第 34 章 给死鬼老攻冲喜7
大清早的备好了热水、洗漱、早膳,两名丫鬟胆战心惊站在院子门口。
只见那昨夜紧闭的院门,不知何时竟然打开了。
半扇门,只能瞧见部分光景。
干干净净的青石板以及半棵大槐树,沒有看见旁人。
再偏一点,能看见房屋的门把手,全部都是紧闭的门,仿佛从来沒有人住過一样的冷清。
丫鬟踌躇着站在门口,外面的嬷嬷已经在催了,“愣着做什么?若是怠慢了少夫人可沒你们好果子吃的!”
如今府裡四名少爷只有過世的二少爷娶了妻,少夫人单指的是這位蒲氏。
从昨天起到今天一大早,府裡都在传這位少夫人的事。
說他,丈夫死了,连個面都沒露,若是见着他了都不知道他是少主子。
還传了他些梨园的风月事。
丫鬟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前往主院,脚還沒迈出去,突然有個男人的手伸了出来。
“啊!”
丫鬟吓得惊叫了一声,连远远站着的陈嬷嬷都不由得后退几步。
只见另半扇沒打开的门继而被打开了。
“周……小管家,您怎么在這儿?”
周正穿着一身灰蓝的长衫,板着一张俊脸,面露不悦:“大早上的嚷嚷什么呢?可别把少夫人吵醒了!”
丫鬟小声的說:“奴婢来伺候少夫人……”
周正瞧见丫鬟手裡端着的一套洗漱用具,热水、以及早膳,便挥手,“端进去,放正堂便可,别吵少夫人,他還沒醒来。”
丫鬟心裡想着周小管家一大早的怎么在這儿?但是不敢问也不敢看,端着膳食进了屋子。
說来也怪,這院子,方才沒进门的时候是觉得昏暗阴沉,周小管家中气十足的嗓音一喊,竟然亮堂了不少。
听府裡說起這位小管家,听說他是纯正的阳命,小时候被道士看中過,守了好些天想要让他做徒弟,但他爹一点也不准,他也不信那套。
他和留洋的四少爷是朋友,都是自小去学堂上過学的,早早就是“无神论”者,觉得那一套都是“封建迷信”,骗人的假把戏。
丫鬟把东西放在正堂,又思及少夫人沒起来、不知何时起来,待会儿可能還要重新备膳,不知道周小管家那时候還在不在,他不在,這院子是有些怕的。
周正见两個小丫鬟豆子似的眼睛转来转去,脑子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怕害了少夫人的名声,连忙說:“我是受了主母的命令来主院伺候少夫人的,往后我住在内院的偏房,有什么事便找我。”
昨天夜裡他已经得到了余氏的命令让他今天来伺候,他爹的样子十分奇怪,欲言又止的看着余氏,好几次打断了她的话,话裡话外都是不想让他来,說是自己替儿子来。
可是他爹的腿风湿严重,周正能瞧见他爹状态极差,腿一直在打抖,看起来在忍着痛似的。
他二话不說直接接了這個命令。
二少爷過世的這两天,他爹老了许多,不仅忙着灵堂的事,整個府裡也照看着。
伺候二少奶奶這件事,怎么着也不能再给他了。
這西院之前做過一场法事,后来风言风语的府裡传了起来,說是邪性得很,但他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回到家,他爹找他谈了半宿话,遮遮掩掩的沒有把话說全,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少看,耳聋,只做事,不管其他。
只說把二少奶奶伺候好,
什么奇怪的事都不要惊讶,如果怪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便连忙回家,不要再去。
老管家长叹一口气,头发仿佛又白了几分。
這些年跟着余氏做了几件骇人听闻的事,总是寝食难安。
這样折阳寿的事他一人做便做了,但是如今把他儿子都牵扯了进来,他也不得不为自己打算起来。
丫鬟恭恭敬敬应着:“是。”
周小管家竟然在同她们解释?
也对。
這院子裡只住了一個主子,一大早的周小管家竟然出现了,难免让人起疑。
周小管家为人大家都看在眼裡,他也对男人不感兴趣。
只是……
思及那位美貌的未亡人,总觉得什么都可能发生。
…………
周正把蒲遥要用的东西,端端正正摆好,又拿着扫帚、抹布好生打扫了一番卫生。
這些事本来不是由他這样的管事的做的,但是少夫人院子的人少,丫鬟和嬷嬷只在外面,不常进来,他闲着沒事,便勤快了起来。
到了中午,竟然有人送了一批新衣服来。
下人說:“是二少奶奶的衣服。”
二少奶奶才进门两天,谁给他订的衣服?
难道是之前的衣服沒搬完?
可是這装衣服的华贵箱子,分明是厉府裡的。
周正手下衣服,拿去偏房裡准备熨烫,打开一看,脸都红了。
這、這些是什么衣服?
看起来好不正经!
這真的是二少奶奶会穿的嗎?
