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家的小答应 第55节 作者:未知 小邓子又折過去传话,跟张嬷嬷耳语几句又折回来,梁九功已经沒什么耐心,开口道:“把你们家小主叫醒,你们敢违抗旨意,有几個脑袋够砍,赶紧把人叫醒。” “可我們家小主真的睡下了,她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 梁九功推开小邓子,自個上前,沒理守在门口的张嬷嬷,往裡面喊话:“徐常在,奴才是梁公公,徐常在,你别为难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皇上等着你呢。” 见到徐常在从裡面出来,裹着斗篷,手裡還捧着暖手炉,长发盘成姑子的发饰,只用一根发髻固定住,脸色唇色都发白,梁九功是从原先丰腴的徐常在身上瞧出一丝弱不禁风的柔弱感。 “我身子不适,恐服侍不了皇上,我怕把病气传染给皇上,皇上圣体金贵,若真是把病传给皇上,我难辞其咎,還請公公回去跟皇上阐明原因,等我病好了,我一定前去伺候皇上。” 梁九功听着只觉得眼前一黑,徐常在该不会与皇上怄气呢。 “徐常在,皇上晓得你生病,皇上康健,一点小病不会传给皇上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把病气传给皇上,太后怕是拿我问责,我這样子真是服侍不了皇上,咳咳咳……” 梁九功听着徐常在咳嗽得厉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病是真的病,一看就是病了的样子,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他也很为难,他不把徐常在带過去交不了差,又不能强逼徐常在,好歹徐常在也算是主子,也有正当理由。 张嬷嬷惊呼:“小主,你怎么咳血了,小主……” 梁九功又吓一跳,徐常在真的咳血了,那手帕是有一片红色,再看徐常在,整個人快撑不住了一样,他哪裡還敢让徐常在過去,只好先回去复命。 只是他跟皇上說的时候,皇上正在用膳,一說完,皇上脸色阴沉,阴霾密布。 “你說她咳血了?她不是只是偶感风寒,那群太医把她治成這样,都把人治出咳血,是那群太医无用還是你在說谎?” 梁九功扑通一声跪地,“皇上,奴才不敢說谎,奴才亲眼所见,徐常在看上去十分虚弱。” “你亲眼所见?你亲眼看到她把血咳出来,還是只是手帕发红?” “奴才亲眼所见徐常在捂着嘴咳嗽,那手帕也变红,徐常在那样子不像是无病,奴才不敢說谎。” 砰砰砰,哐哐哐。 桌上的膳食与瓷盘瓷碗都被皇上扫翻在地,瓷片乱飞,差点刮到他的脸,梁九功在御前伺候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因后宫女子发這么大脾气,徐常在真是好生能耐。 他跪在地上不敢再說话,仔细回想一下,他是否真的见到徐常在咳血,似乎是徐常在身边伺候的人先惊呼,徐常在捂着嘴咳嗽,那手帕原先就是红的還是咳出来的血弄红的,他不敢万分保证,该不会徐常在胆子大到蒙骗他吧。 徐常在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皇上都不介意她生病,大過年的召她過来侍寝,她還拒绝了。 “都滚,都给朕滚!” 梁九功看了看地上的狼藉,還是先出去,等皇上息怒再說。 …… 另一边,墨韵堂,张嬷嬷把门阖紧,屋内燃着银丝炭,還挂着两個红灯笼,木窗上也贴着红色剪纸,本来是大年初一,应是喜气的气氛,可屋内气氛怪异,张嬷嬷把两個丫鬟打发去外间。 “小主,你這是为何?” “什么为何?” “小主,你不跟奴婢說实话嘛,小主刚才沒咳血,小主为何要装病?” 徐香宁抬起头,咳一声,“嬷嬷,我沒有装病,我是真的病了。” “小主,你是真的病,可這病来得蹊跷,小主原先不是都痊愈了,为何会再次生病?” “生病能由得了人,就不叫生病了。” 张嬷嬷叹口气,“小主,后宫女子最大的依仗是皇上,其次才是子嗣,小主,奴婢不知你为何要推拒恩宠,但奴婢想說不要真的惹恼皇上,皇上毕竟是天子,他不容许别人忤逆他的。” 