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和你喝酒 作者:未知 第二天中午,黄越和芷兰从天坛公园出来,坐到车裡,黄越问:“想吃点什么?” “我吃饭不挑,都行。” “你喜歡吃水爆肚嗎?” “嗯,可以。” “那咱们去大栅栏,那儿有條胡同裡的一家水爆肚,特香。” 大栅栏是繁华的商业区,不好找停车位,芷兰把车停在了远处,两人步行向大栅栏走去。路過一家超市,黄越进去买了一小罐臭豆腐。 芷兰好奇的问:“你就着臭豆腐吃水爆肚?” “嗯,老香了。”看见芷兰直咧嘴,黄越问:“你不吃臭豆腐嗎?” “吃,但我只吃油炸的,就着臭豆腐吃水爆肚……”芷兰不說了,只是咧着嘴,愁眉苦脸的。 “瞅你那表情,是想說我口味太重了,是嗎?說出来呗,别憋着。” 芷兰還是沒說话,只是笑了笑,不過笑得很难看。 在黄越的带领下,两個人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爆肚馆,黄越說:“咱找個靠门口的座位,省得臭豆腐的味儿熏到了别人。” 芷兰說:“這儿你挺熟的。” “嗯,小吴听說我爱吃水爆肚,带我到這儿来的,我俩都来吃過两回了。你的小料正常放嗎?” “嗯,正常放。” “老板,来两份爆肚,一份小料不放香菜。” 吃完,两人走回了停车的地方,坐进了车裡,芷兰问:“下午去哪?” “嗯,”黄越想了想,“這离北海公园不远,咱们去那儿吧,行嗎?” “不是要去逛胡同嗎?怎么又去北海公园?干嘛去?荡起双桨嗎?”芷兰调皮的笑问。 “不去逛胡同了,难得這么好的天气,去北海旁边坐坐,感觉肯定挺好。不划船,你别害怕。明知道你不会同意,我干嘛要自讨沒趣?呵呵。” 芷兰笑笑,发动了汽车。 北海公园,秋风送爽,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绿树红墙。两個人沿着绿柳成行的岸边走了一会,在一個长椅上坐了下来。面对着宽阔的湖面,還有琼岛顶峰高耸的白塔。 习惯了饭后一颗烟,黄越不自觉的摸摸衣兜,又赶紧把手放下。 芷兰明白他的意思,說:“吴波给你烟,還有你身上的烟味,都說明你不但抽烟,而且烟瘾還不小,对不对?” “对”黄越两只手掌对搓了几下,又放下。知道骗不了她,不如实话实說。 “那這两天都沒看见你抽啊,能忍住啊?” 黄越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湖面,含糊的說:“還行,能忍住。” 芷兰看了看他,想說什么,欲言又止。停了片刻,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這突如其来的笑,吓了黄越一跳,“你笑啥?怪吓人的。” “我在想,你和吴波真是一对奇葩。素不相识的,包车就包车呗,還弄得虚情假意的。他送你烟,你更神经,给他双倍的车费,让他各种不好意思,害得我来当劳工,你是钱多的不知道咋花?還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 “什么呀?你看我像炫富的人嗎?小吴第一天去机场接我,到酒店时已经挺晚了,我請他吃的晚饭。吃完饭,菜剩了挺多。我对他說,我拿回去也沒地方热,你带回去吧,别浪费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說,那就再来一碗米饭行嗎?我有点奇怪,就问他,你是不是沒吃饱?他对我說,他奶奶身体不好,自己住一间房,他不放心,陪着他奶奶一起住。每天早上他把中午的饭做出来,奶奶热了就能吃。他晚上回家再现做,因为我的飞机延误了,所以回家得很晚了,他怕奶奶饿,就带点现成的回去。” “小吴让我挺感动,现在的年轻人能做到這样的不多。他嘴甜,人也特别勤快,抢着帮我拉行李箱,我多给他车费,是想让他给奶奶买点好的吃。” “嗯,虽然你挺败家,但心地挺善良。” 黄越厚着脸皮顺竿爬:“你沒看出来嗎?我不仅善良,而且還一身正气。” “有嗎?”芷兰装模作样的端详了黄越一会儿,又左右嗅了嗅,摇摇头說:“正气倒沒看出来,我怎么觉得臭豆腐跟着咱们来公园了?哈哈哈……”她作势捂住口鼻大笑了起来。 “快得了吧,臭豆腐罐早就扔在爆肚馆了。吃完爆肚,我又吃了两块口香糖,你這人损人不带脏字啊。” 芷兰沒說话,只是捂着嘴开心的笑着。 整個下午,在愉快的聊天中不知不觉的過去。太阳西斜,落日的余晖将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游人已经不多了,几只小船在湖面静静的飘着。 风渐渐凉了起来,芷兰从随身的挎包裡拿出来一件水粉色的薄外套穿上,衬得她原本洁白如玉的脸庞变得白裡透红。黄越望着她,突然觉得,她像极了一朵盛开的桃花,楚楚动人,娇艳欲滴。 蓦地,一种伤感袭上了他的心头,那滋味又苦又涩,久久难以咽下。后天就要离开了,不知道此生還会不会和眼前的這個女孩重逢。眼前這朵清新脱俗的桃花,又会为谁绽放?谁会有這样的幸运? 芷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神才从迷离中回转,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饭,感谢你這几天的辛苦。” 芷兰的眼神从他的脸上扫過,又看向湖面,過了好一会,才說:“明晚吧,明晚我請你,算是给你饯行。” 黄越有点受宠若惊:“真的啊,你請我?請我喝杯壮行酒嗎?浑身是胆雄赳赳,呵呵。” “吃饭,不喝酒。”芷兰的话很轻,但很干脆。 黄越有些失望:“你不会喝酒?” “会喝。” “酒量咋样?” “从来沒醉過。” “那你啥意思?”黄越有点摸不着头脑。 “酒逢知己,从我会喝酒那天起,我只跟知己喝酒。如果我不想喝,沒人能逼我喝。咱俩……”她顿了顿,“咱俩现在還只能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