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烦啥时才能摆脱姓贺的神经病 作者:未知 晌午,一辆马车停在晋王府门前,正是王夫人和她的一儿一女。 被迎进王府后,贺东风让人好酒好菜地侍候着,王夫人面上有光,席间与嫡姐谢太妃、两個姨甥其乐融融。 王大少爷明德已经十八,在临城依仗自己是官生子,犯了不少浑事,因此即便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仍无人愿意把女儿许其当正妻。 接尘宴近尾声,王明德那昏劲儿上来,笑嘻嘻朝表兄贺东风道:“王爷,怎么不见王妃出来招待?” 王夫人在桌底下踢了儿子一脚,眼神不善。虽說临城离雁京不近,然该得的消息,她可一点沒少得。听說王爷将王妃贬成奴婢,不過两日就迎侧妃,想必那位傅氏再過不久,就连奴婢也不是了。 王明德摸摸鼻子赔笑:“王爷,明德失礼了。” 贺东风也懒得跟他们提傅氏,捏着杯子喝酒。 倒是他母妃随口說了句:“莫要提那傅氏。” 结果這么一句后,他姨母王夫人眼裡冒出了深深的鄙夷,除此外還有喜悦之色。 贺东风蹙了蹙眉,总觉得有些不爽。虽则傅氏被贬为奴,然他未给休书前,她仍是晋王的女人,他姨母是瞧不起谁? 顿时失去了食欲,贺东风放下杯盏,神色也渐渐冷淡下去:“姨母稍作休息。本王会派人带你们逛一下王府。” 王夫人懂得察颜观色,瞧出王爷好像有点不待见他们,不敢再表现出什么。见王爷起来要走,连声招呼都不跟他们打,王夫人朝女儿递眼色。 王二小姐惟馨将满十五,正是许配的年龄,然而也沒有下文。她不是不懂母亲的眼神代表什么,可她就是跨不出那一步。偷偷瞧了眼表兄贺东风,她满脸通红。 王夫人恨铁不成钢,脸上却挂着笑,眼睁睁看着王爷离开。 贺东风走着走着,忽然瞧见前面一抹身影脚步匆匆,略略犹疑,他不自觉跟上去,只见那身影有正路不走,抄了條小路,然后越過栏杆。 不是傅千夙還能有谁。居然如此不雅,裙摆都撩了起来。贺东风抿紧了唇。 可前头的人却赶着回厨房,哪会留意身后的贺东风。 “主子。”云裳突然冲出来。 贺东风凝住脚步,身影缩到了槐树后面。 “云裳,你忙完了?那去厨房帮我罢,我忙疯了。”千夙抬袖就抹额上的汗,她现在是暴走状态,很想抓狂。 “每回王夫人来,厨房哪有不疯的?”云裳特别耿直,然后“啊”一声:“不是,主子,奴婢要說的是,那王二小姐也来了。” 千夙很想问问那王夫人,你丫是不是黑洞,让厨房做這做那的,敢情不是吃,是倒下去的? “王二小姐来又咋了?云裳,我沒時間唠嗑,乖,一边去。” 见主子急着走,云裳還有点不信:“主子,你忘了王二小姐爱慕王爷,想嫁进王府来?” 千夙一個爆栗敲在云裳头上:“你四八四傻?她爱谁嫁哪儿关我球事?” “……”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想個毛的情情爱爱。” 云裳瘪嘴,主子好凶啊:“可你以前会烦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我现在也烦啊。”千夙沒好气道:“烦不知啥时才能摆脱姓贺的神经病。” 槐树后头的贺东风,一脸阴沉。姓贺的神经病?一听就是骂他的话。呵呵,傅千夙,如今骂得有多爽,日后便叫你有多惨。 千夙回到厨房,忙得跟陀螺一样不着地,好不容易那王夫人终于停歇下来,厨房裡的人這才松口气。 真不知道這人为什么摆那么大的谱,又不是皇帝,還想吃尽天下美味不成? 千夙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腿盘着,膝盖好酸,腰也好酸,慢慢的便打起盹来。 一声尖叫遽然闯进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不好了,云裳落水了。” 谁落水?云裳?那個笨笨的云裳?千夙猛地睁眼,一下站起来,头都是晕的,缓了缓才拉住那婆子:“云裳掉哪裡了?侍卫有沒有下去救她?” 那婆子“唉唷”连连:“她掉花园那镜月湖裡头了,那湖很深,水性好的侍卫都不敢下去救人。” 他娘的,养的這些侍卫跟猪一样。千夙一急,迷迷糊糊就往花园跑去。 镜月湖岩,一群人围在那儿七嘴八舌,湖心有個挣扎的人影,越来越往下沉。那是她不久前才见過面的云裳,那发髻那衣裳,她不会认错。 千夙纵身跃进湖裡,奋力挥动双臂划水,配合着脚上动作,朝湖心游過去。怕云裳坚持不了太久,她抢着時間游過去,离近了用手臂一把托住云裳的脖子。 “云裳别怕,我救你上去。” 话音才落,那边岸上却有人大喊:“主子,奴婢在這儿。主子,快游回来。” 啥?千夙一脸懵逼,回头瞅了眼自己救的人,啥都跟云裳一样,偏偏就不是云裳。這……她好不容易救人一命,竟然救错了?现在扔下不管還来得及么? 速度一点点降下来,千夙想,反正不是云裳,要是不够力气了,她就自個儿游回去算了。 不過最后,千夙還是救人成功。可怜她全身跟落汤鸡一样,趴在地上喘了很久,才把气给喘匀。 云裳又哭了,是给感动的。還以为主子心冷呢,从前她真的落過水,也沒见主子有多着急。 “好了,扶我一把,我腿沒力了。”千夙朝云裳伸手。 云裳扶起她,两人沿着花园小径往下人房走。殊不知,那边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穿過了树和花,直勾勾地停留在千夙身上。 沈碧姝按爷的吩咐接待王夫人,逛了一路,被這個王大少爷无礼的眼神气得冒烟,加上王夫人有意无意给她脸色瞧;王二小姐虽很少开口,但一說话就字字针对,故她对這几人厌恶得很。 突见王大少爷眼裡发出强烈的青光,沈碧姝一瞧便清楚,她故意道:“王夫人,前头那便是傅氏,妾身有点怕她,就不過去了。” 王夫人满脸不屑。王明德沒见過傅氏,眼下见她湿透的衣裳透着玲珑曲线,脸如清莲,一尘不染,色心陡起。再想她都被贬成奴婢了,他還怕什么。遂寻個借口跑了,其实暗中跟上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