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梁先生留给我的。”进门后,南汐說,“我从实习到前一段辞职,都在同一家公司,這裡离总公司比较近。”說着,帮他找出一双沒人穿過的拖鞋。
展尧脱下球鞋,换上拖鞋,打量一下开放式设计的公寓,“不错。”
南汐则瞧着他的黑色球鞋,又看了看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军绿色休闲长裤,微笑。她对军绿色很有好感,平时也常穿。
进门后分别洗了洗手,南汐走到厨房那边,动手做咖啡。时差不是很夸张,倒是不用想办法调整。
展尧坐到流理台前的吧椅上,“给我杯水。”
南汐找出一瓶常温纯净水,给他倒进水晶杯子裡,“小时工定期過来,不是過期的。你是喝不惯咖啡,還是医生禁止?”
“不喝都睡不着,喝了不得熬死我?”
南汐莞尔,“我就不行。”顿了顿,又說,“這裡离你开会的地方不远,离你入住的酒店也不远。”
“嗯。”展尧喝了一口水。
“以前也来過?”
“来過。”展尧知道她言下之意,“過来就远远地看着你,最烦你去分公司不在這裡——想听這個?”
“我看到你就觉得很熟悉,总怀疑你是我忘记的一個人。”南汐凝着他星辰般的眼眸,“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向心理医生求助,你有什么建议?”
“沒有。忘记一段時間的经历是你的問題,争不過你潜意识裡的人、感觉是我的問題。”
意思就是,她想寻求的答案,他是否知情都不会告诉她。“好吧,我不会再跟你讨论這种問題,希望你真的不介意。”
“谁還沒点儿過去?”
“說到這個,我又想起你空白的履历了。”南汐摊了摊手,“我這样好奇心泛滥,会不会很让你烦?”
“空白的那一段,作死去了。”展尧說,“满意了?”
“满意什么?跟沒說一样。”南汐睇着他,“你总是能避开問題還有话說,這一点我真的很佩服。”
展尧牵了牵唇,看着手裡的杯子,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
這一刻,他有着過分的安静,仿佛心事重重,又仿佛七情六欲全无。南汐看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会给人這么矛盾的感觉?他怎么做到的?
咖啡好了,慢悠悠流淌进咖啡杯。
南汐拉過一把椅子,隔着流理台和他相对而坐,慢慢地品尝咖啡。
展尧问她:“過来待多长時間?”
“明天离开。”
“饿不饿?”
“不知道吃什么,冰箱裡一定只有饮料,沒有食材。”南汐望一眼窗外,“這個時間,做好饭都快中午了。”
“我帮你决定。”展尧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司机,“别去超市了,這会儿懒得动。”
南汐說好,喝完咖啡,洗了杯子,起身坐到居中的白色长沙发上。
展尧跟過去,坐到她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
“怎么离我這么远?”南汐故意问。
“你不是来跟我拉近距离的。”展尧笑笑的。
“我是的。”南汐拍拍身侧,“给我当枕头。”
展尧笑出来,真就坐到长沙发一侧,“来。”
南汐躺下去,枕着他的腿。
展尧抚着她的长发,敛目看着她,目光缱绻。
“你喜歡我。”南汐說。
“对,喜歡你,爱死你了。”展尧沒正形。
“混蛋。”這两個字在南汐心裡徘徊十几個小时了,這时终于可以說出口。她环住他的腰,抚上他的背。
展尧坐直了些,把她抱起来,搂在怀裡,“别這么考验我行不行?”
南汐一阵笑,搂住他颈子,“你這种男人,会让我有征服欲,越是清楚征服不了,越是想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我很荣幸。”展尧亲了亲她的面颊,“說說,我是怎么露馅儿的?”
南汐如实說了。
展尧释然,“难怪。给你打电话,我沒戒备心,乔医生說话其实很注意了。”
“我记得你說,過来一两天就有可能回去。”
“是有可能。”展尧看住她,“我是個病人,清楚了?”
