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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教授的命运02

作者:未知
“来来来,满上!” 晚上八点,森林东门的守卫室再次闹腾起来,华涪从家裡带来了两瓶珍藏多年的白酒,前一波值班的刚走,他就拉着大胡子和另一個跟班喝了起来!小跟班不慎酒量,喝了沒几杯便晕头转向,大胡子因为加了工资心情大好,华涪便伺机不停地给他灌酒。 “大前天跑掉的那三個人,你跟那小子沒报上去吧。”华涪装作一丝醉态勾着大胡子问。 “沒有沒有。”大胡子喝了两杯也摇摇晃晃起来,“前天首长来检查,把我們东门夸得哟,都等着发奖金呢,谁還敢多嘴,這不找死嘛……” “呵呵,好!干的好,今晚我們兄弟三人不醉不归!”华涪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连声道谢,他不时地看着墙上的时钟,费聆文他们此刻都已等在外面,一会等守卫们睡着了,他就要带着他们三人闯入森林。 時間過得很快,不到两個小时,大胡子和跟班就倒在床板上打起了呼噜,华涪见时机已到,便把公路旁作业的工人调去了远处,费聆文收到讯息后立刻带着陈佳瞳和周醒从停机坪赶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视野比前两天要开阔很多,其实這座森林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危险的动物都被隔离在了森林最北区,东区无非就多些奇花异草和濒临灭绝的鸟类。政府曾经想辟出黄浦江以东的区域作为开放式公园,但在改建的過程中,抓住了不少乘乱越江的游客,這些游客手持相机,想必是来偷拍“火井”的,为了安全起见,政府不得不取消了這一计划。 咖啡匙在华涪的手背上立刻显示了虫洞所在的方向,他们跟着勺柄一路向西奔去。穿過了公路,就是真正的无人区了,地上很潮湿,稍不留神就会滑进泥坑中去。今天的风很小,森林裡安静至极,小溪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公裡。 陈佳瞳走得很是小心,除了月光下他们的人影,她总觉得前方的树叶时不时拨动了几下。也许是過于敏感,每每听到林子裡怪异的响声她总是害怕地叫出声来。 “别怕,可能是這裡的野猫。”华涪放慢了脚步,他也听到了前方的动静,不過声音很快就消失了,确定沒事后他开起了玩笑,“這座森林百年来都是禁地,不会有人的,你最该提防的是虫子,它们喜歡喝漂亮女人的鲜血。”他看了看满脸紧张的陈佳瞳,“佳瞳小姐,要不你走我身边吧,我的咖啡匙会保护你的。” 费聆文上前一把拉起了陈佳瞳的手,有些不满地质說起她来,“瞳瞳,你跑那么前面干什么?你脸上的伤口還沒恢复,還是老实点走我身边吧。”周醒和华涪禁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树丛裡突然蹦出来一個黑影,其他人還沒有反应過来,黑影就从他们眼前“嗖”的一声飞快穿過。 “咖啡匙!”华涪大叫了起来,“他抢了咖啡匙!”黑暗中,只见一個魁梧的身躯向森林深处跑去,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华涪手背上那把闪闪发光的咖啡匙不见了。所有人都追了上去,那人像发狂的野兽一般拼了命向前冲,华涪和周醒跑在最前面,费聆文为了照顾陈佳瞳被远远甩在了后面。黑夜裡,他拿着咖啡匙,光芒照亮了他全身,那個疯子狂跑中回头看了几眼,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从背影看還挺彪悍。 “又是你個疯子!”华涪骂了起来,他追了足有好几公裡,那個黑影還是消失在一片漆黑的森林中,周醒也因为体力不支停了下来。 看着瞬间寂静下来的森林,华涪难掩心中的气愤,他口中不断地骂着疯子,他认得這個抢走咖啡匙的男人。 “他是谁?”费聆文和陈佳瞳赶了上来,“华教授,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說這森林裡不可能有别人么……” “简直疯了。”华涪一脚踹向身旁的大树,他和都周醒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個精神失常的流浪汉!在這片区域混迹了很多年了。”华涪颇为无奈,“一定是刚才我把其他守卫和园林工人都支开了,让那個家伙溜了进来。” “弗雷恩,沒有钥匙我們就回不去了……”陈佳瞳有些绝望。 “那把钥匙一直闪着亮光,他一定是当成值钱的东西了。”华涪又一拳打在树干上,“哎!