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 127 章
她還感觉挺稀奇的,這花還真是到点就下班,一刻都不耽误啊。
這日落刚至,木槿花就慢慢闭上了,下班真是够迅速的。
沐瑶還留了個心眼,在几朵花的花托上让人松松绑上不重的丝线,看看明天這几朵花是不是看见朝阳就开始上班。
啊不,是开花了。
等第二天,她们三個還真的跑到湖中亭来。
沐瑶看着绑上丝线的那几朵花闭合后压根沒再开,甚至花瓣开始枯萎。
她就明白,所谓对着朝阳开花和日落就闭合确实沒错,問題是木槿花的花朵居然只开一天!
不過這几朵花谢了之后,枝丫上其他花却会连着开花,所以看着就像是它们每天接力开花,每天都是最美的时候。
虽然美的很短暂,却每一天都是迎着朝阳盛开,展现出自己最美的身姿。
高贵妃就感慨道:“沒想到木槿的花朵只能开一天,美得太短暂了一点。”
不過枝头上的花朵一個接一個盛开,每天看着都是花团锦簇的,实在很美。
几人连续赏了几天,這才作罢。
另一边永瑢对草图也修改了起来,還去永璋那边一起商议。
他感觉之前的机关還是太简陋了一点,想要改进得更好一些。
永瑢琢磨着這机关要是很容易被破解,那就沒意思了。
如今的机关很多就是,只要寻到开关的地方就能打开,這样一来就太容易了一点。
永瑢想要做的,就是一种结合天时地利人和的机关出来。
永璋感觉弟弟這個想法挺好的,就是太难了一点。
還天时地利人和,人和還好,天时地利怎么弄?
他们又不能摆布天气,实在太难了一些。
永瑢琢磨了很久,除了上课之外都在琢磨這件事。
沐瑶知道后,還觉得自己是不是给永瑢出了個难题,问過后,永瑢却笑道:“额娘,這個挺有意思的,儿子想要挑战一下。而且還得留下暗记,叫后人能够拿出来。”
永瑢在一层裡面分了很多部分,每一個部分都是有独立的机关。
這样哪怕打开了一层的门,也只随机出现其中一部分了。
每部分的价值都差不多,這样打开的人不管前后顺序,拿到手的总是一样的。
他是为了后人着想,沐瑶就满心欣慰。
毕竟后人也可能混不下去,去祖先這边想得到点能活下去的钱财,倒是可以的。
所以永瑢每一部分都不算特别多,又是不管什么年代都有价值的东西,比如金子和宝石,是绝不会掉价,出去后换成钱都可以。
而且這两样在很多年月之后,也不容易变质,拿出来后就能继续用了。
不像是珍珠,它的寿命其实只有一百年,等珍珠裡的水分被蒸发或者放久的话,可能就会干枯粉化了。
若是几百年后的后人取出来,一盒子的珍珠估计就只有一堆干枯的粉末。
沐瑶觉得永瑢還挺周到的,又十分贴心,就是每天看他琢磨机关也十分累,就让林御厨做了些温补的汤水送過去。
永瑢喝了她送来的汤水后更有动力了,每天写写画画,還去藏书阁翻开机关的书,過得尤为充实。
這一琢磨,他就琢磨了足足一年,這才算是勉强做出自己满意的机关。
永瑢送去御书房给乾隆過目,乾隆看了一眼,很快就被机关的精妙吸引。
乾隆仔细看了又看,足足小半個时辰才放下,笑着点头道:“不错,這机关比之前可要精妙得多了。”
他找来老工匠看過,连老工匠都不能解开這些机关,就更为放心了。
老工匠见過的机关不知道多少,连他都沒能琢磨出解开的法子,后人就更难了。
确定好机关之事,永瑢也算是放下心头大石。
天知道他为了能够做好這個机关,可以說是茶饭不思,越琢磨就越觉得有能够改进的地方,于是就越来越复杂。
永瑢在来之前,還带着草图先去跟沐瑶解释了一番。
沐瑶听得晕乎乎的,只觉得儿子对机关真是十分有天赋,再過几年指不定就是個机关大师了。
永瑢竟然真的想出天时地利人和的法子,把机关跟天时连在一起,每年只有一天,太阳落在机关契合的地方,阳光一直照到最深处,才可能启动机关。
所以說一年其他日子,根本沒可能打开机关,更不能打开门了。
沐瑶就好奇道:“要是那一天沒有太阳,是阴天或者下雨,岂不是要第二年才能拿到手了?”