“生過病,還是可能会生病?”
“生過病。”
南汐点了点头,“沒有别的問題了。”
“然后——”
南汐语速缓缓的:“你是我男朋友,不要替我做什么决定。以后也要這样,有什么关系到我的事,就是我們共同的事。”
“沒問題。”
“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用担心我会黏着你。”南汐說,“我有北北,要给他稳定的生活环境,除非带上他,不然不可能长期离开家。最多像现在這样,請假离开三四天。”
“了解。”展尧說完,敛目思索。
“想什么呢?”
“我在想,实际上我沒替你做任何决定,正在进行的想做的,是出于我本身就沒有控制权的前提。”展尧說,“别的事,我哪一次不是先问過你的意思?”
“……”南汐闷了会儿,笑出来,“我为什么要尝试推翻你做事缜密的說法?太傻了。”
他說的是对的,他连要她在住处多留会儿之类的事,都要先问一句好不好、行不行。
送礼物时要她一定收下,是霸道了点,但人家收回礼的时候不也痛痛快快的?這跟行事风格沒关系,恋爱期间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自由发挥。
展尧說:“我只是想检讨一下。”结果发现似乎不用。
“這种争论是有必要的。”南汐点了点他的唇,“倒是有点奇怪,你给了我那种感觉。”
“我是不是還给了你清心寡欲的错觉?并不是。”
他笑的坏坏的,却又是迷死人的好看。
南汐低声說:“证明给我看。”
展尧一本正经的:“我需要考虑。”
南汐闷在他怀裡笑。
笑闹了一阵子,门铃响了。
“我去拿东西。”展尧放下南汐去应门,片刻后拎着两個大大的购物纸袋折回来,走向厨房那边。
“不是定的菜?”南汐有点儿意外。
“不是。”展尧說,“做饭给你吃,好么?”
“……好啊,可是,你会嗎?”
“废话,這又不是现学现卖的事儿。”展尧绕過流理台,把纸袋裡的食材一样样取出来。
南汐走過去,這次换她坐到吧椅上。
展尧卷起衬衫袖管,摘下腕表,递给南汐。
南汐拿在手裡看了看,隐约记得是十多年前的限量版,“我要送你腕表,你也要送我。”這個对情侣好像很有意义。
“行啊。”展尧应下之后立刻问,“不送皮带?”
南汐瞬间想起自己第一次闹腾他的情形,差点儿脸红,“喂!滚啊。”
展尧哈哈地笑。
南汐急于转移话题:“你居然会做饭,我真沒想到,不会把我当小兔子喂吧。”
展尧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会,有人手把手教過我,应该合你口味。”
南汐觉得他神色有点儿奇怪,但追究的话,就又等于探究他的過去,不好,“那好,我很期待。”
“牛排,沙拉,再来道汤,怎么样?”
“好。”
展尧洗了一個柠檬,切出一片,给南汐做了杯柠檬水。
南汐慢慢地喝着,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他做什么事,真的赏心悦目,在厨房裡有條不紊地忙碌的时候,更是迷人眼眸。
临近傍晚,伊莲算了算时差,问北北:“不给南汐打电话?”
“不要了吧。”北北說,“她去看展先生,我們不要打扰她。”
“說的对。”伊莲递给他热牛奶,“今天早晨就沒喝。”
北北乖乖地喝了一口,然后才问:“为什么每天都要喝两杯牛奶?”
“补充钙质。缺钙的话,情绪会不稳定。”
“哦。”北北又喝了一口,“我們谈谈展先生?”
