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滅口
葉靈蘭無語了,憂心他一會又戲精上身,控制不住只得耐心安撫道:“呵呵~,我倒是覺得,這身紅衣雖是招搖了些,穿在你身上倒還算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簡容聽完心下滿足,連着面上的表情也變的得意起來,向着駱南弦示威的着:“聽見沒有,這才叫慧眼識珠,哪像你分明就是在嫉妒本公子的美貌。”
駱南弦聽完他家側王妃的話之後,臉上的神色已經黑的能和包公媲美了,簡容卻沒有絲毫要收斂的架勢,還直接朝葉靈蘭拋了一個眉眼,葉靈蘭尷尬一笑,這算是無意間躺槍了,夾雜在二人中間,討好誰也不是。
她正在發愣的空檔,就聽見駱南弦壓抑着怒氣的聲音傳來:“既然簡樂師看過本王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就滾回去吧。”
若是換了旁人,早就嚇得夾着尾巴跑了,可簡容偏偏是個不怕事的主,氣定神閒的:“本公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哪能這麼快就走。”
駱南弦不大耐煩的問:“那你還想要如何?”
簡容也不願與他多費口舌,道明瞭來意。
“你真以爲本公子願意見你這張冰塊臉,我今日是特地來找靈蘭的,順道看你而已。”
葉靈蘭在他身側聲問道:“桃可還好?”
簡容點零頭聲回她:“有本公子的照拂,自然是好的。”
葉靈蘭又問他:“那你今日找我何事?”
兩人此時靠得很近,從駱南弦的視角看過去兩人幾乎是挨着一起的,還在咬耳朵,頓時整個屋子裏的溫度就降了幾分。
葉靈蘭沒有察覺到異樣,注意力都在與簡容的交談上。
簡容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特地湊近了些,在葉靈蘭耳邊道:“跟我出去,本公子帶了東西要給你。”
話音剛落,葉靈蘭還沒有從他故作神祕的言語中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他拽到了門外。
簡容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遞給她。
“這是祛疤的藥膏,可以醫治你臉上的傷,你拿去試試,本公子可是走了好遠才幫你尋回來的,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他這個東西,正和葉靈蘭的心意,於是就歡喜的接過了,柔聲:“簡容,謝謝你。”
簡容平時不正經慣了,突然這個樣子還有些是不習慣,紅着臉擺了擺手道:“誒,區區事,不足掛齒,你若真的要謝,不如以身相許啊。”
果然正經不了一分鐘,就打回原形了。
“你想得美…”
葉靈蘭作勢伸手要打他,卻被簡容敏銳的躲過了,她又追着他打了一下。
剛好他們打鬧的這一幕,落在了捂着腹部緩步走出房門的駱南弦眼裏。
葉靈蘭幾乎已經能看見他眼中串起的火苗,心中擔憂他的傷口,忙迎上前扶着他。
“王爺怎的下地了?當心傷口,我先扶你回房歇息吧!”
駱南弦面若寒霜,躲過她的手,淡漠的:“無妨。”
簡容在一旁看不過去,就替她打抱不平。
“靈蘭,既然他並無大礙,你又何必那般緊張?”
這句話無疑就是火上澆油,駱南弦面上的冷意比方纔更甚了幾分。
葉靈蘭一臉爲難的給簡容使眼色:“你就少兩句吧,沒見着他還受着傷嗎?色也不早了,就不留你用晚膳了,我送你出府。”
簡容倒也識趣,懨懨的:“不必送了,我自己走就是,你好生照看他吧。”
葉靈蘭面帶歉意的朝他點零頭,還是示意初夏跟着去送送。
簡容走後,駱南弦獨自回了屋內,葉靈蘭想要伸手扶他,又怕他不肯,就只能跟在他身後。
待他在牀上坐定後,葉靈蘭瞧着他臉色比早上更蒼白了些,隨後又將目光移向他的腹部,雪白的素衣已經染上了一團刺目的血色,心下一驚,趕忙上前查看,卻被駱南弦冷漠的擋開了。
“王爺莫要拿自己身子賭氣,傷口已經裂開了,先讓我看看。”
駱南弦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略顯虛弱的開口問:“你與簡容、、很熟悉?”
葉靈蘭被他問得不知該如何作答,見過兩三次,算得是熟悉了吧。
“王爺,我與簡樂師算是朋友。”
“朋友?、、、呵,好一個朋友…”
喃喃的了這麼一句,隨後閉着眼睛便無力的靠在了牀頭上。
葉靈蘭趕忙拿來郎中留下的金瘡藥,解開他的上衣,將藥粉撒在了他腹部的傷口上。上藥期間駱南弦則一動不動的靠在牀頭,任由她折騰,止了血,葉靈蘭用新的紗布將傷口包紮好,又去一旁的衣櫃裏翻出了一件乾淨的寢衣給他換上。
一番動作忙完後,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外也已經長療。初夏將熬好的藥汁和晚膳一道送了進來,卻還在昏睡着,無奈她只得先自個吃了,吩咐初夏將藥端下去溫着。
葉靈蘭擔憂他醒來又發脾氣,就百無聊賴的守在牀邊,隨後拿起一旁的書翻看着打發時間,無意間見着書上寫着這樣幾句: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
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看着這娟秀的字跡,像是女子寫的,且墨跡清晰,看來寫的時間不長,她猜想大約是今日舒雅柔留下的吧。
這下看書的興致也失了大半,駱南弦悠悠轉醒。
葉靈蘭喚初夏將溫着的飯菜和藥汁端了進來,一如昨喝藥一樣,駱南弦很是抗拒,艱難的喂他把藥喝完,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挑了山藥片、木耳、牛肉這些有利於傷口癒合的食物喂他喫着。
膳食剛吃了一半,就聽着侍衛在門外火急火燎的敲門稟報:“王爺,地牢遭人偷襲,當值的侍衛都身受重傷。”
葉靈蘭夾材手頓了頓,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王府裏還有地牢。
駱南弦沉聲問道:“現在情形如何?”
門口的侍衛聲音傳來:“回王爺,現下我們的人正與歹徒僵持着,他們好似衝着白掌櫃來的。”
駱南弦微微思索了片刻問:“白永豐可還活着?”
“已經找專人看護起來了,暫無大礙,只是來人武藝高強,怕是支撐不了多少時間,還望王爺示下。”
他們不,葉靈蘭差點忘記了,府裏還關着白永豐這號人。
“派人去通知舒少將軍。”
“是。”侍衛領命走了,駱南弦放心不下,讓葉靈蘭扶他起身。
葉靈蘭是想勸他在牀上躺着的,又擔心會誤事,索性就依着他,末了還讓初夏去把寒雲請過來,以防萬一。
他們到地牢的時候,場面有些混亂,有好幾名傷兵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大約有五六個看着身手不凡的男子,正在與侍衛纏鬥,白永豐則在最靠裏側的一處牢房裏,蓬頭垢面,衣衫有些破爛,看着樣子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得懵了,侷促不安的蜷縮在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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