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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第 129 章

作者:岳月
两個好日子相隔不远,和盈出嫁后,就轮到和静了。

  两個格格顺顺利利出嫁,沐瑶和高贵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心。

  另外一半是等两個格格归宁的时候,她们亲眼看看女儿過得如何,才能再放下一点心的。

  余下的心,当然要看额驸后边几年的表现如何了,是不是一如既往对女儿好才行。

  等和盈归宁的时候,拜见太后、皇后和乾隆,福康安的怀裡還抱着鸭子将军,這個造型够稀奇的,让太后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沐瑶看得有些好笑,看来這么几天下来,鸭子将军跟福康安相处得還不错?

  等和盈进景仁宫来跟沐瑶一說,她才发现福康安和鸭子将军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福康安每天有早起练武的习惯,一般只有他一個人打一套拳,枯燥乏味,却坚持了很多年。

  成婚后,他按照以往的习惯起来练武,鸭子将军起得也早,于是两边就开始切磋了起来。

  鸭子将军的动作很快,追着福康安就往他腿边叨,福康安就躲。

  一人一鸭互相配合,让福康安大汗淋漓,感觉比打拳要有趣多了。

  等切磋完,福康安就带着鸭子将军去厨房用饭,选了最好的鱼虾给它。

  鸭子将军吃着的时候,福康安就去沐浴换了一身,然后回去陪着已经起来的和盈用早饭。

  等他们用完早饭,鸭子将军那边不但用完了,還让人伺候着梳洗了羽毛,又洗了脸,干干净净回来,被和盈抱在怀裡十分亲昵了。

  几天下来,福康安感觉鸭子将军确实很有灵性,跟它的关系就越发好了起来。

  和盈嘟囔道:“如今出门,鸭子将军都不让女儿抱了,只让福康安抱着走。”

  沐瑶听着好笑道:“你有沒想過,鸭子将军這是怕你累着,索性如今多了個福康安,能帮你抱着它了?”

  和盈眨眨眼,想想還真的有可能,鸭子将军這是体贴自己了,顿时美滋滋道:“這也不错,鸭子将军也算是多了個伺候的人和小跟班了。”

  沐瑶无奈道:“胡說什么,那是你的额驸!”

  和盈眨巴眼,挽着她的胳膊道:“反正這裡也沒外人在,额娘听過就算了。”

  沐瑶点了点女儿的鼻尖,见她一如既往,满脸笑容,還知道开玩笑,就明白女儿跟福康安很合得来,過得也不错。

  只是過得如何,還得看几年才是。

  刚成婚的小夫妻总是如胶如漆,過几年了解清楚彼此,感情不如一开始那么猛烈,平淡了下来,就可能会有些小矛盾发生了。

  過几天和静归宁,嘴角带着浅笑,看着额驸的眼神有些羞涩和亲近,高贵妃才算是勉强放下心来。

  看来拉旺的性子不错,叫胆小的和静一直笑眯眯的,显然对她是极好的了。

  毕竟和静有些腼腆,比较慢熟,几天下来拉旺能让她如此亲近,确实很用心了。

  沐瑶就笑道:“如今慧娘也能彻底放心了。”

  高贵妃点头道:“是啊,只看拉旺是不是能一直对和静都這么好。不過有我在,盯着拉旺,他也不敢对和静不好了。”

  听见她暗暗下定决心,沐瑶就忍不住想笑。

  哪怕高贵妃想要一直盯着女婿,岂不是要活過拉旺才行?

  一时该說她想长寿再长寿,還是拉旺太短寿了?

  高贵妃回想了一下,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沐瑶就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盯着几年就好了,反正皇上也会帮忙盯着的,慧娘只管放心好了。”

  高贵妃想想也是,她盯着反而沒有乾隆盯着方便,乾隆是绝不可能让人欺负他的女儿,于是就释然了。

  天儿也渐渐热了起来,乾隆大手一挥,带嫔妃们一起去圆明园避暑。

  每年都去,宫人们都是熟悉的,一個個收拾笼箱都井井有條,十分熟练。

  沐瑶這些年呆的最多的就是藻园,然后才是曲院风荷了。

  之前见她十分喜歡木槿花的样子,藻园周围就让乾隆派人种了一圈的木槿花。

  木槿花正是夏天的时候开花,在圆明园避暑,就能看见它盛开最美的季节了。

  若是梅花的话,夏天绿意盎然,却得等冬日才会开花,那就不太合适了。

  路上的時間不算长,也不算短,這几年沐瑶都是邀請高贵妃和娴妃跟自己同乘了。

  這样既可以一起聊天和喝茶,路上的時間就会過得特别快了。

  今儿沐瑶却见娴妃上车后比平日来得沉默了一点,马车才走了沒多久,娴妃的脸色就变白了许多,不由担心起来:“曼音這是怎么了,莫不是昨儿沒睡好?”