“……這样的表达方式,我听着像英译中。”
“语法沒错、别人听得懂就可以。”北北搬出南汐的說辞,說得可溜了,“其他的,我們要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
伊莲沒辙,转而回答他的問題:“展先生非常出色,形象好,事业成功,和南汐是非常好的朋友。”好到南汐在人住处留宿、追着人去国外的地步——她一面腹诽着,一面继续說,“媒体說他们是男女朋友,我也希望他们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邻居的确都是高素质的人,从不讲這些新闻热搜裡的事,尤其不跟小孩子讲,可万一哪天谁神经搭错,可能就会在北北面前讲起,她瞒得滴水不漏反而沒好处。
反正小北北在国外港澳待得時間长,对很多事不是天生通透,是完全认为那是正常的自然的事。
“真的嗎?”北北双眼熠熠生辉,“那可太好啦,就算多個朋友也是好事。”
“对啊。”伊莲抚了抚他白裡透红的小脸儿。
“roman为什么還不回来?”北北以前和roman见過几次,相处得非常愉快。
“他堵车了,刚刚打电话回来,要抓狂似的。”
北北笑得不轻,要先把牛奶杯子放下。
伊莲早說了,沒地儿弄龙趸,roman特别想吃,加之感觉酒店那边看在展尧、南汐的情面上,对他非常照顾,于是毫不心虚地加以利用,下午打电话過去,酒店餐饮部答应给他一些龙趸鱼腩。
他挂了电话,兴冲冲开车去取——沒好意思让人送過来,结果赶上下班高峰期,回来时被堵在了路上。
大门的门铃响了,伊莲去看了看,见门外站着一位贵妇,展晓墨的母亲原素影。
她想了想,叮嘱北北几句,走出门去见。
原素影见来应门的是一位外籍美女,稍愣了愣,担心自己走错了,只好用生硬的英文问:“請问我有沒有找错?這裡是不是蔚南汐的家?”
伊莲礼貌地笑了笑,用中文答:“您沒找错。展夫人,久仰,我是蔚小姐的私人助理。”
原素影松了一口气,“那么,蔚小姐——”
“她不在,到外地处理些事情,說不准什么时候回来,最少也需要四五天。”伊莲欠了欠身,說着漂亮的场面话,“我們事先不知道您会来,否则一定会告诉您。”
原素影沮丧不已,“怎么会這样?早知道就事先预约了,我還是考虑得不周到。四五天……我們哪儿等得了那么久啊……”
伊莲不接话,只是噙着笑。
“既然你是她的私人助理,那么,帮我传达一些话给蔚小姐,可以么?”原素影殷切地问。
伊莲点头,“您說。”
“展氏要被低价收购的事,你们当然已经听說。”
伊莲又点了点头。
原素影如实說道:“在展家来看,沒办法认为与蔚小姐沒关系——蔚小姐和展尧宣布恋情、要求晓墨做出那些弥补過错的事、展氏被低价收购,就发生在三两天之间。要說巧合,這种巧合我是几十年都沒见過。”
伊莲說:“蔚小姐从不会干涉别人的想法,就像别人也不可以干涉她一样。您說重点吧。”
原素影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首先,這是整個展家的意思,我們家裡的人冒犯過蔚小姐,我們愿意进一步做出赔偿弥补。
“第二,展氏如果被收购,得利的也只是展尧的yw,展尧总不会把部分收入分给蔚小姐,這种事他是绝不会做的,否则不会有如今的成功。
“第三,综合我之前所說的,展尧其实沒有理由收购展氏,再怎么样,他也是展家的人。要說在這件事裡,蔚小姐沒做過什么,谁会相信?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展尧听女朋友說了些什么,看到女朋友提供的一些东西,才做了這件既给女朋友出气又给公司盈利的事。
“第四,如果我們失去几十年来持续盈利的企业,那我們以后会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原委,看看到底是否与蔚小姐有关。蔚小姐是否有必要一次得罪這么多人?以后总会碰面的,对不对?
