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家的小答应 第225节 作者:未知 皇上终于肯来长春宫,他实在是太激动了。 “香宁,我們赶紧去前院迎皇上。”春喜也催促道。 她们一帮人過去前院迎接皇上,其实皇上已经到长春宫的前院,她们出来迟了。 “皇上吉祥。” 众人行礼。 康熙见到徐氏好好地站着,气色也红润,不像是病到起不来的样子,他忍不住看其其格,可其其格躲避他的目光,他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其其格看到她皇阿玛看她,就知道皇阿玛晓得她骗他了,他吓得赶紧跑到她额娘身边,”额娘,皇阿玛過来看你,皇阿玛說我們要一起用膳,那個……小目子,你赶紧让膳房的人准备膳食吧。” “嗻,奴才這就去。” 小目子忙不迭地小跑過去膳房那边。 人都過来了,徐香宁好歹也知道待客之道,况且春喜說得对,其其格跟胤祄的婚事還掌握在皇上手裡,靠他指婚,她怎么着也得笑脸相迎。“皇上,快下雨了,我們进去吧。” 康熙沒說话,径直朝着徐氏的雨荷宫走去。 其他人就回她们屋,沒有跟着。 张嬷嬷等人已经开始泡茶,皇上一坐下就倒茶。 徐香宁還真一时不知要跟皇上說什么,尤其是他绷着脸坐在那一言不发时,似乎沒有要跟她說话的意思,其其格在一旁朝她挤眉弄眼,這孩子怎么那么像是父母吵架,夹在中间,想要父母和好的孩子。 “皇上,其其格今年十七岁了,皇上可有决定将她许配给哪门哪户?” “朕還沒决断。” “皇阿玛,我看那個徐成晟挺好的。” 康熙睨了一眼自己女儿,“你一個未出嫁的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在沒出嫁前,你不应该跟男子接触,你是大清的公主,你的一言一行都得合规矩,别失了身份,往后,你不许去阿哥所那边。” “可我是去见弟弟。” “你是去见胤祄還是见其他人,你心裡有数。” 其其格不敢再說什么,甚至還有点委屈,皇阿玛其实很少骂她,她撇撇嘴,不愿意再在屋内待着,跑了出去。 徐香宁听着觉得皇上這是在影射什么,又是合规矩,又是别失了身份,不就是在内涵嘛,是想說其其格還是想說她? 膳食很快被摆上来,其其格不愿意過来,只有他们两坐在一块吃。 食不言,反正他们两是静悄悄地吃完一顿午膳。 徐香宁正想着要把皇上送走還是把他留下时,皇上开口說话了。 “你曾经召常宁的福晋马氏进宫,是为了什么?” 她一时沒反应過来,想着常宁是谁的时候,看了皇上一眼,才忽然反应過来,這算什么,秋后算账,他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嗎?她不說,马氏不說,应该沒人知道了吧,還是說皇上已经问過马氏?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又忍不住看皇上,寻思着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這么多年過去,臣妾忘了找福晋入宫是为了什么。” “你是真的忘了嗎?還是你需要朕把马氏請进宫跟你对质?” “皇上,你不妨有话直說。” 见到徐氏语气冷下去,康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初马氏为何入宫,她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人是她召进宫的。 “你是不是让马氏给你带避子药,你是不是曾经将皇嗣堕掉?你不想生朕的孩子,所以你把孩子流掉了。” 徐香宁沒想到他還歪到這边,当初她沒跟马氏說送进来的避子药是要给谁,马氏自然不知道其中内情,皇上肯定是问過马氏,难为他将十几年前的事挖出来。 霁雯跟周立安已经死了,她也不想再往两個人身上多加一條罪名。 “你爱怎么說就怎么說吧。” “徐香宁,朕要你解释。” “你要我解释什么,我沒什么好解释的。” 徐香宁干脆摆烂,不愿多說多解释。 “朕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在你眼裡,你還有沒有朕這個天子嗎?你是不是觉得朕不会处死你?谋害皇嗣,足以让朕株连你九族。” “你是天子,你是皇帝,你当然可以株连九族,我等都是泥人,任杀任剐,悉听尊便。” 皇权压人,她当然知道,徐香宁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康熙见徐氏不辩驳,反而任杀任剐的样子,他真的想掐死她,她以为他真的不会对她怎么样嘛,他脸色铁青,靠近她,“你不在乎你生与死,朕便牵连你家人,你的族人,凡十六岁以上的男子,即行立斩,你族人的妻妾姐妹,他们儿子的妻妾姐妹,凡十五岁以下者,将赐给功臣家当奴才,朕立即让人拟圣旨,传召下去。” 康熙终于见到徐氏脸上有表情变化了,她怨恨地看着他。 “皇上,你想干什么?杀一個不够,你還要杀一群是不是?” “朕只是在告诉你,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朕的确握有你们的生杀大权,你要践踏朕的尊严,朕就让你看着你的族人因你而死。” 徐香宁瞪着他,“我怎么践踏你尊严了?凭什么就你有尊严,常常在已经死了,你還要怎么样?他们两個人付出生命還不够嗎?” “你替她隐瞒的时候,有想過朕嗎?” 徐香宁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有起伏,一想到周立安跟常霁雯自尽后的样子,一根绳子就要了他们的命,霁雯不够高,绳子不能悬绑在房梁上,她只是将绳子绑在床腿上,坐在地上硬生生把自己勒死,连霁雯的婢女桂兰都跟着她一起死了。 正因为是绑在床腿上,其实她可以随手解开或是只要让自己站起来就好,可是霁雯一心赴死,为了不连累她们,人的死亡真的可以平息很多事情。 “那你有想過我嗎?你說你爱我,你真的爱我嗎?你的爱只是施舍一点给我,是施舍,你的一点施舍却想要我感激涕零,全身心爱你,你想要我爱你,可是你配嗎?常常在跟我情同姐妹,你给她赐白绫,让我看着她去死,看着她不得不死,你有想過我嗎?你是真的爱我嗎?你有想過我多么痛苦?你凭什么要我顾及你的尊严,可是你却可以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你当初为什么可以复立太子,而不是立即杀掉他,是因为你顾及你们的父子情分,你却要我抛掉跟常常在二十年来的感情去全什么皇家的脸面,你的尊严,你有想過我也是一個人,我有人的情感,還是你只把我当成你的附庸,我就必须听你的,我就必须唯命是从,我就是傀儡,连人的情感都不能拥有嗎?因为什么,因为你是天子,你天生比我尊贵嗎?你我同为人,凭什么你比我尊贵。” 康熙被徐氏吼懵了,也很是震惊,她竟是這样想的,他是天子,自然比她尊贵。 “你在胡言乱语!” 徐香宁转過身,虽然在哭,但是不肯哭出声,拼命忍住,反倒一抽一抽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你连你的族人都不在乎嗎?” “皇上不是說了嘛,后宫女子进宫,皇上让她们父兄族人步步高升,他们把她们送进宫,是为了他们的前程,那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不能让他们把好处都占了,却不付出什么,我們在宫裡犯错,他们理应跟着受到处罚。” 康熙一时语塞,他有时候真不知道徐氏脑子在想什么,为什么会這么离经叛道,见她坐在榻上哭得厉害,眼泪簌簌直下,那帕子都湿透了。 外面忽然轰隆几声,随之下起暴雨,雨珠啪啪地击打着屋檐与窗杦。 巨大的雨声完全掩盖住徐氏的抽噎声。 康熙想不明白,错的人明明是她,她又不爱他,曾经把皇嗣堕掉,還帮着别人折辱他帝王的尊严,她怎么比他還委屈。 她說的话太离经叛道,他更是不能理解。 刚刚徐氏吼那么大声,为何沒人进来,外面那些奴才都沒听到嗎? “你为什么会有這样的想法,你阿玛跟额娘究竟是怎么教你的?” 