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左右不和
当前储存:深渊之火,這是深渊最普通的火。
秦河一看,大喜過望,能储存火种的火石,宝贝啊。
焚尸靠什么?
火啊!
煤炭烧的火已经算烈了,可焚烧一具尸体,還是要花上差不多半天的時間。
若是這深渊之火能加快焚尸的速度,那就太好了。
秦河对此很有信心,深渊来的东西沒一样让自己失望過,這深渊之火虽然是深渊最普通的火,但肯定比這段時間焚尸的火强。
心念一动,火石出现在秦河手裡。
這是圆溜溜黑色的石头,鹅蛋大小,上面有一朵淡红色的火焰状纹理。
火石入手,使用方法了然于心。
内劲微微一弹,火焰状纹理便化作一朵火苗落入焚尸炉。
“嘭!”
爆燃声响起,淡红火焰迅速蔓延,将原来黄色的火焰吞沒、替代。
整個焚尸炉的温度瞬间上升了一個台阶,热浪袭人。
郑老三還未烧化的骸骨化灰的速度明显加快。
“好!”
秦河眉开眼笑。
這火的温度比全力拉动风箱鼓风的时候還要高一截,焚尸速度至少可以提高三成,如果鼓风,速度還可以提升。
這对秦河来說,简直就是神助。
炉温高焚尸快是一方面,煤的消耗也可以降低,节省下来的煤完全可以多烧一些尸体,還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好处简直不要太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這火用完必须收回,否则熄了火种就沒了。
待郑老三的骸骨完全化灰,秦河将火石靠近火焰,收回了一缕火种。
趁热铲下骨灰,发现烧的很彻底,基本沒有大块的骨头留下,不像以前,大一点的骨头得用铲子拍碎了才能装桶,很难烧干净。
這样的奖励,秦河自然是一百個满意。
人品大爆发了。
……
刑奴乍现,风起云涌。
明面上的探查不可怕,暗地裡的涌动才凶险。
翌日,夜黑风高,俯瞰京城,一片漆黑,只有几点微弱的火光在摇曳,那是巡夜的兵丁。
夜风刮過树梢和墙角,发出“呜呜”响声,如同鬼嚎。
蛰伏的各路鬼魅魍魉伺机出动,在巡夜的火光之外游走。
“当!”
屋顶一道身影掠過,惊落一片碎瓦。
“谁?”
巡夜的兵丁被惊动,咋呼一声。
锵啷啷十几柄宝刀出鞘,快步围了過去。
为首一人身穿铁甲,外罩飞鱼绿袍,脸上一道疤,却是一名飞鱼卫总旗官。
“喵儿~”
灯笼照過去,却只见墙角蹲着一只黑猫,两眼正绿油油的盯着众人。
“总旗大人,是只猫。”
“哼,這些畜生,总喜歡弄出些响动来,该死!”
疤脸总旗官目光一冷,挥刀狠斩,绣春刀闪电般脱手而出,将黑猫斩成两截,刀口去势不止狠狠的嵌入后面的石墙上,劲力之大,令一众兵丁眼色骇然。
“继续巡查。”
“是!”
……
几裡外的一個破落院子。
黑影落入院中,发出一声轻响。
“口令!”
黑暗中,一声低喝传来。
“白头山下。”
黑影低沉的說了一句,缓缓取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有些蜡黄的脸。
如果有朝廷官僚在此,一定会惊呼,兵部左侍郎,柳长安。
“左马大人,右马大人已等候您多时。”黑暗中再次传来声音。
柳长安点点头,走到大门处轻轻推开房门。
房内,八九双眼睛瞬间聚焦,当中坐着的是一位虬髯胡铜铃眼,鼻正口方的壮汉,腰垮重刀,面有千重杀气,最惹眼的是他的头,前面刮的锃光瓦亮,却在后面留了七八條细如鼠尾的辫子,余发状如铜钱。
赫然是狄虏的金钱鼠尾。
“侍郎大人,今天来的迟了。”鼠尾壮汉沉声道,明显有些不满。
“路上有飞鱼鹰犬阻路,让诸位久等了。”柳长安拱了拱手,缓步走向壮汉旁边的椅子坐下。
房中,以头型划分为两派,一派是金钱鼠尾,個個眼神阴鸷,面容不善。另一派则是汉人发冠,面容则正常多了,只是人数不多,只有区区两三人。
两派分立,泾渭分明。
“人到齐了就开始吧。”
鼠尾壮汉站起身,铁塔一般的身躯极具压迫力,瓮声瓮气道:“前些日子柳沧死的不明不白,现在刑奴又失踪了,阿其那大人非常不满意,我們必须有所行动。”
“什么行动?”柳长安眉头微微一抬,看向鼠尾壮汉。
鼠尾壮汉微微一笑,道:“劫诏狱。”
“什么?”
柳长安脸色一变,惊道:“不可,眼下局势不明,一动不如一静。”
“静?”
鼠尾壮汉面露轻屑,道:“柳沧已经死去這么久,侍郎大人就静的已经够久了,现在刑奴失踪,你還要静?”
“调查是需要時間的。”
柳长安咬牙辩解,同时心裡升起一股浓浓的愤怒。
這群深山老林来的野人,除了制造混乱屠杀无辜什么忙也帮不上。
混乱?
眼下八部大军還沒有入关,這样的混乱根本毫无意义。
它只会时刻提醒黎廷不断加强防范,提升自己获取情报的难度。
一份情报可以在关外左右一场战争的胜利,远比京城死一些无关痛痒的人有用得多。
這些骄兵悍将最适合的地方应该是战场,而不是在帝国心脏潜伏。
“那侍郎大人就好好继续你的调查吧,我們大金勇士自有大金勇士的行事方法。”鼠尾大汉眯了眯眼,目中的杀气瞬间有如实质化。
“可我已经追踪到了那只袭杀柳沧的凶尸,不出三日便会有结果。”柳长安不愿放任他们盲动,直觉告诉他,刑奴无声无息的失踪绝非寻常。
“那等死物抓住又能查到什么,刑奴之名可是大王亲赐,若是有半点闪失是因为你我之责,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柳长安還想劝說,却被鼠尾壮汉直接打断,“此次行动我意已决,這也是阿其那大人的意思,侍郎大人就不必多言了。”
柳长安脸色青红交替,愤然道:“安巴谷,你這是擅自行动,你会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的。”
“不劳侍郎大人操心,无论结果如何,我安巴谷一力承担,集会结束,侍郎大人好走,不送。”鼠尾壮汉面带戏谑。
“你……你会后悔的!”
柳长安气的胸膛起伏,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他這一派的人摔门离去。
“哼,南蛮子,鼠辈!”
鼠尾壮汉冷哼一声,缓缓转過身,面向房中剩下的金钱鼠尾,眼中逐渐显现嗜血之色,“狄虏的儿郎们,今天晚上,就让咱们杀個痛快。”
众金钱鼠尾脸上露出杀戮的渴望和兴奋。
自从上次行动,已经足足過去了三個月,都是因为柳长安压制。
今天,终于又可以再次行动了。
杀戮,杀戮!
让整個京城,颤抖的匍匐在脚下,让恐惧淹沒每一個人南蛮人。
好战的血,在沸腾,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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