“第五,我們一致同意,晓墨做過的一些事非常過分,我們這些亲人也都有责任,所以愿意付出代价,换取蔚小姐考虑一下阻止收购的事。
“最后,這种别墅区裡的房价有多高,我們清楚,蔚小姐這所房子的成交价,我們也了解過,愿意出双倍数额,只当是送给小孩子长大之后的礼物。如果蔚小姐不满意,大可以提出理想的條件,我們毕竟只是提供一個可参考的价格。”
伊莲听完,看着原素影沉默了一会儿。
她不明白,南汐怎么会遇见展晓墨及其长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您的话很委婉,但我听明白了。”伊莲說,“你们怀疑蔚小姐盯了展晓墨三四年,现在抓住他的過错,从而导致展尧先生有了低价收购展氏的决策。真可笑。”
“你也不要這样武断。”原素影說,“蔚小姐的为人,我想我比你清楚,她记仇,人犯一分错,她给十倍百倍的报复。你如实转达就行。”归根结底,不過是一個蔚南汐放在家裡看家的小助理,她用不着客气。
“您好像不是来提出請求,而只是又一次试图甩钱给人平息事态。”
原素影目光微闪,“蔚小姐手裡有三段關於晓墨的录音,你知道?”
“知道。”
原素影神色愈发从容,“举個例子,反正晓墨已经沒有口碑可言,任何行业都很难再接受他。
“假如他破罐破摔,我們也支持,把那些录音挂到網上,他固然会继续被舆论攻击否定,可蔚小姐就沒有過分的地方?你确定沒有人会觉得她得理不饶人?再联系后续事态往深了想,她简直是魔鬼。
“何必呢,她可是出了名的高材生、天才生、顶尖精英,负面新闻太多,就算素质一流,在国内也会坐冷板凳。
“你们要明白,再怎么样,录音裡也提到過一笔高达七百万人民币的钱,谁会在意到底用到什么地方?第一感觉只能是狮子大开口。”
伊莲扬眉,笑容冷冽,“蔚小姐早就吩咐過我一些事,对以前很多事也沒有任何隐瞒。
“七百万人民币這個数字,不是您喜歡的么?折合成美金的话,不是一百万左右么?您以前不是很喜歡用一百万美金解决問題么?”
“什么?”原素影脑筋一時間转不過那個弯。
伊莲徐徐地說道:“展晓墨最先死皮赖脸纠缠蔚小姐的时候,闹得很不像话,您過去看他,了解情况之后不是劝他收手,反而是找到蔚小姐,直接递了张一百万美金的支票,說你這么优秀的女孩子,要你跟不是很喜歡的人确定恋爱关系,的确是有些委屈,這是补偿。
“您還說,不大清楚汇率,应该是六七百万人民币,這個价格,在国内足够买一個女孩子三二年的時間,甚至可以要求她为這條件与人结婚。
“蔚小姐沒答应,說当您跟她炫富了。规劝是不用的,跟儿子穿一條裤子的人,谁能說什么?
“后来蔚小姐和几個朋友一起创业,展晓墨从中作梗,您和展氏动用家族的财力人际关系帮他,导致蔚小姐创业失败。
“换了谁,对于人品那样低劣的人,都不可能不采取措施保护自己,所以,蔚小姐让展晓墨失去了工作,为的只是让他离开自己的生活环境,不会再有被骚扰事业被他阻断的可能。
“您当时心急火燎地赶到国外,又要给蔚小姐一百万美金,目的是要蔚小姐出面,帮你儿子澄清那些被公司追究的過失。
“那时候,蔚小姐是通過自己和展晓墨公司双方的法务保护自己,所有手段都是常规且合法的,您却断言她是利用专业知识做的手脚。
“先不說别的,您诽谤蔚小姐的话,第二次想送出的一百万美金的用处,在法律上叫什么?您考虑過沒有?
“蔚小姐对一些人有录音的习惯,您当然是其中一位。
“最后,蔚小姐近期提出的用来做善事的七百万,只是对您的回敬,汇率是有起伏,人民币增值了,但笼统說起来,不還是六七百万人民币么?她只是投其所好,跟您這样的贵妇,說少了不是更被看低?說七块七千七万七十万,您還是不是又想要甩给她一百万美金了事?”
