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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作者:花辻
中原中也和洛夫克拉夫特的战斗在二十分钟内结束了。

  洛夫克拉夫特化身异形怪物之后不仅战斗力极强、還不能用太宰治的人间失格解除,要想战胜他对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而言都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显然并不在這“绝大部分人”之列。

  昔日名号响彻横滨黑暗势力的双黑如今仍旧有着无与伦比的作战能力。

  中原中也解放污浊之后,他和太宰治就重新占据了主动权,一番战斗之下,二人成功击败了洛夫克拉夫特。

  风间和川来到战场中央的时候,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太宰治他们和洛夫克拉夫特本来是在监丨禁梦野久作的木屋前交手,而如今,那座原本還算结实的木屋已经在战斗之中被夷为平地,周围只剩下一地的木板残骸。环绕在這块空地旁的树木也都遭了秧,离得远一些的树木枝叶落了满地、至于那些近的则是直接被拦腰折断,单看脚下坑坑洼洼的泥土就知道刚刚的战斗有多惨烈。

  太宰治再度確認過洛夫克拉夫特已经丧失战斗能力后,站起身转头去看风间和川。

  经過一场鏖战,不說中原中也,就连太宰治自己都显得有些狼狈。

  反观风间和川,穿着整整齐齐,估计现在他直接走进音乐厅都沒人会說些什么。

  梦野久作老老实实地跟在风间和川身边。

  也不知道风间和川是用了什么手段,梦野久作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看上去有气无力。

  太宰治的视线在风间和川身上绕了一周,懒洋洋地跟他们两個打招呼:“看来你那边一切顺利。”

  他语调慵懒,看上去对梦野久作和风间和川一起出现并不意外。

  风间和川看了梦野久作一眼,意味十分明显——“你看,我沒骗你吧”。

  梦野久作直接炸毛了,他顾不得去回应风间和川,满是气恼地对太宰治:“你早就知道我醒着!還故意假装不知道?!”

  刚刚风间和川在路上告诉太宰治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他想逃跑的时候他還不信,但现在看到太宰治這個反应,风间和川显然不是在胡說。

  “你的演技還不足以骗過我。”太宰治摊开手。

  人在昏迷和清醒状态的心跳声是不一样的,他在接触到梦野久作的第一時間就知道对方是清醒着的。

  “不過毕竟還有一個麻烦的敌人在,就沒有拆穿你。”他指指一旁躺在地上的洛夫克拉夫特,笑眯眯地解释。

  梦野久作:“……”原来是忙着跟别人打架所以顾不上我嗎。

  怎么感觉更生气了。

  梦野久作恼羞成怒,他抱紧怀裡那只脏兮兮的玩偶,眼看着就要去报复太宰治,但還沒迈出一步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缩了回去。

  ——他现在暂时沒有勇气在风间和川眼皮子底下闹事。

  而也就是這么一退的工夫,梦野久作又想到有[人间失格]這個异能力在,在這样一個荒无人烟的地方、他根本奈何不了太宰治。

  发现這個沉痛的事实后,梦野久作看了看太宰治,又抬头看看站在自己眼前的风间和川,只觉得生活不易,活在這两個人身边简直比待在小黑屋裡還让人抓狂。

  风间和川扫了眼现场的情况。

  刚刚他一直在战场外围,但远远看了两眼也知道中原中也是开启了污浊,因此当他看到倒在战场中央的中原中也时并不意外。

  中原中也身为重力使,虽然能够解放异能进入“污浊”状态,但却会对自身的精神造成极大透支。

  這与异能特务科的调查资料基本符合。

  看中原中也的样子,刚刚的战斗对他而言并不轻松。

  风间和川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回過头,太宰治站在返回公路的道路旁冲他招手:“该回去准备下一步作战了。”

  风间和川指了指躺在地上,似乎正沉沉睡去的中原中也:“中也呢?”