  有时候沒睡好,就可能会晕车了,娴妃瞧着就像是這样。

  娴妃伸手揉了揉额角道:“今儿起来有些早,可能沒睡好,如今有些晕了。”

  她一副晕乎乎的样子,沐瑶赶紧扶着娴妃躺下,然后吩咐外头的人叫钱三七過来给娴妃把脉看看。

  马车不好停下,不然后边就不能走了。

  索性马车一路到了圆明园,沐瑶就让人扶着娴妃,索性先留在曲院风荷。

  娴妃被安排在侧殿,下了马车后感觉似乎好一点了,躺着有些昏昏欲睡。

  钱三七很快赶来,给娴妃把脉后,脸色有些怔忪,再次把脉后就笑道:“恭喜娘娘,這是有喜了。”

  娴妃整個人都呆住了,沐瑶和高贵妃也是如此。

  沐瑶很快回過神来道:“曼音這不是晕车,而是有喜了,多久了?”

  钱三七就道:“估摸着两個月多点不到三個月,娘娘身子骨這些年保养得不错,所以一直沒有发现,只坐马车的时候才有些晕了。”

  高贵妃是知道娴妃虽然嘴上不說,這些年一直都盼着有孩子,只是時間长了,娴妃都要放弃的时候,這個孩子却忽然来了?

  她又是替娴妃高兴,却又是担心道:“曼音這年纪才怀上,只怕要辛苦多了。”

  沐瑶深以为然,点头吩咐道:“派人去跟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說一声,另外請钱太医過来给娴妃把脉,看要不要用药。”

  她又让钱三七留在娴妃身边,贴身照顾,沒什么比钱三七熟悉药理的医女跟在娴妃身边更妥当的事了。

  娴妃惊讶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喃喃道:“我竟然有了?真的有了?”

  沐瑶就笑道:“曼音要不放心,等会让钱太医再把脉一次確認好了。”

  钱太医很快過来了,净手后给娴妃把脉,很快就点头道:“三七說得不错,娴妃娘娘這是有喜了,约莫两個多月。娘娘只是有些颠簸所以晕眩,休息两天就好,不必用药了。”

  他是能不用药就不用药,沐瑶也是知道的,索性娴妃的情况不严重,只歇着两天就能好,自然就不必用药了,毕竟是药三分毒了。

  另外一边太后得到消息,高兴得赶紧去小佛堂念叨了一会,這才道:“真是老天开眼,娴妃总算是有了。”

  嬷嬷扶着太后笑着道:“多得太后娘娘一直在佛祖面前念着,這是感动了佛祖的。”

  太后笑着摇头道:“该是娴妃的福气,是时候来了而已。”

  她倒是沒有居功,只是担心娴妃這年纪有身孕,恐怕比一般孕妇要辛苦太多了,怀胎十月怕是沒那么容易,不免有些担心,赶紧让人抬了轿子,把自己送去曲院风荷那边看看娴妃的。

  娴妃一见太后,就想要起身行礼,确实头晕目眩,险些摔下去,吓得胧月赶紧扶着她。

  太后连忙道:“别起来了,看你难受的样子,太医怎么說?”

  她得知太医只說让娴妃卧榻歇息两天就能好,都不必用药,這才放下心来:“你好好歇着,暂时在這边休息两天,然后再回去。武陵春色那边正好趁着這两天也收拾一下,产房得准备起来,孩子住的偏殿也得整理好。”

  “另外稳婆和奶娘也得开始物色起来,得忙起来了。”

  太后一边說一边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很好。

  娴妃也笑笑道:“有劳太后娘娘了。”

  太后摆摆手道:“哪裡,只动动嘴皮子的事,宫裡也很久沒有喜事了。”

  乾隆和皇后赶来,听见這话,乾隆也笑着道:“确实如此。”

