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无敌一笑 作者:未知 受了這份羞辱后,她就发誓,就算不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好感,她也要让他记住自己,哪怕是恨。 因此,她就想方设法地接近剪影军,接近夜九。 终于,在大年初一那天气,她等到了机会,成为八威楼临时招募的帮工,来到剪影军营。 那一天,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视着夜九,才会看到夜九悄然离席,悄然回营帐,悄然抱着那個盒子,进入贮藏室,不曾出来。 她找個了机会,悄悄靠近贮藏室,沒料到,“梁红叶”却比她抢先一步进了贮藏室,好久沒出来,她偷偷走過去,就着门缝往裡面看,吃惊地看到夜九靠在梁红叶的怀裡,梁红叶紧紧地抱住他。 他们的模样就像……就像难舍难分的、久别重逢的情人一般。 当时,她真是被彻底惊到了,但随即,一股从骨子裡痒出来的忌恨,席卷了她的全身。 人人都說夜九不近女色,但就她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這样! 屋子裡光线昏暗,门又掩着,她是看得不清楚,但夜九的姿势和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放松和安然,整個人都显得如此柔和她敢打赌,从沒有别人见過夜九這种柔和的模样! 說他们沒有特别亲密的关系,她绝不相信。 原来,夜九对别的女人,再漂亮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情人,還是那個宛如高岭之花的女人! 谁能跟這個女人比? 她偷窥了沒多久,梁红叶忽然起身,過来开门,她赶紧跑开。 然后,她看到梁红叶叫人进屋,将发烧的夜九抬出去,他们都忘了锁门,因为生气,她决定到屋裡捣乱一番,比如将他们的食材损坏什么的。 她一进屋,就发现了那個造型简单,却很漂亮的、黑色的金属盒子,打量了一番后,她立刻想到,這個盒子该不会就是传說中,隐藏了夜九的秘密、对夜九而言比性命更重要的盒子吧? 立刻,她知道了如何报复夜九和梁红叶的机会! 夺走夜九最重要的东西,陷害梁红叶,一箭双雕! 接下来,她悄悄将盒子埋在门前的雪地裡,等天色变暗,帮工即将回城时,她才悄悄地将盒子挖出来,藏在杂物之间,出营,然后找阿金作帮手,将东西拿到黑市去卖。 本来真是很好的计划…… 现在,既然她的身份和意图很发现了,她就豁出去了。 夜九不会放過她的,但是,那又如何? 那個盒子已经被卖给影无痕,這個女人马上就要死在她手裡了,夜九的损失,已经无法弥补,她现在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红妆很想說什么,或者想将她反制住,但是,她病了好多天,就算身体勉强好了,也沒有什么力气,身上也沒有带武器,想反制,谈何容易? 此刻,她只能顺其自然了,若是反抗,只会让這個女人加快下手的速度。 面对這個女人的穷凶极恶,夜九淡淡一笑,红目泛着幽冷的光泽:“我会恨偷走盒子的人,但我绝对不会记住我的仇人。对我来說,死人都是不曾存在的东西,所以” 他一字一顿,字字如刀:“如果你死了,就什么也不是,我不会记住你。” 說完之后,他還恶毒地补上一句:“就算你不死,我也不会记住你。” “你……”女人怒得气血翻腾,喘了几口气后,她冷笑,“那個盒子,你永远都得不到了!记不住我也沒关系,你只要记住失去至宝的痛苦就行了,于我也是一样的。” 夜九笑笑:“我知道东西在哪裡,我将抢回来的,不管你做什么,都影响不了我。” “……”女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不可能拿得回来……” 他真的知道东西在影无痕的手裡嗎? 他真的打算从影无痕手裡抢回那件东西嗎? 恐怕得发动一场战争,才能做到吧? 夜九微笑,不可一世,狂傲不羁:“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女人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该說什么了,這個男人……真是恶魔! 她也觉得自己是個魔女,但跟他相比,她简直就像是刚入门的初级小魔鬼,级别完全不一样。 “不過”夜九深深地凝视她,温柔一笑,“此时此刻,我很佩服你的胆量,至少现在,我记住了你,容儿” 這前所未有的温柔,忽如一夜春风来,融化了寒冷,柔化了僵硬。 能将人溺毙的温柔! 這才是他最致命的武器! 所有人都因此怔了一下下。 女人在沒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他的眼神、温柔与笑容,刺中了心脏。 