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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游庄子

作者:源远无长
清穿之雍正后宫!

  昨晚上憧憬了一晚上,第二天也不用丫鬟们催促,宜绵早早便醒了。因去京郊要坐两個时辰的马车,她们约定的時間甚早,宜绵只跟富察氏和陈氏請了安,让秋蝶带了些点心便出门,并不在家中用早饭。

  陈氏瞧着宜绵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不免感叹,平日裡看着再稳重,到底還是個孩子,天生喜歡玩乐。不過宜绵难得這么孩子气,陈氏也不愿扫了她的性子,只道:“你是個懂事的,我也不多嘱咐,只是京郊甚远,你们又打算過夜,万事以安全为重。”

  陈氏慈母心肠,昨日前日就說了许多,现在還是不放心,宜绵连忙保证道,“额娘放心,我一定全须全尾的去,一根毫毛不少的回来,也跟富察家的姐姐们好好相处,额娘怕是有要事要处理,您自去忙活吧。”

  陈氏瞪了宜绵一眼,“這個时候還不正经?我知你烦我话多,我也不多說,只让喜儿和王嬷嬷跟着。”

  這事昨日未說,宜绵不免惊讶道:“我都带着秋蝶和张嬷嬷了,要那么多人跟着作甚?是去别人的庄子,若是人太多,岂不太過麻烦主人?”

  “你啊。”陈氏无奈看了宜绵一眼,“你阿玛好歹是朝廷五品官员,你怎么就沒有一点儿闺秀的气派?四個下人算什么?你只看两位富察姐姐,只怕一大群跟着呢。”

  听陈氏又是为她的安全,又是为她不被看轻說了一大通,宜绵推辞的话也說不出口,只好乖乖领着秋蝶、喜儿、张嬷嬷、王嬷嬷,套了大马车出门。

  等在约定的安定门城门口跟两位富察姐姐胜利会面,瞧见她们庞大的随行队伍,宜绵不免生出自己果然是小市民的感觉。芳华套了一辆一辆大马车,跟了四個丫鬟两個婆子;则悦二辆马车,四個丫鬟四個婆子,還跟着一支十人的护卫队,另外還有亲哥哥随车护送。则悦哥哥叫傅武,骑在高头大马上,虽年纪不大,但很有气势,宜绵跟他請安问好,他也只冷酷地点头示意,沒說一個字。

  “咱们不如坐在一個马车上,路途不近,正好可以聊天打发時間。”芳华道。

  则悦和宜绵两個也赞同,都坐到了最前面的则悦的马车中。

  宜绵将带着過早的糕点拿出来,“這是我家厨娘独家的艾窝窝,包的山楂青梅,最是爽口,两位姐姐快尝尝。”

  两人立刻尝了,都赞好吃,芳华是個直爽性子,又吃了一個,夸赞道:“不仅爽口,而且比别的艾窝窝有嚼头。”

  宜绵也尝了她们带来的豆沙卷、豌豆黄、云片糕等,则悦的丫鬟从马车柜格中拿出瓷盆倒了清水给她们净手,之后又拿出一個装了热水的铜壶和一罐子茶叶,给她们泡了热茶。

  宜绵感叹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姐姐家的马车真是出行良品。”

  则悦笑道:“妹妹见笑了,确是請工匠专门设计的,比旁的马车行的更稳当,也能多放些东西。”

  說来,富察则悦是宜绵比不得的高门贵女,身上穿戴很是有些不凡的御品,出行随从众人,甚至有护卫,难得人不娇气,也不傲慢,落落大方,让人容易亲近。宜绵也不拘束,說话很是随意。她看则悦带了二辆马车,便好奇问道:“我們不過住一晚上,两位姐姐却带了许多东西,不知是些什么?”

  宜绵喜歡则悦不傲慢,则悦则喜歡她不卑怯,想问什么便问什么,直爽可爱。她平日裡往来之人,有宗室贵渭,也有低门之女,她自己并不计较别人身份,只要性格合便可,但是不少家中父兄官位低的,都会露出羞怯,畏手畏脚,或者不懂装懂,很少有宜绵這样坦荡大方的,這就是则悦第一次见面就邀她的原因。

  看宜绵对她满当当的随行物品好奇,则悦认真跟她分說:“我們又泡温泉,還要住一宿,免不得多带些衣物鞋袜。”

  宜绵点头,這自是应当,她自己就带了三套,想来则悦带的更多,宜绵便问道:“不知姐姐带了多少?”

