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李局长
仙人台,峭石成峰,直入云表,峰头似蛇背呈东北西南走向,长50米,宽20米,高低不平。峰顶西、南、北三面都是沟壑深涧,要是俯身往下看,会让人心惊胆颤。只有东面這边有石崖上的一條缝隙之路可达山顶。不是熟悉的本地人,是找不到這條缝隙之路的。
山顶上,有一千多平方米的地方。中问是一块大石,四块小石,大石象一個大棋盘子。而那四块小石,则象四個石凳。
据說,這是仙人下棋的地方。
在這石棋的周围,长有上百棵的茶树。最久的树龄有上千年的,最小的茶树,则只有几年。
上来仙人台,三個人便爬上了茶树,采摘起嫩茶叶来。
一直忙了两個多小时,摘了三大袋子新鲜的茶叶。大约一共有三十多斤。
這一摘,仙人台上的明前嫩叶全部给釆摘尽了。
反正外地人不知道這地,本地人也不重视。重视的人也上不来。周林想,我不摘就会变成老叶,再变成黄叶,随风而下,变成泥土。
缝隙只有直径不到一米,那大袋子出不来。周林拿出了长绳,将三個大袋子,吊到了石台下面。這才将那茶叶带下来。
回到了击杀野猪的地方,周父与二叔用绳子绑住野猪,再用一根结实的木棍,两個人抬着野猪,向山下慢悠悠的下去。
来时走了两個多小时,下山走了三個小时。山区的人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
到家时,己经是下午三点了。
二叔马上去喊兄弟们,让他们来将那头野猪处理掉。晚上大家吃肉。
周父带着周林,带着嫩叶,骑马去了外公家。
骑马在路上,惹的很多人看到,有人同周父打招呼。
“周老三,发达了哦!骑大马了!”
周父說:“大娃子骑回来的!”
周父很自豪,为儿子自豪!
而周林,则是不时地“二叔”“五婶”“大表哥”地叫着。這些人中,不少的亲戚。
打招呼中,周林无意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這一带的人,但是,周林却感到见過他几次,至于在哪裡见過的,却是不知道。
周林也沒有细想,径直過去了。
外公见到周林非常高兴,马上开锅,炒起茶来。
三十多斤的新嫩叶,最后炒出了六斤茶叶。
屋内,周林塞给外婆三十块大洋。被外公看到了:“大娃子,你干什么?”
周林解释道:“我给钱外婆,让外婆买零食吃。”
周父忙說:“爹!大娃子孝敬你们的。他现在能挣银子了,也该他孝敬你二老。”
外婆连连点头,将钱塞进口袋内:“這是我孙子给的我私房钱,伱不准用。”
在外公家吃了晚饭,周林与父亲這才回家。
晚上,躺在家中,睡在那熟悉的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中。
……
李先生来到了丽水的一個小镇上,见到了他要见的人。
接待李先生的是三号联络点的负责人。
“情况怎么样?”李先生问。
“先生,挺进师那边還沒有消息。”
“明天继续联系。我這次来,带有重要任务,必须见到刘英与粟裕同志。”
“是!明天我会亲自去联系。”
李先生点上一支烟:“我今天见到了一個人,骑着大马,在仙霞古道上奔驰。那是谁家的孩子?”
“哦!你說那是白石乡的周老三的儿子。听說在苏州谋了一份差事,這不,清明回乡了。”
李先生问:“在苏州什么单位?明天要查一下。”
“先生为什么对那個孩子感兴趣?”
“他今天看了我三眼。特别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說明,他认识我。”
“那就有問題了!李先生第一次来浙西南,這裡沒人认识你。他怎么会认识你?会不会是调查科的人?”
李先生有些担心:“很难說!我們得小心点。马上转移,到另一個地方等,等明天看這個点的情况。有沒有事情发生。”
“是!”
……
如此同时,戴立的家中。
“哥!调查科的一位站长上门求见。”
戴立的弟弟来到了戴立的房间。通报道。
“调查科的?找我干什么?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调查科浙江站长。
“戴处长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都是江山人。戴立請其坐下:“毛站长找我干什么?”
毛站长:“卑职是来求援的。”
“求援?你们调查科求到了我的头上?”
“戴处长,我們发现了红军的挺进师向丽水开拨。”
戴立吃惊了:“红军的挺进师要进浙西南?”
