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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太子

作者:君莱
乾元宫中,皇帝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自语道:“打起来了。”

  乾元宫大总管良安吉躬身道:“确实是打起来了,听說晋阳王世子晕過去了,陛下,可要派人去瞧瞧。”

  皇帝微蹙眉头,立在底下的二皇子徐彬道:“這佟卫虽爱逞口舌之快,可行事還是有分寸的。”佟卫有分寸,意思就是晋阳王世子沒分寸了。

  他面上担忧,话裡意思還是讨好皇帝,晋阳是历任皇帝想要收的藩地,早晚都是要打起来的,敌弱就是我强,晋阳王世子是個沒有脑子的,对朝廷来說自然是好事。

  皇帝闻言心情愉悦,目光落在太子徐砺身上:“太子,你觉得呢?”

  太子淡淡道:“晋阳世子父皇都還沒见呢。”

  這话是提醒皇帝,人還沒见着呢,不要這么急着下定论,本来這晋阳王世子已经到京城好几日了,只是人一直在城外驿站住着,守城将军沒有接到放行令,此次晋阳王世子不是一個人来的,晋阳王派了晋阳杨将军一路护送世子入京,也是为了打探朝廷近况。

  晋阳杨将军是姜钰的亲舅舅,陛下至今不召见姜钰一为立威,二就是要赶杨将军走。

  “晋阳王世子好端端的,怎么跑章武殿去了,還与佟卫打起来了。”

  良安吉把底下人传過来的說了一遍,不等皇帝說话,坐在她身侧的皇后便道:“煊儿从小就顽劣,多亏有修远在他身边时时规劝着。”

  王修远是皇后亲自选在徐煊身边的,虽是庶出,却行事稳重,比他两個嫡出的兄长還要拔尖一些。

  皇帝右手敲了敲椅子,对皇后的话不置可否,可徐煊再顽劣也是他的儿子,王修远再好也只是臣子,他心裡清楚皇后时常在他面前夸王修远是为了给娘家侄子铺路,只是皇后再三如此令他心下有些不快。

  眼垂了一下,扫過底下的太子和二皇子:“晋阳世子是在宫中受伤,太子替朕前去慰问慰问。”

  徐砺微微抬了抬眼皮,拱手道:“儿臣遵旨。”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子是他与元后的嫡出长子,元后德才兼备,生下的儿子也是聪慧稳重,举止有度,徐砺出生即是太子,皇帝专门下令广纳名儒教导太子,每日亲自召见太子询问功课,太子府属官也是皇帝悉心挑选,权势荣宠都非其他皇子能比,太子在一众兄弟中颇有威望,便是平日裡骄矜跋扈的五皇子见到太子也跟老鼠见着猫似的。

  二皇子眸中不甘,皇帝偏心,什么好事都想着太子,晋阳世子被打,前去慰问的唱的是白脸,晋阳在藩地中属势力庞大,晋阳王世子年幼,這会结交,未来定是助力。

  他正要請旨与太子一同前去,便听皇帝道:“晋阳世子初到京城,身体不适,让他好好养病,闲杂人等便不要去扰他了,這事是小五不对,太子你去之后让小五给世子赔礼,他犯的错让他自己寻一個人照顾世子,這几日不许让他接近世子。”

  這话明着是不让徐煊再惹事,其实是堵了二皇子的话。

  二皇子默默垂首退到一旁给太子让路。

  徐砺带着人到景平殿时姜钰正躺在床上,身边几個丫鬟個個都红着眼眶,徐煊坐在窗边的榻上,也不管屋裡還有“病人”,开着窗户观赏外面的景致,佟卫一脸悲催的坐在一旁,眼睛瞪着床上的姜钰。

  姜钰是皇后娘娘命徐煊陪着的,這会人出了事他也不能走。

  正出着神,余光瞥见他太子皇兄一行人迈了进来,仔细琢磨了一下神不知鬼不觉从窗户爬出去的可能性不大,還影响他皇子的威严,老老实实的站起身走過去给太子行礼。

  徐砺并未看他,脱了身上的大氅,直直的向姜钰走去。

  姜钰听到动静,虚弱的睁开眼睛,床边立着個颀长的身形,姜钰下意识抬眼望去。

  少年十七八岁,身姿挺拔,乌发玉冠,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目光深邃,好似能将人穿透一般。

  姜钰心虚,缩了缩肩膀。

  徐砺沒见過姜钰,只是刚刚在乾元宫中听良安吉說晋阳世子与佟卫打架的原因是佟卫嘲笑晋阳世子长的像女娃,原以为晋阳世子只是长的如五弟般清秀些,沒想到這小世子长的真是白白嫩嫩的,唇如胭脂,眼似桃花,便是唇角眼角都挂着乌青也掩盖不了满脸的机灵气。

  也难怪佟卫要取笑他了。

  徐砺了然,语调不急不缓:“世子初到京城,小五与佟卫顽劣,重伤世子,世子有何要求可以同孤說,孤会替世子做主。”

  還做主呢,這小五都叫上了,可不就是向她暗示他们一家子兄弟亲嗎?

