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她沒哭
“你沒說不能进。”她沒进過莫北丞的房间,也不知道裡面有陈白沫的照片,但如果說沒进過,莫北丞要追根究底起来,不好解释,索性就认了!
莫北丞的眸色突然变得有点深,像覆了层薄薄的冰霜,“以后,沒有我的允许,除了房间和客厅,你哪個房间都不能进。”
“可是,我是你妻子啊。”
南乔在笑,因为陈白沫回国的关系,她今晚的情绪有点躁动,变得不太像自己。
她弯着眼睛,眸子又黑又亮,“莫北丞,现在你除了军官证、身份证,還多了本结婚证,和前女友這么触不及防的见了面,還這么魂不守舍的,我作为妻子,会吃醋的。”
她在說情话。但当一個女人用這般轻佻无谓的语气說出她在吃醋,這话的可信度就不高了。
他冷笑,劲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两人靠的很近,呼吸相抵,“吃醋?沈南乔,你有资格嗎?”
“……”
“一個靠威胁嫁给我的女人,就算我真在外面有什么,也是你自作自受。我娶了你,但你被妄想我会爱上你。”
他甩开手,也沒怎么用力,但却有一股尖锐的疼痛顺着下颚一路窜到心底。
疼得她连脚趾都蜷起来了。
南乔看着他,眼睛一闭,身子就软软的倒在了他怀裡。
她是不舒服,但远沒到晕倒的地步。
一只大手接住了她,常年锻炼,男人的肌肉很硬,鼓鼓囊囊的,每一处隆起凸陷,都蕴藏着力量感,靠着竟然也很舒服。
莫北丞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去掀她的眼皮,眼球上翻,一动不动,看着像是真晕過去了。
他气急败坏的在她脸颊上拍了两下,“沈南乔,你给我起来。”
怀裡的女人一动不动。
他爆了句粗,下车,将沈南乔打横抱起来,用指纹刷开门锁,径直抱着她去了二楼主卧。身子也沒弯一下,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
南乔本来就晕,這一跌,就更晕了!
他倾身,覆在她的上方,“沈南乔,你最好装像一点。”
无论是风度還是作为丈夫的职责,他都不能将她一個人丢在家裡,哪怕知道,她多半是装的。
南乔躺着沒动,渐渐的就有了睡意,刚要睡着,又被莫北丞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他還沒走?
手机一直响了好几声,才传来莫北丞起身的动静,他出去了。
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蕴藏着无数情绪,又仿佛什么都沒有:“白沫。”
之后,她就听不见了。
周围很安静,她也渐渐睡着了。
醒来已经天黑了,莫北丞书房亮着灯,门沒关,能听到他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一整天就喝了时笙买给她的一碗白粥,這会儿饿的不行了,下楼去厨房找吃的,路過餐桌时,看到桌上放着碗虾米粥。
已经凉了,葱花的颜色看起来也不翠绿了!
但对她现在這种状态来說,已经是美味了。
吃到一半,莫北丞就从书房出来了,穿戴整齐,手裡拿着车钥匙,要出去。
這次,南乔沒有留他,也找不到理由留他。
他如果真要去见陈白沫,她也不能24小时跟着他,或者随时随地装晕倒,正如莫北丞說的,他娶她,但不爱她,所以,即便是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也无所谓。
莫北丞出去了。
门关上,南乔放下勺子,沒了胃口!
她给时笙打电话,“时笙,我們去喝一杯吧。”
“喝一杯?你也不看看你自個儿身体虚成什么样了,找死啊?”
“你在外面?”时笙那边很吵。
“跟木子汗蒸呢,热死我了,不行了,我得出去缓缓。”
开门、关门,估计是到了大厅,有音乐,一首很老的歌,南乔忘了名字了。
“地址在哪,我過来。”
“沈南乔,你瞎折腾什么啊?在家裡好好睡觉,等感冒好了,我带你蒸個够。”
南乔安静了几秒,“时笙,陈白沫回国了。”
她的声音,有细微的颤抖,自从陆焰的事情翻過页之后,时笙就再沒听到南乔有這么大的情绪波动。
她沒哭,至少沒掉眼泪,却是一种比哭更让人挠心挠肝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侵入到骨子裡的忧伤绝望。
“你在家等着,我和木子来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