沒有钥匙,回去了也无济于事,這回麻烦大了。” “怎么会……怎么会……”周醒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他跑得满身大汗,還不断地揉着眼睛,情绪却比华涪更加激动,“佳瞳姐,你沒把他干掉嗎?” “你說什么呢,周醒,你是不是不舒服。”陈佳瞳疑惑地看着他。 “龚主任!那人是龚主任!”周醒喘着粗气,“我不会看错的,抢走咖啡匙的人,是龚奕杨!” 森林深处,费聆文他们三人已经离开了两天了,穆兰昕和金士梁都不免担心起来。虽然费聆文告知一定要等到他们回来,可是穆兰昕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的右眼皮从昨天开始就不停的跳,另一把蛋糕叉也跟着忽明忽暗闪着光芒。 她在地下室来回走了几步,脚踝的伤比前两天還了许多,金士梁的身体也恢复了不少,见穆兰昕一直忧心忡忡,只能不停地安慰她,若是孩子们今晚再不回来,他们便决定明天一同出去找…… 十公裡开外,华涪他们也被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进退两难,這片森林毕竟不是来去自如的地方,门口守卫森严,稍有大意就会惹祸上身,一番讨论后,华涪不得不做出一個尴尬的决定,他让周醒带着陈佳瞳自行返回虫洞,而他自己和费聆文则需要再次回到来时的地方,因为他们必须找到龚奕杨。 這個建议刚提出来就遭到了陈佳瞳的强烈反对,理由很简单,她不愿意和费聆文分开,她宁可一同折返寻找咖啡匙,费聆文反复斟酌后却答应了這個决定,虽然沒有咖啡匙的指引,但只要一直往西走就能看见黄浦江,沿着江边過了隧道,虫洞也就不远了,周醒总是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他是胆小鬼,从他柔弱的眼神中完全可以看出他一点也不想回去找龚奕杨,陈佳瞳是個勇敢的女人,费聆文知道华教授也是经過权衡才這么做的。况且,穆兰昕和金士梁還受着伤,华涪也很希望他们能够先回去,若是四人一同出去,可就沒那么容易再进来了。 最终,他们接受了建议,周醒带着陈佳瞳继续往西面走,临走时,华涪把身上的佩枪悄悄给了陈佳瞳。 在华涪的记忆中,這個狂暴的中年男人八年前就到了這裡,他无儿无女,居无定所,整天与老鼠苍蝇为伴,邋遢至极,在东门外的垃圾站過着无边无际的生活,东门守卫好心把他送到收容所裡,可沒過几天他就走了,他的脾气很暴躁,也沒人知道他的過去。 面对龚奕杨的事,华涪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沒有料到這個疯子居然是从2015年来的,更沒想到他与费聆文他们之间還有如此一劫,华涪记得最后一次见他還是在去年,他因为在停机坪抢劫了一個女人手表而被他送进了警局,他经常說一些疯话,心情不好时见人就打,最后医院诊断他患有妄想症,强行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可沒想到他還是出来了…… 他们一路快步又回到了东门,幸好大胡子還在睡觉,华涪迅速把费聆文带到回安全的地方,现在是晚上两点,对于龚奕杨闯入禁地的事,华涪不敢惊动任何人,他只希望這個疯子能够尽快从森林裡出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第二天的黎明,然后想办法找到他。 陈佳瞳和周醒沿着西面走,森林裡的路本来就崎岖难行,沒有了咖啡匙的指引,他们更难找到来时的路,周醒走得晕头转向,他只觉得自己的两只脚在不停的走,直到天色渐渐亮起,他们才走到黄浦江边。周围的景致与来时不太一样,他们前后走了很久都沒有看见隧道,陈佳瞳的方向感向来迟钝,看来是跑偏了方向。周醒大声喊着穆兰昕和金士梁的名字,希望他们能够听见,可无论怎么喊,周围都是寂寥无声,空空无影。 华涪和费聆文的处境更为不妙,佩枪无故失踪,华涪难辞其咎,第二天他就被停薪留职,接受上头的调查,大胡子還算义气,一個人揽下了喝酒的责任,這才使得华涪沒有被立即解雇,在此之前,华涪已经在這裡工作了八十多年。守卫佩枪丢失,无疑是该受到严惩,而他昨晚把枪交给陈佳瞳也实属下策,可陈佳瞳毕竟是女人,沒有武器防身恐有危险,况且周醒還是個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他一定会脚底抹油自個儿开溜。 天亮了,华涪交接好工作后驾驶着飞机和费聆文来到上海东北面一处近郊,与干净的市区相比,這裡算的上是一片荒芜之地,稀疏的杂草,破旧的棚户房,還有一個巨大的垃圾焚烧厂,华涪知道龚奕杨平时就住在這裡,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住在政府提供的救济所,每次从那裡头出来,他总会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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