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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额娘驾到

作者:源远无长
清穿之雍正后宫!

  离中秋只有几天,宜绵心中迫不及待,却又觉時間不够。她带了秋蝶,每日都去小库房查看可以给家裡人的礼物。這两年,四阿哥赏赐了她不少东西,上次又从江南带回来不少,她的小库房很是有些东西的。

  宜绵恨不得将家裡人能用的都让她额娘带回去,阿姆年纪大了,她這裡有几株上好的药材,阿玛是個武将,她這裡有装饰用的佩刀短匕,额娘长得美,内造的首饰和江南华美的布料子额娘肯定喜歡,小侄女玉华应该三岁了,她给侧福晋的阿哥格格准备的九连环仙人醉等玩具可以带回去给玉华玩,也不知道家裡添了新的孩子沒有,可得送两幅金镯子金项圈也让孩子知道還有她這個姑姑。

  看宜绵看见一样东西就念叨着给耿家的谁谁,秋蝶也知道她是太想家了才這样魔障,但是她還是狠心道:“格格,太太回去也是做的府裡的马车,拿這么多东西太显眼,让别人见了可不像话。”

  宜绵的狂热立刻被秋蝶這冷水泼灭了,她叹气道:“你說的对,我就是太开心了,不止這库房的东西,就是连我自己都想打包了让额娘带回去。你将我选出来的理一理,用個不打眼的匣子装了。我去书房给阿玛和二哥写信。只怕你也惦记着家裡人,有什么想說的也写下来,我让额娘转交。”

  “奴婢知道了。”秋蝶脆声应道。虽她爹娘时常吵架,对她也不上心,但是到底几年沒见,秋蝶打心裡還是惦念着贪财的娘和贪杯的爹。

  耿府裡,陈氏正在料理家事,马上便是中秋了,年节送礼举宴,诸事繁多,忙得天昏地黑的,陈氏感觉头有些痛,用手撑着,对王嬷嬷道:“给四阿哥府裡的礼你再去检查一遍,一定不能出错。”

  王嬷嬷道:“老奴知道了,太太若是累得厉害,不如先歇一会儿。”

  “不碍事,事情快处理完了。”她刚說完,喜儿慌张张跑进来了,“太太,门外来了個老嬷嬷,說是四福晋府上的,要接太太去四阿哥府看三姑娘。”

  陈氏惊呼道:“什么?快些将人請进来。”說着,她也顾不得头痛,快速去卧室抓了几张银票放在身上,又小跑着亲自到门外去請人。四阿哥是個贝勒,府中的马车规格比寻常人家的不同,陈氏一看便知喜儿沒弄错,连忙扬了笑上前应酬道:“嬷嬷辛苦了,府中虽小,還請嬷嬷赏脸喝杯清茶润润口。”

  虽陈氏亲自来迎,多嬷嬷脸上仍不见笑容,站在马车旁倨傲道:“耿夫人客气了,不好打扰贵府。福晋仁慈,特派了我来接耿夫人去看耿格格,夫人若是无事,這便跟我走吧。”

  這老嬷嬷明显是不好相与的,陈氏看了喜儿一眼,让她回去跟富察氏說一声,她自己毫不犹豫上了马车。

  多嬷嬷点点头,這耿夫人倒是個果断的,怪不得能生出個厉害女儿,只是再厉害身份也在那,還不值得她高看。她催促了赶车的老头加快速度,一路上一言不发,领着陈氏直接到了正院。

  多嬷嬷摆這么大派头,不给陈氏回府跟富察氏交代的机会,又一路不严施加压力,陈氏心中虽忐忑,却也不露怯,大大方方给那拉氏行礼請安。

  那拉氏倒是亲切,亲自扶起陈氏,“耿夫人客气了,我对耿格格甚是喜爱,知她想念家人,才特意接了耿夫人进府。”

  “多谢福晋恩赐。”陈氏又跪下感恩道。

  那拉氏笑道:“快起,快起,怪不得耿格格平日知礼懂事,原是受了耿夫人影响。”

  “福晋過奖了。”陈氏连忙道。

  那拉氏笑笑,“时候也不早了,耿夫人便去看耿格格吧,想必耿格格等得急了。”