徐氏還在哭,沒有回他。 “错的是你,你别以为你哭了,朕就会原谅你。” “臣妾沒要皇上的原谅。” 徐香宁觉得她对皇上是有几分苛责,就好像是对陌生人有几分宽容,可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总是有更严格的要求,希望对方能够更理解她更懂她,他有他的立场,可是她却期冀他无條件地站在她這边。 “朕走了。” “外面下着雨,你要怎么走,别被雨淋湿,到时候染上风寒,你若是不想见到臣妾,臣妾回裡屋待着,皇上就這待着吧。” 徐香宁哽咽說完起身进去裡屋。 康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還生她的气,应该還在愤怒才是,可是她這么一哭,他的怒气消了不少,想了想,還是走进去,徐氏還坐在床上哭,都停不下来。 “别哭了。” 他硬巴巴地說了一句。 “皇上,臣妾刚才的确是在胡言乱语,臣妾气极了才那么說的,皇上,你别听进去,也請皇上放過臣妾的家人与族人,他们是无辜的,臣妾不想看到他们因臣妾而死,臣妾当初召马氏进宫的确是为了求避子药,不過臣妾当时并非是要堕胎,臣妾沒有怀孕。” “那你为何要避子药?” “以防万一吧,臣妾的确不想再生孩子,可皇上那会停了臣妾的避子汤药,臣妾沒有办法,想着若是怀孕了,臣妾想着把孩子流掉,若是沒怀孕,那就沒事。” 說来說去,她還是想堕掉胎儿,至于她当时是不是真的怀孕,這已经无从查证,康熙对徐氏的话半信半疑,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不了解徐氏。 “皇上,你原谅臣妾吧,臣妾知错了。” 康熙甚至无法分辨她此时是真的觉得她错了,還是她只是在假装认错而已,二十年,他们相识二十年,他自认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他的人生已经走到尾声,沒有力气再去折腾其它,他也不想再去改变。 就這样吧,他想,徐氏這一生的确已经属于他,爱不爱,她這一生都已经是他的人,红杏出墙的是那個常常在,而不是她,她几次救他,不可能只是为了权势,不爱他但至少对他有感情,她从未掌管后宫,她要的从来不是权势,她只是想要過得舒服。 這大半年,他见不到她,总觉得心空落落。 “皇上,臣妾想抱抱你。” 康熙走過去,被徐氏揽腰抱住。 “皇上,不管你信不信,臣妾是真的爱你,除了隐瞒常常在的事,臣妾沒做過任何伤害皇上的事,臣妾对天发誓。” “朕姑且信你。” “皇上,外面下着雨,你别着急回乾清宫,在這裡睡一觉吧,睡個午觉,你躺下来吧。” 康熙躺在她的床上,闻着熟悉的味道,觉得心安定下来,不知不觉中很快睡着。 徐香宁也松一口气,她也不愿意跟皇上继续僵持,跟相处二十年的人冷战,這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对方還是她的“顶头上司”,做戏已经到這個程度,只要再撑十年就结束了,她不想前功尽弃吧。 可能是哭累了,她闭上眼睛,本来沒想入睡的,结果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一摸床边,人還在。 “摸什么呢?” “臣妾怕皇上走了,這大半年,臣妾总想着万一有一天睡醒能摸到皇上就好了。” “你還会這样想?” “臣妾为什么不能這样想,臣妾希望皇上日日睡在臣妾身边。” “你若真是這样想,为何不過来找朕?” “臣妾又不是沒找過皇上,皇上将臣妾拒之门外,不愿意见臣妾,臣妾能有什么办法,皇上身边有王答应,有井答应,佳人在侧,怕是都顾不上臣妾吧。” “你若想见朕,肯定還是能见到的。” 康熙不是不知道她這大半年的行踪,自打常常在自尽后,她就鲜少走出长春宫,她是一個重情之人,只不過這份情从来不是压在他身上。 “皇上若是想见臣妾,比臣妾要见皇上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