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沒错。”展尧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就认定你是我們家人了,怎么着吧?”
南汐歪头想了想,“說心裡话,假如跟你分手的话,我最舍不得的可能是伯父伯母。他们真的太好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爹妈。”
南汐忍俊不禁,“我還是那句话,离求婚都远着呢。”
“不要有压力,我只是让你知道,认准你了。至于你,让我等多久都可以。”展尧說。
“真好。”南汐挠了挠他手心,随即說起展氏的事,“我看报纸上說,有两個更优秀的汽车业内集团与你的团队竞争,而你们不打算争取。”
“对。”展尧并不瞒她,把已经定下的、在进行的事宜告诉她,“就這一两天吧,這事情就结了。”
“你们有的赚就行。”
展尧說:“展氏那样的班底,谁盯個三五年,都会让他们落到今天這地步。”
這话有些听头,南汐瞧着他。
展尧唇角一弯,沒明确地解释,“细想起来是不是挺狗血的?一個企业的易主,起因只是私人恩怨。”
“這不是挺正常的?”南汐想着,或许自己经历的见過的狗血的事情太多了?
“生意场,還是干净点儿好,毕竟关系到数以千计万计的工作人员。好端端的突然知道所在的公司要被收购,怎么都会提心吊胆一阵子。”
南汐深以为然,下意识地分析這件事:“這次還好,因为提出收购的是资金雄厚的yw,展氏的股票沒有大幅度起伏。
“现在真正要接盘的集团,是行业内口碑特别好的,大家也不用担心展氏换壳后的前景,股票价位也只起伏了半天,是跌了,但有限,只要沉住气,结果就是稳赚。
“至于员工,傻子才会洗牌换血,這可是大型实业,最不能缺的就是员工。”
展尧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心裡暖融融的,“幸亏是這样,不然你男朋友可缺了大德了。”
“什么话让你一說,不是特别气人,就是特别有趣。”
“瑞瑞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展尧說,“伍女士的律师前天晚上联系她,问她能不能尽快回来,她說要是沒有特别重要的事,不会改变行程,律师就沒再說什么。你猜她问我什么?”
“什么?”南汐好奇。
“她问我,伍女士办事要是不地道,我能不能帮她造反,或者干脆由我的团队收购天瑜。”
“是她的作风。”南汐笑說。
展尧点了点头,“我說這事儿得看你什么意思,她說也是,等等看吧。伍女士要是再办什么失心疯的事儿,她会跟你商量。”
南汐回想了一下,“我也猜不出伍女士会怎么处理持有的股份。那次见面,我還算愉快,她就比较难受,差点晕在我家。”
展尧一乐,“你把她怎么了?”
“我沒做什么。”南汐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想到合适的措辞才說,“只是跟她卖惨。”
“卖惨?你?”展尧漂亮的剑眉扬了扬。
“有什么好奇怪的?”南汐說,“她那個样子,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我還能冷嘲热讽嗎?想也不敢啊。我只好回忆一下以前不愉快的经历,委婉地控诉蔚若玫是個很糟糕的养母,而把我卖给那样一個人的是她。”
展尧不得不承认,她对付人确实有一手,人哪儿怕疼,她的小刀子就往哪儿扎,“不愉快的事,其实也可以跟我說說。”
“等我情绪适合的时候吧。嗯……就是你把我气到了,我又拿你沒办法的时候,就跟你讲讲我那些奇葩的经历,保准让你不耐烦得想撞墙。”
展尧哈哈地笑,自然明白這是托辞,她根本不想跟他說。
南汐转移话题:“我约了心理医生,下周四他才能挪出一小时给我。”
“你觉得能有用?那得需要心理暗示甚至催眠。”
南汐叹了口气,“很不乐观。我不是沒想過求助,而是觉得沒什么希望,因为接触過几位心理专家,他们都不能对我进行催眠,再加上,就像伊莲說的,我脑回路奇葩,能接受的心理暗示也很少。”
展尧只能往好处想,“也是好事,证明你意志几乎到了强悍的地步,本来就有這种人,很正常。”
“你呢?”
“跟你差不多。”
“我就知道,只要你想,能把任何医生气得跳脚。”南汐是想到了乔骏铭呵斥他的话,随后思维发散到他生病的事,双手拢住他的手,“以后要好好的,乖乖的。”
“有你管着才做得到。”展尧柔声說。
“嗯,我管着你。”
车子一路驶向城南,七点钟到达目的地。
南汐远远地就注意到了,那是一所占地很广的四合院,附近少有住户,周遭绿树成荫,落英缤纷。
展尧把车子停在门前,偏头示意南汐下车。
南汐拎上手袋,走到红漆大门前,等他开了密碼锁,与他并肩步入。
对于這种有着渊源歷史的住宅,南汐這些年都是一知半解,搞不清楚建筑构造、屋宇名称,却是年少时就想住到那样的宅院之中。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出生地,也就是家乡,就是有着很多四合院的古老而繁荣的城市。
她不爱生父生母,但她爱家乡,爱祖国。這是受了梁先生的熏陶。
一面走,展尧一面耐心地告诉她,這是倒座房,那是影壁,东面的就叫东厢房,相对的是西厢房,正面的可以叫正房,也可以叫上房……
南汐分外用心地听着,观望着。
看得出,是新建成不久的,却形成了古色古香端肃而清雅的氛围。
展尧费了些時間才让她理解,宅院的一进二进三进是什么意思,這是個三进的宅子。
绕過前面的屋宇,走過两旁植着茉莉的甬路,穿過月洞门,进到后面的花园。
让南汐意外的是,花园中有两处摆明了是施工现场,却不见一個工匠。
“刚拆完,放三天假。”展尧解释,“上回让你帮我選擇的方案,還记得吧?這儿就是施工现场。”
“……?”