永瑢就笑道:“除了天时還有地利,在机关底下還连着地下水,這一天机关会把地下水抬高,水流经過的地方也是能打开机关的。”
沐瑶沉默了一下,如果那一天不但沒太阳,地下水還枯竭了,岂不是這机关永远打不开了?
不過也好,反正就看后人的运气了,能打开就好,不能打开也无妨,就能让他们永远安静沉睡下去。
毕竟能想到去祖宗的坟墓裡打算挖点值钱东西回去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真的過不下去,又或者后人当中有学考古的?
沐瑶就问道:“那么人和是什么?”
永瑢就笑道:“额娘之前說是咱们后人去陵墓裡边,想必是实在過得艰难,既然是血亲,那么就该给他们一個能活下去的机会。”
“儿子打算设计两道,一是暗门锁,锁是两层的。前面看着是一個形状,其实裡边是另外一個形状,只有咱们血亲代代口传下来才会知道,钥匙就不留了,免得外人拿了去。”
“另外這锁還是连环锁,开了第一道,還有第二道。接着裡边還有一层巴掌锁,第一层用钥匙,后边就需要用手掌拍打三次,裡面的锁就会应声打开。”
沐瑶听得迷迷糊糊的,好家伙,這锁得多少层,谁能打得开啊!
她感觉自己似乎打开了永瑢对机关的兴趣,后人们也是辛苦了。
看来后人想得到一部分钱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口口相传這個,传着传着不怕断代就失传了?
又或者有后人贪图钱财,把财富都拿走了,不给再后边的人取了?
永瑢听见沐瑶的疑惑,就笑着摇头道:“咱们的后人裡要是出现败类,那实在防不胜防。不過儿子觉得,這個可能不大。”
闻言,沐瑶有点好笑,永瑢对自己的后人還是挺有信心的?
不管如何,這個机关如此复杂,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打开的,乾隆看着就极为满意了。
不過乾隆放下机关草图后,却跟永瑢提起另外一件事来:“永琪的嫡福晋朕已经定下来了,是镶蓝旗西林觉罗氏。”
永瑢一听就明白,永琪的這位嫡福晋是鄂尔泰第三子,四川总督鄂弼的女儿。
既然永琪的嫡福晋定下来了,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他了。
果不其然,乾隆就道:“你的嫡福晋,朕如今有两個人选,一是富察氏,二是钮钴禄氏。”
论出身,自然富察氏要高一些。
钮钴禄氏是武将之女,却喜爱读书,跟永瑢也很是相配。
永瑢几乎毫不犹豫道:“皇阿玛,儿子想选钮钴禄氏。”
乾隆听后,倒是道:“你也不必急着决定下来,而且并不用担心跟富察氏成婚之事会叫人想入非非。”
他是知道這個儿子素来谨慎小心,也不爱参与政务,只喜歡研究机关和修书,喜静又怕麻烦,所以不会选富察氏,并沒在自己的预料之外。
永瑢笑着摇头道:“皇阿玛不必担心,儿子觉得钮钴禄氏就挺好的,也曾听過她很爱读书。儿子也是爱书之人,额娘說過,两夫妻若是有相似的爱好,以后也能更谈得来。”
乾隆见他并沒有勉强的意思,显然确实听說過這位钮钴禄氏,很是喜爱的样子,于是点头道:“也罢,既然你這么想,那就定下钮钴禄氏。”
七阿哥永琮倒是年纪更小一点,不必太着急定亲了。
永瑢又道:“皇阿玛,儿子想要府邸建成后才成婚,可以嗎?”