  佟卫一听重伤两個字就不乐意了,顶着一脸的青紫蹀躞着到徐砺身边,躬身道:“太子殿下,臣与晋阳世子是正常的比武切磋,只是她身娇体弱才晕過去的,您瞧瞧臣這一脸的伤,臣都不同她计较了。”姜钰贼啊,打人专打脸。

  他心裡明白陛下给晋阳世子立威归立威,眼下晋阳将军使者還未走,這晋阳世子又装晕,便是自己吃了亏,捅到陛下那裡,自己那裡被踹了一脚又不能說,看两人的长相自己還是要吃下這個亏,嘴上說着不计较,心裡暗暗打算着来日方长。

  他想来日方长,姜钰可不想,何况這太子殿下明摆着就是来替自己做主来的,她向来会顺杆子往上爬,委屈道:“太子殿下,臣不是故意,臣气啊。”

  她语调拉长,徐砺沒想到她并未依照佟卫的话大事化小,看那红彤彤的小脸,看来是真气。

  她一說這话,佟卫就知道自己這会是遇到刺儿了,心裡愈发痒痒的要治她。

  “哦,世子为何而气?”

  姜钰掀开被子,翻身而起,站在地下,仰头望着徐砺,拍着胸脯道:“臣乃是堂堂正正的纯爷们,晋阳的世子,身负朝廷与晋阳交好的重任,岂容他人辱我,臣初入皇宫,羞辱臣像女娃,還要亲臣,试问這天下哪個纯爷们受的了如此侮辱。”

  徐砺唇角微动,俯身看着光脚站在地下的纯爷们,那小脚丫子也是根根脚趾圆润,双眸坚定不移的看着自己,企图得到自己的认可。

  “世子說的有理。”

  佟卫特别不服气,這還要不要脸了,头一回见到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质子就是质子,堂堂晋阳王世子被送出来当质子,可见在晋阳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還好意思說身负朝廷与晋阳交好的重任。

  眼下屋内能给他作证今日是他吃亏了的也就王修远和五殿下了,王修远向来是老好人,若不是他在那裡瞎嚷嚷,怎么也不能让姜钰這么轻易的装晕,至于另外一個证人五殿下,五殿下正躲在墙角,只要太子殿下在,他是不存在的。

  “太子殿下,您明察秋毫,臣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姜钰梗着脖子:“沒错,是臣先揍他的,臣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士可杀不可辱。”

  跟在徐砺身后的良安吉让這位世子逗的快要憋不住了,接话道:“奴才瞧着世子也是铁骨铮铮。”他对着姜钰竖了個大拇指。

  地上虽铺了绒毡,可姜钰赤着脚站在地下,小丫头汀菊心疼的要命,又不敢上前扶她上床,只能低低的抹眼泪。

  姜钰斟酌了一番是一直赤着脚在太子殿下面前失礼,還是這会蹲下穿鞋失礼,最终决定蹲下穿鞋,毕竟赤脚在地下,是真的冷。

  佟卫還要再說,让五皇子那個小傲娇瞪了一眼,无奈闭了嘴。

  徐煊现在只想太子早点和姜钰早点寒暄完,一点都不想辩解,他要回去换掉身上的行头。

  他垂眸,额角的胭脂被他手搓的剩下一块红印,徐砺缓缓道:“此事是小五与佟卫有错在先,你二人向世子赔罪。”

  佟卫和徐煊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姜钰道歉,姜钰看着道歉的两個人,抬着手,假惺惺的:“這怎么好意思,都是正常的比武切磋。”

  她本想着五殿下是决不能得罪的,可五殿下性子比较有個性,瞧着不好相处,又傲娇,而且目前這架势看,佟卫是不会放過自己,人在屋檐下,自己肯定要吃亏,還是太子殿下更厉害,看那高冷的五殿下都变成了小怂包。

  “既是你二人的错,现在世子重伤,小五你派個人照顾世子,世子养伤期间,不许叨扰世子。”

  徐煊眸中精光一闪,躬身应下。

  福安抖着大氅,伺候太子穿上,姜钰见太子要走了,忙道:“多谢太子殿下为臣做主,臣身体好后,必定登门拜访。”

  声音发自肺腑,太子脚步都沒顿一下,只余下一道英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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