“千真万确!丽水与江山相邻,如果红党进入了江山,那我們江山危险了!”
戴立问:“你们怎么知道這個消息?”
“我們在丽水有人,他在对方内部。据他所讲,红党中央会派李刻农来丽水,处理挺进师与丽水红党中的問題。”
戴立清楚,丽水的红党地下党中,有党务调查科的人打入,那么,這個消息就是很准确的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你们为什么不行动?”
“消息是今早上传出来的。但是,我的人都是红党认识的人,他们一行动,就会暴露。所以,我們希望力行社派一個新面孔协助我們行动。”
戴立想了想說:“将你们的计划留下来。我来安排人。”
毛站长离开后,戴立喊来了侄儿:“你马上去白石乡,找到周林,就是昨天来過我家的年青人。让他马上来我家。急事快来。”
半個小时后,周林来到了戴家。
一进门,周林便献上了五筒绿牡丹。每筒四两,足有两斤。
戴立接過了茶叶:“還有明前嫩叶?不是采光了嗎?”
周林說:“我与父亲二叔去了仙人台。”
戴立的脸垮了下来:“那地方死了不少的人!你们也敢去?胡闹!沒出事吧?”
周林不隐瞒:“出来了几头野猪,幸好我提前将两支驳壳枪发给了父亲二叔。我們三支枪,杀了一头野猪,打跑了其他的野猪。”
戴立知道周家人是猎手,“下不为例!”
“是!”周林立正喊道。
“那两支驳壳枪就送给你父亲。等下回去,再带上一百发子弹。”
“谢谢处座!”
戴立带着周林进了书房,关上门。說:“现在,交给你一個任务。”
“請长官下命令!”
戴立递過一张纸條:“這是一個地址!你今天晚上去那個地方,见一個人。暗号也写在上面了。小心些!”
周林一听小心些,便知道去的是什么地方。
“保证完成任务!”
从戴家出来,周林骑着马,慢慢地行驶着。
突然,他轻声說:“我知道他是谁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后,周林拿出另一支驳壳枪,递给父亲。“爹,這支枪,就给二叔了。”
周父沒接:“你這是公家的东西,能随便送人?”
“是处长让我送给你们的。你们弄的茶,他很高兴。”
說完,将枪与两盒子弹放到了周父的手上。
周林给枪是家裡,也是出于安全着想。有了這两支驳壳枪加上家中的两支猎枪,随便来十個土匪,不是周父与二叔的对手。
回到了房中,闩上了门。
周林点上一支烟,坐在了床上。
他知道了那在古道上碰到的陌生人是谁。
李刻农!
(红军高级将领;1926年加入红党,曾任红一方面军政治保卫局局长、红军工作部部长;参加长征后,任联络局局长)
正是因为经常看红党资料,所以,周宁对李刻农的记忆最深。对李刻农各個时期的照片熟悉。
這就是周林觉得那人陌生,从沒见過,但是印象中很熟悉的样子的原因。
這個时候,李刻农是苏区政治保卫局执行部部长。苏区在江西一带,他来浙西南干什么?
周林索性躺在床上,放松自己,让脑波进入回放整理之中。
一幕幕的资料過去了。
有了!
周林终于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一九三四年四月,浙西南的地下组织遭到了破坏,损失惨重。而這时,红军挺进师奉命进入丽水。”
“地下党组织中出现了叛徒,挺进师中也有内奸,在這种情况下,国党制定了一個消灭浙西南地下党与红军挺进师的计划。”
“红党卧底南京中央的特工传回消息。情况紧急。”
“受周先生的委派,李刻农来到了丽水。”
“一九三四年四月七日上午,李刻农在与地下党接头過程中,遭到了党务调查科的人员的伏击。在牺牲了三位保护的同志后,李刻农身受轻伤,逃离了伏击圈。”
“一九三四年四月十八日,红军挺进师在来丽水的路上,遭到了国军的围追堵截。這时,红军消灭了内奸,消除了内患,果断转移。用轻损失,获得了全师的安全。”
周林猛地坐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穿越后,能改变多少歷史。如果改变一点点,又恰恰在這方面的话,那么,红党损失就太大了。
要知道,李刻农是红党特工的鼻祖,他对红党的作用,比一個师一個军還要强大。
千万不能让李刻农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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