這就要几年之后了,他就能多留在宫裡陪着沐瑶久一些。
乾隆自然沒有不允的,私底下却派人去跟工部尚书說一声,让他加快建府,别是真的花费三五年之后才慢吞吞建好,两個阿哥岂不是要等着府邸来成婚了?
工部尚书知道后险些一口血喷出来,皇上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样說,還道可以慢慢来的,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他郁闷得要死,還得带着工部的人开始加班加点,马上加快开工,尽快建好才行。
這一年工部都紧着四阿哥永珹那边,毕竟永珹都成婚了,還住在宫裡阿哥所,着实太狭窄了一点,不是那么好舒展开来。
若是再拖一拖,两人有了孩子,那就更住不开了。
于是工部尚书几乎都在永珹的郡王府上使劲,如今被乾隆催促,他就不得不赶紧把五阿哥和六阿哥的府邸那边也加快开工了。
草图其实已经确定下来,地基都打好了,只是进度有点慢,工部尚书不得不到处催一催。
他這年纪一时累得慌,一不留神着凉后就病倒了。
沐瑶听說后還有点同情工部尚书,简直每次劳累的都是他了。
但是她之前听永璋分析之后,明白工部可是個油水最多的部门,也难怪工部尚书年纪大了,却迟迟沒有退下来。
不過這次工部尚书确实病得厉害,都起不来了。
工部的事又不能耽误,最后這位老尚书只好忍痛写了辞呈,折子让人送去给乾隆。
乾隆推脱几次后允了,直接就把永璋弄過去暂代。
這次工部主要做的是几個弟弟的府邸,永璋這個哥哥颇有经验,让他来负责是再适合不過了。
朝臣们原本想反对,觉得永璋太年轻,直接去当新的工部尚书并不妥当,還不如让工部侍郎提上来,也更为熟悉。
如今一听,乾隆分明是让永璋负责永珹和永瑢的郡王府建造,這個确实三阿哥很熟悉。
再就是,建成之后,三阿哥可能就会退回去工程处。
如今永璋也是兼任工部尚书,工程处那边依旧是他来负责,索性朝臣们知道后也沒怎么反对了。
工部的人对永璋的空降接受度還是很高的,毕竟之前永璋就在這边呆了不短的時間。
三阿哥性子好,又好学,对工部十分熟悉,還能吃苦,简直沒什么好挑剔的。
唯一不痛快的,估计就是以为自己能荣升为工部尚书的工部侍郎了。
不過要换了别人,工部侍郎可能還会更郁闷的。
永璋新官上任,也沒搞什么下马威,把原本的方案换掉之类的,而是让众人原本怎么做,如今還怎么做。
他只是每天到处视察一番,又仔细看過草图,熟悉府邸建造各处,跟匠人们很快打成一片,有什么問題就立刻指出来,還有理有据的,让人心服口服。
永璋在工部简直如鱼得水,上手也快,让乾隆十分满意。
他到曲院风荷来的时候,就跟沐瑶提道:“朕想来想去,也只有永璋最是适合当這個工部尚书了。”
沐瑶有点惊讶,還以为永璋只是暂代的,如今看来乾隆打算让他一直暂代下去了?
她其实觉得永璋也挺适合工部的,就怕其他人觉得他太年轻沒有经验,资历不够当尚书了。
沐瑶也把自己的忧虑說出来,乾隆就笑道:“如今朕不就是让众人看看永璋這般年轻,究竟够不够格当工部尚书了?”
闻言,她忍不住诧异挑眉,原来乾隆忽然派永璋暂代工部尚书,就等在這裡了?
不過确实是個好法子,如果贸贸然直接定了永璋做工部尚书,不管朝臣還是工部的人估计都不会服气的。
但是等永璋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工部的人也挑不出毛病来,朝臣亦是如此,事情也就定下来了。
只是沐瑶感觉永璋更喜歡工程处,人少,人际关系也要简单许多,指不定就不想当這個工部尚书了。
但是乾隆非要给的话,永璋也不可能拒绝。
她還是问了一下:“皇上,若是永璋做了工部尚书的话,那工程处怎么办?”
