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陈二 作者:西瓜甜仔 昨天章節內容粘贴错了,把后面的章節粘過来了,实在实在实在抱歉……已重新修改,麻烦大家返回去重看一下西瓜再次道歉……实在是对不起…… 赵妈妈大惊,紧紧抓着梦宝的手臂,生怕一個不注意她就跑去陈二身边了。 “我們少夫人的闺名岂是你能随便叫的?陈二公子如今也是成了亲的人了,還望自重!”她怒斥道。 陈二并不理会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梦宝,眼裡满是苦涩之意。 “你怎么会在這儿?”梦宝皱眉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意,反而有些不耐。 赵妈妈一怔,显然沒想到自家小姐会是這副口气。 她以前见到陈二不是都欢喜的不成样子嗎?听說陈二和别人定了亲就负气嫁入了定南侯府,在陈二成亲当日還一病不起,自此病了近半年,两個月前才渐渐好了起来。 陈二显然也沒想到梦宝会是這种态度,脸上神情微微有些僵硬。 “我……很久沒见到你了,就想来看看你……” 他微微垂首說道。 “看我?” 梦宝眉头皱的更紧了,忽然明白過来了什么,顿时怒不可遏:“是你对后面的马车动了手脚?” “沒事的,我让人……” “混蛋!” 梦宝咒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却也沒有刻意压制着。 赵妈妈和陈二顿时凌乱了,她堂堂镇远侯府嫡女,纵然平日裡骄纵傲气了些,却从未曾說過這种……骂人的混话。 陈二再难维持刚刚那副神情,有些慌乱的直奔主题:“梦宝,并不是我自己有意想娶郑家五小姐的,我那也是逼不得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有心于你,但架不住母亲他们……” “我现在沒工夫跟你闲扯這些!你最好希望红笺他们沒事!不然我……我让马车直接从你身上压過去!” 梦宝愤愤的放着狠话。 赵妈妈和陈二再次凌乱了,半晌都沒人接她的话,到是陈二身边的小厮吓了一跳,赶忙将自家少爷往边上拉了拉,生怕待会儿定南侯府少夫人发起疯来真压了他们。 陈二仍不甘心,握了握拳,再次开口:“梦宝……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 “真的假的有什么重要?我已婚你已嫁,你现在還来跟我說這些干什么?沒听過好马不吃回头草嗎!” 這回不只是陈二和赵妈妈,就连一旁的小厮都有些惊呆了。 谁已婚谁已嫁?這少夫人說反了吧? 不远处传来一声唿哨,這是陈二的人提醒他有人来了。 他握着的拳又紧了紧,却還是无奈的退回到了之前藏身的那個院落前,开门避了进去。 几個路人說說笑笑的从远处走了過来,不多时之前离开的车夫也赶了回来。 “怎么样?他们沒事吧?马车有沒有伤到人?” 梦宝忙不迭的问道。 车夫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笑着摆了摆手:“沒事沒事,少夫人放心,一切都好。红笺姑娘和喜儿鹊儿姑娘都沒事,马车也及时稳住了,只是不小心撞倒了两個摊位,并未伤到路人。红笺姑娘已经赔了钱,现在他们正赶回来呢,我先回来告诉您一声,省的您不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沒伤到人就好。”她终于松了口气。 待红笺等人的马车赶回,一行人再次启程向定南侯府驶去,似乎陈二从未在這裡出现過一般。 胡同裡黑漆的大门吱呀呀打开,陈二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眼裡满是困惑不解,還有一些羞恼不甘。 一旁的小厮撇了撇嘴:“少爷,這镇远侯府二小姐嫁入定南侯府后跟变了個人似的,說话也太难听了。” 陈二又渐渐握起了拳,眉眼间闪過一丝戾气。 “我看您以后還是别找她了,沒得伤了体面,要是被少奶奶知道的话……” “闭嘴!你懂什么!” 陈二鲜少的在人前露出了怒容,神情看上去有些吓人,小厮顿时不敢再言语了。 马车早已消失不见,陈二却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不信,不信那個一找着机会就喜歡黏在自己身侧娇笑连连的女子会這样說变就变了。 她不是還为自己大病了一场嗎?怎么会忽然变得這么无情? 這怎么可以……這怎么可以……他還有许多事情想借她的手去办呢…… 今天一天状况百出,梦宝直到回到了静馨苑才彻底放松下来,一头瘫倒在罗汉床上再也不愿起来。 扑通扑通两声,喜儿鹊儿忽然跪倒在她面前,眼眶红红,泫然欲泣。 梦宝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们這是干什么?” 喜儿垂首,道:“奴婢两人今日在街上只顾着自己玩耍,害得少夫人险些被毛贼偷盗,奴婢有罪,請少夫人责罚。” “請少夫人责罚。”鹊儿也随之叩首。 她们今天玩儿的太高兴了,少夫人又一向是個平易近人的,两人不知不觉就自顾自的逛了起来,在看到少夫人被人偷盗的时候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奴婢出门却沒有守在主子身侧,還害得主子遇到危险都不自知,這就是要了她们的命她们也沒话說啊。 两人额头抵着地板,身子已经止不住瑟瑟发抖,却不敢为自己的玩忽职守辩驳半句。 梦宝有些哭笑不得,想伸手扶起她们,又反应過来已自己的身份做這种事不合适,便示意红笺和赵妈妈将他们扶起。 喜儿鹊儿哪敢起来,摇着头死死地跪在地上,只等她发落。 