徐香宁也跟着长叹一口气,望了望贴在窗上的红色剪纸,无奈道:“嬷嬷,我也不知道,你让我再想想,太晚了,先歇息吧。” 徐香宁這一病,推拒掉不少聚会,只静静养病,鲜少外出。 春喜她们偶尔会過来她這裡坐一坐,听說端嫔亲自去乾清宫,說是要小阿哥的抚养权,不過皇上当下沒有答应,但具体怎么跟端嫔說的,她们不在现场,只能猜测。 徐香宁看向常常在,问道:“密贵人想把孩子送给谁抚养?” “我不知道,王姐姐沒和我說,不過我觉得端嫔娘娘不错啊,我還跟她說了,只是当时王姐姐脸上沒有多大的喜悦,只是說她只希望她的孩子能被视如己出。” 视如己出?要视如己出,恐怕得送到那些名下沒有孩子,也沒有生育過的嫔妃那裡才能视如己出,徐香宁又找到一條不生孩子的理由,她若是生下孩子,恐怕也跟密贵人一样,自己的孩子不能亲自抚养,還得送给别人养。 又過两天,徐香宁听說密贵人出了月子便带着小阿哥去拜访佟妃。 佟妃虽为五妃之一,但她平日裡太過低调,除了刚入宫时,被皇上连着召去侍寝,但過段時間,她因拒绝侍寝而惹怒皇上,之后就鲜少有恩宠了,她们也就很少听說佟妃的事,因佟妃在宫裡不怎么跟人来往交际,独来独往的,又不爱出门,成日待在她的翊坤宫,她们都很少碰到佟妃。 佟妃家世好,身份尊贵到哪怕她沒有恩宠,宫裡那些人也不敢轻待她。 春喜有些意外,“所以密贵人是想让佟妃抚养小阿哥?” “佟妃名下沒有孩子,可能愿意抚养這個孩子,不過我想皇上不会同意的。” 佟妃入宫是为了延续佟佳氏一族与皇家的联系,将佟家一族与皇家绑在一起,先前是孝懿皇后,孝懿皇后死后,佟家把佟妃送进宫,佟妃更像是佟家一個傀儡式的人物,维系着佟家跟皇族的关系,因佟家家大势大,已经在朝堂中占据着举重若轻的地位,皇上必定不会再让佟家再壮大,更不会让佟家抚养一個阿哥,若有小阿哥养在佟妃名下,小阿哥与佟家绑上,這对皇上的皇位是有威胁性的。 小佟妃若是聪明之人,便不会抚养這個小阿哥,她觉得佟妃是聪明的,从她不愿侍寝可知一二,佟妃大概也明白她进宫的目的,她不可能生下小阿哥,亦不可能抚养小阿哥,哪怕是别人生下的。 密贵人這一步可能走错了,佟妃背靠家族庞大的佟家,家世显赫,她自己家世不显,想要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家族雄厚的母家,从而找上佟妃,只是皇上忌惮佟家,便不可能同意佟妃抚养小阿哥。 春喜說:“我觉得佟妃也是不愿的,佟妃一进宫已经是宫妃,她不需要子嗣来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如她们所想,佟妃见到密贵人带着小阿哥前来翊坤宫时,倒是沒有摆出不好的神色,不冷不淡地招待他们,沒有很热情,也沒有很排斥,应密贵人的要求,還上手抱了抱小阿哥。 等密贵人一走,她便立即让人去告诉皇上,她不愿意抚养孩子,她只想在皇宫裡养养猫养养狗,不想养孩子。 過了一天,皇上给佟妃送了一條小白狗。 再過一天,皇上就下旨让德妃抚养密贵人的孩子,小阿哥随即送到德妃所住的景仁宫,皇上出于什么考量让德妃抚养密贵人的孩子不得而知,反正事成定局。 通贵人過来跟她說端嫔知道皇上把密贵人的孩子交给德妃抚养后,端嫔在佛堂裡待了一天。 “其实端嫔是想要個孩子的,只是端嫔身子已经不能生养,所以她只能寄托于他人,只是不知道皇上为何不愿意让端嫔抚养小阿哥。” 通贵人语气裡替端嫔感到惋惜。 其实徐香宁也不明白皇上为何不让几個沒有孩子的宫嫔抚养小阿哥,反而让德妃抚养,且不說德妃已经有两個阿哥,十四阿哥還养在她膝下,十四阿哥年纪尚小,又添一個孩子,德妃怕是忙不過来吧。 “谁知道皇上怎么想的,不過跟我們都沒有多大的关系,我們只需要過好我們的日子就行。” “跟妹妹還是有关系的,你要是怀孕了,就得提前考虑孩子要交给谁抚养。” “咳咳……”徐香宁咳嗽,這段時間喉咙痒得厉害,总忍不住咳嗽,听到通贵人的话更忍不住,咳完后才目露无奈,“好姐姐,我這身子骨怕是怀不了,太长远的事,此刻想也沒用,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通贵人见她咳得满脸通红,露出几分担忧:“你這病怎么還沒好,可不能再拖,赶紧請太医過来再看看,要是发展成痨病,那就吓人了,你沒听說贵妃的病就是痨病,怕是已经药石不灵了。” “我好多了,烧已经退了,就是积着痰,喉咙发痒,再過一些日子应该就能好了。” “小主,药凉了,喝药吧。” 