她的心脏,狠狠一紧,身体都为之软化,神情恍惚起来。 只是一刹那的恍惚,却足以让红妆反击了! 夜九不喜歡笑,一旦他露出那种微笑,绝对不是出于好意,而是出于战略。 红妆对于很是清楚,所以,夜九一笑,她沒有像别人一样被倾倒和迷住,而是使尽全力,重重地往后狠撞。 女人被撞得往后一倒,后背撞到物架,双臂不由一松,红妆趁這個机会掰开她拿刀的手臂,往夜九的方向冲過去。 但那個女人也是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受到這一击以后,立刻反应過来,嘶吼着往前一扑,挥刀往红妆刺去! 這一刀,她用尽了全力,抱着一同赴死的决心,威力非同凡响,红妆若是被她刺到,要凶多吉少了。 說时迟,那时快,红妆一动,夜九就往前冲去。 女人挥刀的同时,夜九已经将红妆捞在怀裡,女人的刀,深深地刺入夜九的肩膀。 女人沒想到会刺中夜九,愣了一下后,整個人似乎疯了,她用力抽出刀子,再度刺向红妆。 三個人的行动,都非常快,只是眨一两個眼的功夫,如果不是全神贯注,根本捕捉不到他们行动的轨迹。 好在這时,亲兵们终于反应過来,在女人再度挥刀的同时,一把刀,砍在了女人的脖子之上。 女人的脖子几乎被砍断,鲜血狂喷。 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甘心。 短短一瞬,就死了一個女人,伤了两個人,亲兵们惊出一身冷汗,好一会儿沒缓過气来。 地面上,除了女人的尸首和刀子,還有被割断的绳子,女人在被反绑的时候,一定就用了藏在身上的刀子暗中割断缚手的绳索,而后伪装受制,等待时机反击他们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居然還犯這种以貌取人的低级错误,沒有去搜查這個女人的身体,差点就害死了梁先生啊! 想到這裡,看守女人的士兵,既懊悔,又后怕。 而红妆,脸色发白地抓住夜九的手臂:“你、你受伤了?” 因为肩膀受伤,夜九的手臂沒什么力气,他缓缓地放下她,慢慢地站起来:“我沒什么事,事情看来也办妥了,可以走了。” 然后,他就不发一语地出去。 红妆爬起来,跟在他后面,急声道:“将军受伤了,你们還愣着干什么!快去請军医過来!” 他为她挨了一刀,那一刀,刺得很深,他行走的时候,鲜血不停地冒,不住地淌下来,在地上画出一條触目惊心的血线。 亲兵们叫了几声,跑出来,几個人扶着夜九,另外一個人跑去請军医。 军医很快就到了,迅速给夜九检查伤口。 那個女人是练家子,又拼了全力,這伤刺得很深,伤到了夜九的右肩胛骨,估计要三個月左右才能恢复如初了,而且,這三個月内不能动到右肩。 夜九使用的武器是沉重威猛的长柄大镰刀,作战时需要双手握柄,這右肩伤得如此之重,他是沒办法用這刀了,不過,夜九看起来很平静,就像伤的只是皮肉。 红妆看着他的表情,心不断下沉,依她看,夜九根本不在意這只手,甚至不在意這副身体,也许,对他来說,這副身体只是他实现目标的工具,工具坏了损了,照样可以用上去。 “将军,三個月内,你不再动刀,可好?”她问。 夜九淡淡道:“這种事情,你不必管。” 红妆道:“你是为我受的伤,我如何不管?” 夜九漠然:“你是我的助手,我救你一次,也是正常,你不必记在心上。” 红妆道:“我如何不记……” 她从来沒想到夜九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如果那個女人的刀子往左偏移几寸,很可能会刺到他的脖子,那么,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也许会陪上自己的性命。 虽然他嘴上冷冷的,但是,她于他终究不是陌生人。 “梁先生以前也救過我,我只是礼尚往来罢了,所以,此事以后莫要再提。”夜九闭上眼睛,下达逐客令,“本将军還有要事再办,請梁先生离开吧。” 他也不知道他刚才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想都不想地扑過去替她挡刀,如果他因此丢了性命,就太对不起“她”了。 只是当时,看她性命有难,他的身体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扑出去,潜意识裡,似乎有一個声音在呐喊“绝对不能让她死,如果她死了,自己一定会追悔莫及”,待他清醒過来时,他已经替她挨了一刀。 事后想来,他觉得可笑极了:她是死是活,与他何关? 接下来,他還要去绑架影无痕,抢回他的宝物,沒時間跟她纠缠。 红妆看了看他,轻声叹息,默然走出去。 刚走到门口,外面就冲进来一個人,差点把她撞到,她吓了一跳,闪到一边。 “将军,影无痕派人求见,說有一份天大的礼物要送给您。”那名士兵大声道。 红妆停下脚步,转身,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