  虽然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不和,但现在既然两社已经结盟,那由武装侦探社這边把中原中也带去安全的地方休息也是完全合理的。

  “啊,不用管他,”太宰治带着笑,說起谎话张口就来,“中也之前說了让我們直接离开,稍后港口黑手党那边的人会来接他的。”

  于是风间和川决定尊重中原中也的選擇,把他留在了原地。

  异能特务科。

  坂口安吾上楼到了种田山头火的办公室门前,抬手敲门报了身份,等种田山头火应允后才进门,汇报道:“种田长官,武装侦探社那边传来的消息,說是第一阶段的计划成功了。”

  种田山头火惊喜:“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他扣上手中的钢笔,感叹了一声:“有风间在那边,我可放心了不少。”

  坂口安吾沉默不语。

  他把手裡的文件递给种田山头火,对方看完批复后,坂口安吾接過文件,终究是忍不住发问:“让风间去武装侦探社那边真的好嗎?”

  坂口安吾对种田山头火的决策十分不解。

  最开始得知风间和川回到横滨时,种田山头火对风间和川這個疑似刺杀了局长的通缉犯隐瞒不报,坂口安吾還可以自我解释說种田山头火這么做很有可能是因为当年局长的死另有隐情,风间和川纵然危险却并未背叛异能特务科。

  可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昨天和风间和川见面前,坂口安吾就已经从种田山头火口中听說风间和川很有可能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了联系。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什么人?!

  ——国际犯罪组织天人五衰的成员、死屋之鼠的首领,有“魔人”之称的犯罪者。

  他的名字被记录在各個国家的通缉名单上,可谓是“鼎鼎有名”。

  风间和川的身份本来就敏感,就算抛开刺杀局长的事,他可還有特级危险异能力者這個身份在,他這样的人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接触,无疑是個极度危险的信号。

  在被种田山头火告知這件事时,坂口安吾在心裡粗略分析過风间和川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勾结后可能造成的影响,然后迅速做好了去武力制服风间和川的准备——他甚至连行动时的大致方案、以及是否要去找军部申請猎犬的协助都想好了——却沒想到种田山头火把话說完,紧接着来了句“我們现在去见风间君”。

  并且,种田山头火去见风间和川的目的還是請求对方协助武装侦探社对抗组合。

  听到种田山头火指示的那一刻,坂口安吾的第一反应是怀疑风间和川发动了异能。

  但就算是占星魔术,也是不能篡改人的意志的。

  坂口安吾思来想去,只能把這归咎于种田山头火对风间和川的信任。

  沒错,“信任”。

  坂口安吾很清楚种田山头火对风间和川的态度,他可以在风间和川叛逃四年后的现在選擇包庇对方,一如当初异能特务科局长不顾众人反对也要把风间和川强推上特别助理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這還是太過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份非比寻常,风间和川和对方接触,可不是轻飘飘地一句信任就可以揭過的。

  种田山头火:“为什么不妥,组合的异能力者对武装侦探社是個不小的威胁,为了确保横滨的安全,我們需要风间君的帮助。”

  “但是他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還不明朗,”坂口安吾皱眉,接着道,“之前对中岛敦發佈悬赏的事件中就有魔人和组合参与,這次组合袭击横滨很有可能和魔人有关。這种情况下让风间和川直接参与作战计划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种田山头火认可地点头:“确实有這样的隐患。”

  坂口安吾:“那为什么……”

  “现在一切都還只是猜测。诚然,风间君也许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达成了某种交易、甚至于会成为我們的敌人,但那不是现在。

  “就眼前的事来說,陀思妥耶夫斯基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风间君当时答应了我的請求,那他就一定会做到。”种田山头火抬头看坂口安吾,冷静道,“不管情况如何,只要能利用风间君阻止组合的入侵,对我們而言就是有利的。”

  “退一万步讲,”种田山头火顿了顿,换了种无奈的语气,“如果风间君真的想要帮助组合,接不接触计划对他有意义嗎?”