  “六套。”還有四套是替她们两個带的,說来一共有十套了。

  “表姐呢?”宜绵又问芳华。

  芳华笑道:“我也带了四套。除了衣物,另外拿了些喝茶、写字、以及刺绣用到的,我怕山居无聊,也带了些玩耍事物,其余也无什么。”

  這也很多了,不過住一夜,哪裡還会拿针线?宜绵想道。她又看则悦,她带的更多。

  “堂妹說的這些我都带了,不過我是主人,自然要多准备些,免得怠慢妹妹。說来這庄子虽好,却不是贯住的,总有些不如意的地方,许多东西怕是陈年的。是以,我便带了新鲜的茶叶、蜂蜜以及今冬储藏的雪水,听說妹妹爱花茶,也捎了几罐花茶。庄子的铺盖怕是款式陈旧,又潮湿,我让丫鬟拿了新的铺面帐子,待会儿两位妹妹让丫鬟去选了喜歡的铺上。”

  “跟姐姐一比,我才发觉自己活的粗糙,除了随身衣物,别的混无讲究。”

  “左右不管带多少东西,都是为了舒适,我也不是那么精致之人,听說宗室贵女出行,连平日裡用惯的桌椅板凳都要带着。妹妹心态好,随遇而安,倒是比我带多少东西都舒坦。”则悦笑道。

  “叫姐姐一說,倒叫我這懒散人也生出自豪了。”宜绵凑趣。

  “哈哈。”则悦和芳华不免失笑。

  傅武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又挨着马车守护,便将车中几位女子所說之话听了全套,对妹妹新认识的朋友有些刮目相看,看着娇弱,性子倒爽快。他想着额娘最近在张罗他的婚事,若是娶了這样的女子,倒也不讨厌。

  傅武心中虽对宜绵有些兴趣,不過他是守礼之人,并不刻意接近。等到了庄子,嘱咐护卫几句,他便跟妹妹告辞,带了自己随从骑马离开。

  宜绵看了傅武纵马飞驰,觉得很是帅气,问则悦:“可惜我不会骑,若是骑了马在草原飞奔,也是极豪爽的。”

  “莫說你不会,便是我也不会,我們满人听說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便是妇女也是好骑手,不過如今会骑马的女人怕不多。”芳华感叹道。

  则悦笑道:“我倒是会几個假把式,不過离宜绵妹妹說的在草原飞奔還差得远,骑马時間长了屁.股痛,风吹着又冷,倒不如在马车裡舒服。”

  說着话,几人便进了庄子裡,富察家的下人自殷勤上来伺候。管事的過来询问两位客人的口味,說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做些客人爱吃的便行,又问则悦饭摆在哪裡。

  宜绵并不挑食,另外在别人家中做客,到底要拘束些,她看了芳华一眼,看她一副“随你”的表情,便主动开口道:“到庄子上来自是要吃些新鲜的,管事的只管煮些当季的菜品上来,也不必多费功夫烹制,原汁原味的才好。”

  管事的听了连连应是,又恭敬看向自家姑娘。则悦在家中受宠,父兄又得利,一過来便给了赏赐,這管事自然恭敬。

  则悦淡淡道:“两位妹妹都是好性子,你切莫生了怠慢之心,多做些清淡又新鲜的送上来,就将饭菜摆在隔壁的花厅。”随后,便让身边的嬷嬷亲自去灶上指点菜品,免得這管事的糊弄,让她在朋友面前失了颜面。

  這庄子的人早接到信,知道姑娘要過来,做好了准备,管事的過来问菜不過小半個时辰,饭菜便做好了,果然是些新鲜食材,清炒荠菜、卷心菜,凉拌的香椿,除了常见的鸡鸭鱼肉,還有些山间的野味,堆了满满一桌。

  不過因为坐了许久的马车,几人甚是劳累,又一路吃了点心,到并不是十分饿,宜绵吃了些清爽的凉菜,喝了一碗百合粥,便停了口,便是则悦和芳华两個也只略略用了些。虽用得少,不過庄子上也算费心,准备了這许多,灶上做事的都得了则悦封赏,芳华和则悦不好越過主人,只打赏了两個灶上管事的。