工程处算是刚建起来就交到永璋手裡,如今的样子都是永璋的心血,就這样拱手让给其他人,估计他就要难過了。
乾隆笑笑道:“這有什么,让永璋兼任就好,跟如今一样。”
這话一出,沐瑶就放心了,起码永璋的心血算是保住了。
永璋原本也以为自己只是暂代,過阵子就会选出新的工部尚书来,于是很认真办差,把府邸的监督都办得明明白白的。
等府邸差不多建成了,永璋感觉自己也能功成身退。
哪知道乾隆忽然說這话,让永璋直接都懵了。
后来得知能够兼任工程处,永璋能怎么办,只好答应下来。
工部的人跟永璋相处了小两年,哪裡能不清楚他的性情和能力如何。
可以說三阿哥除了年轻之外,实在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连原本有些不满的工部侍郎也是這么觉得的。
于是乾隆一发话,工部上下就沒有一個反对的,朝臣哪怕有些反对,翻来覆去說的也是永璋太年轻的话。
這话一說出来,永璋都不必亲自辩解什么,工部的人就摩拳擦掌喷回去了。
什么年轻资历不够就不能担当重任,谁资历够了就必然担当了?
三阿哥能力出众,差事办得漂漂亮亮,统领工部又不偏不倚,怎么就不行了?
只挑着人家年轻的话,谁沒年轻過,哪怕是朝堂上,年轻的时候被提拔的也不少,怎么就光說年轻去了?
能力够的话,年轻又如何,不是有更多的時間为皇上尽心办差嗎?
工部的官员平时都比较沉默,果真是在沉默中爆发起来,一個比一個厉害。
他们连挑几個御史,愣是嘴皮子厉害得把人彻底压下去,甚至是哑口无言了。
工部都沒人反对,外人不清楚永璋的能力,他们還不清楚嗎?
他们都沒說什么,這些不知情的外人還指手画脚個什么?
气得几個老御史差点一口气沒上来,被乾隆挥挥手,让侍卫把人抬下去,免得真气出毛病来。
反正這事就如此定下了,永璋顺理成章成了工部尚书。
他出宫回府后,永璜和永琏還過来恭喜。
永璋就苦笑,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是当了這個工部尚书。
不過转念一想,自己要当一辈子的工部尚书也不错,毕竟建东西他還是很喜歡的。
永琪和永瑢的府邸建得差不多,這两個阿哥大婚也提上日程来了。
婚事自是有内务府来跑腿,沐瑶都不必忙什么,只需要挑选一下给儿媳妇的礼物就足够了。
永瑢倒是沒瞒着沐瑶,跟她提起在御书房的时候,乾隆给自己的两個選擇。
沐瑶十分好奇,永瑢怎么就选了钮钴禄氏,沒选富察氏呢?
毕竟他如果选富察氏,這嫡福晋出身更高,跟皇后的家族也有些关系,算得上是亲戚了。
永瑢笑笑道:“正是因为她出身高,儿子才不选的。毕竟选的嫡福晋以后是要孝顺额娘的,若是自持身份高,在额娘面前不情不愿的,倒不如不要了。”
沐瑶一怔,觉得皇后家族的教育应该不错,不至于教出這样的姑娘来。
但是永瑢的话也沒毛病,正因为出身很高,才可能看不起沐瑶的出身了。
沐瑶无奈摇头道:“這只是你的猜想罢了,不過如今也定下来了。”
永瑢沉默片刻,忽然說道:“要是有人忽然跟额娘說,知道一点以后发生的事,额娘会怎么想?”
闻言,沐瑶一怔,很快就笑道:“你說的是预言师了吧?這有什么,钦天监不是一直做這样的事嗎?”
钦天监不但要测天气,還要测吉凶。
她见過钦天监神神叨叨的样子,感觉還是有点本事的,未必不知道以后的事,但是天机不可泄露,他们有些事不敢說出口罢了。
永瑢眨眨眼,觉得沐瑶也太容易接受了一点,就问道:“额娘不觉得這样的人很古怪?”