  坂口安吾哽住。

  确实,只要风间和川想,他可以有无数种方法来破坏己方的计划。

  “而且夏目老师那天来找我时也提到過——风间君是個很温柔的孩子,他是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的。”种田山头火想起昨天和风间和川见面时对方的样子,叹了口气。

  风间和川从十几岁就被局长带在身边,他也和对方相处了不少年,說沒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尽可能阻止风间君走上那條错误的路。”

  說完,种田山头火又笑了笑:“不過照目前看来,风间君還是爱着這座城市的,毕竟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他跟太宰可是相当合不来,能为了计划去跟太宰合作,也算是很大的牺牲了。”

  坂口安吾:“……”那倒是。

  說起太宰治和风间和川,种田山头火又开始絮絮叨叨:“我记得以前风间君看到和太宰治有关的任务总是抢着去做,每次都折腾得不轻呢。”

  說着,他起身和坂口安吾一起离开了這间办公室。

  刚刚坂口安吾送来的是关东地区的一项有关异能力者的决策,他现在批复完,還得再去跟几名直属的部下详细交代情况。

  在這种事上,种田山头火向来亲历其为。

  二人行走在素色大理石地板铺就的长廊上,打算乘电梯下楼。

  他们停在电梯前,沒等按键,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从5跳动到6。

  电梯门伴随着机械音打开,裡面一行三人随即走出了电梯。

  這三人坂口安吾是认识的。

  以走在最前方的藤井枝造为首,這三個人是异能特务科内和种田山头火常有摩擦的一個派系。

  他们两派人的纷争可谓是渊源已久,早在局长還在任时就因为七号机关的管理問題起過不少矛盾,等到局长遇刺身亡,藤井派系干脆就开始明目张胆地争权夺势。

  只不過当时他的野心最终還是在种田山头火的压制之下落空,从那时起就一直行事低调,隐忍不发。

  坂口安吾下意识去看种田山头火。

  后者笑眯眯地朝那三人打招呼:“藤井副长,听說你最近在负责处理上周那几起事件,真是辛苦了。”

  藤井枝造停下脚步,也朝种田山头火点头致意。

  他是個将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整整齐齐的银灰色西装,从领带到袖口都收拾的非常妥帖,一看就是大众眼中的“精英”。

  平时,藤井枝造对人還算和蔼,但脸上却像是暗藏着郁气,遇到种田山头火时也总是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停了下来:“不如种田长官。”

  坂口安吾皱起眉,本能觉得有些奇怪。

  下一秒,他听到藤井枝造故作惊叹道:“种田长官最近可是很忙啊!一边要处理季度报告,還要抽時間出门进行实地调查。”

  听到“实地调查”這四個字,坂口安吾心头一紧。

  ——昨天他和种田山头火去见风间和川时在行程表上使用的名义就是实地调查。

  本来短時間外出是不用报备的,奈何他们足足在楼下等了风间和川几個小时。坂口安吾当时就有担心,沒想到居然真的被人看出不对了。

  见他们两個都不回应,藤井枝造哼笑一声:“只不過需要实地调查的地方明明在东区,我检查了种田长官那天行车记录仪的数据后却发现您居然是去了樱木町——怎么,难道种田长官和坂口君不是去调查,而是偷偷去见了什么人嗎?”

  坂口安吾上前一步,冷声道:“藤井副长說笑了,是因为东区的负责人忽然有急事要处理,种田长官和我才临时改变行程,去樱木町查看那家被异能力者破坏的银行,至于和银行工作人员的会面和调查资料,在系统内都有记录,您如果不放心大可以亲自去看。”

  藤井枝造笑了:“那就不用了。”

  他看着坂口安吾,话裡有话:“坂口君做事,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疏漏的。”

  坂口安吾脸色不太好,却也不好再說什么。

  种田山头火看了眼跟在藤井枝造左后方的年轻人:“内务省的命令,下季度异能特务科内部還要进行两轮审核,藤井副长還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为好。”