  皇后原本要帮着去收拾武陵春色的,却被太后包揽了下来。

  她知道太后一直很喜歡娴妃,如今听說娴妃终于有孕,太后自是欢喜,想要帮忙包揽收拾武陵春色的事,皇后就沒阻拦了。

  反正太后身边多的是帮忙的人,太后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钱三七被留下照顾娴妃,其他人让娴妃安静养着,沐瑶就請众人去前殿歇下,喝茶吃点心什么的。

  太后风风火火道:“我就不留了,武陵春色那边得亲自看看才是。”

  她迫不及待要收拾好武陵春色,让娴妃能舒舒服服住回去,一刻都不想留了。

  太后心急火燎走了,乾隆和皇后无奈一笑,倒是坐下了。

  乾隆就道:“许久不见皇额娘如此高兴的模样,就随她去吧。”

  皇后点点头,又派人去跟内务府說一声,估计太后会亲自挑选稳婆和奶娘,他们得提前准备着才行。

  内务府收到消息都吓着了,毕竟当初皇后都沒让太后亲自挑选,怎么娴妃這回就让太后亲自来了?

  不過转念想了想,也是娴妃年纪大一些才怀孕,如今只坐马车就晕着难受,想必对身边的事也沒力气去打理,太后才要代劳的。

  加上太后這些年一直很喜歡娴妃,知道她有孕,自然很愿意包揽這些,沒必要叫娴妃操心了。

  确实如此,太后去了武陵春色,看哪裡都不顺眼。

  让人把摆得零散的家具都撤掉一些,收进库房裡面,另外把家具尖锐的角落都用布條包起来,免得娴妃磕着碰着了。

  住在武陵春色的那贵人见太后来了,吓得瑟瑟发抖過来請安。

  太后正忙着,也沒怎么在意她,打发那贵人退下后,倒是对身边的嬷嬷道:“娴妃难得有孕,一個人住在武陵春色還好,免得有人打扰。”

  嬷嬷会意,很快去曲院风荷跟還沒离开的乾隆委婉提了此事。

  乾隆有些无奈,却明白太后這是关心娴妃,生怕她难得怀孕,住的地方有别人,要是有点声响,吵得娴妃睡不好那就麻烦了。

  他只能想了想道:“把那贵人挪到接秀山房那边,跟仪嫔說一声就好。”

  沐瑶想了想,仪嫔住在接秀山房那边,底下只有一個陆贵人,再加一個那贵人,倒是不挤。

  就是那贵人刚安置好,屁股都沒热,就要挪地方了。

  确实宫女们刚收拾妥当,就說要重新把笼箱弄好,换到接秀山房去,也是无奈。

  她们自然不敢說什么,就是那贵人都不敢吭声,赶紧收拾好搬過去了。

  仪嫔早就得到消息,那贵人带着笼箱匆匆搬過来,就笑着安抚道:“西边的宫殿已经收拾干净,能立刻住人了。”

  那贵人连忙道谢,請安后就去西边的宫殿安置。

  确实裡面已经收拾得干净,大件的家具都摆好了,只要笼箱一放,整理一下就能立刻主人。

  那贵人松口气,觉得仪嫔果然脾气很好。

  要自己都安置好了,忽然被人挪了個贵人過来,让原本就不算特别宽敞的宫殿更挤了,心情估计不怎么美,不给她脸色看才怪了。

  那贵人吩咐宫女收拾着,就见隔壁的陆贵人過来跟她打招呼。

  两人寒暄了几句,陆贵人就回去了。

  那贵人心想当初陆贵人很快从常在提拔为贵人,還以为她会得宠,哪知道這么多年,她依旧是贵人的。

  就是陆贵人当初跟林常在的关系不错,后来她成为贵人,又挪了宫殿,两人渐渐就沒怎么来往,形同陌路。

  那贵人琢磨着,可能陆贵人感觉自己身份不同了,就沒继续跟林常在那么好了。

  不過哪怕陆贵人想跟林常在跟原本那样,她们的关系也很难回到从前。

  想想曾经的姐妹,如今见面還要给对方行礼,见一次就难受一次,倒不如不见了。

  那贵人很快把此事丢下,指挥宫女们赶紧收拾好,不然夜裡睡觉都不能踏实了。

  她這边一挪走,武陵春色那边能动的地方就更多了。

  太后指挥了一番,就有点累了,嬷嬷赶紧劝着她回去歇着:“太后娘娘都吩咐好了,宫人必然会办得妥当,老奴也会在這边盯着点儿的。”

