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媳妇心裡沒你
陈武抬头,看到门口进来的人,赶紧起身迎過去。
“娘子怎么来了?”
紫嫣看到他有点意外,也不意外,“母亲知道你今日回来,让我打些酒回去,晚上做几道菜。”
陈武听了傻呵呵笑着,周围几個兵士也跟紫嫣打着招呼。
“是,是他们来拉我来喝酒。”陈武赶紧解释。
“哟,瞧瞧這话說的,就說来喝酒咋了,還特意强调下是被我們拉来的,哈哈”好友纷纷调侃。
陈武挠着头,這样子让一群人笑得更欢了。
“是陈家媳妇啊,既然来了就一块儿坐吧。”
妩媚的女子声音說着话,紫嫣闻声寻去,只觉一阵香艳扑来。
女人衣着艳丽,生得几分姿色,瞧着比她大不了几岁,通体风流魅惑,那一双眼睛似带着钩子。
“這是花老板,酒馆老板娘。”一位兵士随口介绍道。
女人扭着腰肢晃過来,额前一缕发髻随风飘散,“都是我這儿的老主顾了,既是自己人,一块儿坐吧。”
紫嫣无心這些,只道婆母還在家中等着。
“喝两杯耽误不了什么事儿,這顿我請了。”女人拉住紫嫣胳膊让她坐下,又喊着小二上两道下酒菜。
“不用麻烦了,我不喝酒。”紫嫣說道。
花老板似沒听见,拿過两只碗,爽利地倒满,将一碗放到紫嫣面前。
“我不会喝酒。”
“先干为敬”花赛金笑眼流转,仰头一饮而尽。
“好!”周围几個兵士欢呼。
擦了下嘴,花赛金挑了挑眉,示意紫嫣也喝。
酒碗只在桌上放着就能闻到刺鼻的烈气,紫嫣从前最多也就饮些桃花酿、桂花酒,這类清香芬芳的淡水酒,哪裡喝過這种烈酒。
“我娘子不会喝酒。”陈武走過来。
“不会就学,做咱们燕云的女人哪儿能不喝酒。”
這话一出,几位兵士也起着哄,紫嫣最不喜這种粗蛮物什,脸色沉了下来。
“我替我娘子喝”陈武端起碗一口饮下。
花赛金嗤笑,“喝酒還有替得?咱燕云可沒這规矩。”
“听說宋姑娘是上官家的表亲,就是你小妹宋琳瑶在這儿也能毫不客气干上两碗。”
“在咱们边关,初次见面不连喝三碗算不得朋友,你這做姐姐的可不能拖后腿啊。”
“那两碗我也替了”陈武拎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下好几口。
一抹嘴,拉起紫嫣,“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
“燕云百姓性子豪爽,都這样,你别见怪。”陈武一路解释着。
紫嫣目视前方,神色淡然,许久才吐出句:“那位花老板喜歡你吧?”
這话把陈武吓了一跳,“沒有!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沒有!”
紫嫣瞅了眼紧张得要死的人,“你這么激动做什么。”
“我這不是怕你误会嗎,她是這條街的老商家,我和兄弟几個常在那喝酒,一来二往也就熟了。”
女人在這方面都是敏感的,紫嫣又何等敏锐,那花老板看陈武时直勾勾的眼神和看她时若有若无的敌意,傻子都能明白。
见妻子不說话,陈武這下可慌了,“我发誓,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沒有,除了你我沒跟任何女人打過交道,真的!”
“行了,我就随口一說。”紫嫣淡淡道。
這话還真不是气话,大抵也是对這位丈夫心无爱意,她亦不会吃醋。
走出几步,忽然发现方才买的吃食落在酒馆儿了,紫嫣不想再见到那個老板娘,于是陈武独自回去取。
陈武到了酒馆,几個好友已经散去,取到东西后准备离开。
“你那媳妇儿心裡沒你。”
花赛金靠在门边上,闲暇地捻着指甲,說得慢條斯理。
陈武不想理会,但听对方又道:“女人看女人最准了,她那双眼裡啊,压根沒你半点影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武闷闷嘟囔了句,迈步离开。
花赛金笑看着他背影,直到消失。
夫妇俩回到家,推门进屋一刹那,房裡立着的人被吓了一跳,手裡衣服掉落在地,陈武和紫嫣愣在门口。
“玉兰,你怎么在我們屋?”
回来路上,紫嫣告知了陈武玉兰前来投奔一事,他不奇怪堂妹在家,奇怪的是人在他们屋裡,身上還披着紫嫣的衣服,头上插着支扎眼的鎏金穿花步摇。
玉兰拘谨地立在那儿,面色仓皇,“大,大伯娘做晚饭,俺去帮忙她說不用,說俺要实在沒事就帮你们打扫一下房间,你们今晚要住的。”
紫嫣看着掉地的衣服,敞开的衣柜,眉头微微拧起。
陈武赶紧走過去捡起地上衣服,放回柜子,压低声音,“你拿你嫂子衣服做什么。”
又看向她身上披地,“還有這個。”
玉兰喏喏的說不出话。
紫嫣从玉兰身边经過,未置言辞,径直走到妆台前坐下,却见胭脂水粉都被打了开,珠钗首饰零零散散摊在桌上。
陈武再傻也瞧出眼前情况,背過身对着妹妹低声道:“你怎么偷穿你嫂子衣服,還有首饰!”
“俺沒有偷穿,俺来打扫房间,就是……”玉兰這会儿也心虚了,“见裡边衣服特别多,花花绿绿的好看,俺从沒见過這么多漂亮衣服,就…试了下。”
赶紧脱下身上衣服塞回陈武手裡,瞄了眼那边的紫嫣,闷着头跑出去。
“她小孩,不懂事,娘子别生气。”陈武忙着說好话。
紫嫣淡淡回了沒事两字,但瞧妻子面无表情,陈武心头忐忑。
深夜,紫嫣已沉沉睡去,看着娇艳欲滴的妻子,陈武热血沸腾,再三纠结鼓起勇气蹭過去。
熟睡中的人耳边一痒,翻了個身,陈武紧张得不敢再动弹,终是乖乖躺了回去,望着漆黑屋顶,独自平复着满腔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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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向家
书房
“這两只百灵比先前几只更小,更可爱。”
婉如看着新到的一对笼中鸟,欢喜地逗弄着。
“是啊”小厮点着头,“夫人小姐也喜歡百灵,之前那几只公子给了夫人和小姐,這是又重新寻的。”
“那四只鸟是你取的名,這两只也给它们取個吧。”
“好啊”,婉如打量着笼子裡两只鸟,略一思索,“這只粉色的就叫桃夭,红的”
“红的叫赤缇”
不等她說完,向子珩說着话走进来。
婉如心扑通一跳,摸着笼子的手轻颤了下。
這细微动作被向子珩收在眼裡,微笑地看着她慢慢染红的脸,嘴角弧度渐深。
小厮拎着鸟笼走出房,挂在门前檐下。
向子珩走到婉如跟前,看着她泛红的耳尖,“青女养了六只鸟,我們這儿已有四只,我又买回两只,凑成一样的,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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