  他话說完,那名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地有些僵硬。

  内部审核,主要是查内部人员是否有渎职行为——而這也正是藤井枝造最近头疼的根源,因此种田山头火這句话可谓是戳到了藤井枝造痛处。

  說罢,种田山头火不想再跟他们多聊,领着坂口安吾越過這三個人,径直走进电梯。

  藤井枝造脸色阴沉下来,扯扯嘴角,看着种田山头火,目光阴蛰。二人擦肩而過,藤井枝造冷笑:“最近我可是听到一些奇怪的传言。說是我們那位刺杀了局长之后叛逃的特别助理在横滨出现了。”

  种田山头火面不改色:“是嗎?如果是真的,那可是一件大事,一定要好好交代局裡的调查员调查清楚才行。”

  藤井枝造這個人,早年刚进异能特务科也是以天才著称,结果他顺风顺水地熬到三十多岁,反而被空降過来、甚至都沒成年的风间和川处处压制,因此藤井枝造向来看风间和川很不顺眼。

  当初风间和川刺杀局长的消息传出来,主张直接处决风间和川的派系中他首当其冲。

  “局裡?還是算了。”藤井枝造整整衣领,慢條斯理道。

  他转過身,直勾勾地看着种田山头火,意有所指:“我們那位优秀的助理回到横滨這么久,但消息却迟迟沒有上报,因此我怀疑异能特务科裡有他的同犯。

  “不過话說回来,我忙于手边的事务,并沒有闲心去调查這些虚无缥缈的传言——不過我刚刚去司法省的时候路過司法机关局,跟他们的人提了两句,那边的人对這件事可是很感兴趣呢。”

  “司法机关局?”坂口安吾的脸色霎時間有些不太好,看藤井枝造的眼神也带上了刺。

  要知道,内务省设立异能特务科這個机密组织的目的就是对异能犯罪者引发的案件进行专门处理。

  也就是說,异能特务科這個组织是从司法机关局手裡强行抢来了对异能力者司法权。

  有权力的地方就又纷争,更别說两者之间還是這么针尖对麦芒的关系。

  自异能特务科成立以来,和司法机关局之间就纷争不断、势同水火,两边的人自然也是彼此看不顺眼,顶多是顾虑内务省,才勉强做做表面功夫。

  可现在,藤井枝造居然主动找上了司法机关局。

  “藤井副长,您最好明白——”坂口安吾话說到一半,被藤井枝造打断。

  “之前的话奉還给您,种田长官,您還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事为好。等司法机关局那边调查处传言的真相后,我也会向内务省提交申請,要求彻查這次异能特务科内部究竟是谁在包庇通缉犯。”

  說罢,藤井枝造带着两名下属扬长而去。

  种田山头火皱眉思索片刻,交代坂口安吾:“去查一下司法机关局那边的动向。”

  他本来打算就算這次行动中风间和川的行迹暴露,他身在异能特务科也能够替对方把這件事压下去,但沒想到冒出一個藤井枝造,把司法机关局也拖了进来。

  這样一来,就不是他能轻易干涉的了。

  “是。”坂口安吾叹了口气,感觉這次的事恐怕不能善了。

  再說武装侦探社那边。

  在太宰治的计划裡,从组合手中救出梦野久作只是第一步,要想彻底摧毁组合的野心,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就在昨天,组合的首领菲茨杰拉德似乎是丧失了耐心,一改先前的作风,直接以[白鲸]坠落作为威胁来逼迫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屈服——這裡提到的“白鲸”并非生物,而是一艘巨大的浮游飞船,它的体积堪比一座城堡,如果从高空坠向横滨,足以摧毁這座城市的中心区域。

  按照原定的计划,接下来应该由谷崎润一郎利用[细雪]做掩护,将中岛敦送上组合的根据地“白鲸”。

  出发前,几人在临时启用的作战指挥室内进行最后的確認。

  因为事情关乎横滨的命运,中岛敦尤其紧张。但時間已经容不得他犹豫,到了這個时候,就算硬着头皮也得上。

  风间和川坐在角落裡旁听他们讨论。

  過了一会儿,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提前离开去乘坐飞行器,临走时中岛敦還来跟他道了個别。

  “风间先生,那我們就先去做准备了。”中岛敦說着,忍不住又看了眼风间和川身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梦野久作。