  陈氏低了头恭敬道:“還未拜见府中的侧福晋,不敢越矩。”

  那拉氏僵了脸,這耿夫人倒是跟她女儿一样不好糊弄,她点了红杏道:“你便带耿夫人去侧福晋那裡請安。”

  陈氏跟在红杏身后来到玫瑰院,红杏见了铃儿,简单交代陈氏的身份便走了。铃儿上下打量了陈氏,道:“耿夫人慢等,我這就去禀报侧福晋。”

  李氏听铃儿說外面耿格格的额娘来請安,烦躁地甩甩手,“什么耿夫人,我沒空见,你去将人打发了。有点眼色,别什么人都带到我面前。”她何尝不想家中父母,只是她家人不在京中,想见十分不易,這会儿看人家母女团圆,自然满肚子不爽快。

  被训了一顿,铃儿自然不开心,冷着脸对陈氏道:“侧福晋不得空,耿夫人請回。”

  陈氏不過請安不過是全礼数,侧福晋不见也无妨,她跟铃儿道一句“有劳姑娘了”便自己顺着原路走回,到荷花桥那裡,便见到秋蝶,将她领进芍药院。

  宜绵一见陈氏,便抱着她哭,“额娘受委屈了。”

  看见两年多沒见的女儿,陈氏眼眶也发热,不過年纪大历事多,好歹能忍住,“额娘受什么委屈?傻丫头,都這么大人,還抱着额娘哭,让丫鬟瞧见了不丢脸?快些将泪擦了,咱娘两好好說說话。”

  宜绵也知哭浪费時間,连忙将泪擦了,仔细瞧了陈氏,好将這些年沒看到的都补上来。陈氏也打量着女儿,身量更高,眉眼长得更开了,比原先在家中相貌更出色了,只是眼神更沉稳,看着长大了。這府裡的两個主子都不是好相与的,只怕女儿经了不少事,才长大了吧。

  陈氏摸摸宜绵的脸,怜惜道:“傻丫头,吃了不少苦吧?”

  宜绵连忙扬着笑脸道:“额娘放心,女儿沒吃苦,四阿哥宠我呢,您看旁边的小厨房,還有我院子裡的敞轩,都是四阿哥赏的,四阿哥看我无聊,還带了我随圣驾去了江南游玩。便是這次额娘能来府裡,也是女儿求了四阿哥恩典。”

  這报喜不报忧的心情,陈氏何尝不知。四阿哥宠爱女儿只怕是真的,可是正因为如此才惹了府裡别人的不满呢,福晋和侧福晋两個对她那态度也能窥见一二。福晋是個笑裡藏刀的,侧福晋倒不怕把恶放在明面。真恶人人都会防着倒无妨,违善人才可怕,陈氏怕宜绵吃亏,特意将福晋說的话跟宜绵复述了一遍。

  宜绵听了,不免生气。福晋倒惯会往自己身上揽功劳,明明是她跟四阿哥求的恩典,她却說出是她的恩赐,就跟上次去江南的事一样,說什么她跟四阿哥提的人选,后来宜绵便从四阿哥口裡得知他只指了她一個人去江南,福晋却塞了钮钴禄氏进去。

  福晋揽功劳,可不是得人白感激一场的事。這次幸得她额娘聪明,沒因为对福晋感恩戴德,便按了她的安排行事,若不去侧福晋那裡請安,侧福晋发起疯治一個不敬的罪名,只怕她额娘就要受些屈辱了。幸亏她额娘警醒,沒受福晋蛊惑。宜绵不禁想,她宅斗的這微末本领,只怕都是遗传自陈氏吧。

  相聚的時間宝贵,不值得为外人浪费,宜绵将对福晋的怨恨先放下,而是问起家中人的状况。

  “你玛姆身子康健着,我听了你的常诳她出去逛逛,果然老人家精神好了许多。你阿玛小小升了一级,拿回家的银两也多了些,你大哥大嫂去年又给你添了個小侄子,胖乎乎的,最会讨人笑。玉华也大了,知道照顾弟弟。你二哥整日吵着要出去打仗立功,气得我脑袋疼,我想着明年寻個撂牌子的秀女给他,也让他安了心。”