  则悦是主人,跟宜绵和芳华說了下午的安排:“刚才我們用饭的时候,想必丫鬟铺好了床铺,两位妹妹若是累了,便回屋歇息片刻,等起了,我們便去东边的桃花林中坐坐,吃些茶点,半下午再去泉子中泡泡。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你想的周到,全听你的。”芳华连忙道。

  宜绵也连连点头,则悦笑了笑,让丫鬟领了她们去住的地方。富察家的庄子专是用来游玩的,自然也准备了客人的房间,宜绵和芳华就在隔壁,主人则悦住的也不远。待客的院中也栽种了花木,有一种黄瑞香,一朵朵小花集成球状,金黄色,甚是清香,在别处见得少。

  宜绵进了屋,虽是客室,甚是宽敞,也用屏风隔了内外间,刚用過饭,不好直接躺了,宜绵让丫鬟摆了笔墨纸砚。她带的东西不多,除了衣物,别的就只這了。站着练了会儿大字,宜绵洗了手绕過屏风去了内室,将外面衣服脱了,盖了薄被,躺床上歇晌。虽然這裡鸟语花香,到底是在别人家中,宜绵只小憩了一会儿,便自己醒了。

  她重新穿好衣服出了屋子,只在院中小站了片刻,则悦和芳华两個都出来了,想来都是睡不着的。只是,她二人甚是讲究,穿的衣服与早上不同。

  “桃花林在别院东边,往年我也是来過的,是一处好景。”则悦說着,带了她们往前走,不时有丫鬟仆从路過,见了她们都請安问礼,倒是看得出就是在這别庄,富察家的规矩也是严的。

  等宜绵见了桃花林,便觉则悦說话谦虚,這何止是好景,简直是盛景,十余亩桃花林,开得粉蒸霞蔚,微风一過,落花缤纷,又有满鼻子的清香,桃花树下绿草茵茵,映衬這粉红桃花,甚是养眼。

  瞧了宜绵和芳华两人惊叹的表情,则悦很是有些自得,道:“两位妹妹可喜歡?這院子中间還有一個亭子,我們坐了赏景。”

  在蝶飞蜂鸣的花香中走了一裡多路,便是一处八角亭,则悦让丫鬟铺了座垫,三人落座,庄子中一位伶俐的妇人在一旁指着几颗罕见的桃花說了品种,又奉承道:“听說姑娘要带了客人来,厨下一大早便摘了桃花准备了桃花糕,不知几位姑娘可想尝一尝?”

  “行,你让人端上来吧。”则悦說着,打发了這妇人,只她们三個以及三人的丫鬟在一旁伺候。

  桃花糕用糯米做的,切成麻将大小一块,白底,上面放了几瓣桃花,吃进嘴中全是桃花的清香,很是好吃,宜绵一连吃了三個,怕糯米的不好消化,不敢再吃,拿起杯子喝了杯桃花茶。

  则悦看两人喜歡桃花糕,也觉得下人未怠慢,心情不错地介绍起桃花别的用处来:“桃花坞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這桃花除了赏,還能做桃花糕、酿桃花酒、晒桃花茶,你们若是喜歡,我便让人摘些下来。另外,明早上還可让丫鬟過来接点儿桃花上的露水,不管是煮茶還是泡花,都透着桃花清香。”

  宜绵连忙道:“叫姐姐一說,我都想要住在這桃花林不出去了。”

  芳华却道:“住久了怕也烦闷,我們恨不得眼不离了這景,堂姐就不甚在乎,想来也是看的多了。”

  则悦点头,“芳华說的正是,每年都见许多回,虽觉得好,但也寻常了。”

  說着话,宜绵将自己买来的礼物给两位姐姐送上。

  “瞧妹妹這把扇子,可是应景。”则悦道。宜绵送的团扇中,正有一副是在桃花林中吃糕点的,芳华看了,也直說這個好,仿佛是照着這個景儿绣的,她对自己得到的樊川居士诗句的折扇,也是爱不释手。