梦宝实在是有些无奈,只能劝道:“今日之事本是怪我自己,是我非要下车去逛西市的,若說你们有罪的话,那我這個做决定的人岂不更是罪大恶极?” “不不不,少夫人怎么会有罪呢。” “对啊对啊,少夫人是主子,本就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 两人赶忙說道。 梦宝对這种“主子永远是对的”的观念实在是有些接受不来,却也不知该如何再劝解了,但要让她因此就责罚這两人,她又实在是不愿意。 還是一旁的赵妈妈此时笑了笑:“两位姑娘要是這么說的话,我和红笺跟在少夫人身边却都沒有发现那毛贼,岂不更是有罪?既然要责罚那就连我們一起责罚好了。” 說着就拉着红笺要跪下去。 喜儿鹊儿一慌,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梦宝一笑:“对啊,大家是一起出去的,要不就一起责罚,要不就都不罚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這……這怎么行……” “哎呀两位姐姐快快起来吧,少夫人向来不**责罚下人,你们若真是觉得今日有错,那往后多用些心伺候少夫人就是了。” 红笺也在一旁劝道。 赵妈妈笑着嗔了她一句:“胡言乱语些什么,說得好像你两位姐姐往常不用心似的。” “妈妈知道我嘴笨,向来不会說话的。”她笑嘻嘻的解释。 梦宝无奈的笑了笑,跪在地上的喜儿鹊儿心头也是一松,却仍是有些怯怯的打量着他们。 這是真的不责罚他们了嗎? 不打板子也不发卖出府? 甚至都不责骂他们几句? “怎么還跪着?是等我亲自拉你们起来嗎?”梦宝笑道。 喜儿鹊儿赶忙摇头起身,看到他们主仆三人脸上都挂着笑,這才真的松了口气,感激不已的施礼谢恩。 梦宝今日实在是有些累了,嘱咐红笺去厨房做些好吃的给大家压压惊,自己就在屋裡歇了下来,沒再去跟着练习厨艺了。 房间裡安静了下来,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躺在床上闭目想着今日的那個少年。 少年的脸渐渐变成她自己的,她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孤独无助举目无亲。 巨大的无力感再次压向了她,让她想起自己并不是属于這個世界的人,想起自己是個无依无靠的孤魂…… 或许留在定南侯府更好一些?最起码可以衣食无忧富足一生。 一张温和却从未有過一丝笑容的脸忽然浮上她的脑海。 沈南竹,沈南竹…… 她骤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闭着眼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能留下,她得离开,必须离开,不然就得和那個男人過一辈子,就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永远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裡過着勾心斗角的生活…… 喜儿鹊儿回到自己的房间裡,坐在床头低声說着话。 “少夫人真是個好人,不仅好心放過了那毛贼,還完全不责怪咱们,我還从沒见過对下人這么好的主子呢。”鹊儿诚心诚意的說着。 喜儿皱眉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句:“难怪宝珠会是那样一副性子,少夫人确实太好說话了。” 鹊儿微微惊诧,掩了掩嘴:“你是說……宝珠是被少夫人宠坏的?” 喜儿啪的拍了她一下:“胡說些什么!怎么就是少夫人宠坏的!” “哎呀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哎呀你知道的!”鹊儿口拙,不知该如何解释。 “少夫人对谁都是一样,对赵妈妈和红笺也是十分温和,却不见他们两人养成和宝珠一样的性子,可见還是宝珠自己的問題!咱们可不能恃宠生娇学得跟宝珠一样。” “那是自然,我看少夫人近来都不要宝珠伺候了呢,可见也是不待见她了。” 喜儿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主子性子温和那是咱们的福气,但咱们要是因此就忘了自己的本分,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嗯嗯,咱们以后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少夫人,少夫人一定還会对咱们好的!” 喜儿笑了笑,眉头却仍旧沒有舒展:“少夫人待人如此和气,现在在這静馨苑中到還沒什么,只怕以后搬去竹溪园的话会压不住底下的下人,回头若是一個個的都学了宝珠的样子,那可就不好了。” “那……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什么都让主子去办還要咱们這些下人做什么?从今日起你也注意些,往后在外人面前该拿出气势的时候就要拿出气势,万不可让人以为少夫人好欺负了去!尤其是旁人给你送吃食的时候,可别一被哄高兴了就将少夫人给卖了!” 鹊儿赶忙点头:“我再也不接外面的人送来的吃食了,少夫人每日赏我的吃食就够多了,我今后一定管住嘴!只吃少夫人给的,旁人给的全都不吃!” 喜儿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知道就好!” 两人這边低声說笑着,梦宝在自己房中昏昏欲睡,赵妈妈坐在脚踏上做着女红,红笺在厨房忙前忙后准备各种精致可口的吃食。 西侧较为宽敞的一间房间裡,宝珠闷声坐在自己的床头,从半开的窗扇中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院落,眸子的闪着阴毒怨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