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回到原点
刚才和南乔呛腔的那人不屑的哼笑了一声:“瞧這脸打的,還老板娘呢,人家莫董根本沒将她当回事。”
电梯到了。
這场风波也静下来了。
一個上午,南乔在电梯间公开承认自己是靠爬了莫北丞的床,才进公司的事就已经传遍了。
连她不受宠也绘声绘色描述的传的人尽皆知了!
走到哪都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南乔沒有太大的反应,流言从她上班就一直沒停過,现在也不過就是比之前更猛烈一点。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莫北丞的电话,“上来。”
“什么事?”
她一個小助理,沒有值得莫董亲自问话的价值,何况還是打的她的手机。
“沈南乔,你之前的上司找你问话,你也這么追根究底?”
留言传的满天飞,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沒有生气。
“莫董找我,是因为公事?”
莫北丞被南乔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找南乔确实不是因为公事。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公事需要找你问话?”
南乔无端的从裡面听出了讽刺的意味,她盯着鞋子上装饰用的珠子,“哦。”
莫北丞的办公室和乔瑾槐的在同一层,一想到那個睚眦必报的男人,她就不想上去。
结果,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刚出电梯,就碰上乔瑾槐,他一身西装革履,正低头吩咐助理什么事情。
听到电梯开启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抬头扫了一眼,看到南乔,轩昂的眉头顿时就拧紧了,“你上来干嘛?”
语气裡,丝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喜和厌恶。
南乔每次对上他,都忍不住要跟他呛腔,這是继陈白沫之后,她第二個控制不住体内暴力因子的人!
但毕竟是在公司,她公式化的回道:“莫董让我上来的。”
南乔這样逆来顺受的态度让乔瑾槐不喜歡,甚至有些怪异的失落。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吵架還能上瘾了不成?他不說话,南乔便径直朝着莫北丞的办公室走了去,擦肩而過时,乔瑾槐突然问道:“你朋友现在過的很狼狈吧,還真是物以类聚,和你一样装强逞能,又不知道掂量自己的分量,什么人都敢惹,什么话都
敢說。”
南乔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消化完他的话,回头,“你什么意思?”
乔瑾槐挑眉,看到她变了脸色,心情突然莫名的很爽。
不是浑身是刺嗎?
那他就拔了她的刺看看,越是倔强,他越要折断她的翅膀。
“乔瑾槐,木子的事是你做的?”南乔其实不太确定,按木子的說法,当时只有陈白沫和莫北丞在,换言之,木子就算說了什么過分的话,乔瑾槐凭什么出手教训木子?
她好像想明白了一点,“是陈白沫让你做的?”
周围還有其他人,乔瑾槐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和白沫沒关系,我就是单纯的看你不爽,正确来說,你朋友是受你牵连的。”
南乔恨恨的瞪着他,唇瓣被咬出一排小小的牙印。
“沈南乔,你主动辞职,我就放過她,恩?”
這事三哥已经给他說過了,南乔辞不辞职,他都不会再插手木子找工作的事,但他就喜歡看她变了脸色的模样。
“乔瑾槐你无耻,你要是個男人就冲我来,看我不爽,你正大光明的朝我下手,对付一個局外人,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算什么本事。”她的声音有有些大,秘书部已经有人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了。
“局外人?”乔瑾槐冷笑出声,“你敢說,给三哥下药,沒有她的一份?”
“就算是我和木子联手给莫北丞下药,和你有关嗎?他都既往不咎了,你揪着不放,有意思嗎?”
乔瑾槐直起身,挑眉,脸上全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沒意思,所以,我让有意思的人来处理。”
南乔有种不祥的预感,猛的回头,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的莫北丞,他一身冰冻三尺的冷意,脸上面无表情,“进来。”
南乔重新看向乔瑾槐,讥诮的扯了扯唇角,“乔总好计策。”
莫北丞也看向乔瑾槐,淡淡道:“我上午說的事,取消。”
……
莫北丞的办公室她上次来過。今天阴天,色调看着比上次還压抑!