  闻言,太后這才被扶着回去休息。

  娴妃得知后有点哭笑不得,她无奈道:“太后娘娘也太上心了一些,叫我受之有愧。”

  她還让上了年纪的太后操劳,布置武陵春色的事,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了。

  沐瑶就笑道:“曼音也不必想太多,太后娘娘喜歡你,想着曼音這会儿身子骨不舒服,怀着身孕也辛苦,才会帮把手的。而且太后娘娘闲着久了,忽然能有這样的喜事,她自然高兴得很。”

  被她這么一劝,娴妃這才稍微松口气。

  “曼音赶紧歇着,若是需要什么只管让人告诉我。哪怕你只在這裡住两天,也得舒舒服服才是。”

  娴妃听得好笑道:“是,我自是听贵妃娘娘的。”

  沐瑶笑了笑,见娴妃满脸倦意,就赶紧让她歇下,自個儿先出去了。

  两天后,娴妃的面色好了不少,下榻终于不会头晕眼花,自然就回去武陵春色了。

  那边变化很大,裡头的家具都被挪开了,隔壁两個宫殿都被布置一番。

  内务府挑选的稳婆和奶娘都准备好了,足足两排人,让娴妃亲自挑选。

  太后還不放心,让心腹嬷嬷過来帮忙挑一挑,免得娴妃第一回挑,沒选上合适的就麻烦了。

  内务府总管擦着冷汗,看太后的心腹嬷嬷转眼把一半人都挑出去了,只觉得不满意,生怕她看不上剩下的一半。

  幸好娴妃這些年处理后宫事务,眼力劲是有的,很快就选了几個人出来。

  嬷嬷一看,感觉還不错,仔细问過之后,人选就定下来了。

  内务府总管千恩万谢,然后带着余下的人离开。

  嬷嬷生怕娴妃累着,只让胧月去敲打這些人,自己则是回去禀报太后了。

  太后就有点落寞道:“曼音這么快就选好了?我還想着要是她选不出来,就能把人叫過来,我能帮着选一选的。”

  嬷嬷有点欲言又止,连皇后都沒有這样的殊荣,要太后出手了,会不会不太好?

  太后也知道,只叹气道:“之前我帮着收拾武陵春色,也是因为曼音身子骨不太好的缘故,勉强還過得去,后边我再亲自出手确实有点不妥当。”

  她虽然知道,但是后宫能有什么事,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难得有個能用的地方,太后還不能随便动了,感觉太郁闷了。

  不過想想大半年之后,自己又有可爱的孙子或者孙女,太后又高兴了起来。

  乾隆正担心太后一时高兴,什么都替娴妃代劳,那就不美了。

  幸好太后就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娴妃不太舒服的关系帮着布置一番,后来只让身边的心腹嬷嬷帮忙盯着点儿,倒不算過分,不然他就得提醒一二了。

  乾隆心想太后還是有分寸的,這才放下心来。

  沐瑶過去武陵春色看望娴妃,带来一個锦盒,笑着道:“曼音来猜猜,我這裡边是什么?”

  娴妃就笑着道:“我想着,该是你之前送给高贵妃,還有三格格的。”

  “聪明,不愧是曼音。”沐瑶把锦盒递過去,娴妃打开,果然裡面是孕期的菜单。

  沐瑶之前送過给高贵妃,送给了皇后跟和敬,如今送给自己了。

  她就笑道:“我也送過很多回,這次终于能亲自送给曼音了。”

  娴妃拿着锦盒,也是笑道:“我也沒想到,這么多年之后,竟然還能……”

  她低头摸着自己還平坦的小腹,眼圈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沐瑶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道:“曼音该高兴才是,怎么就哭了?快别哭了,不然外头的人看见還以为我欺负你了。”娴妃抿着唇想笑,却有点笑不出来,摸着肚子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平日不是容易多愁善感的性子,只是這两天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我就忍不住想哭。”

  她确实不爱哭的性子,哪怕一直不是很得乾隆喜歡,只是因为辅助皇后处理宫务有功,后来又跟沐瑶的关系很好,乾隆才算是多看自己一眼。

  刚开始娴妃可能有些落寞,后来习惯了,跟着沐瑶和高贵妃一起玩儿,每天都很充实,渐渐就忘记了這些,每天快乐轻松得很。

  沒想到怀孕后,她反而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动不动就想哭。

  沐瑶還真有点担心,娴妃别是产前抑郁了吧?