摸起来,料子一件件都是上等,花式是时下最流行的,周正拿出最上面的一件旗袍,指尖抖了抖。
這下子连熨烫衣衫都不敢了。
這些衣服难道就是他日常穿的嗎?
還是說关起门来在屋裡穿?
可是二少爷死了,他穿起来又能给谁看?
周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一抖,连忙把箱子都关上了。
這個二少奶奶、這二少奶奶不是什么好出身,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如今到了厉府還這么不正经,這是要勾引谁啊!
脑子裡又想起前天夜裡拿血滴子一般艳丽的手心朱砂,以及那双素白如玉的手。
本来以为应该不是那样的人的,兴许有些风骨,沒想到竟還是……
周正羞恼不已,只觉得自己那夜迎亲之时因为他站立的姿态和那双漂亮的手而对他的改观全然是错付,如今二少爷尸骨未寒,他這浪荡的本性已经藏不住了,顿时觉得這人真就是個俗物。
二少奶奶到了中午還沒起床,而周小管家因为一箱子衣服,气得饭都沒吃下。
他死死盯着厢房的那道门,气恼這不懂规矩的戏子這個时辰還不起床,若是正常时期,這样的小媳妇要被婆家戳脊梁骨,可偏偏二少爷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别处,沒人管得住他。
正是因为二少爷死了,他作为未亡人還在睡大觉,想想更可气了,特别是主母仁善,還說好好生伺候他。
几乎到了申时,屋子裡才有了些动静。
這下子西院的照不进太阳了,再過两個时辰都要晚上了,這时候才起床?
也不知道昨天夜裡干了什么了。
周正对他感观已经差到了极点,听见屋子裡的动静,便去热饭菜。
他伺候的不太用心,饭菜是中午的,不再给他重新让人做,只觉得這样的人真是配不上他们厉府。磨磨蹭蹭热了饭菜,打了热水,便端着洗漱用具和热水過来了。
路過院子裡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
郁郁葱葱的槐树下,一名乌黑长发的美人正垫着脚在摘槐花。
五六月的槐花正盛,白玉似的素手已经采摘了两株,如今這一株较高,他只摸到了最下方小小的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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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枝被折断的的声音,周正鬼使神差的已经折下了一個更高处的大枝丫。
满满的一摞花。
美丽的少夫人回過头裡,那张清艳的脸和素净的槐花简直是绝配,清丽无双,又美丽动人。
周正连忙把花摘下来捧到他手中。
“二少奶奶,给您。”
蒲遥接過一摞花,笑道:“本来只想摘两支玩玩,一下子這么多花,不知道怎么养。”
周正连忙說:“槐花有凉血止血、清肝泻火的功效,正适合初夏,奴才先伺候您洗漱,便去给你做道鸡蛋炒槐花尝尝。”
蒲遥還沒有吃過這道菜,于是点了点头。
周正把热水和洗漱用具端进屋裡,他候着在一旁,等着伺候這位少夫人。
眼睛不敢往上瞧,只看见他半身素净的长衫,配上他這张漂亮的脸,如天山裡高洁美丽的花。
突然又想到他那一箱子的衣衫,光是想這样的衣裳他要穿上,不由得连脖子都红了。
美丽的主子穿着一双鸳鸯布鞋在他眼前走动,不能抬头看他的脸,能只能看见鞋子和长衫边。
一会儿传来他清脆好听的声音。
他语气淡淡的,“你下去吧周管事,我們自己来。”
周正像是喝了二两高度酒似的晕晕乎乎下去,到了院子裡,连忙捧着那螺槐花去炒蛋。
仔仔细细把槐花洗了干净,四五個鸡蛋打散了,热油下锅,一顿爆火干炒,
片刻后一碟鸡蛋炒槐花端了上来。
他去门口听了听,见人還沒出来,连忙重新做了几道可口的新鲜菜等着。
美丽的二少夫人姗姗来迟,周正鞍前马后的伺候人吃了饭洗了碗,把屋子院子勤快的打扫得干干净净。
到了夜晚,终于回到自己的屋子洗了個沁透的冷水澡。
冷水淋了下来,突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巴掌。
“有病啊!”
一张漂亮的脸就把他给迷魂了?!
這人心肝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呢。
沒看见今天找上一箱子不正经的衣裳……
不正经的衣裳。
他要勾引谁?
在這屋子裡,独独只有他一個主子。
不对。
這院子裡,還有一個男人。
是他。
周正一下子脸、脖子、耳朵全红了。
第二日顶着两個大黑眼圈开了门,一看,竟然是他爹。
他爹领着的是另一個年轻的下人。
周管家有些高兴的說:“儿子,快、快出来,主母說了,你不用伺候二少奶奶了,這是小荣子,往后少夫人由他伺候。”
作者有话要說
小管家:老头子你干嘛坏我好事??!
宝贝们早上好!!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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