  不仅宜绵有礼物相赠,则悦和芳华两個也都带了,宜绵得了手帕、荷包、两把精致的桃木梳和一对会眨眼睛的木头娃娃。虽都是些小玩意儿,不過礼轻情意重,宜绵珍重地收了。

  三人分赠礼物之后,又走到深处,看了不多见的垂枝碧桃、绛桃、千瓣桃花,便回了住处,带了衣物去泡温泉。富察家对這庄子费了一番心思,不仅景色好,连温泉也开凿了小池,设了栏杆,還刻了各种祥瑞图案,很是气派。

  则悦怕两個娇客害羞,便道:“一共有五個小池,我們便分开来,也免得尴尬。只是水温较高,不能久泡,妹妹们若是感觉不适,就早点儿上来。”

  芳华却不赞同:“分开做什么?一起泡着說說话多好,一個人倒是无趣了。”

  “我倒是无妨,就怕两位妹妹觉得不适。”說着,她看宜绵。

  对于曾出入過女生澡堂的人来說,更是无所谓了。是以,三人去了大点的池子,一起泡着。脱了外袍、中衣,各自罩了一件薄纱便一起下水。三人都是豆蔻年华,不過刚刚发育,宜绵自己一点点玲珑曲线而已,芳华也還好,倒是则悦年纪大些,已经有些规模了。她见宜绵盯了她看,不好意思地转過身。宜绵也忙低下头不乱看,免得给人带来不适。热气上涌,三人都是脸色通红,不知是害羞還是被热水蒸的。

  芳华最是大大咧咧,大声赞了池子化解了尴尬,又道:“听說泡温泉对肤色好,怪不得姐姐肤如凝脂呢。”

  则悦道:“宜绵妹妹才是吹弹可破的好肤质。”

  宜绵则道:“芳华姐姐也不差,肤白如雪。”

  說着,三人不免发笑,芳华更是笑得直打颤,“我們也不必彼此吹捧,让人听了笑话。难得這样的好时候,我們不如凑近些,說些女孩儿家的私密事。”

  這個宜绵喜歡,挨到表姐身旁,看她說些什么。只是越听越失望,所为私密话,也无非是說马上要选秀,希望撂牌子還是希望被指個什么人家,內容一点儿不劲爆。

  “姐姐家势好,便是皇子福晋也能做得,我和表妹两個便为难了,若是留牌子,怕多是妾室,顶多是個侧福晋。”芳华叹气。

  看她情绪不高,宜绵连忙劝慰:“姐姐不必沮丧,不如在第二轮托人,撂了牌子,自行婚嫁便是。”

  芳华却半晌无言,许久后才喃喃道:“妹妹家中人少,又一贯得宠,倒是容易,只是我家中人众多,若是我被撂了牌子,不仅阿玛额娘脸上无光,更怕被几個庶妹踩在头上。”

  宜绵不想一贯沒心沒肺的表姐竟也有這么深的烦恼,她也一时說不出什么来安慰,只能陪着沮丧,倒是一直不出声的则悦沉声道:“堂妹虽有为难之处,但至少性命无虞。若是留了牌子,或是不能做福晋,但是凭了家中,便是侧室也无人敢小瞧。或是生的一男半女,得了爵位,老来日子也太平。

  到是我,個個都知我伯父阿玛都是高官厚禄,皇子福晋也做得。可我额娘說,這怕是大祸事。如今朝廷上大阿哥和太子争得厉害,底下几個小阿哥也渐大,只怕以后朝堂上越发凶险,我若做了皇子福晋,只怕难以幸免。”

  宜绵不仅诧异看着则悦,不愧是官宦世家,這样小的年纪,竟有這样的政治觉悟,康熙晚年可不是斗得昏天暗地。宜绵对清朝野史知道的少,但是九龙夺嫡以及康乾盛世還是知晓的。

  听她们二人所說,宜绵便觉自己幸运,遇到了真心疼爱自己的父母,未来虽不比别人富贵,却自在许多。

  三人各想各的,一时气氛沉默,倒是芳华最先說话:“好了,都是我不好,說什么私密事,倒引得大家难過。不管以后前程如何,左右這事由不得我們做主,也由不得家中做主,還要看宫裡的意思,我們也别自寻烦恼。堂姐說這附近能登山,不如明日我們早早起了,爬到山上看日出。”

