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家的小答应 第59节 作者:未知 宫裡那些人向来都是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春喜已经被打入冷宫,還只是一個庶妃,在他们眼前已经不可能再有恩宠,他们肯定不会把春喜当主子来看,這日子過得艰难可想而知。 端嫔也因春喜的事被剥夺协理六宫的权利,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大多数时候念念经,鲜少過问外界的事。 长春宫沒人承宠,一时之间又成了东西六宫中的“冷宫”,无人问津。 這雨下了一会又沒了,地面上湿漉漉的。 雨停后,徐香宁還是回屋看书,過一会儿,迎蓉进来通传說石常在過来探望她,她沒什么心情接见石常在,又沒借口拒见,便让人請石常在进来。 “刚下完雨姐姐就過来,可有淋到雨?” “沒有,撑着伞呢,妹妹看着瘦了一点,可是为春答应……不对,应该是庶妃春氏的事忧心,春妹妹也真是,怎会做出這样的事,皇上应该发了很大的怒火,我听說当时妹妹也在,一定吓坏了。” 石常在說风凉话,略带嘲讽的样子让徐香宁静静地看着她表演,沒有接话,只懒散地坐在软榻上。 “石常在,請喝茶。”迎蓉上茶,也上了一碟子点心。 “妹妹,我听說春答应在那边生病了,可是真的?” 這话让徐香宁一愣,“你說的是真的?” 石常在拿了一块白色米糕放进嘴裡,幽幽道:“自然是真的,姐姐不会骗妹妹,不過春妹妹在冷宫,妹妹怕是望尘莫及,听說皇上也不让人過去探视,就不知有沒有太医過去给春妹妹把脉,开几副药了。” 徐香宁知道石常在沒安好心,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万一春喜真的生病了,又无太医過去查看把脉,怕是只能凭借自身的底子硬熬,這生的什么病也不知道,怎么硬熬。 一头乱绪,徐香宁真的恨不得冲进乾清宫,管皇上愿不愿意见她,先闯进去再說。 “听說妹妹今日也去求见皇上了,皇上沒见妹妹?” “皇上怕是厌烦我了。”徐香宁顺着石常在的话說,“哪像姐姐,姐姐圣眷深厚,皇上喜歡姐姐喜歡得很。” 石常在娇笑两声,拨了拨碎发,“哪有,宜妃才是真正得宠,還有那個那拉常在,皇上近些日子频频召那拉常在侍寝,不過妹妹也别灰心,再過一段時間,皇上也许就转变心意,愿意接见妹妹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要不姐姐去见皇上的时候带上妹妹吧,妹妹也想见一见皇上。” 徐香宁抓住石常在的手,眼神颇为恳切。 石常在有些吓到,她只是過来看笑话的,怎么会带她去见皇上,她都想要皇上的独宠,怎么会带她去见皇上,這不是分宠嘛,她哪裡愿意,她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妹妹還是自求多福吧,皇上不愿意见妹妹,谁都沒有办法。” “姐姐一定有办法的。” 石常在站起身,說她還有事先走了,免得待会又下雨,回去被雨淋湿。 看到石常在被吓跑的背影,徐香宁嘴角默默扬了扬,不過石常在說春喜生病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不得而知,冷宫被防得密不透风,消息传不出来,又有人盯着她,她无计可施。 人是皇上处罚的,她知道要去求皇上,可皇上对她避而不见,春喜那么得宠,侍寝過那么多回,谈起皇上时都那么柔情蜜意,皇上還是直接把她打入冷宫,降为庶妃,她在皇上那又有几分位置呢,怕也只是后宫芸芸女子其中的一個罢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快一年沒侍寝了,自作自受說的是就是她。 第二天,端嫔也让人给她传消息,說是春喜真的病了,昨日昏倒,情况不好才有人去請太医過去查看,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只知道太医开了药。 徐香宁觉得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迫切地想要见到皇上,偏偏皇上不动如山,就是不肯见他,她都不顾宫规,亲自往前殿送点心,人還是见不到,她给梁公公,洪公公塞银子,让他们给她透露一点皇上的行踪,不知是皇上下了封口令還是皇上铁了心不想见她,他们愣是什么都不肯說。 