莫北丞背对着她,光从背影上,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南乔莫名的有些忐忑,舔了舔干涩的唇,又舔了舔。
“你那次說,不是你下的药。”
南乔:“……sorry。”
她无话可說。
虽然不是她直接下的药,但她却利用了两种加在一起能产生情的东西,给莫北丞下了套。
這件事会发生,确实是她有预谋的计划。
莫北丞转過身,手钳住她的肩膀,南乔觉得,两侧肩膀的骨头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沈南乔,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居然敢……”
他的脸色铁青,唇角抿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他知道酒有問題,但沈南乔說不是她,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相信了,如今想来,自己真实蠢的可以。
不,其实他還是怀疑的,毕竟一切来的太巧了,自己喝了掺料的酒,沈南乔又那么合适的出现在他面前,還威胁他结婚。但怀疑和听到她亲口承认,带给他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你知道,因为你的自私,毁了我這一生多重要的东西嗎?”
南乔不敢承受莫北丞此刻的目光,那是一個男人滔天的愤怒,能将她烧成粉末。
她避开他的视线,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裡,“对不起。”
“不用跟我說对不起,沈南乔,我們……一样還一样。”
南乔還沒明白他所谓的一样還一样是什么意思,便见莫北丞拿出手机,迅速的拨了個号,“藤井小区,三号楼,6楼02号房,给我砸了。”
“不可以,莫北丞,你不能這么做。”她扑過去抢莫北丞的手机,但男人在身高和力气上,分分钟碾压女人。
“不可以?”莫北丞拿着手机的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沈南乔终于变了脸色,不再是之前那副或冷漠或妩媚的表情,但却让他心裡那团火燃得更旺。
他生气,他愤怒,但這样抱着她,盯着她涂着淡淡口红的唇,他该死的火气越来越大。
并且,比之前每一次都要迅猛!
莫北丞额头上青筋蹦起,一字一句的說:“沈南乔,你毁了我和陈白沫的未来,我砸了那個房间,已经算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对比之下,她对那個男人的在乎,比她毁了他和陈白沫的未来,更让他气愤。
他控制不住自己心裡阴暗的那一面。
每次想到那套房子,那张照片上的男人,他就有种摧毁的欲望。
他是为了她的欺骗生气,不如說,他是终于找了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对那套房子下手。
他想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多了去了,木子、时笙、沈家、陆然,哪個不是她的软肋,他却偏偏要跟個死人计较!
“莫北丞,”南乔揪着他的衣服,似乎生怕一松手,那套房子就保不住了。
關於陆焰的一切,都在那套房子裡。
她沒有带出来一点。
如果莫北丞将那裡毁了,就真的,彻底断了她和陆焰之间的那点儿联系了。
“我可以让一切回到原点。”
莫北丞只觉得心脏蓦然被一只大手捏着,很疼,很闷,仿佛窒息一般,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這种陌生的感觉,来的突然,却又剧烈的不容忽视。
他只感觉到疼,疼得他无力去思考,這种疼是为什么。
一切回到原点?
什么意思?
沒等他猜,南乔又继续开口,急切,祈求,“我們离婚,并且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你依旧可以和陈白沫结婚。”
這一刻,报复、仇恨,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要陆焰。
哪怕只是一堆死物,她也不能让莫北丞毁了!
莫北丞觉得胸口剧烈一疼,他抿紧唇,压下了要伸手按住的冲动,他看着南乔,神情阴测难辨,目光像是一把把刀片,迅速旋转着要将她撕成碎片。
他松开揽着她腰的手,拿起电话,对那边吩咐,“给我一把火烧了。”
南乔只觉得,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
烧了。
砸了尚且還剩下残骸,烧了呢?就剩下一会黑色的焦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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