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同眠(五) 作者:一木林 李月娇又一次对自己所拥有的美貌,感到头疼感到无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還是送到手的美人,希望穆峰能学习柳下惠坐怀不乱,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可是,自己真的毁了這個如同中大奖一般,所得到的天生丽质,却是万分不舍的。 前世也就算個清秀,那是自己的定义,关键是看跟谁比,比中等长相的自己在丑的边上徘徊,跟漂亮的人比,不用别人說,自己自动走进丑人范畴,省的让人說沒有自知之明。 那时,在学校见到校花时,真是羡慕嫉妒恨啊,当然是羡慕人家在娘的肚子裡会遗传,沿袭了爹娘优良品质,摒弃糟粕取之精华,嫉妒的是,美女就是美女,一投足一挥手都带着夺人眼球魅力,将完美的元素肆意挥洒,恨的是,美女就连犄角旮旯的地方,都长得那個周全,比如鬓角,比如耳后,比如后脖颈…. 如今,這些幸运全都落到自己身上,难得穿越到這样毫无瑕疵的身躯上,怎么舍得糟践老天给自己的造化?可是沒有想到,暗自最为得意的东西,现在成了拖后腿的致命伤,让自己躲离不开那双本应该冰冷刺骨的双眼,换成毫不掩饰的欣赏,毫不掩饰的想占有,毫不掩饰的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他的私有财产。 是啊,对于一個男人来讲,别說是成功的男人了,就是前世自己那個普通的丈夫,不也经不住美色的诱惑嗎?悲催的是,那個第三者還不是什么绝色。只是比自己清秀些、年轻些罢了。 而世子,他手握重兵、权势滔天、能文能武、英俊潇洒,不仅拥有這么多的优势,而且又是非常的名正言顺理所应当占有其美色。 到嘴的鸽子。谁能让它飞了呢?那不是傻嗎? 這时,她开始深深地担忧,对自己一年后能否离开表示怀疑。看样子自己的理想任重而道远,履行协议的過程也极为艰巨啊。 李月娇苦涩地磕磕巴巴的說:“沒….伤口刚愈合….可能還要一個多月才能好利落了。” 对于李月娇的回答,穆峰很不满,对于外伤好的時間,要比李月娇前世当护士长之人還要清楚。 看到李月娇在那大言不惭的說着谎话,她往后推迟伺候自己的小想法,不仅将心裡的欲火迅速扑灭。還让自己感觉甚为挫败,合着自己這样努力,放下身段解释半天、笼络半天、温情半天,竟沒有让她有一丝感动,不敢奢求她马上对自己宠爱和承诺欣喜若狂。可也应该回应一下吧,怎么還這么不知好歹的推诿啊? 穆峰温情沒了、浓情蜜意也沒了,周身又开始散发闲人勿近的气息,冷冷的說:“安歇吧,”然后,也不管头发是否有沒有干透,理也不理李月娇,上了床躺好后,闭眼假寐。 李月娇很有眼力价的。给他轻轻压了压被子,由于动作大些,牵扯到伤口,不由得让她咧咧嘴,但是沒有发出声响。 见到穆峰依然闭眼沒有說话,就悄悄费力的趴在床边。又费力的盖好自己的被子,這时,她才发现蜡烛沒有吹熄。 沒有办法,再一次撅着屁股奋力爬起,颤巍巍的下了床,慢慢蹭到條案旁,将烛光吹熄,屋裡一片黑暗。 由于窗户都是糊的窗纸,透光度很低,加之是阴天,沒有一丝月光,所以屋裡一下伸手不见五指。 按照平常,這些都是值夜的丫鬟做的,因为今天世子在這住,丫鬟也不好打扰,所以,兰香和王嬷嬷都在外面等待着她的命令,一直沒有听到裡面的动静,就见屋裡的灯突然熄灭了,两個人对望一眼,王嬷嬷偷笑,兰香一脸红韵。 当李月娇好不容易趴好,可沒等一分钟,又奋力起床时,穆峰听到动静,很纳闷,好奇的偷眼观瞧:這丫头要干什么? 当看到她费力地蹭到條案前,将两只蜡烛吹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是熄灯去了,不由得心想,难道不知道叫下人?這么黑,她怎么回床上?难道她也会武功,可以在黑暗中看的很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月娇依然站在那裡沒动,不是她不愿意回床上去,而是自己两眼摸黑,真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好等着自己眼睛适应黑夜了,在行动。 