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借刀杀人” 作者:侯淇耀 ›› 目錄: 作者: 網站: 有些事情很蹊跷,苏白芷這么說,因为太蹊跷,我心裡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啊爬啊爬,不弄明白,我死也不能明目。 有一句经典的名言,被她忘在了脑后:好奇害死猫。 当第四轮第五轮的毒物被送药的小厮托在托盘裡分发给试毒的毒人的时候,终于,毒人之中有一個人死于非命,但是区区一條人命非但沒有引来旁人的侧目,似乎大家对此都见怪不怪了。 阿蛮和铜雀的脸色更加向锅底靠近了,二人对视一眼,在第六轮的毒丸被送药小厮托着送到面前的时候,不知道铜雀小丫头哪儿来的胆气,飞快地伸出手,在阿蛮来不及出手之前,把那颗毒丸捏在手心裡,远远地丢了出去。 這一举动,简直比刚才毒死了一個人,還要来的轰动。无数的目光,嬉笑的、不怀好意的、愤怒的、不耻的……各色各样的目光,几乎同时汇聚在一個身单力薄的小丫头身上。 這是第一次被如此多的目光注目,铜雀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苏白芷還是清楚地感受到這個丫头单薄的身体正在颤抖。 她是害怕的吧。 阿蛮颤颤巍巍地向前走了一步,坚定地用她的身体挡住了汇聚到铜雀身上的目光。這些目光当中,不乏恶毒阴狠的。 但是当阿蛮挡在铜雀身前,替她挡去了几乎大半的不怀好意的目光的时候,铜雀就不再害怕了。 虽然她的身体還在止不住的颤抖,但是铜雀小丫头把心一横,伸出手推开了挡在她身前的阿蛮,将自己的身躯再一次地暴露在人前,于是人们就看到,小小的丫鬟,高傲的扬起了下巴环视一圈众人,高傲地說:“我們家小姐不缺银子。這试毒的毒人,我們家小姐不当了。” 便有那些哄笑声传来,一個穿的花裡胡哨的家伙,脸上带着淫笑。不怀好意地打量铜雀已经长开的身体,那目光淫邪地在铜雀的两团长开的桃子上环视,桀桀怪笑:“你们家小姐說不当就不当了,你当這裡是哪裡。可以凭你们說来就来,說走就走?” 便有许多人怪笑的附和着那淫人的话。 苏白芷不动声色地抱臂上观,俨然并沒有出手解围的意思,阿蛮微动,当目光扫到苏白芷的时候,她還是顿了顿,眉宇当中闪過思索。 铜雀小丫头已经沒有那么害怕了。這时候的她,十分的傲娇,恐怕這份胆识做派,并不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要差,她骄傲的扬起下巴。冲着那穿的花裡胡哨的人說道:“我当然知道這裡是哪裡。青霞山庄的凤庄主都沒有表态和反对,你凭什么站出来瞎嚷嚷?” 那淫人哪裡听不懂铜雀的讽刺,她是讽刺自己,如果她不够格說来就来,說走就走,那么同样身为客人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代替山庄的主人表态?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卑劣的男人,教你一個辨别這种卑劣的男人的简单方法。 很简单,恼羞成怒。這是這种沒胆识沒出息只会欺软怕硬的男人的一個特有的特征。 铜雀记得小姐曾经教過她,输人不输阵,何况還沒输人,自己为什么呀胆怯? “凤庄主。此处乃是庄主的底盘,這個小娘们儿想要說走就走說来就来,简直就是把庄主你的规矩视若无物。” 苏白芷冷了半张脸,挑拨离间?她一双清澈的眼此刻淡漠地盯着那淫人看。 “小娘们儿,你们家小姐长成這副模样。弱不禁风的,不用下毒,一看就是早死的命。”哟,這是做人生攻击了?那人见凤鸢不說话,只以为凤鸢是默认了自己的說辞的,一双淫邪的眼,又肆无忌惮的在铜雀的身上打量,随即桀桀怪笑,“你放心,等把你家的药罐子的小姐毒死了,你俩小娘皮還有几分姿色,老爷一定会好好疼惜你们的。” 苏白芷的另一半脸也彻底的冷了。 眯了眯眼,豁然起身,大步走向了主位上的凤庄主,凤庄主清冽的目光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直到她从远处来到近处,清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问道:“你要什么?” 苏白芷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伸出一只手来:“刀。” 要說苏白芷奇葩,那接下去凤鸢的表现更加奇葩,二话不說掏出自己常年备在身上的鱼肠刀。 此刀通体黝黑,刀刃泛着一层幽光,全场不過三寸。懂刀的人,必然一眼看出,此物必不是凡物。 苏白芷老大不客气地从凤鸢的手裡接過刀子,豁然转身,大步朝着那淫人走去。 兴许是她实在看起来太沒有威胁了,又兴趣是她脸色苍白看似来随时要玩儿完,总之,那满嘴胡咧咧脏话的淫人并沒有把苏白芷放在眼底。 “哟,你会使刀嗎?要不要老爷来教教你。” 铜雀和阿蛮意识到事情不大好,当然,她们并不担心那淫棍会受伤還是会死,她们担心的是她们家的小姐会不会受伤害。二人对视一眼,就要走出来,苏白芷眼角余光扫過去,忽地侧首,犀利的目光直射二人而去:“站住。” 