她恨不得一整天站在乾清宫宫门外,等着皇上出来,可人家连站都不让她站,不停地派人出来驱赶她,让她回去,說是别真的惹恼皇上,到时候春答应不止是关在冷宫中,有可能因她轻率之举而丢了性命。 皇上见不到,荣妃恵妃倒是见到了,不過沒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话裡话外說春喜罪有应得,皇上既已下旨,她们都应遵循旨意,不要违背皇上的旨意。 好不容易熬到八月十五,中秋节。 宫裡举行了中秋筳宴,在乾清宫的内大殿举行。 徐香宁打扮得朴素,只戴了一对珍珠耳坠,髻上连根银钗都沒别,到席上时,她注意到又不少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到她身上,大概都等着看好戏。 “香宁,你怎么不打扮得好看一点,抹個口脂,這样皇上才会留意你。” 徐香宁看向說话的常常在,叹口气,皇上若不想见她,她打扮再好看再精致都沒有用。 “后宫好看的人太多,不多我一個。” “香宁,你不能這么灰心,皇上会见你的。” 皇上会见她的這句话,她听了很多人說過,她多次前去乾清宫求见,被皇上拒绝的消息怕是传遍东西六宫了,徐香宁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可能吧。” “我让周立安偷偷去打听春喜的情况,听說春喜好多了,你不要太忧心,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一点,我看你又瘦了,今晚得多吃一点。” 也就周立安這個从小生长在皇宫,皇家的包衣奴才,做過皇子的哈哈珠子,人脉深能探听点消息,若沒有周立安,她還不知该怎么办,徐香宁点点头說她会多吃一点。 筳宴开始后,最先上来的是膳汤一品罐煨山鸡丝燕窝,已经有一阵子沒有胃口吃东西的徐香宁喝一口汤后胃口回来一点,其次是御菜五品,猴头菇扒鱼翅,素炒鳝丝,山东海参,荷叶鸡,清炒白菜,這么多人,皇上又坐在最前面,距离太远,徐香宁也不费那個心思去看皇上,低头认真吃食,听着奏乐,今日是以杂技为主,看一個男人赤着上身将一個女人单手托举起来,她還惊叹一下。 到筳宴中间,她们這一桌已经有热膳,荤菜,果子,酒与月饼,徐香宁吃了不少,酒也喝了,月饼吃了半個,吃饱喝足难免犯困,尤其是近些日子她都沒睡好,她眼皮强撑着,注意力已经不在那些表演上,不知撑了多久,她们起来恭送皇上,一跪一拜行礼送走皇上。 筳宴也差不多结束,徐香宁也快睡着了,還是被常常在推醒。 “香宁,该走了。” “哦。”她迷糊着起身,由迎蓉搀扶着,她们位份低,在她们之后是答应,几乎是最后一批人走的,徐香宁走出乾清宫后又抬头看了看乾清宫,来的次数多了,她也知道乾清宫宴客的大殿旁边就是东暖阁,而皇上的寝殿仪阳殿便在东暖阁裡面。 “你们先回去,我的腿受伤了,走得慢一些,不用管我。” 徐香宁示意通贵人她们先走,不用管她,通贵人還想說什么时,端嫔就出声說太晚了,她们走快一点,她跟端嫔对视一眼,投以感谢的眼神。 渐渐的,她跟其他人拉下很大的距离,直到看不到人。 她回過身,朝着乾清宫走去。 “小主……” 迎蓉跟上,一脸担心。 徐香宁重新回到乾清宫,穿過内廷,来到东暖阁前,看守的正好是洪宝全還有四名侍卫。 “徐常在……” 洪宝全一脸为难,“徐常在,你還是回去吧,皇上他怕是要歇下了。” “還請公公通传一声。” “徐常在,你這是何必呢。”洪宝全为难,徐常在已经求见不下二十次,皇上次次拒绝,皇上是不愿意见徐常在,他干爹让他对徐常在态度好些,哪怕是皇上不愿意见徐常在,他都不能太冷言冷面,恶语相向地驱赶徐常在,皇上有时让他们把徐常在赶走,他们這些奴才夹在中间,事情都沒法办好,皇上的指令要听,可徐常在又是一個很坚持固执的人,总是在殿外站很久都不肯离去,他们又不能强行驱赶,毕竟是小主,只能好言相劝。 好言相劝的后果就是徐常在听不进去,他真是两头为难。 “洪公公,還請你通传一声,皇上若是不愿意见我,我立即离去。” “徐常在,這么晚了,皇上怕是歇下了,徐常在還是請回吧。” 筳宴刚散不久,皇上应该沒那么快歇下,裡面的烛光還是亮如白昼,不過皇上的寝殿大部分时候都是亮如白昼,他若歇下,只需把落地遮光床帐放下即可,无需熄烛,徐香宁望了望裡面,還是恳求洪公公通传一声。 “好吧,奴才进去通传一声,皇上若是不愿意见常在,還請常在别为难奴才。” “多谢公公。” 洪宝全进去,走进内殿时,皇上還沒歇下,他沒敢直接通传,皇上這段時間对徐常在的态度十分明显,不愿意接见,看起来像是厌烦了徐常在,他站在内殿门口,還是他干爹先看到他。 “什么事?” “干爹,徐常在外面,說是求见皇上。” “现在就在外面嗎?” 洪宝全点点头。 梁九功皱眉,他也捉摸不清皇上对徐常在什么心思,徐常在求见這么多次,大白天,大夏日阳光又烈,每次徐常在都在外面站了很久,汗流浃背,整個人快晕過去,皇上都沒见徐常在。 今晚中秋家宴,筳宴刚结束,皇上也沒召人侍寝,其实从時間上而言,其实今晚徐常在過来求见,既大胆又巧妙。 梁九功回头看一眼已经在更衣准备就寝的皇上,示意洪宝全进去禀报。 “皇上,徐常在在外面求见皇上。” “朕說了不见她,你们把朕的话当耳边风嗎?” “是,奴才這就叫徐常在回去。”洪宝全躬身退出去。 徐香宁见洪宝全脸色不好,一看就是皇上沒說要见她,她两眼一翻,假晕過去。 “徐常在……”洪宝全吓坏了。 跟着出来查看的梁九功见徐常在晕過去,又快步走进内殿,禀报道:“皇上,徐常在昏倒了,昏在殿门口,皇上,是将徐常在挪到偏殿還是送回长春宫?” “一群废物!朕留着你们干什么,這都需要问朕,把她送出长春宫!刚才不昏,偏偏现在昏倒,朕一說不见她,她就昏倒,朕看她定是故意的!” “是,奴才這就让人送徐常在回长春宫。” 梁九功還沒完全走出内殿就被皇上叫住。 “把她抬进来。” 梁九功不得不感慨徐常在是赌对了,皇上对徐常在還是心软了,甭管真昏假昏,徐常在還是有办法进来了,他安排几個宫女把徐常在抬进来,想放在床上时,皇上不允许,于是只能放在地上。 “你们都下去了。” 梁九功還不想下去,還想看徐常在到底是真昏過去還是假昏過去,不過皇上开口,他只能带着人撤出内殿。 穿着白色寝衣的康熙走到徐香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睡”在地上的人,那睫毛轻颤的,哪裡是昏倒之人的样子,他静静地看着她,看她装到什么时候。 不過须臾,徐氏就睁开眼睛了,只是一睁开就是泪水。 “你有什么委屈?不是你不愿意见朕嗎?” 康熙可沒忘她装病不愿意见他,不愿意侍寝,一個小小风寒感冒,她足足让敬事房那边撤下她绿头牌快半年,病好了也說跟太医說病還沒好,那他就如她的愿。 徐香宁掉眼泪,从地上坐起来,哽咽道:“臣妾……沒有不愿意见皇上。” “你沒有?徐氏,你当朕是傻的嗎?你故意装病那么久,朕不是不知道,朕从塞外回来,你還生病,不是装病是什么。” “臣妾是真的生病了。” “那你病得够久啊,怎么不继续病了?還来见朕干什么,滚回你的长春宫!” 康熙转過身,想走到床边,被徐氏抱住腿,“松开!” “皇上,臣妾错了,還請皇上原谅臣妾,臣妾一时糊涂。” 康熙蹲下,抬起徐氏的下巴,“不是說真的病了,既然真的病了,不侍寝也是应该的,你很为朕着想,朕不是如你所愿了嘛,還巴巴来见朕干什么,为了春答应是不是,沒有春答应,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见朕,永远告病,就为了一個你素不相识的瑞常在,跟朕置气,朕說得对不对?” 皇上完全是阴阳怪气,语气冰冷,神情也同样冰冷,高高在上又带有几分嘲讽,凌厉的目光仿佛穿透她,她无所遁形。 徐香宁差点想自暴自弃点头說是,理智占上线,她沒有点头,只是看着皇上,依旧哽咽:“皇上既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何苦问臣妾是不是,皇上心裡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嗎?” 下巴被捏紧,隐隐作疼。 “徐香宁,既然如此,你往后不必来见朕!不必踏入乾清宫,你既然這么厌恶朕,不想见朕,朕绝对会如-你-所-愿!” 康熙沒忘当时徐氏看他的眼神,那裡面可是充满着陌生与厌恶,哪有先前浓情蜜意,娇娇软软的样子,她对他的缠绵缱绻,欢笑温柔怕是都是作假的。 “呜呜呜……”徐香宁哭出声,“皇上,你最会威胁臣妾,臣妾的命都在你手上,你要不干脆直接将我杖毙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能将瑞常在杖毙,也能将臣妾杖毙,臣妾怕你有错嗎?臣妾那日沒替瑞常在求情嗎?可皇上還是当着臣妾的面将瑞常在处死,皇上手上那把铡刀迟早要对准臣妾的脖颈,皇上,還是处死臣妾吧,臣妾也不想多活,干脆皇上现在就掐死我,我绝对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