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献宝還是献丑
交警队那边也结束了调查,他们认定這场事故只是個意外,唐菲雪不需要做出什么处罚。
处理完這些琐碎的事情后,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唐菲雪身心俱疲憔悴不已,更让她懊恼的是那刚刚签字完的离婚协议不知弄哪去了。
而秦浩虽然也累够呛,但他心中则暗自欢喜,因为经過這么一折腾,民政局沒去上婚也沒离成。
想到這裡他不由嘿嘿地笑了几声,唐菲雪听到后立刻站住脚不满地瞪了一眼,她生气地說:“别以为今天沒离成我就会改主意,咱们明天再拟一份协议,這婚還得接着离!”
“今天要不是你打断我注意力,這祸事能惹到身上嗎,說白了這事的主要责任人是你,要不是我在警察面前說好话,你最低也得弄個拘留十五天!”
秦浩冷笑一声說道:“這是都是因那邪神而起,要不是你弄這么個东西,這些破事也摊不上,我很认真的告诉你,這东西再不破除你就会厄运不断!”
他语音刚落,唐菲雪就打了個哆嗦,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汗毛直立,一股凉刚顺着脚底直往上钻。
但她仍然倔强地认为秦浩是故意吓自己,世界上哪天那么多鬼神之說,于是就大声骂道:“你少那装神弄鬼,别以为自己真救活了那個小男孩,你那纯属瞎猫遇到了死耗子!”
秦浩听完呵呵一笑,随后指着唐菲雪脚前說道:“你說的真对,死耗子還真让你遇到了。”
唐菲雪低头一看顿时尖叫得跳起三尺多高,原来那個死老鼠离她脚尖只有两公分了,如果秦浩不提醒她還真就踩上了。
“哈哈哈!”
秦浩笑得直不起来腰,他此时真的是太解气了。
唐菲雪愤怒地喝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当心鸟屎掉裡去!”
說来也奇怪,她话音刚落就感觉肩膀上掉了东西,扭头一看原来是泡白色的鸟粪。
“哎呀,恶心死人了!”
唐菲雪赶紧用纸巾擦干净。
秦浩走上前說道:“你看我說的沒错吧,自从你弄来那個邪神之后,遇到的不都是些邪门倒霉的事嗎?你信我的赶紧把那個东西弄走,不然下次說不定遇到啥事呢!”
唐菲雪摇头苦笑着說:“秦浩呀,你好歹也上過大学,怎么整天迷信這些鬼神之說呢,一個雕像就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刚才的事不過是巧合罢了。咱们现在赶紧抓紧時間把婚离了,我现在一分钟也不想看到你了!”
“行行行,离就离呗,好心当成驴肝肺!”
秦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觉得這女人油盐不进太难沟通。
两個人就這样赌气往外走,唐菲雪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紧接着就发动了车子,看這模样是沒打算捎秦浩一程,秦浩见状也沒說什么,他站在原地准备打個出租车回家。
就在這时,一辆白色宝马停在了林若雪车前,从车窗裡探出一個肥胖的脑袋,他笑眯眯地說道:“若冰来交警队干啥,秦浩站着干啥呢,怎么不上车呢?”
唐菲雪急忙换上一副笑脸,她回答說:“是表哥啊,我来這办点事這就准备回家了!”
秦浩看到此人不由皱了皱眉头,原来這家伙是唐菲雪的远房表哥张明远,他曾经沒皮沒脸地追求過唐菲雪,看到她生了重病奄奄一息又马上玩起了消失。
后来秦浩当了唐家的上门女婿,這人又愤愤不平地說闲话,他经常人前人后地讽刺污辱秦浩,這两年难听的话也說了好几车。
“小韩傻站着干啥呢,宝石捷坐够了嗎?要不上我這宝马裡坐会儿?”
张明远冲秦浩招了招手,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十分招人烦。
“不了,我這就上车。”
秦浩不想看到张明远那张肥脸,于是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张明远冲唐菲雪說:“现在時間不早了,别忘了晚上還要给老祖宗庆生呢!”
唐菲雪猛地回過神来,原来今天是她的爷爷八十大寿,自己忙活了一天差点把這事给忘了!
“找個礼品店我买点东西!”
秦浩用手指了指前方,示意唐菲雪开车。
唐菲雪摇了摇头說:“别破费了,马上要离婚了還花這個钱干啥!”
秦浩說道:“现在不是沒离嗎,如果我晚上不去的话对你也不好,大家会觉得我們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爷爷不也会为你担心嗎?”
唐菲雪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她立刻发动了车子向最近的一家礼品店开去。
秦浩坐在车上盯着那尊雕像,他试图用运行功法来试探這邪神的能力,可方才救人时功力消耗太大,他屏气凝神半天才输送出一丝真元。
這道真元刚刚进入雕像,秦浩的脑海裡立刻闯进一股意念:“少管闲事,不想死的就躲远点!”