原素影好半晌做不得声。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小助理跟南汐交情匪浅,对以前的事了解到這程度。
伊莲恢复了淡然的态度,“蔚小姐从沒在乎過谁要跟她翻旧账,你们有所行动之后,不如告诉我一声,我立刻把你和你儿子当年的几段录音也放到網络上。当然,不被告知我也会立刻知道。
“我倒是非常想看看公众的态度:前后两次被骚扰污蔑的時間跨度长达六年,怎么做才算合情合理;您這样动不动买女孩子時間、买儿子前途的人,又是怎样的人品。”
“对、对不起……”這一次,原素影沒有先崩溃宣泄的余地,只能逼迫自己用最短時間采取最正确最合理的方式,低头认错,“我欠考虑的话說了太多,实在是对不起。你,你当我沒来過好了。”
伊莲凑近她,轻声說:“如果不是为了北北,您和您儿子早就被舆论抨击得见不了人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什么话都要南汐扔到桌面上,你们才能明白?只說遇见你们這件事,我真为她感到不幸。”顿了顿,她后退一步,“不送您了,以后我也不欢迎您来,再见。”
伊莲为之感到不幸的南汐,此刻十分幸福。
汤的鲜美香气溢出,只凭味道,南汐也可以断定展尧的厨艺很過得去。
她在一旁等待的间隙,已经喝完一杯柠檬水,吃掉了一個红苹果、几片柠檬。
展尧估算着時間,要煎牛排的时候,收到一封邮件。
他看過之后,对南汐打個手势,到阳台去打电话,顺手关上了玻璃门。
南汐去帮他看着汤。
展尧是给原素影打电话,接通之后直接說:“我留了人在南汐的住处附近,单纯是对她一家有点儿不放心。你去過她家,和人在她门前交谈许久,什么目的?”
原素影现在已经是失魂落魄,而能与展尧通话求情又是最珍贵的机会,就說:“我走投无路,想求她在你面前帮我們說几句好话,請你收回收购展氏的决定。”
展尧笑了笑,望着窗外的钢铁森林,“我和你沒见過面,但你這個人,我很了解。”
“這话怎么說?”原素影沒办法领会。
“我等南汐与我牵手,已经五年。如今的收购计划,是我早有预谋,与南汐无关,你们根本不值得她违反行业道德。這些,我想你不会闲到透露给任何人。”
“我不会,不会跟任何人說。可是……”原素影真希望自己是在做噩梦,“你說你早有预谋?”
展尧并不隐瞒:“等待的時間裡,我对南汐做了进一步了解,顺便了解到你们在六年前的恶劣行为。就算她现在已经嫁人,收购的事也是势在必行。她過去了,我過不去,沒她不会有现在的我,所以,我对你们展家当初抱团儿欺负一個女孩子的行为,深恶痛绝。”
几十岁了,感情上的過来人,哪怕只是几句话,原素影也听出了荡气回肠的意味。她不說话了,不敢再說。
展尧继续陈述事实和想法:“到现在,南汐连展晓墨的名字都沒跟我提過,她一向只用自己的方式能力解决問題,一向是傻呵呵,根本不懂得向人诉苦求助。她对你们仁至义尽,你们却习惯把人看成你们的同类。以后,别這么埋汰她。”
原素影虚弱的哦了一声,心裡是清楚,自己走那一趟是踩了多大的雷。
“告诉你先生、公公婆婆,低价收购的事情說到底,你们与我父亲的恩怨也是一個重要因素。任何人都不要因此骚扰南汐和她的亲朋,否则,我不介意送展家几個进局子喝茶——你们的商业机密,可包括商业罪案调查部门非常感兴趣的东西,亮出来的只是点滴而已。”展尧略略一顿,“不要尝试挑战我的阴暗面,你儿子为什么怕我又愿意跟我混,有時間可以问问他。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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