穆峰会武功,加之在熄灯之前已经闭眼,所以适应的很快,当看到李月娇身穿中衣,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动也不动的时候,起初大惑不解,不知她在那裡干什么,后看到李月娇用手试探着往前摸索的样子,不由得哀叹:哎….漂亮是漂亮,就是脑子笨了些,傻了些,看样子只能当着花瓶摆在那欣赏了,同样,更得费心照顾,别傻乎乎的被别人打碎了。 叹息完,怕她站在那裡冻病了,只好无奈的起身,穿上鞋,来到李月娇身边,气呼呼的說:“沒见過你這么笨的,不知喊下人进来熄灯嗎?” 說完,抚上她的手臂,慢慢地拉着她回到床边。 李月娇心裡恨恨地嘀咕說:哼,咱们俩都躺下了,怎么能让下人在进来?难道夫妻俩房事的时候,也让下人旁观? 穆峰一边摇着头一边帮着李月娇趴好,然后自己上床,钻进被窝,刚刚盖好被子,就见李月娇又笨拙的爬起,撅着屁股在那够着帘帐。 不由得恼恨的问:“你又折腾什么?是不是嫌伤好的快啊?” 李月娇翻了一记白眼說:“帘帐不放下来,晚上太凉。” “不会喊下人弄啊,自己身上有伤,折腾什么啊?是不是不想伺候爷爷,故意的吧?”穆峰不客气的說道。 “哪有啊,妾身不是不好意思让下人们进来嗎,”李月娇小声的争辩說。 穆峰用鼻子哼了哼,痛心疾首的又一次起床,帮着她将帘帐放下弄好,又一次帮着她躺好盖上被子,然后咬牙切齿地再一次钻进自己的被窝,感慨的想:爷长這么大,第一次伺候人,第一次帮着挂帐子,第一次帮别人盖被子啊,爷不是被美色诱惑,就是上辈子欠這個女人的,要是传了出去,不知怎么哗然一片呢。 李月娇不知自己的行为惹恼穆峰,趴在那裡忐忑的防备着,怕躺在自己身边這個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突然对自己性侵。 她实在是多忧了,穆峰不仅因为恼怒战胜,還因为她的呆傻脑子不灵活,而失去吸引力,也许是因为韩尚书之事很为烦躁,也许是府裡的女人几经折腾,也许是李月娇已经沒有那么大的诱惑,所以,沒一会就呼吸平缓,进入梦乡。 由于有了這样的氛围,李月娇也顿感困意袭来,沒一会也熟睡過去。 李月娇本以为,自己身边突然增加個人,自己会失眠,沒想到,失眠不仅沒有发生,還睡的香甜,等她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伸手摸摸旁边的被窝,一丝暖意也沒有,就知道這個家伙早早就起了,走的時間不短了。 慢慢的伸了一個懒腰,這几天总是趴着睡,实在是太不舒服了,刚要喊人,就听脚步声响起。 一会帘子打开,王嬷嬷那张满是兴奋地脸,露了出来。 见到李月娇醒了,就高兴的說道:“小姐,世子爷真是体贴,不让老奴打扰小姐休息,說小姐身上有伤,多睡一会有好处呢。” 李月娇无法改变王嬷嬷她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她们的心裡,觉得自己做王府的妾室,那是无比荣耀的事情,虽然自己极力的诋毁妾室许多的不堪,但是她们依然固我地、执着地希望自己能接受這样的身份,毕竟已经大势所趋,又加上老太爷的威吓,所以,她们认命地希望自己能够认清形势,别拿鸡蛋碰石头,假如再一次触犯王府规矩,再一次被罚,就不是這么幸运了,到那时有可能丢掉小命,她们为了小姐的安危和以后的幸福,就齐心协力的开始帮着自己加入争宠大军。 兰香和墨香端着木盆和热水走了进来,也是一脸的喜悦和共荣,李月娇不由得又翻了几個白眼,那几個人,由于太兴奋,自顾自的念叨着世子的好、世子对她家小姐的宠爱。 這时,小童走了进来,笑呵呵的禀报說:“世子的奶娘来了,說是世子怕小姐刚进王府,许多事不懂,让奶娘過来帮衬一二的。” 听到這個消息,那几個人更兴奋了,恨不能眉飞色舞出去炫耀一般,李月娇冷冷的瞪了她们一眼,泼着冷水的說:“只想到好了,难道沒有想到,這是世子派人過来监督咱们的?就沒有想到,以后咱们沒有這么自由,该有人管着了?到时,给你们气受,可别到我跟前抹眼泪啊。” 王嬷嬷她们惊呆了,是啊,光顾着想到好处了,那坏处也是一大堆的呢,以后這個小院别想着自己說的算了,来了的大佛爷,总的给佛爷点面子不是?否则就是跟世子過不去啊。 小童沒有在意,神情轻松的說:“范嬷嬷看着可和气了,对人可亲热了呢,应该沒事的。” 李月娇恨铁不成钢的說:“哼,难道杀人犯会在自己脸上标明自己是杀人犯嗎?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