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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作者:春温一笑
昭仁的母亲豫王妃心疼女儿,温柔劝着暴跳如雷的丈夫,“亲王府邸有固定规制,亲王俸禄也是固定的,不管您做豫王,還是做陆王,横竖咱们這一大家子都由朝廷养着。”日子又差不了。

  豫王气的要吐血,“中原多的是良田,西北有么?中原能收多少税,西北能收多少税?”亲王身份贵重,却不能干政,只能占良田,霸税收,過富贵日子。藩地是不是富庶,藩地是大是小,差别大了去。

  豫王妃陪着一脸笑容,任由豫王大发脾气。好容易劝下豫王,豫王妃叫過昭仁训斥,“做事怎恁的不小心,轻易让人抓着把柄?早跟你說過,不必過于纵着仪宾,你偏偏不听!”胡月纵猫伤人不算什么,不過是畜牲发了野性。昭仁府的阴私之事全被暴露,才伤了根本。如果不是昭仁過于迁就仪宾,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纳妾,哪至于被妾侍和庶女毁了名声。

  昭仁沒理,声音低低的,“一直很小心来着。只是事出突然,来不及防备。您想想,大過年的,房子一下子被傅深拆了……”豫王妃叹了口气,“冤孽,真是冤孽。”女儿和外孙女确有不是之处,可這六安侯府也是欺人太甚。這笔账,且先记着。

  豫王改封陆王,徙陆都,消息传到平民百姓中间去后,整個开封城一片欢腾。豫王贪婪,通過钦赐、奏讨、投献等手段,大肆掠夺官民土地,“中州地半入藩府”。如今豫王要滚蛋了,中州百姓欣喜若狂。

  昭仁离京之后,小遂平的病便慢慢好了,活蹦乱跳出现在众人面前。皇帝很是欢喜,在乾清宫召见了丫丫、小遂平和流年。皇帝见了活泼可爱的小遂平,又是高兴,又是感概,“若是先帝见了你,不知该有多高兴。”

  丫丫和流年都很配合的叹息了一番。皇帝登基不久,很需要常常缅怀“先帝”,收买人心,影响左右政治形势。皇帝這人就是個做戏高手,对形势看的很清楚,言行举止做的很到位。

  小遂平叫過“舅舅”,跌跌撞撞在地下跑着玩耍。皇帝指指小山一般的奏折,“阿嶷,大哥要看這些奏折,要会见大臣,日日不得歇息。言官们還时时上本子劝這個谏那個,饶舌的很。朕下旨徙豫王为陆王,他们又有一堆话要說,劝朕要厚待宗室。”

  皇帝在诉苦,丫丫和流年听的很专注。流年天真的回忆起,“小七记的,何景明曾有诗句‘惟余芳草王孙路,不入朱门帝子家’。陛下,這是不是說,藩王们的王庄,占地实在太多了?”皇帝缓缓点头,“全天朝的耕地不過七百多万顷,藩王们的王庄加起来有六十多顷,占到将近十分之一。”

  丫丫面有向往之色,“先帝在时常常提及,有了土地才能种粮食,才有饭吃,這是万古不变之理。他老人家毕生的愿望,是要让全天朝的百姓有地种,有饭吃。”真是很伟大的理想。

  皇帝唏嘘了一番,“朕定要遵从先帝遗诏,勤政爱民,进学修德,用贤使能,无事怠荒,保守帝业。”這是先帝遗诏给他的话,他背的熟极而流。

  流年很是纳闷,“陛下,那些言官们用不用吃饭的?吃饭总要有米有面才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朝廷有了税收,太仓有了存粮存银,才能养這些官员和宗室。若是這帮言官们到户部看看,知道有些行省每年的赋税大半用来支付宗室的俸禄,不知他们会不会觉醒?难道他们不知道,厚养宗室,就是苛待百姓。”

  小遂平摇摇摆摆跑過来,扑到流年腿上,口中殷勤說着,“百姓,百姓。”她学人說话,差不多只会学最后两三個字。皇帝大喜,“才這么一点点大的孩子,便知道心系百姓!”成了,拿這例子教训那些個言官去,你们還比不上小遂平!

