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鸣沙初查
秦佑天喝了一口茶水，问道：“此水从何处而来？”
冀云鹏微微一笑，說道：“此水从雪山上而来，怎么，比不比得上你们关内？”
“甚好，甚好。”
這时，冀云鹏立即改变了脸色，他阴沉的问道：“秦家少爷這次来我們敦煌郡，所为何事？”
秦佑天并未立即回复，而是继续品茶。等到他的茶杯见底了，他才开口說道：“其实，也是小事情。前不久我与那大理寺少卿李神通大人调查一桩案子。這個案子，我們秦川镖局死了几個人。我是事后打听才知道，他们居然背着我走私货。而且，与你们鸣沙镖局有关联。”
冀云鹏听到這话，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试图用喝茶来掩盖自己的表情，但是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秦佑天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住他，继续說道：“我先来，就是调查一下到底是鸣沙镖局哪位镖师私底下跟我們的镖师做交易。您是知道的，我們秦川镖局可是规矩很大的。”
不曾想冀云鹏這时微微一笑，說道：“秦川镖局的威名我們是知道的，請代为向秦川镖局的东家问好。這件事我需要调查一番，因为你是知道的，我們鸣沙镖局下面镖师也是很多的。”
“那好，我改日再登门拜访。据我所知，他们是押送一些东西去往河朔郡。然后通過河朔城的岭南镖局，再转到我們秦川镖局。”
“好，秦家少爷，我调查清楚后，一定给你一個满意的答复。”
在送走秦佑天后，冀云鹏立即招呼属下過来问话。
“你们最近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其中一位镖师长得膘肥体壮，满脸的络腮胡子。他想了想，立即问道：“总镖头，会不会是去年重阳节那件事？”
“是代总镖头，给你们說過多少次了，怎么记不住呢？”
“是是，属下下次注意。”
“你是說重阳节那個神秘人？你還别說，真有這种可能。只是河朔城死的那些人，你都安排妥当了吧？”
“這個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家人敢闹得。”
“很好，你去带人盯一下這位秦川镖局的少东家，我不知道他的背后到底是何人。”
“属下這就去办。”
再說這秦佑天来到了敦煌城内，西域的繁华让他大开眼界。他看着如此稀罕的西域玩意和美食美女，简直就是流连忘返。
最后，他来到了秦川镖局在敦煌郡唯一一個分舵，敦煌分舵。
此时的敦煌分舵，已经是破烂不堪了。他们秦川镖局的货物，很少在敦煌停留了。他们一方面也是忌惮与鸣沙镖局争抢生意，同时也将中转场設置在了三关附近。一来二去，敦煌郡的分舵冷静许多。
秦佑天走进院子内，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黄沙。此时一位老汉，提着半桶水在那裡泼水。
他看到了秦佑天，呆呆的站在原地。秦佑天沒有理会他，而是快步走了进去屋内。
昏暗的屋内，几個人在那裡呼呼大睡。借着微弱的光线，秦佑天朝最裡面走去。
但见角落裡，一盏油灯在那裡点燃。油灯下面，一人在那裡独自喝酒。桌子上两碟小菜，似乎早已经被他吃個精光。
“你找谁？”那個喝酒的人用低吼的声音问道。
通過油灯的光线，秦佑天看得仔细。此人虽然满脸胡子，邋裡邋遢。但是眼睛很有神，样貌也算是很年轻。
“敢问這裡，是不是秦川镖局？”
“是，怎么着，你打算有货物通過我們镖局送达？”
“沒有，我就是问一问。”
“沒有问個屁啊，哪裡来的哪裡滚回去。”
這句话，瞬间激怒了秦佑天。让当即踢倒一把椅子，怒斥道：“秦川镖局，百年威名，看看让你们霍霍成什么样子了？再這样下去，你们迟早全部滚蛋。”
那人一听，瞬间来了兴趣。只见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秦佑天的面前。
就在他想继续开口大骂时，他忽然跪下来說道：“少，少东家，怎么，怎么是你？”
原来此人，走近看到了秦佑天的脸后认出来是秦佑天。
其余几人正在睡觉，忽然被這动静吵醒。他们一看如此情况，都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跪在秦佑天面前。
“少东家，少东家饶命，少东家饶命。”
听着他们如此的虔诚磕头认错，秦佑天顿时气消了很多。其实他非常的明白，他们這些人能够在此活着就非常不错了。
秦佑天将他们都扶起来，然后开始问话。那個喝酒的邋裡邋遢的人首先开口，他說道：“少东家，在下穆青，是這裡的头。虽然他们称我为堂主，可是我們這裡满打满算不到十個人。”
秦佑天点了点头，然后他继续询问穆青道：“去年到今年，你们這裡走了多少次镖？”
穆青十分的尴尬，他示意秦佑天，沒有走過一次镖。秦佑天很想立即发火，但是他還是克制住自己的愤怒。
“好，好吧。对了，我想问一下，鸣沙镖局的情况。穆青，你给我說一說。”
那穆青吞咽了一下口水，回答道：“少东家，鸣沙镖局现在是冀云鹏在管事，他们比较随意，镖师们都可以自己接私活。但是有一点，至少得给镖局上缴三成。所以他们家生意好，几乎天天人络绎不绝。”
秦佑天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去年鸣沙镖局接了一趟镖，去往河朔城，通過岭南镖局，再转给我們。我這次来，就是调查這件事。”
穆青一听，立即說道：“少东家，這個镖不简单啊。看样子，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他们這样搞，就是担心让一方独吞。這样的镖，恐怕鸣沙镖局的冀云鹏得知道和同意。不然，谁也不敢私底下干這件事。”
“哦，为什么？”
“少东家，鸣沙镖局不同于我們。他们原本就是几個镖师一块搞得，所以這样的事情他们還是规矩的。反正价钱贵，都是主顾出钱。”
听到穆青的话，秦佑天瞬间明白了，這一切他冀云鹏应该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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