  几小时前,他第一次看到q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梦野久作毕竟是差点把他搞出心理阴影的异能力者,就這么冷不防出现在武装侦探社,他一時間都有些缓不過来。

  而且q的样子也让他十分震惊。

  之前在车站,q能笑嘻嘻地对武装侦探社的几個人发动异能、让他攻击同伴,性格显然是张扬恶劣到了极点,而這次见面,虽然对方嘴边的笑還是带着几分恶作剧的意味,行为却格外收敛。

  让中岛敦极度怀疑這是换了個人。

  风间和川笑了笑,看了眼前方屏幕上跳动的各项数值:“别太紧张。”

  他转過视线,注视着中岛敦:“一切都会和计划中的一样。”

  青年的声音不重,却莫名带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

  中岛敦一怔,反射性地答:“是、”

  两人离开之后,作战指挥室重新恢复安静。

  离计划中潜入白鲸的時間還有两個小时,风间和川看了眼時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他原本就发着低烧,又一直沒怎么休息,昨天夜裡在树林裡吹過冷风,今天头又有点晕。

  說是睡觉,但风间和川其实也并不怎么好受。脑海中的撕扯感沒有减轻分毫,周边也忽冷忽热,搞得人精神疲惫,始终不算是真正的休息。

  半梦半醒之间,风间和川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醒過来,感觉喉咙有点发干,然后手裡就被人塞了一杯热水。

  水温不算太高,暖洋洋的热意透過杯壁传至掌心。

  风间和川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坐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披着件外套,连忙伸手去抓才沒让外套掉到地上。

  难怪之前一开始觉得冷,后来就沒感觉了。

  但是這件衣服是……

  占星术师盯着外套看了两秒,抬起头后对上了太宰治似笑非笑的视线。

  风间和川:“……”

  他把外套递给太宰治,深呼吸后說了句“谢谢”。

  也对,這裡现在除了他和q之外也就只有太宰治了。

  太宰治倒也沒有在意他這句不带几分真诚的感谢,掏出一盒药放到风间和川面前:“我问与谢野医生拿的药,喝了之后应该很快就能退烧。”

  风间和川皱眉看着那盒药,過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拆开包装。

  太宰治站在一旁看着他,心想风间和川生病的时候比平时乖多了。

  风间和川磨磨蹭蹭喝药的时候,对组合的作战刚刚开始。

  太宰治也工夫在顾虑风间和川,坐在指挥台前专心指导中岛敦潜入白鲸。

  他们之前的计划做的很详细,虽然沒能把组合的情报完全掌握,但有太宰治在,這项潜入作业进行得异常顺利。

  中岛敦穿過七绕八拐纵横错杂的通道后,来到一個空间极大的工坊,沿着路走了几分钟后站到一個分叉口前。

  与此同时,空间内位于他头顶一道平行铁架桥上传来了另一個人的脚步声。

  中岛敦顿时紧张起来,按着耳麦压低声音问:“太宰先生……现在怎么办?”

  他本来在等太宰治答复,却听到耳麦另一头传来一個懒洋洋的声音:“向上。”

  中岛敦意外:“风间先生?”

  太宰治转過头,发现风间和川抱着那杯热水坐到了自己身边。

  似乎是因为发烧的缘故,青年神情怏怏,脸色看上去很是苍白。他半倚在操作台上,右手指尖在玻璃杯跟打转,莫名透出种慵懒的意味。

  太宰治“嗯”了一声,接着对中岛敦道:“按风间說的做就行,向上。”

  這边暂时关闭通话后,太宰治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占星术师。

  风间和川不会胡乱指挥,显然,风间和川猜出了上方那個脚步声的主人是芥川龙之介。

  而且他也清楚太宰治的计划是让這两個一向不和的冤家联手对敌。

  真是神奇,太宰治明明沒有告诉過任何人這项计划,也并未和风间和川有過交流,但对方却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对此了如指掌。

  不得不說,他们两個关系不怎么样,默契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尽管沒人承认),以至于无需言语,只要一瞬就能洞悉彼此的意图。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风间和川忽然笑了一声,道:“你让五月五日君和你那個部下一起行动,就不怕他们自己先打起来嗎?”