  皇帝的接见圆满结束。小遂平收获颇丰,皇帝赏赐了不少珍贵物件儿给她,有古董玩器,也有名家字画,“小遂平是谢家姑娘,长大了也要做才女呦。”临别,皇帝微笑交代。

  小遂平殷勤点头,丫丫和流年替她道了谢,告辞出宫。事实证明,“侄女赛家姑”這话有时候是不准的,小遂平大方的很。才上了马车,就开始分配起东西,拍拍古董玩器,“娘,介個,及你。”指指名家字画,“小不不,介個,及你。”古董玩器给了丫丫,名家字画给了流年,自己楞是一件沒留。

  流年不确定的看看小遂平。谢小丫,你的意思是大块头的归你妈妈,轻飘飘的归我?可是谢小丫,這轻飘飘的东西也是很值钱的,而且千金难买。

  丫丫抿嘴笑笑,“我小的时候,只要糖。”什么古董,字画,根本不希罕的,又不能吃。估计着女儿也跟自己小时候一样,只想要吃的玩的。

  流年做羞涩状,“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小遂平不依,拿起卷轴定要塞给她。流年笑嘻嘻连人带画一起抱過来,“谢小丫,這两幅画都很珍贵,谢家张家的长辈一人一份,好不好?”小遂平乖巧的点头,“好。”

  回到家,流年偷偷跟棠年讲,“哥哥,谢小丫真大方。”這么小的孩子,不是应该很护自己地盘么。棠年浅笑,“小七,我闺女不像你。”你小时候那贪财相,把爹爹快愁死了。

  南宁侯府设了一個小小的晚宴,“给咱小遂平庆祝庆祝。”這小小年纪了就心怀百姓了,不得了,不得了。這個也夸,那個也夸,小遂平被张雱抱在怀裡,笑的花枝乱颤。

  席间,丫丫代小遂平送礼物,沈迈、岳培、傅深是古董玩器,安瓒是韩太冲的《田家风俗图》,四位祖父都乐,“這怎么能成,给孩子留着。”小遂平鬼精灵,甜甜笑着,往祖父们怀裡推,把祖父们高兴的不行。他们這辈子什么宝贝沒见過,希罕的是孩子這份心意。

  第二天,棠年和丫丫带着小遂平,流年和张屷带着两大车药材补品,声势浩大的回了谢府。丫丫替小遂平送上一幅周仲朗的《游春仕女图》,谢老太爷喜的无可无不可,曾孙女都能送他唐朝名画了!

  棠年安静,流年啰嗦,整個屋子的人就听她叽叽咕咕。谢四爷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這宝贝小女儿,小七,乖女儿,你话還是這般多,真是個小话痨。

  谢大爷和大太太嘴角含笑,宽厚温和的看着小辈们。小遂平不甘寂寞,大声叫着“小不不”,流年惊觉,忙礼让小辈,“谢小丫,该你了。”来吧来吧,舞台让给你。

  小遂平神气的站在屋中央,叽哩咕噜說着话。她說话還不清晰,听她說话基本靠猜,不過自谢老太爷、谢老太太起,都是饶有兴致的听着,饶有兴致的猜着,“颐姐儿,你是說想念曾祖父、曾祖母了?”小遂平很有眼色的点头,哄的谢老太爷、谢老太太十分窝心。

  松年、鹤年、延年、柏年都在,一家人聚齐了,很是和乐。陪着老太爷、老太太說笑了半天,棠年和流年都适时站起身,“要去拜见太太。”虽然都不喜歡嫡母,可是依照礼节,必须去问候她。

  延年忙也站起来,“我陪六弟、小七一道過去。”小柏儿道:“我也去。”兄弟二人都是一般想法,要让棠年、流年进屋陪四太太好好說說话,四太太心裡敞亮,這病许就好了。

  谢老太太笑道:“你们去便去,颐姐儿留下。”莫让小孩子见了四太太,又想起当日之事,再让孩子心裡不自在。這么小小的人儿,当日之事谁知道她是记得還是不记得呢。

  延年、柏年恭敬应了,陪着棠年、流年夫妇出了萱晖堂。一路走着,一路說着话,“太太是受了惊吓,晚上常睡不好,白天也时常怔怔的。若是常有人陪她說說话,宽宽她的心,便会多笑笑,饭也能多吃半碗。”

  兄弟姐妹间向来和睦,棠年和流年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微笑应了。流年心中鄙夷,四太太你能有点出息不?你做事不妥当,爽爽利利承认了会不会死?既沒勇气认错,那就有骨气点一直病着呗,扮什么可怜。

  客观說,四太太這人算不上多么善良,却也沒恶毒到家。要說她有意要害小遂平,那還真是冤枉她了,她根本沒這胆子沒這魄力。她就是闲着无聊,想给庶子媳妇立立规矩,结果时运不济,招来了昭仁和胡月這对母女。昭仁和胡月,那是真正的心如蛇蝎。

  京城這么多郡主,谁家婆婆死活要给儿媳立规矩了?大都是客客气气的。這個时代讲“孝”,也讲“忠”,规矩礼法厉害,皇权也厉害,你跟皇室讲理去?闲的。不管愿意不愿意,既然娶了位郡主儿媳,你不欺负她,她不欺负你,大家相安无事不就行了?偏偏四太太是太平日子過久了,要无事生非。