  听着陈氏說起耿家老小,宜绵一脸的幸福,不断追问着那個怎么样。

  “傻丫头,家裡人都好,不用你担忧,倒是你這裡龙潭虎穴的,让额娘放心不下。”陈氏叹气道。

  宜绵笑道:“福晋和侧福晋两個不对付,哪裡還有心思在我這裡,额娘放心吧。再說,還有四阿哥呢,女儿這裡舒适着呢。”

  看女儿說起四阿哥就一脸的笑,陈氏更担忧,“为人且說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你是個心软的,别人对你五分好,你便要掏心掏肺。你性子又活泼,想着只要真心为人好便不管不顾的,就像给你玛姆画桃花妆一样,只想着是为她,却不顾她喜不喜歡。四阿哥是天皇贵渭,你便是对他再真心,也要顾忌他身份,别失了分寸。”

  陈氏的话让宜绵想到她追问狮子狗的事,虽然后来四阿哥沒有发作,但是当时他必定是不开心的。一次這样的事沒关系,次数多了,四阿哥還能容忍嗎?這又让她想起秋蝶。秋蝶能守了她奴婢的身份,她却不能守了她格格的身份。這段時間她被四阿哥的宠爱迷了眼,失了心,高兴地忘了自己是谁。宜绵很庆幸,她额娘及时提醒了她,而不是等她被四阿哥厌弃了自己醒悟。

  宜绵感激道:“多谢额娘,女儿知道了。”

  想要交代的都說了,陈氏看时辰不早,将慌忙抓来的银票都递给宜绵,“這裡规矩严,额娘不好久待,這银票你收着打点。”

  宜绵不收,“我有银子,家裡人多,花销多,额娘快些拿回去。”

  陈氏虎着脸道:“還跟额娘客套了,家裡有你阿玛兄弟的俸禄田地铺子的租金,怎么都穷不了,你這裡却沒什么收入却要花销,若是短手了只怕要打饥荒。好生收着,也让额娘放心不是。”

  宜绵這才接過银票,心裡愧疚,嫁人了都要家裡补贴,什么时候她才能给耿家带来好处?

  日头升到中午,陈氏不好再呆,宜绵一直送她到正院跟福晋辞别,马车又送了陈氏回耿府。

  虽然她额娘来去匆匆,可是這短短的時間,却够她回味许久,一直到十一月生辰的时候,宜绵都能感觉到残留在手上她额娘的温度。她额娘给她带来300两银票,留下对她好的金玉良言。

  “格格,這道菊花裡脊和八宝兔丁是四阿哥赏给您的。”马全弓着腰笑脸,特意将两道菜摆在宜绵正前,“四阿哥不仅记得格格的生辰,還特意赏了菜,這可是难得的体面。”

  宜绵也笑咪咪的,总算她的生日不是芍药院裡几個人凄凉地過了。

  “這裡還有一道福晋赏的香辣仔鸽。”马全语气裡也带着恭敬,却将菜品放得远远的。宜绵笑了笑,這個鬼机灵,只是福晋赏赐她再不喜歡也要吃光。

  中午享受了府中两位老大的赏赐,撑到肚皮痛,溜了一個时辰的弯才缓下来,晚上四阿哥亲自来了,自然不会說些“庆祝你生辰”之类的煽情话,而是给了一顿训示,“又长了一岁,行事该更妥善,勿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這话只怕是四阿哥对自己儿子女儿說的,宜绵很想问一句爷对我什么期望。若是二阿哥這样问,四阿哥自然期盼他学好文治武功效忠皇上,若是大格格,四阿哥大概想她大度得体勿失皇家格格体面。她呢,只怕四阿哥沒什么期望,他肯定不盼着她壮志酬筹在府裡搅风搅雨,也不盼着她贞静贤淑像福晋那样。或许,四阿哥的期盼就是维持原样吧,能讨他喜歡又能安分守己。想到這,宜绵不免想打趣自己,感觉人生都沒有进步的空间。不過她也不沮丧,四阿哥或许对她沒要求,她自己却是有要求的,总要在四阿哥挺进紫禁城的时候,她有能力掌一宫主位。

  宜绵想事情走了神,這边四阿哥训示完当事人沒什么表示,他自是不满,蹙着眉道:“想什么?笑什么?”