  太宰治抬起头,微笑:“他们会是击败组合的决胜武器。”

  他话刚說完,那头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碰面了。

  紧接着就一阵夹杂着打斗声的争吵。

  风间和川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太宰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边的对峙還在继续。

  风间和川指着通讯器问太宰治:“之前我就想问你了,你是怎么教出芥川這样的学生的。他的性格可实在是……”

  他說着,正巧另一边传来了芥川龙之介的低呵:“我一定要打败你,否则我就沒法向那個人证明自己的价值!”

  风间和川摊开手。

  “做你的下属未免也太不幸了。”

  “有些事只有他自身才能弄懂,别人的指导并不一定有用。”

  风间和川抬眸看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我想也是,毕竟寻找不到救赎的人也沒法为他人指导生命的意义。”

  太宰治动作一顿,风间和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对太宰治会如何回应很感兴趣。

  却沒想到下一秒青年忽然凑近,伸手贴在他的额头上,過了一会儿又收回去,笑吟吟道:“烧退了,看样子不会影响稍后的行动了。”

  风间和川:“???”

  也不等他反应,太宰治就去为两位后辈做爱的教育了。

  這次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虽然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内讧耗费了不少時間,但最终還是成功地进入了白鲸的核心区域,对上了菲茨杰拉德。

  双方碰上面,接下来就是要靠战斗解决的事了,太宰治就算再多智近妖,现在也只能耐心等结果。

  现在在待在指挥室也沒什么用,因此太宰治拉着风间和川出门去现场附近等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回来。

  仍在睡梦之中的梦野久作被留了下来。

  两人抵达海堤边时已经是黄昏。

  因为提前通知疏散的缘故,這一带沒有任何人。

  出发前横滨還是一片阴雨,等走到海边,雨已经停了。

  暮云合璧,落日熔金,夕阳的余晖把海面染成了波光粼粼的金橙色,看上去瑰丽壮美。几只海鸥自海面飞速略過,不时传来几声鸣叫。

  太宰治挑人的眼光還不错,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经历了一番波折,最后還是成功击败了菲茨杰拉德,夺回遥控器阻止了白鲸下坠。

  两人顺利地从天空堡垒上重返地面。

  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交谈沒两句就因为体力透支晕倒在地,中岛敦则還有心情向风间和川和太宰治讲述刚刚发生的事。

  作战顺利结束,组合也就此落败。

  中岛敦虽然形容狼狈,但看上去却十分开心。

  风间和川站在堤岸边,远远看着沉入海中的白鲸,沉默不语。

  太宰治走到他身边:“辛苦了。”

  盯着组合的势力不止有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两家,那個藏在幕后的第三方不可能会毫无举动。既然他们的行动从头到尾都沒被干擾,就說明对方的计划直接被风间和川给破坏了。

  占星术师看着他,沒有說话,只是神色忽地冰冷了下来。

  太宰治也察觉到了不对,旋即转身看向周围。

  不知何时,数名穿着政府统一制服,手中持枪的武装人员以风间和川为中心,将几人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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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抬头看了看,远处几幢烂尾楼的楼顶能看到有人影在待机。

  等這群人走进,太宰治才发现几名近战武装手裡拿着的并非普通的枪,而是对异能力者特用的声波武器。

  一道道枪口指向风间和川,像是围成了一层密不透风的網。

  狙击手,近身武器,对异能力者武装——出动這样多的警备,真是给足了“占星术师”面子。

  中岛敦原本看到政府的人,還以为是派来的增援,但等他们慢慢包围過来,也逐渐意识到了不对,脸色微变:“太宰先生?”

  太宰治给他打了個不要动的手势。

  過了几秒,那群包围而来的武装人员中有一人上前:“在下是司法机关局的平野要,负责這次对在逃通缉犯兼特级危险异能力者风间和川的缉捕工作,請无关人员离开。”

  言罢,他看向风间和川,神色谨慎声音冰冷:“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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