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赐名旺喜
若想真正取得萧天齐的信任,不下点苦功夫怎么行。
她旋即扬起笑意,說道,“辛苦各位了,晚秋等下带着她们将东西放下,便从哪调過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王妃……”绿荷脸色一变,刚要出声,沈琉烟抬起手止住她的话,继续說,“本王妃身边用不了這么多人,绿荷和你旁边的小厮留下就行,将账本拿进屋裡来吧。”
沈琉烟转身,朝屋内走去。
绿荷朝那些下人摆摆手,让人跟着晚秋走了,便带着端着账本的小厮进了屋。
“王妃,這些都是王爷让林伯精挑细选的人,若是這样将人都送走,奴婢担心王爷可能会不高兴。”
绿荷提醒着。
沈琉烟笑了笑,“无妨,人不在多,够用就行,王爷若问起,绿荷你解释一下就好。”
绿荷点点头,“是。”
她开始将账本分類的放在桌上整理,一边讲解着。
沈琉烟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眸底滑過一抹精光,這個叫绿荷的婢女,她以前在萧天齐身边见過。
似乎是萧天齐的贴身婢女,看她這熟练的样,這账本沒准也是她一直在管理的。
“绿荷,你来王府多久了。”
沈琉烟似闲聊一般的问。
绿荷笑着說,“奴婢从小就在王府,至今已经十三個年头了。”
“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么?”
“沒,這府上的活儿基本都做過,也是近两年才调到王爷身边的,”绿荷起身,在一旁含笑站好,“王妃,奴婢整理好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奴婢就可以,奴婢跟在林伯身边学過一段時間,還算了解。”
若是寻常人說這句话,沈琉烟会觉得她是在显摆。
可在绿荷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那股得意的气息,她說的很平常,语气温柔,面带笑意,有很强的一股亲和力。
沈琉烟朝她一笑,“好啊,辛苦你了。”
沈琉烟低下头,翻看着手中的账本,她手裡的這本账,是府上的一些支出,分门别类,用途写的都很清楚,笔法纤细自然,如涓涓流水,又翻了几本,都是一样的字迹。
“你觉得,萧天齐是個什么样的人?”
沈琉烟随意的问。
绿荷浅浅一笑,“奴婢不敢妄论主子。”
“无妨,這裡沒有外人,本王妃不会怪罪你,王爷也根本不会知道。”沈琉烟含笑看着她。
绿荷面上露出几分为难,似乎在纠结。
若是不說,怕是要惹得王妃不高兴,可若說了,那对王爷是大不敬。
沈琉烟倒也沒着急,面带笑意的等着她回答,可這缓慢流過的時間,却让绿荷觉得极为难熬。
见实在躲不過,她只得硬着头皮简单的說了几句,“王爷是個很好的人,他有勇有谋,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沈琉烟笑意加深。
绿荷双腿一弯忽然跪了下去,“对不起王妃,奴婢說错话了,奴婢……”绿荷一時間不知道该說什么,额头微微冒出冷汗。
让她形容王爷,她不敢。
可知恩图报……似乎又說了如意苑的那位。难怪王爷会派她来,待在這位王妃身边是真的不容易,她這才刚来,就想逃离這裡了。
手臂被一双白皙柔嫩的手拉住,沈琉烟柔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又沒错,下跪做什么,你說的不错,王爷确实知恩图报,本王妃不在的這段時間,如意苑有什么动静么?”
绿荷对上沈琉烟的视线,冷汗再一次流下。
绿荷觉得传闻有误,這王妃哪裡是无脑的花瓶,這三言两语的就让她招架不住。
她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意,保守的說道,“如意苑和以前一样。”
“你先下去吧。”
沈琉烟笑笑,让她离开。
绿荷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走了出去。
屋裡還剩下刚才端着托盘的小厮,他看起来有些年幼,唇红齿白的,眼睛裡带着纠结。
似乎是在想自己该留下,還是跟着绿荷姐姐一起走。
“你叫什么名字?”沈琉烟问。
那小厮连忙說,“奴才叫小喜子。”
“你又不是太监,叫什么小喜子。”沈琉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小厮的脸一红,挠挠头說道,“奴才生下来就是孤儿,也沒人爹娘给起名字,别人叫小喜子小喜子的,也就這么叫下来了。”
“那你以后就叫旺喜吧,又旺又喜,也给咱梨花院添個好彩头。”
“谢王妃赐名。”
旺喜跪地磕了個响头。
沈琉烟又问,“你来這府裡多久了。”
旺喜說,“奴才来這府裡不過才一年,還算個新人,以前是在厨房帮差的,听說王妃院子裡缺人,奴才就主动過来了。”
“主动?”沈琉烟倒是对這個词来了几分兴趣。
旺喜点点头,笑的一脸腼腆,“是呀,王妃可能不知,刚才院子裡的很多人,都是主动過来想伺候您的呢。”
“为什么?”
沈琉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什么时候人缘這么好了。
小喜子见沈琉烟面色挺和善的,憨笑着說道,“就前些日子,您不是给大家伙都看了病嘛,大家私下裡都說王妃人很好呢,王妃的医术简直是出神入化,再加上现在您又得宠,大家自然都想跟着来了。”
這個旺喜也是個实在的人,沈琉烟這么一问,便全都說出来了。
沈琉烟倒也喜歡他這個老实劲儿,不過還是有点疑惑,“本王妃得宠?”
旺喜点点头,“是呀,您不在府上的這几日,王爷可是从来都沒如果如意苑呢,奴才還听說是王爷亲自把您给接回来的,這又送了這么多珠宝首饰過来,大家都猜测這王府的风向要变了。”
旺喜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挠了挠头,“王妃,奴才說這些您不会生气吧,咱们在這王府生存,說白了就是看主子的脸色,大家也不想变成墙头草,也是真的沒办法。”
弱肉强食,权力至上的社会,就是這样。
沈琉烟当然明白。
她不会怪罪這些下人,倒是有些诧异這旺喜为何会如此直白的和她說這些,“怕本王妃生气,为什么還要說?”
“奴才觉得王妃是個好人,王妃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您是心怀大度的善良之人。奴才就沒见過哪家的当家主母,会容许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在府上生活的,說句要被杀头的话,奴才有时候還挺心疼王妃的,不過這话您可千万不要和王爷讲,不然奴才估计就要被……”
旺喜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势,那唇红齿白的小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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