铜雀和阿蛮有些犹豫,苏白芷何止是了解两個丫鬟,简直就是這两個丫鬟肚子裡的蛔虫,冷冷一笑:“此间事情還不是你二人惹出来的祸患,都给我站好了,回头再收拾你们。” 說罢,绝不理会铜雀和阿蛮瞬间惨白了的脸色,就转头淡淡扫了一眼那淫棍,“我给你一個机会,向我的两個丫鬟道歉。” 当然,苏白芷的仁慈,并沒有得到人家的感恩,相反,惹来哄笑连连。 “凤庄主啊,這一出是不是青霞山庄特意安排的啊,沒想到凤庄主還专门安排的這一出戏来解解闷呐。”不知是谁說的,却惹来更大声的哄笑。 连那個苏白芷面前的淫棍都笑的极为大声:“道歉?老子需要向两個贱命的奴才道歉?别說是她们两個贱奴才了,就是你嘛……你见過猎人需要向猎物道歉的嗎?区区一個试毒的毒人,在下毒之人的面前,還有尊严存在嗎?” 随便這個淫棍怎么說。苏白芷淡定地听他把话說完,掏出凤鸢那裡刚刚借来的鱼肠刀,那淫棍见之,非但不躲。還笑嘻嘻地挑衅:“這么好的刀子给你一個短命鬼手裡,能有什么用?来啊,来啊,有本事你就来杀死老子啊,”那人真的是非常嚣张啊,拉着苏白芷的手,把那刀子对准了他自己的左心房,十分嚣张地說道:“来来,往這儿戳,有胆子你就戳进去。杀死老子啊,来来,杀不死老子,老子睡死你两個贱丫头。” 苏白芷眸中寒芒一闪,忽地扬起笑容。明艳的阳光下,露出一口灿烂的大白牙,笑呵呵地点点头:“那么,麻烦你去死一下吧。” 死一下?死還能两下三下无数下? 众人不解,却见烈阳之下,寒光一闪,便一個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全都眼睛瞪得突突的,不敢置信。 那场面,說不出惊心动魄,甚至沒有任何的打斗,那刀子甚至是被死去之人自己往胸口上送的。 只是沒有人会想到,這個個头较小。身形瘦弱的丫头,会如此的果决从容,就着那被杀死之人的手,就這么手往前一送……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只见那人死之前。满眼不敢置信地缓缓垂下头看向自己染血的胸膛,血水不是新鲜的红,阳光下,诡异的紫黑色的血液顺着那把通体黝黑的鱼肠刀的刀刃一直蔓延到那只细嫩白皙的手掌裡。 那一刻,众人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必死之人的悔不当初。 “为什么……”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汩汩紫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巴裡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就跟一口血泉一样。 苏白芷缓缓抽出那把鱼肠刀,沒有回答這個人的問題,她觉得作为一個淫棍,有色心就要有胆量负责。也觉得這個淫棍有些不大合格,但是不管他合不合格,他错過了一個活命的机会。 苏白芷掏出洁白的帕子仔仔细细地将那把鱼肠刀擦拭干净,走到了抱臂上观的凤鸢面前:“多谢借刀。還你。” 她转身要走,凤庄主不乐意了:“等一等,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人就要走嗎?小姐当在下的山庄是什么?” 苏白芷忍不住嗤笑一声,缓缓转身,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凤鸢:“凤庄主這话說的未免太晚了一些,我问凤庄主借刀,凤庄主不是也沒有拒绝嗎?” “哈,”凤鸢嗤笑:“本庄主沒有拒绝借你刀,又沒有說你可以在本庄裡随意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凤庄主,敢问一句,借刀,是用来干嘛的?” “借刀杀人。凤庄主借刀的那一刻,就该想到。” 大概谁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借刀杀人”還可以這么理解。 今日所来的都是江湖上擅长制毒使毒的江湖人,青霞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凡,此刻就等着看凤鸢凤庄主怎么拿下那位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的小妞了。 可是看着看着,却发现凤庄主和那位小妞你来我往,二人似乎都不是好說话的人。這也不奇怪,凤庄主虽然长相清越,但是做事却大气霸道。不好說话,那是正常。 而那杀人的小妞,就她胆敢在当众之下杀人的决绝,一看也就知道不是正常人…… 至于那死去之人,他也活该,平日在江湖上名声就不好,谁還管他呢。 此刻却十分兴致昂藏地看着凤庄主和杀人小妞過招,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啊。 侯淇耀推薦閱讀: (快捷键)[]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