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春秋
别人追求人可以平平淡淡,平时买個奶茶,嘘寒问暖一下,要不然就是节假日送個小礼物,趁机表個白。
也有的人会玩玩套路,组织個饭局,或者出去玩玩,然后就开始暴露本性。
然而高星辰不是,对于感情他直白坦率,抱有强烈的目的性,想要做什么直接明說,不会用任何隐晦的方式或手段,他也不会玩什么浪漫小情调。
而且他思想很极端,好的极端,坏的也极端,這种人有时候很可怕,给人的压力也很大,有点接受不了。
她打开高星辰的手机,翻看相册,想找到自己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然后删掉,结果找了半天沒找到。
却在“最近刪除”的文件夹裡找到那些照片,一看刪除時間,居然已经有两個月之久,那时候她還沒有回到学校,原来他早就把那些照片给删了,胁迫她那么多次,都只是在吓唬她而已。
她忽然更加看不懂他這個人。
徐蓉蓉晾完衣服进屋,看她在翻弄手机,“你什么时候新买的手机?”
“不是我的。”她不自在的把手机收起来。
“是不是高星辰的?”徐蓉蓉奸笑着八卦,“话說你们俩现在到什么地步了?最近怎么沒看他再来找你?”
“他……”她不知道该怎么說,他都坐牢了,還怎么再来找她?
“唉……”徐蓉蓉坐到她旁边,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摇头叹气,“怎么就沒帅哥追我呢?”
“篮球社裡的那個五号不是挺喜歡你的?”還让她帮忙给要微信来着。
徐蓉蓉不以为意,“切,他那個猥琐样怎么能比得上高星辰那么痞帅幽默?”
不知怎么,听到徐蓉蓉对高星辰的评价,她心裡有些怪怪的,她承认她的评价,那個五号确实长得不怎么样,就剩一個大高個,但高星辰哪有她說的那么好?
“你這個舔颜狗就喜歡以貌取人,你别被高星辰的外表蒙蔽,其实他骨子特别坏,而且就是一個渣男!”
“他怎么坏了?又怎么渣了?快跟我說說!”徐蓉蓉对高星辰很感兴趣,摇着她的胳膊八卦。
她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高星辰的缺点,什么不学无术啊,喝酒打牌,游手好闲啊,還整天混社会之类的,简直把他贬的一文不值,在她嘴裡,高星辰就是一坨臭狗屎,除了长得帅点,個子高点,沒有任何优点。
徐蓉蓉倒是产生了疑问,捏着自己下巴问,“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听她說他们是網聊认识的,但梁秋不是那种喜歡網聊的人,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况且她所說的這些缺点应该是那种在一起生活過才会知道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梁秋被她這句话问住,意识到自己說漏了,脑子裡在急速运转,自己要怎么避過這個话题。
结果被徐蓉蓉拆穿,“小梁秋,你可别蒙我啊,我可是会读心术哦。”說着就用手就挠梁秋腋下的痒肉,“快說快說,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经历,快点告诉我!”
其实她早就怀疑高星辰和梁秋之间的关系,梁秋這么保守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去面基網友,更不可能让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
最后梁秋受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招了一部分,她說了高星辰是高明磊哥哥的事,很多不可描述的环节都被她避重就轻,或者刻意改编,尤其是高星辰对她强奸的事,只字未提。
徐蓉蓉听出了其中的漏洞,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紧盯着她问,“我记得你刚回来学校时,我在垃圾桶裡发现過一個验孕棒的包装袋,是不是你的?你是不是被高星辰睡過?”
她们宿舍只有田凤雨有男朋友,她偷偷问過田凤雨,田凤雨否认說不是她的,他们最近很久都沒有做,再說人家都是戴套,保护措施做的很好,苗丽雯那個呆怂货就更不可能了。
那就只有是梁秋的。
最后梁秋被逼问的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把所有实情都招了,也让她绝对保密。
听完這些,气得徐蓉蓉大拍桌子,“我靠!高明磊居然是這种人?!”
她一直觉得高明磊很谦逊阳光,想不到這么卑鄙阴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又听到高星辰对梁秋的所作所为,心中很震撼,环抱着胳膊问,“他真去自首了啊?”
梁秋点头。
“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把对自己的生杀大权完全交给你?”
无论什么罪名只要她說得出,能落实,他全都认!我去!這也太霸气了吧!难道他沒想過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万一梁秋想要报复他,诬陷他怎么办?那可是他的一辈子!
梁秋垂下头嗯了一声。
“你觉不觉得他特别男人?”徐蓉蓉点头啧舌。
“喂!你是不是听错重点了?”梁秋一脸的无语,“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么?打我骂我,還那么对我!你還說他很男人?你是不是猪油吃多了,把脑子吃糊涂了啊?”
听到梁秋的抱怨发火,徐蓉蓉赶紧坐到她旁边安慰,“哎呀你听我說,他之前那么对你,确实是他混蛋,但他也算是变相帮助你了吧,也可以功過相抵了,再說他可是因为你去主动自首了唉,试问哪個男人能做到這么有魄力?你看看他和高明磊一比,高明磊算個什么东西啊!”
梁秋气得甩开她的胳膊,“徐蓉蓉你是我闺蜜,不是他哥们儿,你别這么吃裡扒外行嗎?”
真是一個见色忘义的家伙。
因为梁秋再三嘱咐,让徐蓉蓉把嘴闭严实,后来這事二人就都不再提起。
祛疤膏用完了,又重新都买了新的,去纹身膏還有不少,可能是因为她总忘记擦吧。
小腿上的伤疤也是浅淡不少,唯独手指上的那两個字,好像颜色并沒有下去多少,每次有什么事的时候,她都得用遮瑕膏盖住。
寒来暑往,又是一個春秋。
转眼间已经是一年后,梁秋已经大三,她需要准备考研了,手指上的那個纹身已经很浅淡,只留下一個淡淡的痕迹,稍微用粉底液一盖,就已经看不出来。
高星辰也刑满出狱。
這次時間要比上次短的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进去,出来后也沒有不适应的地方。
只是他又浪费了一年的光阴。
人生啊,又有多少的光阴可以让他這么挥霍?
出来后他回了家,看着空荡荡的黑屋子,心裡也沒什么感触,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自己,他也习惯了。
忽然想起去年,那個女孩子在他這裡住的那几天,虽然吵吵闹闹,但最起码還有人陪他說话,现在他都产生一种自己在屋子裡說话都能听到回响的幻觉,家裡的那個破电视终于是报废了,再也沒有办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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