沐瑶就答道:“不算古怪,就是一种能耐吧。比如我会画画,你不但会画画還会设计机关,有的人還会预知,就是一种能力罢了。”
听她這么一說,永瑢就笑笑道:“额娘如此豁达,是儿子多想了。”
等永瑢离开,沐瑶琢磨了一下他的话,就有点不可思议。
难不成這個儿子真是能预知点什么,一直不敢說,如今是透露点出来了?
永瑢会选钮钴禄氏不选富察氏,难不成曾经选的是富察氏,但是她对沐瑶不敬,让他很不高兴,所以這次选了钮钴禄氏嗎?
要真是這样,永瑢会隐瞒也是应该的。
毕竟神异這种事,被乾隆知道的话就麻烦了。
若是别人的话,乾隆指不定把人关起来问预知,甚至是直接一把火烧了。
换做永瑢的话,沐瑶也不能确定乾隆能接受得了,還不如就像如今這样,永瑢不說,她也听過就算了,当做不知情的。
乾隆给永琪和永瑢选的都是出身不错又跟他们性子合拍的嫡福晋,显然是用心挑选了。
永琪大婚,乾隆并沒有把海贵人放出来。
其实放出来也沒用,因为阿哥大婚,拜的除了太后、皇后和乾隆之外,就只有妃嫔,嫔以下是不可能出现在阿哥面前,尤其是大婚這样的日子。
所以来的是仪嫔,她受了永琪和嫡福晋一拜,眼圈都红了。
仪嫔送给西林觉罗氏是一支玉簪子,用的是上好的翡翠,也是她手裡最好的首饰了。
永琪一看就知道,却沒說什么,明白大好日子,仪嫔想要把最好的给他的嫡福晋,也盼着他们两個以后能過得好。
西林觉罗氏在大婚之前就了解過仪嫔的出身,明白她能拿出這么好的见面礼,估计是她手裡最好的东西了,拜的时候更是真心实意。
永瑢這边,沐瑶给钮钴禄氏的也是一对翡翠镯子。
两個儿媳妇,她谁都沒有偏颇。
另外沐瑶也给了钮钴禄氏一個锦盒,裡面是一笔银钱,跟之前给永璋的嫡福晋是一样的。
钮钴禄氏看着锦盒裡的也银票也是惊住了,她是知道沐瑶不缺钱,但是沒想到這位纯贵妃如此大手笔。
永瑢笑着道:“无妨,你收下就是了。”
钮钴禄氏看着永瑢随意的样子,心裡暗暗惊诧。
苏家不声不响的,而這位纯贵妃也可能比她想象中要受宠得多,六阿哥也是如此了。
平日手裡头的银钱多,才会对這一盒子的银票不甚在意。
永瑢带着嫡福晋钮钴禄氏搬出宫外的府邸住了,沐瑶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也是怪寂寞的。
倒是和敬进宫来了,皇后也請沐瑶過去,她才得知和敬有孕,顿时笑着道:“恭喜,格格以后可得小心些才是。”
闻言,和敬笑眯眯道:“是,额娘刚才也說我得悠着点,可不能乱跑乱跳了。不過我也不是小姑娘了,哪裡会如此?”
皇后抿唇一笑道:“总归小心点才是。”
沐瑶得知和敬如今怀孕也有三個月了,胎坐稳了,才特意进宫来告诉她们這個好消息的。
和敬怀孕還不错,也沒有害喜,還是小日子一直沒来,請了钱三七過来看诊,才知道自己有喜了。
沐瑶就把之前珍藏的一份怀孕食用和注意事项,让人抄了一份送给和敬的。
和敬就笑道:“我正要跟纯娘娘要這個,娘娘就送来了。”
這东西其实也不是秘密了,不過和敬還是特意进宫来,一是告诉她们好消息,二是亲自跟沐瑶要這個的。
沐瑶就笑道:“能帮上你就好,你今儿进宫来,色布腾送你来的嗎?”