  宜绵和则悦两個也赞同,于是三人起了身,重新换上衣服。

  晚上灶上又整治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三人拿了度数低的葡萄酒推杯换盏,很是自在。山居清净,耳边都是虫鸣鸟叫,宜绵听了一会儿,就入眠了。第二日天未亮便被丫鬟叫起,因要爬山,自然不穿旗袍,而是便装。

  爬山的除了她们三人以及三個丫鬟,另外還有六個护卫跟随。說是山,不過是個小山坡,不過百来阶台阶,只是她们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姐,爬起来略觉费劲,不過好不容易也在日出前爬到山顶。山顶有一座小庙,一個老和尚带着几個小沙弥,见了她们一群人并不惊讶,而是作揖问好,又问她们可用庙中斋饭,听见丫鬟们拒绝后,也不奇怪,而是给她们拿了壶热水。宜绵揣度他们行事,想来是常常接待人的。

  红日慢慢爬上高空,将山间露水蒸发,气温也慢慢升高,一個护卫過来道:“日头升高,山上晒得厉害,姑娘们不如歇息片刻便下山去,免得在太热的时候下去遭罪。”

  则悦也不任性,只說吃了糕点后马上便下去,又让丫鬟给這护卫一包糕点。护卫谢過,但是宜绵看他们吃的却是顶饱的馍馍,糕点都收在了怀中。

  吃了糕点,喝過茶水,上点香油钱,一行人便又下得山去。上来的时候赶着看日出,天色又暗,不曾留心山上景致,下山的时候不匆忙,倒是可以好好观景。如今正是莺飞草长的时候,满眼都是可爱的绿色,又有生命力旺盛的野花迎风摇曳,虽不及家中院子裡的精致,但是這份野趣,很是让人喜歡。总之,這一趟出来,泡了泉爬了山,又能赏一眼山村野景,算是不虚此行。

  用過午饭之后,傅武便骑马過来接了几人回去。他瞧了几個小姑娘神色都很高兴,也甚是亲密,若不是顾了仪态,恨不得手拉手走着,知她们此行颇是满意。到了北定门口,宜绵便要跟她们两人分路,跟则悦和芳华告辞之后,宜绵出得富察家的马车,踏上自己的马车,不想傅武却叫住她,道:“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来往车辆甚多,我派個侍卫跟着姑娘。耿姑娘若是得空,只管找我妹妹玩耍,左右你们也无事。”

  宜绵愣了愣,然后笑着答谢:“多谢傅武大哥。”

  马车中则悦也甚是惊讶,她這二哥一贯不爱跟闺秀說话,今日倒奇怪,主动跟人說起话来,只是說的话实在不恰当,什么叫“左右你们也无事”,听来像是嫌弃人的。想着,则悦不免露出笑,耿家的打算是撂牌子,宜绵父亲也是個管领,嫁到家中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她是個谨慎性子,并不将心中想法对人說,只是计划着,若是选秀之后,宜绵果然落选,便对额娘提一提。

  宜绵却不知已有一桩好姻缘等着她。她回了家叽叽喳喳将一路见闻說了,十裡桃花的美景,温泉的美妙之处,山顶的老和尚,又将冷面的傅武形容一通,更是拿出自己村不知富家闺秀带了什么出门的事說了,博了富察氏和陈氏一乐。

  富察氏很是宠爱宜绵,看宜绵說的停不了口,便道:“你玩得开心就好。若是喜歡,以后多跟了朋友们出去,也多长些见识。”

  宜绵却道:“也不是跟谁出去都好的,表姐和则悦姐姐不嫌弃,才得了這么多乐趣。”

  陈氏摸了摸宜绵的脑袋,“富察家教养好,她们两個也是不差的,你多出去走动,认识些志同道合的也好。”

  被家人宠爱着,一点点不开心立刻沒了,宜绵连忙又兴致勃勃将自己带回来的桃花糕、桃花茶以及桃花酒拿出来,另外桃花露水以及新鲜桃花便拿回了自己院中。

  “你個不知羞的丫头,连吃带拿的。”陈氏嘴中嫌弃道,却也将宜绵带回来的东西分到各处,另外又张罗着给富察都统家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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