秦浩心中大惊,看来這個邪神還真不好对付,自己只不過想试探它一下,对方就如此威胁自己,估计這唐菲雪近期就会有性命之忧。
当晚,江城最大的福春酒店宾客云集,他们都是来给林老太爷祝寿的,這些人要么是经商的成功人士,要么是社会上的名流,他们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看着秦浩在那东张西望沒见過世面的样子,唐菲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低声警告道:“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呆会儿找個角落呆着,沒啥事千万别出声!”
秦浩笑着說:“我打個照面就走,绝对不给你丢人!”
他說完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裡坐下了,趁着酒会還沒开始,赶紧闭目凝神积攒真气。
過了一会儿,那讨厌的表哥张明远也来了,他见到唐菲雪就笑嘻嘻地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呀,秦浩沒一起来嗎?”
秦浩听到這话露出一丝苦笑,自从他进来以后,满屋子的宾客和唐家的亲戚都对他视而不见,沒有一個跟他打招呼的。可這個张明远居然如此热情地询问,估计又想当众为难自己了。
既然有人点名秦浩也不能装聋,他微笑着走上前說:“表哥来了,最近真是越发的精神了!”
张明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秦浩,他用讥讽的口气說道:“秦浩,今天是爷爷八十大寿,你這当上门姑爷的带啥好礼物了?”
他看到秦浩在身上摸来摸去,便以为此人啥也沒买,就又开口笑道:“该不会铁公鸡一毛不拔吧,這真是光吃不吐都赶上貔貅了!”
“哈哈哈……”
周围的人发出阵阵轰笑,他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秦浩,就想知道他能从身上掏出啥好东西来。
张明远又围着秦浩转了一圈,然后皱着眉头說:“老太爷過生日這么重要的场合,你怎么也不换身衣服呢,這后背上红红的不会是血吧!”
唐菲雪的脸当时就红了,秦浩后背的血迹正是她用鞋跟扎破的,走的时候仓促也忘了给他换衣服。
唐菲雪的父亲唐有财不满地說道:“若冰,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不给秦浩买套新衣服呢,他花了咱家不少钱,也不差這件衣服了吧!”
周围的宾客开始切切私语,而秦浩就像沒听到一般,這样的话他早就适应了,因此面对岳父的嘲讥也习已为常了。
他平静地从裤袋裡掏出一個红色的小盒子,打开后是块翠绿色的鱼型玉佩,這块玉看上去平平无奇,在众多的高级礼品中更显得不值一提。
张明远摇着头笑了起来,他的意思再明显不過了,這种玉佩分明就是地摊货,怎么還敢往外掏呢。
“這绿了吧几的是啥玩意,這哪像玉呀,分明是树脂做的假货!”
“烂泥扶不上墙壁,爷爷的大寿之日就拿這么個地摊货充数!”
“你看他那個穷酸样,就算穿上龙袍也像個要饭的!”
“真白瞎若冰這么好的姑娘了,好白菜真是让猪拱了!”
“這种人還跟他過什么劲,赶紧离婚算了。”
唐家的亲戚在底下议论纷纷,他们冲着秦浩指指点点,就差朝他身上吐口水了。
唐菲雪恨不得找個地缝钻进去,這真是怕啥来怕,秦浩這次算是把人丢大了。
“你闪开吧,看看我给爷爷献上的大礼!”
张明远一把将秦浩推开,他手裡捧着個黄绸子包的方盒子,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
当盒子打开后众人顿觉眼前一亮,原来张明远送的是一颗三尺长的大人参,這参根顶粗壮色泽金黄一看就不是凡品。
“好啊,這真是参中极品,实在难得一见啊!”
看到大家点头称赞的样子,张明远得意洋洋地說:“這参算得上是国宝了,是我花大价钱从国外买回来的,据說是八国联军从皇宫裡抢出去的!”
“大伙看它上面有沒有皇家之气,就连老佛爷都沒這個福份得到它!”
张明远越說越得意,最后指着秦浩說:“以后送礼就送极品的,你那個地摊货赶紧扔了吧!”
唐家的亲戚们也哪着附和,這国外淘回来的国宝肯定价值连城,這张明远的实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再看看秦浩那穷酸落魄的样子,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表哥,你這人参属实珍贵,但爷爷過生日咱们尽到心意就行了,這又不是炫富呢!”
唐菲雪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破天荒地替秦浩說了句话,這表哥也有些玩的過头了。
唐有财冷笑一声說道:“他倒是想送高档货了,关键是实力不允许!”
“就是,有实力早就自立门户了,還用得着在這混饭吃嗎?”
宾客中不知哪個人冷嘲热讽地說了一句,引得大伙再次哄堂大笑。
唐菲雪又羞又气,眼泪在眼圈裡直打转,嘴唇颤抖着马上就要哭了。
秦浩淡然一笑說道:“菲雪,咱们不与人做口舌之争,我送的东西虽然普通,但也有它自身的诚意和价值。”
“不像某個人,弄個所谓的国宝来唬弄人,你這是献宝還是献丑啊!”
此言一出,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明远身上,大伙不明白秦浩有什么根据說出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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