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其实相思是你女儿
“這……這枚戒指,怎么会在你這儿?我明明都……”
“明明你都丢了,是嗎?”薄寒时冷笑了声,似是嘲弄。
“你究竟是在哪裡找到的?”
“我沒那個闲工夫去找一枚沒有任何意义的戒指。我去疗养院看一個亲戚,碰到你母亲了,這戒指,是她拜托环卫工人找回来的
薄寒时回身,坐回去,将那枚戒指随意丢在了桌上。
像是对待一個垃圾。
乔予努了努唇角,“薄总觉得這枚戒指沒有意义,我便扔了,有什么不对嗎?”
“沒什么不对。出去,把你的垃圾带走
男人看着电脑屏幕,目不斜视。
口气冷到沒有任何情绪。
而他口中所說的“垃圾”,指的是那枚戒指。
乔予攥紧那枚戒指,离开了书房。
薄寒时坐在书桌前,手裡握着一只笔。
在乔予关门的刹那,那只笔,被他面无表情的折断。
他眼底,阴鸷深沉。
仿佛那只笔,是乔予的脖子。
……
乔予把相思托付给了南初。
第二天一早,便跟薄寒时去了海市。
车子开了四個小时,终于开进海市边缘。
海市靠海,天气湛蓝。
黑色迈巴赫从高架桥上行驶而過时,穿梭過一片海域。
乔予坐在后座,目光下意识就被吸引過去。
此时,是下午,阳光正盛。
午后金灿灿的阳光,肆意亲吻着湛蓝深邃的海面,像是波光粼粼的绸缎。
她看向车窗外的大海。
薄寒时看向她。
六年前,她過生日,许下一個愿望——
一起去看海。
当时,他是打算等她放暑假的时候,带她来海市玩。
可后来……這還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海。
前面开车的徐正,看见這么壮观的海景,将车窗打开。
潮湿的海风带着一丝热意吹进车内。
乔予這才想起去掏手机,等她急急忙忙的去打开摄像头,车子已经开過去。
那么壮丽的风景,却沒来得及拍照。
乔予觉得可惜。
一路缄默的薄寒时忽然开口:“待会儿吃饭的餐厅,能看见海景
“真的?”乔予回眸,目光裡闪着惊喜。
薄寒时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却還是淡声应了她:“嗯
徐正笑道:“我們要在海城待個两天,乔小姐,你看海的机会很多,沒准会看腻呢
“那我們有時間去海边玩嗎?”
“這……就要问薄爷了
乔予刚扭头想去问薄寒时,男人已经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显然,懒得搭理她。
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乔予朝他做了個凶狠的表情,无声的,做完就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闭目养神的男人,薄唇微勾。
……
到了市区,他们先去海景餐厅吃了顿午饭。
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路,前往一個叫焦宁县的地方。
乔予不知道他们去乡下干什么,难不成,的业务已经扩展到了农村?
但她沒多问,只当這次是随行薄寒时,免費旅游。
海市很大,从市区前往焦宁县也开了足足三個小时。
乔予在车上睡着了,车裡的冷气很足,她冷的蜷缩起来,抱紧了自己靠进角落裡。
橙色的傍晚余晖,洒进车裡,笼罩在她脸上。
薄寒时拿起一旁的小毯子,盖在她身上。
乔予睡得更沉了一些。
从焦宁县,又开往最终目的地,余村。
天色已经暗了。
徐正說:“薄爷,到了,咱们是直接過去還是……”
這会儿,乔予也醒了。
她下意识张望了一眼四周,黑蒙蒙的天,這個村口小小的,有些逼仄。
“這是哪裡?来這儿做什么?”
薄寒时吩咐道:“你就待在车裡,我和徐正要去办点事
等薄寒时和徐正下了车,朝村裡走。
乔予趴在车窗上,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的,有股不好的预感。
薄寒时說是出差,可却来了這种人迹罕见的小村庄。
這個村裡,路灯暗淡,沒几户人家亮着灯,大概是住在這裡的人的很少,显得很荒。
薄寒时的手机落在了车裡。
乔予不放心,拿起他的手机,下车跟了上去。
……
薄寒时和徐正往村裡走,走到村尾一户人家。
“薄爷,就是這裡了,余泽仁就住在這裡
薄寒时上前敲门,裡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乔予追到门口,气喘吁吁:“薄寒时,你的手机……”
木门忽然被破开,一把锃亮的匕首划破黑夜,猛地朝薄寒时刺過去!
“小心!”
乔予冲上去,挡在了他身前!
尖利的匕首插入血肉裡,发出一道钝钝的“噗哧”声。
匕首,插进了乔予的左胸口。
她缓缓低头去看,左胸口,鲜血四溢!
薄寒时长腿一抬,将那凶手狠狠踹倒在地!
凶手反应很快,爬起来就冲了出去!
徐正起身要去追,被薄寒时制止了。
“余泽仁也受伤了!先救人要紧!”
屋内,余泽仁躺在地上,身上也有血。
徐正连忙去抬已经昏迷的余泽仁。
薄寒时将怀裡的乔予,打横一把抱起。
“去医院!”
……
黑色迈巴赫,快速行驶在高速上,前往距离最近的县医院!
乔予左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浑身是血。
余泽仁身上多处刀口,那画面看着也是骇人至极!
县医院根本不敢收!
派了救护车,送去市医院。
薄寒时上了乔予那辆救护车。
徐正开车,紧随其后。
乔予躺在担架上,缓缓低头,去看左胸口插的那把匕首。
胸口撕裂的疼。
“我……我是不是快死了?”她双眼通红的看着薄寒时。
“别胡說!乔予,像你這种十恶不赦的罪人,不可能短命!”
乔予哭笑不得,眼泪却从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
她咧着苍白的唇角,“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算了……薄寒时,我有遗言,你過来一点
薄寒时一把握住她的手。
男人眼角猩红,语气又凶又冷的怒斥:“我不想听你什么遗言,也不会替你完成任何遗言!乔予,你有什么沒做完的事,就自己好好活着去做!”
乔予悲恸的看着他。
她从口袋裡费力的掏出那枚戒指。
她手心裡都是血,将那枚戒指也染上了血色。
“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扔掉的,你有未婚妻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面对你,我怕,宋小姐看见我戴着這枚戒指,会误会……我又怕,睹物思人,会有非分之想。薄寒时……我真的,想忘了你,但你站在我面前,我很难做到无动于衷。我只能扔了它,对不起。我现在大概率也活不成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每說一句话,那胸口的鲜血,就随着她胸口的每次颤动,往外冒的更肆意。
說每個字眼,都像是在刀尖上舔血,伤筋动骨的疼。
但若是再不說,她怕,再也来不及了。
她乞求的看着薄寒时,眼泪灼烫,“我……有件事一直沒告诉你,其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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