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同路人 作者:未知 “谢谢你们特地送我回来,馆长,還有珍妮小姐,今天辛苦了。” “嗯,弗雷恩,你早点休息吧!”副驾驶座上的珍妮总是显得那么精力充沛,“那么明天见了。” 晚上11点,费聆文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今天很疲惫,晚上为馆长挡了不少酒,好在他们還算客气把自己送回来,他现在只想赶快洗個澡然后睡下,父母闻到他身上的一股酒气显然有些担心,今天家裡的气氛与往常不太一样,客厅的灯還亮着,费聆文很意外,這個时候陈佳瞳、金士梁和陆岷居然在家等着他,莫非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费聆文疲倦的眼神最后才看到沙发上還多了一個人。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意识却相当清醒,费聆文很快认出了周醒,那個在绮点咖啡馆与他们擦肩而過的服务生。他们已经在這儿足足等了自己4個小时,见人都到齐了,周醒便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离奇事从头至尾說了一遍。 2011年,周醒在失业的当天来到绮点咖啡馆,他本来只想喝一杯就走,却意外在咖啡馆谋求到一份新工作,准备离开时不料遇见了陈佳瞳和金士梁他们,周醒原本沒有在意他们所說的话,当他自己出去之后,发现手机号突然处于注销状态,時間也過去了两年,那时的他仍不敢相信自己到了2013年,直至找到了前公司的同事才得以確認,所有见到他的人都惊愕万分,自他离职的第二個星期,他的室友和父母就报了警,后来,警察不断地去他的公司问询情况,老家的父母也急出了病,周醒立刻被带到派出所接受调查,当时,警察确实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了正向淮海路一处弄堂口拐进去的周醒,之后也沒有看见他出来,但那时,這條弄堂前后已经打通了好個大门,弄堂裡也沒有装监控,根本无法辨别周醒离开的時間和地点,警察也曾经到绮点咖啡馆问询過,但是一无所获。 2年后他第一次现身,周醒无从解释自己這段時間的去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只能编出了一個接一個谎言。最后,他注销了派出所的失踪记录,在警察的帮助下回到了老家,周醒曾将這段离奇的经历告诉了村裡的老人,老家人都很迷信,他也坚信自己被什么鬼怪下了咒语,老长辈们特地請了镇上最有名的道士给他做了法式,之后那些奇怪的事也就沒再发生過。 “周醒,你說那时你在咖啡馆裡学习调咖啡?你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奇怪的人或奇怪的事?” “沒有吧,凯文也在一起,并沒有发生過什么?”他努力回忆着,“倒是你们出现說的那些话,让我觉得奇怪。” “那老板娘呢?你說她跟你聊了一阵子。”费聆很好奇。 “哦,她呀,也就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她很友善,也沒有架子,不像那种会害人的人。”一提起老板娘,周醒倒說得很斩钉绝铁,“后来她出去了,我還把她送到门口了……” “送到门口?那时是什么时候?”费聆文再次问道。 “我不知道,那时候觉得外面沒什么变化吧……” “也许才两年,他根本沒发现变化。”金士梁也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周先生出来才過了2年,我和老陆出来已经過了几十年了……” “是啊,這确实让人想不通。” “来来,各位饿了吧!”陆岷的话音刚落,费聆文的母亲就从厨房端来几块甜点,“先吃点蛋糕,边吃边說!” “谢谢谢谢。”周醒毫不客气地挑了一块最大的,這几個小时的等待,他的五脏六腑早已经饿得咕咕乱叫了。 “哎。”周醒无奈的摇了摇头,“說实话,事后我還把你当成那下诅咒的人了。” “我?”费聆文愈加好奇了,“怎么說?” “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你一进来就抓着凯文想揍他……后来你们又說自己是从95年来的,我想你们也许才是鬼。”說完,周醒一阵狼吞虎咽。 “我很抱歉,那天是我不好。”费聆文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有机会,我想亲自向那位凯文道歉。” “哥,你不用放在心上,那小子早跑路了,大学生哪看得上那种工作……”周醒的叉子一直挑着蛋糕上的核桃,“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怎么了?” “奇怪的事,咖啡馆有那么一会,我的眼睛一阵刺痛,什么都看不见!” “刺痛,是在门口的石阶嗎?” “不,是在后厨房,我从柜子裡拿了点东西,然后眼前就一片漆黑了,很久才缓過来,那种感觉真是太痛苦了。” “是身体失重的感觉嗎?”