  毕竟娴妃真的不爱哭,人也坚强得很,這会儿倒是动不动就落泪了。

  娴妃无奈道:“可能是盼着太久,如今孩子突然来了,就让我有些适应不了。過阵子的话,我估计就好了。”

  沐瑶依旧很担心,跟高贵妃一說,两人就经常過来武陵春色跟娴妃說說话,偶尔還邀請她去外头赏赏景,别是总呆在带内养胎,反而心情不好更抑郁了。

  好在跟娴妃說的一样,一個月后她就好起来了,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让沐瑶和高贵妃心裡偷偷松了一口气。

  這孩子也十分乖巧,沒怎么折腾人,不然娴妃這年纪怀孕就要更辛苦了。

  只是娴妃的肚子過几個月后跟吹皮球一样长大,沐瑶都有点担心,问過钱太医道:“娴妃這肚子裡面,难道是双胞胎或者龙凤胎嗎?”

  不然怎么這么大的肚子,大得有点吓人了。

  钱太医摇头道:“娴妃娘娘這肚子裡只有一個孩子,该是胎水太多而已,后边稍微用药,就能减少一些。”

  沐瑶這才放心了,看来是羊水太多,所以让娴妃的肚子特别大。

  這羊水少了不行,看来多了也麻烦。

  幸好只用了一点药,娴妃的肚子就沒有继续长大了。

  娴妃自己也是松口气,每天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她别說走路,就是躺着都难受,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過气气来。

  她還不能不起身走动,免得力气不够,生孩子的时候就更艰难了。

  好在钱太医的药方很精准,药量也很少,让肚子不再长大,還慢慢变小了一点,叫娴妃的负担沒那么重,走路起来都松快一点了。

  沐瑶每次看见娴妃的大肚子都胆战心惊的,生怕她肚子太沉,压得难受。

  幸好如今肚子小点了,娴妃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不過随着娴妃的预产期越来越近,钱太医去請平安脉的次数就越来越频密了。

  以前還是一天一次,如今是早晚一次。

  毕竟娴妃這個年纪有孕实在难得,钱太医也是以防万一了。

  娴妃一直以来害喜不严重,只早上稍微有点难受,吃饭都沒什么影响。

  今年因为娴妃怀孕的关系,乾隆也让嫔妃都留在圆明园過冬了。

  地龙早早就烧起来了,娴妃在殿内穿得很单薄,也沒感觉一点冷。

  她感觉今天肚子有点堵着,有些吃不下,就让胧月去請了钱太医過来。

  钱太医還沒到,娴妃已经觉得堵着的地方开始有点疼了。

  胧月吓了一跳,犹豫要不要把娴妃挪去产房,又怕她弄错了,等会還要把娴妃重新挪出来。

  幸好钱太医来得很快,给娴妃把脉后就果断道:“快,让人把娘娘送去产房,這是要发动了。”

  胧月赶紧叫来两個高大壮实的嬷嬷,扶着娴妃去了产房,又請了稳婆和奶娘過来,随时准备着。

  钱三七已经赶過来了,净手后很快也进去产房准备起来。

  厨房的热水一直烧着,這会儿就能立刻送過来的。

  沐瑶得到消息后赶到武陵春色,发现太后已经到了。

  乾隆和皇后住得远一些,也是跟沐瑶一样前后脚到。

  太后明显是匆忙赶来的,還穿着在殿内的单薄衣裳,只在外头裹着披风。

  乾隆生怕她冻着,好在殿内的地龙烧得旺。

  几人就在隔壁殿内等着,沐瑶看着外边刚入夜的天色,只盼着娴妃這孩子别太折腾人。

  宫女们忙忙碌碌的,时不时隔着门会說一下进度禀报過来。

  娴妃肚子有些疼,宫口還沒开,厨房快手快脚做好一碗鸡汤面送来给她先吃下。

  比如娴妃吃完后稍微走动一番,尚未完全发动。

  沐瑶和高贵妃一边听着,一边都紧张了起来。

  幸好這孩子也是着急,两個时辰后就出生了,哭声惊天动地的。

  沐瑶松口气,笑着道:“看来是個壮实的孩子,哭得中气十足。”

  太后点头,也笑道:“不错,孩子听着就很好。”

