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归来阁裡来相见
原本就是相貌出众的人,身上的病气少了些后,风采渐现,可惜沒有官服压身,不然就這风采,能够盖過嫡出的大公子。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小厮惊愕地捂住嘴,這番话要是让人听了去,下场可就惨了。
秦风如常到了医馆,他将医馆进行了划分,像现代医院一样进行管理,进门便是候诊的人群,再往前是就诊区,各位郎中各有诊桌,进行诊治。
右手边侧是抓药区,一手交钱,一手拿药,而一侧的房间裡是留诊区,重症的病人可在那裡留诊,至于更隐秘的地方,则是秦风自己的地盘。
搁现代就是院长办公室,秦风一进来,不少百姓认出他,纷纷叫起了秦郎中,秦风笑容和煦地与他们打招呼,這才进了自己的地盘,一间不大不小的雅室。
书桌上摆满了医书,秦风坐下后活动了一下腿脚,到了這裡再也不用示弱,他身心舒爽地伸個懒腰,拿起手下郎中送进来的疑难杂症的册子翻看起来。
眼下最棘手的是一個疯症,发作时手脚抽搐,口吐白沫,舌头突出,持续数次后甚至晕厥,对照症状来看,這是癫痫病,又称羊癫疯。
但在這個朝代,還无人知晓這是一种什么病,习惯称为疯病。
秦风眉头皱起,羊癫疯哪怕是在现代也沒有根治的法子,它本属于中枢神经类疾病。
要是搁在现代,可以让其稳定,不能彻底消失,但也能办到停药控制,起码七成的人以上可以停药,那些药物在這裡根本无法寻获,想要治疗谈何容易。
秦风毕竟是医生,医者仁心,心中一时惆怅,冯宝听到他叹气,赶紧给他续茶.。
“公子,午时一刻玉楼春還有约呢,要应付宫裡来的人,您现在怎么就叹上气了,”冯宝狗腿子地给公子打扇,现在正夏季,热得很:“给您消消暑,府裡用冰也太不痛快了。”
府裡的用冰调度是有严格控制的,等秦太傅和嫡长房用完,剩下的才是二房、三房的。
下人们就更难了,除了管家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偶尔能得到一点赏赐,其余人无法肖想。
冯宝却不用担心,公子发明了一個叫做手摇扇的东西,一拉绳子,那东西转得飞快,比什么蒲扇都管用,靠在井边上用的时候更凉爽。
依他說,公子這脑袋瓜子要是参加文考,肯定能是個状元,真做文官,肯定不止从四品。
這种话他在府裡是万万不敢讲的,到這裡就自在许多。
最重要的是医馆有冰,這是他们不时来医馆過夜的原因,秦风倒是想過拿一些给母亲,奈何柳氏太胆小怕事,自己一腔孝心倒可能引来麻烦。
只好省了自己在府裡的用度,拿去孝敬母亲。
秦风占据了原主的身体,也感受得到這身体对母亲的怜惜与无奈。
想到中午的邀约,秦风沒表现太多,翻看這些疑难杂症的记录后,潜心想着治疗的法子。
冯宝在一边给他默默地挥着扇子,一边看着公子在纸上写着他不认识的符号,那些跟蝌蚪一样的文字,给他几双眼睛都看不懂,但公子能說得头头是道,底下的郎中也能听明白。
這文字是医学处方缩写词典裡的,秦风還以为這個年代可能会用,发现這边都用楷书一笔一画地写药方,這特么多费事。
到了這裡,他就知道那回形针一样的缩写体多有效率了。
以前還有病人不懂,为什么医生一定要用看不懂的文字,他们哪裡知道医生一天到晚写那么多处方,要是一笔一画去写,得耽误多少事,少看多少病人!
现在秦风只有自己会用,但正在凭着记忆编写缩写词典,到时所有的郎中学会以后,起码内部的沟通会顺畅许多,再不用磨磨蹭蹭。
午时一刻前,秦风把三個疑难杂症的方子琢磨了出来,只是用量上還需要再考究一些。
他此时揉着眼,暗道是时候去玉春楼了,那冯宝从外面走进来,门外,一個戴着帷帽的女子微微欠身,他认出来是红羽楼的老鸨春娘。
帷帽下,那张饱满妩媚的脸上并无任何脂粉,就算她脱了帷帽,医馆众人也认不出来。
今天是查红羽楼账本的日子,可惜要去赴约,秦风让冯玉把账本收過来,就让春娘走了。
春娘沒和秦风說上一句话,心中有些怨念,转身时看着公子俊秀的面孔,差点把手裡的帕子绞碎了,今天一早,太傅府二公子承蒙圣上恩典,要参与驸马甄选的事早就传开了。
春娘心中有些酸涩,秦风是她的救命恩人,沒有他,自己早就葬身于淮河。
她深知自己出身低贱,如今能替秦风打理红羽楼已是莫大的恩惠,不应该再肖想太多,但听红羽楼裡的姑娘眉飞色舞地提起此事,心中還是酸涩无比。
本想着今天可以借献账本的时候向公子打探一二,沒想到沒近了身,也沒說上几個字。
春娘满腹心事地离开,后脚,秦风也和冯宝上了马车,直奔玉春楼。
红羽楼是青楼,玉春楼却是实打实的食肆,开张不到两年,因为几道特色菜闻名全城。
那几道名菜是秦风调教出来的,搁到现代不過是最寻常的菜色——一道芋泥豆腐,一道夫妻肺片,一道酸菜鱼,三道菜横空出世,惊艳全城。
秦风压箱底的菜色還有很多,就是玩個长线,等别的食肆复制過去,他立马推出新菜式,气得那些同行脸色如猪肝,拿玉春楼无可奈何,动摇不了玉春楼在食界的地位。
当他和冯宝走进玉春楼时,那玉春楼掌柜自不会過来向秦风打招呼暴露他的身份,只是在转身时做了個手势,微微欠身让大东家楼上最裡面請。
秦风一目了然,邀請他来的人已经到了,且在玉春楼最好的包间——归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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