和敬红着脸道:“是,他特意送我进宫来,担心路上颠着,還让人铺了不少被褥在马车裡头。不過這会儿,他该是去给皇阿玛請安了。”
看来小两口的感情還是不错的,色布腾哪怕能力不够出众,却对和敬很好,這就很足够了。
人无完人,色布腾哪怕沒有大才,但是却沒什么坏毛病,对和敬也是真心实意的好,這就很好了。
和敬在宫裡沒呆多久,很快色布腾就在外边候着,等她一起回去,她就有点坐不住了。
皇后好笑,就让和敬回去了。
和敬有点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起身行礼后出去的。
沐瑶就见和敬出去后,满脸笑容握着另外一個高大男人的手,估计就是色布腾了。
男人背对着她,也看不清样子,不過沐瑶也能猜得出来,必然是对着和敬在笑的,于是道:“他们两個感情真不错,這才分开多久就迫不及待要在一块儿了。”
皇后也笑了,见女儿過得好,她比谁都要高兴和欣慰。
她打发宫人出去,跟沐瑶小声說道:“原本我還担心,和敬成婚多年久久沒怀上,会不会叫色布腾心裡有点不自在。如今亲眼看着,我才能放心了。”
两人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好,和敬眉眼轻松,也丝毫沒有受委屈的样子,看来這几年沒怀上,和敬也不着急,色布腾也是如此。
沐瑶就笑道:“皇后娘娘确实能放心,這是皇上专门替格格挑选的夫婿,自然是個好的。而且小两口還年轻,恩爱還来不及,哪裡会着急要孩子呢?”
确实乾隆对這個长女十分喜爱,把人留在京城嫁人,自然不可能给女儿挑個不怎么样的额驸了。
虽然乾隆也有点遗憾,色布腾不像傅恒那样有大才,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但是天底下跟傅恒一样的人能有多少個?
估计天下能有這么一個,就已经相当了不起的。
乾隆要按照傅恒的标准去找女婿,估计女儿都要变成老姑娘了,也沒能找到個合心的。
他只能稍微放低要求,只要出身不错,对女儿好,這就行了。
色布腾显然很符合這個要求,确实对和敬很不错的。
沐瑶想到過個十来年,和盈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不知道乾隆会给女儿挑個什么样的额驸了。
不過也要十来年之后了,她如今琢磨也太早了一点。
皇后說道:“永瑢那边,沒能跟妹妹当亲家,倒是有点遗憾。”
沐瑶就笑道:“哪怕沒能跟娘娘当亲家,我跟娘娘之间還是一如以往。”
皇后唇边笑容不变,仿佛早就猜出沐瑶会這么說了。
等沐瑶离开,皇后心裡感慨,其实乾隆昨夜跟她提起過,有意撮合傅恒的三子跟和盈。
皇后自然不会反对,不過乾隆也沒有对外声张的意思。
哪怕是傅恒的孩子,谁知道跟傅恒像不像?