  稳婆抱着襁褓出来,笑着恭喜道:“太后娘娘,皇上,是個小阿哥。”

  钱太医過来检查小阿哥,沒什么問題。

  沐瑶過去看了一眼,襁褓裡的小阿哥的胎发不少,看着就健康,想必娴妃见了也能彻底放心了。

  娴妃一直很担心因为自己怀孕的年纪太大,会影响到孩子,如今看着小阿哥就很好,她也能安心的。

  乾隆问了娴妃,稳婆只道娴妃累极了睡過去。

  话音刚落,就见胧月急急過来道:“娘娘刚惊醒過来,到处找小阿哥。”

  稳婆赶紧带着襁褓回去,娴妃抱着孩子就不撒手。

  胧月忙劝道:“娘娘也累了,先歇着,小阿哥交给奶娘照顾如何?”

  娴妃摇头道:“不,让孩子留在我身边,不然我睡不着。”

  胧月想着等娴妃睡熟了,再抱走孩子也行,于是就点头了。

  但是等娴妃睡着了,胧月以为她睡熟,伸手想抱起襁褓,娴妃却立刻惊醒過来,双臂护着襁褓,瞪大眼看過来。

  胧月给吓着了,就不敢动,只道:“奴婢就是看看小阿哥是不是饿了,還是热了。”

  娴妃看见她,這才松懈下来,抱着襁褓看了一眼道:“小阿哥還睡着,我也睡一会儿。”

  她是真的累了,浑身难受,却一刻都不想放开孩子。

  孩子不在身边,娴妃就感觉心慌慌的。

  胧月看娴妃再次睡着了,這才蹑手蹑脚出去,忍不住小声跟乾隆禀报此事。

  乾隆皱了下眉头,太后却不以为然道:“曼音怕是惊着了,孩子在她身边养几天也沒什么,自然而然她就习惯了。”

  太后都开口了,乾隆也不好說什么,只好随娴妃去了。

  但是過了几天,娴妃依旧沒习惯,小阿哥就沒离开過她的身边,奶娘都要過来才行。

  小阿哥也很黏着娴妃,离开就哭得声嘶力竭的,就只好让他们母子一块儿了。

  娴妃带着孩子坐月子,沐瑶原本担忧会不会让她太累了。

  毕竟娴妃這要坐月子還要带孩子的,后来才发现,小阿哥是真的好带。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一点都不闹人。

  唯独一点,小阿哥就是不能带离娴妃身边,不然就哭個不停。

  哪怕奶娘换着花样哄,小阿哥哭得声音都沙哑了,就是不肯停下来。

  钱太医再三把脉后,都說小阿哥身体沒什么問題,可能是在肚子裡面适应了娴妃的气息,所以不愿意离开的。

  有些小孩子会特别依赖生母,恨不得黏在她身边,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等长大一点,小孩子自然而然就会有所变化了。

  乾隆還真担心這孩子一直黏着娴妃不放,长大了也是如此。

  尤其看娴妃這紧张的模样,就跟当初嘉妃一样,乾隆就更忧心了。

  等洗三的时候,小阿哥抱开一会儿,就已经哭得惊天动地。

  不得已,只好让洗三缩短時間,尽快完成,然后把小阿哥抱回去。

  可以說小阿哥一回到娴妃怀裡,就立刻不哭了。

  沐瑶都有点纳闷了,小孩子這时候眼睛看不太清楚,应该還不会认人才是,小阿哥是怎么精准认出娴妃来的?

  难道是靠嗅觉,娴妃身上有特别的味道?

  反正她是沒闻出来,感觉特别神奇。

  不過只要在娴妃跟前,哪怕被其他人抱着,小阿哥也不会闹。

  沐瑶就抱過小阿哥,他乖乖在自己怀裡,只偶尔看一眼旁边的娴妃,确定她還在的样子。

  高贵妃看得也十分惊奇:“這孩子瞧着十分聪明,长大了想必是個厉害的。”

  夸自己的孩子,谁会不爱听,娴妃就笑笑道:“我也沒盼着他特别聪明,只要健康平安长大就足够了。”

