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萧天澈生病
萧天齐低沉的叫了他一声。
夜南影冷哼,抱着手臂闭上眼,不再說话。
沈琉烟无视萧天齐凶恶的目光,将头移向一边,心裡又气又觉得委屈。
他欺负她就算了。
還看着别人欺负她!
萧天齐瞧着沈琉烟额头被撞得红肿的地方,眸底微闪,收回了视线。
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
夜南影掀开车帘往下一跳,微扬着下巴,目光四处看着,一脸的桀骜张扬。
萧天齐薄唇微启,“下车。”
沈琉烟不为所动。
他眸底沉了沉,“别逼本王对你动粗。”
沈琉烟攥了下指尖,起身。
“等等。”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眼前一道暗影闪過,沈琉烟下意识的抬手做出防御姿态,就听男人在她头顶轻嗤一声,修长冰冷的指尖整理了下她被撞乱的头发,将那红肿挡住,然后先她一步下了马车。
又朝她伸出一只手,“下来。”
沈琉烟不情愿的将手放在他掌心,萧天齐握紧,就势将人带了下来,安稳落地。
“记得少說话,不该看的别看。”
萧天齐警告一声,大步朝宫内走去。
沈琉烟对着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刚往前走一步,夜南影就从她旁边過去,肩膀重重撞了她一下,“沒看见人過来么,眼瞎?”
他斜着眼嘲讽着。
沈琉烟嘴角扯出笑,声音清冷,“眼瞎不可怕,谁瞎谁尴尬!”
沒理会夜南影突变的神色,沈琉烟从他身边走過,用同样的方式将他撞的往旁边歪了下,嘴角划過一抹讥笑。
然后快几步跟上萧天齐,柔软滑嫩的小手往他的大掌裡一塞,另一只手霸道的挽住他的手臂,一言不发。
萧天齐低眸撇了她一眼,将掌心的小手握的紧了紧。
“夜公子。”
蓝鸣叫了他一声。
夜南影重重的一哼,阴沉着一张脸继续跟上。
這死女人,别以为有萧天齐护着就安然无恙,早晚给她点颜色看看!
清心宫门口
萧天齐的身影刚露面,门外焦急等着的人连忙走上前,“齐王,您可算来了,快和奴才进去吧。”
沈琉烟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眉心微拧。
這裡好像是后宫。
萧天齐牵着她的手将人带到屋裡,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瞬间扑鼻而来,厅内跪着几個身子发抖的婢女太监,屋裡一個女人正痛心疾首的大喊,“你要母妃跪下来求你么!你心疼心疼母妃行不行啊,你就這么想死么!”
“這多半的太医院院士都在這等着给你治病,你现在是在折磨谁,你非要把母妃逼死是不是?”
“澈儿,你听点话吧,母妃求你了行么,你可怜可怜母妃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
沈琉烟下意识的看向萧天齐,男人面庞线條硬冷,薄唇紧抿。
他大步一迈,沈琉烟就被他拉了进去。
只见高雅宽敞的卧室裡,地上跪了几十名身穿太医服的院士,床幔旁正站着一位双眼泛红、眼眶含泪的贵妇,许是過于激动,身子還在微微发抖。
被她挡着的床上,只垂下几缕青丝,沒有任何回应。屋子裡,飘着被中药冲淡的血腥味儿。
那贵妇似是被床上人的无动于衷刺激到了,她又喊了起来,
“萧天澈,你的心怎么可以冰冷成這样,你抬眼看看我,我是生你养你的母妃,我一手把你拉扯大,会害你不成么!”
“……你好烦。”
清润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
那贵妇也气狠了,“你嫌我烦也好,恨我也罢,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不可能!”
“你让沈琉烟来,我就治。”
那声音又响起。
突然被ue到的沈琉烟皱起眉,刚才就觉得這声音有点耳熟,可她并不认识宫裡的人啊。
萧天齐突然松开她的手,朝裡面走去,“母妃。”
贵妇转過身,眼睛更红了,“齐儿,你可算来了,母妃拿澈儿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沒有,齐王妃来了么?”
她目光移向门口,眼裡一喜,“孩子,快過来。”
沈琉烟看向萧天齐,见那男人沒反应,就走了进去,刚要行礼,就被那贵妇一把拉住,带到床边,声音裡带着几分讨好,“澈儿啊,齐王妃来看你了,你是不是可以听话让御医给你止血了?”
床上的人抬起眸,嘴角忽然咧出一個笑,“沈、琉、烟。”
他面色苍白,却俊美如仙,一字一字的念出她的名字,眸光清澈似泉水,闪亮如星辰。
沈琉烟指尖一紧,眸色复杂。
是他?
主人,他的手在流血。
沈琉烟垂眸看去,眉头轻皱,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指尖随意搭在床边,依旧是上次受伤的食指,同样的位置,正朝外流着血。
地上還有一滩血迹,一直蔓延至米远。
凝血障碍症本就不爱愈合,从血滴变成血流,這伤口裂开至少一個时辰。
不要命了么?
“御医,给澈儿……”
“让他们滚。”
贵妇刚开口,就被萧天澈厌烦的打断,“你也出去,我只要她留下。”
“這是齐王妃,你要她留在這做什么?”
“那就让我死吧。”
萧天澈眼睛一闭,不管不顾。
“你别生气,母妃不问了,”贵妇恳求的看向沈琉烟,“齐王妃,澈儿就先拜托你了,他……”
“還不走?”萧天澈又开了口。
贵妇赶紧朝地上的御医摆摆手,让他们出去,又给沈琉烟指了指桌上用来包扎伤口的药,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和萧天齐一起出去了。
屋子裡忽然变得安静。
待人都离开后,萧天澈才睁开眼,他抬起流血的手指,笑的单纯无害,“给我止血。”
“你想做什么?”
沈琉烟眸子微冷。
萧天澈委屈的瘪瘪嘴,哪還有刚才面对他母妃时的冷漠,“你弄的伤,你负责。”
“你去死吧。”
沈琉烟无情的转過身,朝外走去。
沈琉烟心底是生气的。
一個是出于医者的心理,看着病人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而生气。
一個是她之前明明告诉過這男人,不要說见過她,结果现在倒好,還通過萧天齐把她给带到了后宫。
刚才萧天齐离开时看她的目光,冰冷锋利的就跟那利刃一样,刀刀刺入她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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