陈佳瞳迫切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沒有,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东西钻进了我的眼睛,痛得我手上的东西都掉了!” “柜子?”费聆文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那柜子有什么?” “餐具而已,還有咖啡豆,是個普通的柜子,凯文天天都开,好像什么事也沒有发生過。” “你想去拿什么?” “一把叉子,沒什么特别的。” “一定有問題,那种漆黑中的痛苦感觉,大家想想,虽然周先生是在厨房,但他最后還是到了2013年,我們共同见過的人,只有咖啡馆的老板娘,不是她那還会是谁呢?” “可是你们沒有证据。真有神魔鬼怪的话哪是我們肉眼看得到的!”。周醒似乎很不认可费聆文的话。 “好吧,我們会找到证据的。对了,周先生,白天你去徐家汇做什么?” “哦,我上周刚从老家回来,這不找工作嘛,正好看到报纸上乔业皮具正在招人,我就去应聘了,也是在那儿遇上佳瞳姐的。” “乔业皮具?”费聆文愣了下,一旁陈佳瞳顿时涨红了脸。 “呵呵,今天也不早了,我看我們得回去了。”金士梁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起身随后拉拉身边的陆岷,“费先生工作了一天,应该早点休息了。” “是啊是啊,人老了就是容易犯困,老金啊,我的眼皮都快搭下来了……”陆岷回应道。 “那么,周先生,請你随时和我們保持联络吧。”费聆文看了看墙上的钟,時間已過了凌晨12点,费聆文给周醒递了一张名片,“關於我們的事,請您替我們保密可以嗎?” “行,如果真有回去的办法,也請告诉我。” “当然,如果您有什么发现,也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送走了金士梁他们,又剩下了陈佳瞳和费聆文两個人四目而视。 “瞳瞳,今天太晚了,你留下来吧。” “弗雷恩,我……” “我知道你今天去见他了……” “对不起弗雷恩。”陈佳瞳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只是在远处看看他,我沒有和他相认,他是我丈夫……” “瞳瞳。”费聆文坐到她的身边,拿出一张纸巾为陈佳瞳拭着眼泪,“别說了,我能理解,但是你這样太危险了,我們的秘密会被发现的。” “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虽然他老了,但他确实是我的丈夫,每次看见他搂着另一個女人,我都很想哭。” “瞳瞳。”费聆文抱住了她,“那也是我的感受,我也爱你,你再這么做我会发疯的,当我知道你是去找他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生气,但是我却连反驳的权力都沒有。” “对不起弗雷恩。” “我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回家嗎!瞳瞳,我們会回去的。” “嗯。” “是谁?”费聆文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弗雷恩?” 费聆文迅速跑到窗口,嗖的一下拉开帘子,“瞳瞳,我刚才好像看到有個黑影……” “黑影?”陈佳瞳跟了過去,窗外一片寂静,除了楼下停靠的几辆汽车外什么都沒有,“弗雷恩,這裡是4楼,窗外怎么会有人呢?” “好吧,也许是我太紧张了。”费聆文拉上帘子。折腾了一天,他已经沒有力气想别的事了。 “弗雷恩,你看上去很累,洗個澡早点休息吧!”陈佳瞳接過费聆文的西装外套,刚才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现在,那股味道变得浓郁起来,“弗雷恩,今天的晚宴……热闹嗎?” “呵呵,都是一些歷史学者,作家、大学教授還有他们的先生太太,挺有意思的,只是沒想到這個时代的文化人都那么能喝。”费聆文无奈地笑了笑,“对了,领导似乎很看重我,還把我推薦给公关协会的会长,以后這样的应酬也许会越来越多……” “费聆文,你這么說是在和我赌气嗎?”陈佳瞳的口气一下子严肃起来,“你想說以后不会有那么多時間和我见面了吧!”显然她对费聆文未来忙碌的工作状态很不期待。 “瞳瞳,我不是這個意思,发生在我們身上的事還沒有弄明白,现在的工作我不能怠慢,但是我会省下一切時間来陪你的,我保证。” “弗雷恩,你很喜歡现在的生活对嗎?” “不!我想和你一起回去,赶快睡吧,别生气了,明天我一定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