  娴妃摸了摸孩子的脸颊,小阿哥還“嗯”了一声,好像在赞成她的话。

  乾隆這十年多来都沒有孩子,突然就有了個小阿哥。

  小阿哥算得上是万众瞩目了,也很得几個年长哥哥的喜歡。

  虽然有個小問題,小阿哥被抱出去后,阿哥们刚抱上就开始哭,叫人十分头疼。

  不過他们還是送了不少礼物给這個年纪差很多的弟弟,在沐瑶看来,小阿哥算得上是哥哥们的团宠了。

  永瑢還特意做了個会动的玩具,只要上了发條,就会慢慢转动,底下吊着很多漂亮的彩片。

  颜色鲜艳,還是会动的东西,最是让孩子喜歡,果然小阿哥看得目不转睛的。

  阿哥们都摩拳擦掌,回头把以前读书的笔记,喜歡的书都送给弟弟。

  等弟弟读书的时候,就能用上。

  沐瑶听见后哭笑不得,小阿哥如今才几岁,就要收到哥哥们爱的笔记了嗎?

  這就跟后世的长辈给小孩子送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一样,全天下的家长估计都是一样的。

  小阿哥如果会說话,估计会拼命拒绝,谁要這玩意儿啊!

  可惜小阿哥如今太小了,還不会說话,也不知道哥哥们都送了什么东西,還欢快吐着泡泡玩儿。

  沐瑶怜爱地看了小阿哥一眼,想着他长大后上学堂,很可能要一对一辅导,也可能多对一。

  毕竟宫裡如今很小的孩子就只有他一個了,先生却有不少,很可能就多個老师教导他一個人了。

  光是想想,沐瑶看着小阿哥的眼神就更是怜爱了起来。

  不過她看娴妃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而且也沒像小阿哥刚出生的时候那么紧张了。

  等出了月子,娴妃在榻前弄了個小床,让小阿哥睡进去。

  她就不用半夜睡着后担心会压着孩子了,小阿哥刚开始要握着娴妃一根指头才能睡着,后来习惯了,一抬眼睛就能看见人,就安安稳稳在小床睡觉的。

  等百日之后,娴妃把小阿哥挪远了一点,在同一個房间,却有個独立的小床,小阿哥慢慢也适应了。

  沐瑶倒是奇怪道:“這是让小阿哥慢慢适应,沒那么爱哭了?”

  娴妃无奈道:“哪怕我多喜歡孩子,過几年他到底是要搬去阿哥所开始学习了。得让他适应起来,不然总是哭闹,那就不好了。”

  之前小阿哥一哭,乾隆就皱着眉头不大高兴的样子,叫娴妃心惊胆战的,生怕乾隆厌烦了自己的小阿哥。

  幸好除了皱眉之外,乾隆就沒表示什么。

  不過他也迟迟沒确定好小阿哥的名字,索性圈了几個字,让李玉送過来给娴妃选了。

  娴妃一眼看见璂字,就尤为喜歡,毫不犹豫道:“就這個字了。”

  李玉沒料到她居然选得這么快,几乎沒怎么多看其他就选定了這個字。

  不過选名字要的就是眼缘,显然娴妃很喜歡這個字,他就带回去禀报乾隆了。

  乾隆点点头,小阿哥的名字就定下来了,叫永璂。

  沐瑶看见這個名字,才骤然想起這個曾经的十二阿哥了。

  曾经的十二阿哥在娴妃断发后過得不怎么好,等娴妃去世,他也郁郁寡欢,十年后就病逝了,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十分年轻。

  虽然当时他已经娶了嫡福晋,却沒有留下任何孩子,只好過继了其他兄弟的孩子。

  如今却截然不同,娴妃還在,她也沒成为继后,性子变得温和了许多,不会跟乾隆再起冲突,就再也不会断发来发泄。

  那么這個小阿哥也能在娴妃身边平安长大,然后快快活活做個哥哥们团宠的弟弟了,也会那么年轻就草草了结了一生。

  娴妃有些局促,她很少会如此感情用事,想也不想就定下儿子的名字,感觉太冲动了一点。

  如今她琢磨一下,觉得乾隆会不会怀疑自己选名字的时候太快,显得太随便了一些。

  沐瑶听后就笑着道:“哪裡,這個名字很好听,也很适合小阿哥。”

  “璂是美玉,而且也有另外一個意思。”

  “最珍贵之物。”

  這话让娴妃的眉头舒展开去,笑着点头道:“不错,永璂是上天给我最珍贵之物了。”

  她說着,忍不住低头在小阿哥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小永璂抬起头来,对娴妃露出天真无邪的无齿笑容。

  沐瑶看着這温馨的一幕,也忍不住跟着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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