  “沒什么,我就是高兴,爷竟记得我生辰。今儿爷赏赐的菜都合我口味,吃的时候我都念着爷的好。”

  若是别人听到女人說什么你记得我生日你知道我口味這样惊喜又情意绵绵的话,免不得趁机居功一下增加情谊,只是四阿哥是個别扭的,从来不会好好說话的,宜绵话音一落,他便讽刺一笑,“若是不合你胃口,你還念着爷的恶不成?”

  宜绵歪了歪嘴角,瞧這刁钻地反问,她该如何回答?好在她也是有几分急智的,想来一下便道:“若是不合胃口,我也念着爷的好,让我尝了少吃的菜品。”

  “爷再赏你几道少吃的菜,让你好好念念爷的好?”

  宜绵可怜巴巴道:“念在我耗费心力给衣裳庆生辰,爷就别为难我了。”說来也是巧,四阿哥生辰在10月30,只比她大了三天。

  “你那也叫衣裳?這才叫衣裳。”四阿哥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

  宜绵還真是有些羞愧的。她花了大半個月,让瑞香裁了样式,给四阿哥缝了一件中衣,用的是好料子,顺滑柔软的丝绸,可是沒绣花沒缝扣,简单到粗陋,跟這样绣了三爪蟒纹金色镶边的外袍实在比不得,也难得四阿哥不嫌弃,当晚上便穿了。

  宜绵郝然盯了這样外跑,却发觉這针线十分眼熟,似乎是武氏做的?武氏擅长苏绣,绣工细致,便是蟒纹也用了好几种颜色,并不是一味用金银丝线,還搭配了红紫青各色丝线,透着一股江南的秀丽,比起府中针线房追求华丽大气的刺绣风格很是不同。武氏一直不争不抢的,這也是耐不住冷清了?或许并不是武氏做的?毕竟侧福晋和宋氏的针线她并不熟。

  因心中不确定,宜绵便故意道:“针线房的人每日裡拿着针线不停,爷拿我跟她们比,便如同让厨子跟铁匠比打铁的技艺,這厨子如何能服气?”

  “难道福晋也拿着针线不停?”

  “爷說這衣裳是福晋做的?”宜绵看四阿哥并不否认,心裡草泥马奔腾,别人的手艺她或许认不得,但是福晋的她却认得,因为她见過弘晖阿哥身上几個很丑的荷包,那针线比她走得還粗,实在不符合皇孙的身份,若不是亲娘绣的,别的人有那么大脸让皇孙戴着?這衣服這样的绣工,福晋万万绣不出来。

  福晋上次想要吭她额娘,现在要不要趁机报复一把?不過宜绵立刻否决了。一来一件衣裳而已,算不得大事,二来福晋也许沒有直言這是她绣的,而是直将衣服送上,完全不提這是武氏,让四阿哥误会,倒是她解释一番,根本一点儿事情沒有,倒是若是福晋查出是她多嘴,她這裡估计许久就不得安生。

  想通了利弊,宜绵叹气,“我不如福晋良多,以后定要向福晋多請教。”自然不会請教绣活儿,而是請教厚脸皮。

  衣裳的事情到底沒那么容易過去,宜绵想了一晚上,决定還是小小报复福晋一下。她将這事通過探子透漏给了武氏。武氏自然不敢找福晋问清楚,只是她心裡丝毫不怀疑這事的真伪,因为四阿哥根本沒来。想到辛苦换来的是别人的功劳,躲在被窝裡哭了一场。她這些年做小伏低,一心孝敬福晋,沒有功劳也有苦劳,福晋却一点不念情。

  哭了一会儿武氏又将泪擦了,福晋這裡不能不孝敬,若不然引起福晋不满,她的日子只会更难。但是她也不能将指望全放在福晋這裡,总要看看有沒有别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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