  真出了事,四太太若是個有担当的人,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识人不明”“交友不慎”,以她的身份,长辈也好,晚辈也好,谁好意思多责备她,谁好意思抓住這個小辫子不放?可她只敢惹事不敢面对后果,一出了事,她“病了”。

  “病了”,等着宽厚的长辈们去安抚她,等着孝顺的晚辈们去劝慰她,等着谢四爷去温存她。害得小遂平经历那样的危险,难不成她想凭着這一“病”把什么责任都躲過去?想的真美。

  棠年和流年都沉默着,静静走向四房。到了院门口,柏年紧紧拉着棠年的手,延年歉意看着棠年,眼中除了歉意之外,還有企求。棠年浅笑,“有日子沒跟太太請安了,咱们进去吧。”兄弟,到什么时候都是兄弟。

  四太太在窗下失神的坐着,背影很有些寂寥。延年鼻子一酸,哑着嗓子說道:“娘,六弟、六弟妹来看您了!還有小七和乃山。”

  四太太過了一会儿才转過头,眼神怯怯的。她在房裡躲了几個月,人沒有之前精神,脸色苍白,消瘦不少。流年看在眼裡,实在是不明白,四太太您宁愿這么躲着,這么为难自己,也不能站出来坦坦荡荡认個错?

  棠年、流年夫妇都依着规矩行礼问安,四太太忙道:“快起来!自己娘儿们,不用這個虚礼。”延年和柏年扶起棠年,眼中都有感激。

  四太太讪讪的问起“颐姐儿可好些了?”丫丫微笑答道:“好多了。又是名医又是得道高僧的,好一通折腾。如今虽好了,只是依着大夫们的吩咐,這几年不能住回家裡,要暂居郡主府。我們不能在太太面前尽孝,還請太太多保重。”

  四太太抹起眼泪,“說起尽孝,我這几個月都沒给老太太請安了,真是過意不去。”延年柔声安慰,“娘,您快些好了,不就能给老太太請安了?”小柏儿也红了眼圈,“您快好了吧,急死我了。六姐姐上回来,都急哭了。”

  眼见延年和柏年這样,棠年心裡难受,也低声說了几句,“請太太保重身体,心放宽些,盼着您早日康复。”丫丫微笑看了棠年一眼,棠年他真是很好很好的。

  从四太太屋裡出来,延年感概的拍了拍棠年的肩膀,一句话也說不出来。柏年闷闷的,“七姐姐,上回六姐姐来,哭的可厉害了。我心疼姐姐,也心疼娘,心裡难受。”流年轻轻叹了口气,“太太会好的,不必担心。等太太好了,六姐姐也就不哭了。”锦年有什么事不成?但愿不会。都是爹爹的儿女,哪個遭了罪他都心疼。

  回到萱晖堂,兄弟姐妹都是面色和悦。谢老太太看在眼裡,心中感概。先不說玉郎媳妇我心疼不心疼,延儿和小柏儿我能不心疼么?玉郎媳妇一天不好,這兄弟两個就一天不安生啊。唉,但愿玉郎媳妇好了以后,安安生生過日子,再不想那些有的沒的。

  中午和和乐乐吃了团圆饭。张屷陪老太爷谈论书画,谢大爷和谢四爷說着家常,延年频频跟棠年对饮,小柏儿酒量虽浅,也陪父兄喝了几杯。

  流年和丫丫陪老太太吃過午饭,之后带着小遂平去看何离。小遂平已经习惯了丫丫不能抱她,等到见了何离,何离也不抱她,小遂平委屈的撅起小嘴,模样可怜之极。流年嘻嘻笑着,“谢小丫過来,姑姑疼你。”看看,都沒人要你了吧?只有姑姑是亲人啊。

  小遂平在流年怀裡撒了会儿娇,下地玩耍。流年笑嘻嘻对着肚皮說话,“我是姐姐,知不知道?乖乖的哈,姐姐疼你。”做個好姑姑,感觉不坏。做個好姐姐,感觉应该也不坏吧?

  作者有话要說:關於流年太幼稚這個問題,我很想套用一句名人的话:大人如果有机会做小孩,沒有一個不跃跃欲试的!

  捂脸,真实情况是如果我有机会做小孩,一定很投入的做。可是永远沒有這個机会了,所以要在文裡YY呀。

  今天到這儿了,明天争取双更。

  我沒有激情了,但是故事沒讲完,要硬着头皮往下讲。那個,不好意思的說一句,可不可以留言鼓励一下?我近来很少回复留言,所以都不好意思要求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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