要是這三子长大后长歪了,乾隆可不会让他祸害自己的女儿,叫和盈委屈的。
所以也得看以后,乾隆就只是跟皇后提一提罢了,叫皇后心裡有数。
从和敬的时候就能看得出,乾隆对阿哥们要求对,对额驸的要求低一点,却也不能太低了。
他打算让和盈留在京城,能嫁的功勋子弟就那么些,谁都不可能比得過傅恒。
所以乾隆会选上傅恒的三子,皇后压根就不意外。
不說傅恒大才,三子的年龄年长几岁,也跟和盈合适的。
皇后并不知道永瑢之前選擇了钮钴禄氏的事,只觉得上回错過了,這回怕是不会错過。
也不知道沐瑶得知两人兜兜转转,最后還是成为亲家,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沐瑶十来年之后才得知此事,那时候乾隆来问,她自然对女儿這個额驸是十分满意的。
不說傅恒出身名门,能力绰约,就是他的四個儿子個個都极为出色,足见家风之好。
相貌出色,能力出众,官运亨通,备受乾隆重用。
一家子能出一個能人就不错了,比如刘家就出了刘墉,已经很不错了。
很多能臣的后代不但沒能成事,甚至就是個拖后腿的。
傅恒這家子不得了,四個儿子是一個比一個出色。
沐瑶沒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有些舍不得,女儿从小小的团子,慢慢长大成亭亭玉立的姑娘,這会儿就要嫁人,离开自己的身边了。
和盈得知自己的额驸人选,第一個反应就是:“额娘,得让鸭子将军见一见他。若是将军不喜歡,這人我就不嫁了。”
听罢,沐瑶哭笑不得,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毕竟這些年鸭子将军一直陪在和盈身边,就跟亲人沒什么两样了。
和盈出嫁,自然会带着鸭子将军過去,若是傅恒的三子福康安不喜歡,那确实让人为难,還不如一开始就不嫁了。
见沐瑶沒有阻拦,還打算跟乾隆提起這事来,和盈欢欢喜喜過来钻进她的怀裡,就跟小时候一样撒娇。
鸭子将军一见,也窝在沐瑶的脚边,一副跟着贴過来亲近的样子,让沐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鸭子将军的脑袋。
這些年鸭子将军被伺候得好,吃着也精心,看着沒什么变化,羽毛還是那么富有光泽,十分漂亮。
說不准鸭子将军還能陪和盈十年,沐瑶就笑着把這事跟乾隆說了。
乾隆有些无语,却沒有反对,毕竟女儿究竟多喜歡這只鸭子,這些年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他還真的安排福康安去圆明园,跟鸭子将军见面。
福康安是知道這只鸭子的,当年的鸭王,很是敬佩。得知和盈打算带着鸭子将军出嫁,他更沒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但是他被鸭子追着叨的时候,才发现這只鸭王真是宝刀未老。
不過福康安也是功夫了得,总是鸭子将军快叨到的时候就避开。
于是一人一鸭你追我赶很长時間,谁也奈何不了谁,鸭子将军就停下来,“嘎嘎”叫了两声,大摇大摆往回走了。
福康安摸着脑袋有点迷糊,他這算是過关了還是沒過关?
沐瑶跟和盈躲在二楼看了這场人鸭大战,沐瑶差点沒忍住笑出声来。
傅恒的儿子原来這么有趣的嗎?
和盈看着也抿唇一笑,等福康安走了,她看着绕了一圈回来的鸭子将军,就抱着它问道:“将军喜歡他嗎?”
鸭子将军“嘎”了一声,沐瑶就问道:“它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和盈就笑道:“看来是喜歡的。”
沐瑶也不知道女儿怎么跟鸭子将军沟通的,不過看来鸭子将军是觉得福康安不错,估计能躲得過它的叨,确实配得上和盈了。
想到很久之前,弘曕的儿子永璨进来的时候沒留意,推了下和盈。
后边永璨每次进宫来,总是被鸭子将军第一時間发现,追着叨两下才罢休。
吓得弘曕都不敢带永璨进宫来,還觉得這鸭子也贼记仇了,好几年了還追着叨,让他儿子连每年過年的宫宴都不敢参加了。
好在永璨也被叨出血性来,很努力学武,然后感觉自己学得不错才进宫来,然后被鸭子将军叨得嗷嗷叫。
回去他又再接再厉,努力练武,第二年进宫依旧被追着叨。
来来回回几年,愣是让永璨的武艺比同龄人精湛,尤其跑得飞快,一般人根本追不上。
当然让鸭子将军也追不上了,它试了两次,发现追不上永璨,终于放弃了。
永璨也才终于能参加宫宴,被鸭子将军记仇终于告一段落的。
后来他长大后得知四格格出嫁后還带着鸭子将军,福康安還被鸭子将军追了一圈,沒追上才被选为额驸,于是大为震撼,又对福康安很是佩服和同情。
以后福康安别說欺负和盈,就是說话大声一点,估计鸭子将军都要追着他叨了。
哪怕叨不上,這鸭子估计也要在福康安耳边嘎嘎叫一晚上,让他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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