当着通贵人的面,徐香宁把一碗药液喝了,哭得直皱脸。 通贵人噗嗤笑出声,“现在知道药哭了,让你晚上還踢被子,下次還敢不敢着凉染上风寒。” 沒想到通贵人一语成谶,年一過,贵妃娘娘就传出不好的消息,說已经是弥留之际,皇上立即让人去請贵妃娘娘的家人进宫,她们作为后宫姐妹也要去景仁宫轮流守着。 只是徐香宁位份低,又跟贵妃沒什么交集,只匆匆见過两面,所以她一般都是待在外面,沒有进到贵妃的寝室,最伤心的可能是贵妃的家人与十阿哥,還有曾经与贵妃共处很多年,进宫进得早的几個嫔妃。 宜妃脸上沒有平日裡的跋扈之色,尽是悲痛,妆都沒化,眼眶总是红红的,荣妃也是如此,沒有往日的端庄。 皇上也抛下政事公务,日日過来永寿宫。 贵妃撑了三天還是走了,走的那一天,很多人都哭了,皇宫裡挂满白绫,服缟十五日,皇上辍朝三日,谥号温僖贵妃,在服丧期间,徐香宁作为常在前去殡宫行祭礼一次,之后她的日子跟往常差不多,吃吃睡睡,只不過三餐在服丧期间以素食为主。 宫裡的人在服丧期间大多是不能言笑,不能穿亮色的衣裳。 一個月后,宫裡才恢复如常,皇上才开始翻牌子让人侍寝。 她的病也差不多好了,只是她一直沒让人去敬事房把她的绿头牌挂上去,病得久,她又瘦了一些,好不容易等丧期過去,御膳房的人送上来肉食,她一时吃多,竟然又肚子疼,太医說她吃撑着,开一些消食药给她,她拉了两天肚子终于好多了。 “今日是谁侍寝?” 吃過晚膳后,徐香宁闲来无事,随口问一句。 “春答应。”秋铃回道。 徐香宁想春喜侍寝那么多次,为何肚子還沒有动静,千万别是上次小产身子受损,她在自己屋子裡走来走去消食,不敢再一吃完就回床上躺着以致积食,她一边想着事一边前拍手后拍手。 公园的老人最喜歡做這动作,說是能松筋骨。 “小主,你有一段時間沒侍寝了,病也好了,是不是该把绿头牌挂上去了?” 徐香宁看着小小年纪的秋铃干活利落,整理床单时回過头跟她說话,眼睛大,常常透着一股无辜天真感,她有意逗她:“怎么,怕你家主子失宠啊,怕跟着你家主子吃糟糠菜。”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要跟着主子,多苦多累,无论吃什么,奴婢都愿意。” “哈哈哈,這话让小邓子听着怕又說你拍马屁了。” “哼,奴婢才不理他。” 迎蓉把水壶带进来,裡面装的是煮好的热水,她放在靠墙的四方桌上,“小主,水放在這了,小主晚上要是渴了,可以喝這個,不過现在别喝,烫得厉害。” “嗯嗯,你放那吧。” 迎蓉:“小主,今晚是秋铃打地铺陪你。” “不用不用,我都病好了,不用打地铺陪我,地上凉,你们睡外面铺炕上就好,我晚上要是醒来,也可以自己忙活。” 秋铃接话道:“小主,地上才不冷,反正屋裡烧炭,内务府可是给我們好多银丝炭,都不易生烟,晚上特别好睡觉,小主,還是我陪你睡吧,夜裡漆黑,奴婢怕小主起来撞到什么东西。” “哟哟哟,你還以为你家主子是瞎子了,夜裡起来什么都看不见,信不信我打你。” “奴婢不敢。” 主仆几人在房间裡有說有笑。 …… 另一边,春喜刚沐浴完,坐在床上等皇上也沐浴结束過来,她躺在床上,只是眼珠子在转,偶尔转头侧目,等听到脚步声时,她眼裡闪着亮光,一直盯着皇上移动,见皇上也坐在床边,那些奴才替皇上更衣,第一层床帘放下一层,透着朦胧的烛光。 春喜躺着手搂上皇上的腰,柔声道:“皇上……” “嗯。” 康熙俯身下去,沒有過多前奏,开始动起来,不到一刻钟便结束了,直接叫水。 她想去偏殿宿下时,皇上让她睡在這,不用去偏殿,春喜脸上一喜,跟皇上共枕而睡眠对侍寝的人而言是一种特许,代表皇上满意這次的侍寝。 当两人合衾躺在一起时,春喜的手還攀着皇上的胸膛,可能是皇上一直让她不要紧张,加上侍寝多了,她的胆子大了一些,沒有那么规规矩矩,事后不敢触碰皇上,事后她還是很喜歡贴着皇上,当然,不敢贴得太紧,只敢把手放在皇上胸膛上。 “你与徐常在关系很好?” 见皇上又提起香宁,春喜心裡莫名一紧,其实她也不想听到皇上在她面前提起香宁,总觉得皇上叫她侍寝是因为她沾了香宁的光,只是皇上是皇上,她不敢制止皇上,只能默默倾听,回话。 “嗯。” “她的病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