展尧拍拍她脑门儿,继续笑微微地說:“拖時間太久了,這回我让负责人把专家請到位再开工,真磨叽不起了。”
南汐点了点头,四下看着,“特别好。不知道怎么的,我有种做梦的感觉……不是好像来過,是感觉很熟悉。”
展尧眸色有点儿复杂,却是避重就轻:“要不怎么說是我們的家呢。喜歡么?”
“喜歡啊,不喜歡可就真是奇葩了。”
展尧笑着揽她入怀,“往回走,等完工了再来看。回房给你做早点。”
“好啊。”
“前边得给长辈住,等我們结婚了,住后边。”
南汐由着他這么說,往回走时问:“房子裡边都布置好了?”
“嗯。”
南汐不耻下问:“那個……正房两边怎么還有小房子?明显矮一些。”
“叫耳房,耳朵那個耳。”
南汐明眸微眯,“還挺贴切的,果然是能成文化的建筑啊。”
展尧会心一笑。进到室内,他沒再跟她介绍每個房间的名称——短時間讲太多,她一准儿消化不了,只是說:“自己看看,我去厨房。”
南汐說好,“厨房在哪来着?”
展尧指了指西面,“那边的厢房,其实应该住人,可哪儿有那么多人可住?北北以后自己选住倒座還是东厢房,技术加工過了,不存在采光不足的問題。”說完,施施然出门去。
南汐看着他背影,笑着愣了会儿神。他想的真长远。
怎么会想的這么长远?
怎么会认定她是他们家人了?
他可是展尧啊,不应该的——哪個大佬会一恋爱就這样?
她希望下周四要见的心理医生是业内褒义的奇葩,能切实地帮到她,解开诸多谜团。
随后,南汐像個好奇的小孩子一样,把五间正屋看了個遍。对她而言,不亚于怀着敬畏心参观,因为過于欠缺這方面的知识。
屋宇该是完全秉承還原了古老的布局结构,又结合了最先进的技术处理,如采光、隔音、智能化,控制一些设施的按键毫不显眼。
南汐想起他曾提到過的烫样儿——也就是流传下来的模型,断定這地方该是有些来历的,不然他完全可以购买一所四合院再巧妙地改装,沒必要出资建造。
布置成书房的屋子裡,有一把红木躺椅,铺着纯白的毛茸茸的毯子。
南汐瞧了瞧,伸手摸了摸毯子。她又冒出了古怪的念头,怀疑這毯子会掉毛。揪了好几处,也沒揪下什么,她解嘲地笑了笑,笑自己无聊,随后躺了上去,踢掉鞋子。
昨天睡得太晚,今天起得太早,之前要不是展尧一直在身边,早已呵欠连天。
特别舒服。
南汐决定睡一小会儿,反正做饭需要一定的時間。她脱下外套,罩在身上,慵懒地阖了眼睑。
按理說是不应该的,不应该能在第一次涉足的地方入眠,可他就是能让她心安,沒有戒心顾虑。
展尧折回来,找了一小会儿,才看到窝在躺椅上的南汐。
裹着米色风衣,侧身蜷缩着身形,小脑瓜埋进风衣裡。
他失笑,放轻脚步走過去,缓缓的,一点点的,把风衣往下扯,现出她甜美的睡颜。
长睫低垂,两把小刷子似的,唇角微微上扬,噙着似有若无的笑。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她面颊上一缕发丝。
清清楚楚的,他看到他的女孩這样安稳地睡着。
這样的时刻,似已经過了一世跋山涉水的等待。
可是,真好。
所以,再漫长的等待也是值得。
他俯身,轻吻她眉心、面颊,柔声唤她:“懒猫,吃饭了。”
南汐鼓了鼓小腮帮,抬手推他,含糊地說:“让我睡一下,当我跟你似的嗎?”
展尧笑着,吮一吮她粉润润的唇,“乖,吃饱再睡。”
“我說了……”南汐边說边要翻身。
展尧趁虚而入,辗转索吻。
本想用這样的方式唤醒她,却不想,柔肠百转的心绪令這亲吻变得缠绵悱恻。
心弦的颤栗中,南汐完全清醒過来,可這清醒也不過一刻,在他唇齿间火热的攻势下,意识变得恍惚,头脑陷入混沌。
大概要归功于他有正形沒正形的种种铺垫,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不抵触。
展尧和她拉开一点点距离,寒星般的眸子燃着无形的火焰,炙热地看着她,“好么?”
南汐沒出声,只是展臂搂住他。
展尧抱起她,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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