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剧场——应妁篇(六) 作者:席祯 正文 应妁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很背!时隔五年再一次离开家人踏出国,竟然又遇到了劫持事件。 只是,這一次的地点不是机场,而是酒店——距希腊爱琴海最近的三星酒店,倒不是应妁想低调,不住五星大酒店,而是同行的其中一名生,声称:“既然毕业了,就不该大家裡的钱,能省则省,否则,和她们素来鄙夷的富二代有什么两样!” 于是,连同应妁在内的其他三人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一起入住了三星酒店。 三星标准酒店,在安保系统上自然要差五星大酒店不止一等了。若是换作五星大酒店,即使出现劫匪偷袭這类危险事件,也不会在過去一分钟之后,酒店人员還一筹莫展地蹲在柜台之后,干等着警方的支援。 “那個……”应妁舔了舔皮,涩着嗓音用标准的英式英语开口道:“這位大哥……你若是想要钱,我口袋裡有……” “我要一千万英镑!你有嗎?”劫匪凶悍地瞪了她一眼,继续拿顶着她的头,朝酒店人员吼道:“一分钟!一分钟之后再沒人送钱上来,我就打爆她的头!” 酒店服务员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应妁知道,他们无能为力,如果酒店高层不出面,他们根本沒能力拿英镑换她。 “其实……你为何不選擇珠宝店?那裡多的是金银珠宝,不需要别人送上来,你自己就能拿。”港剧裡不都這么演的嗎?一群劫匪冲入珠宝店,二话不說,先开两,把店员吓趴下了,再胡乱扫射柜台,掳大堆大堆的金银珠宝……应妁這样想着,就问出了盘亘心头的疑问。 生死由命。能拖则拖。一分钟之后,酒店高层若是依旧拿不出一千万英镑,希腊警方又赶不到這裡营救,她的小命就难保了。倒不如做個明白鬼。好過稀裡糊涂地去投胎。 劫匪盯着她看了数秒,拿的手紧了紧,低喝道:“你是不是卧底?說!你是不是警方派来的卧底?!肯定是了,要不然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們刚劫了個珠宝店,警方還在那裡破案,沒空過来救场……哼!你休要套我的话,我死都不会告诉你那批珠宝藏在哪裡……” 应妁這下不用他爆她的头。自杀的心都有了。她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個大哥……” “叫老大也沒用,我死都不說那批珠宝在横城地窖……” 应妁眨巴了两下眼,老天!什么叫不打自招?這就是了吧?只可惜她如今自身难保,否则,一定能帮希腊警方破获此案,不說巨额大奖,一两万英镑的小奖励应该不会少她吧? “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嗎?”应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发现现场就他一名劫匪。其他几個一同来的劫匪,在制造這起混乱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他们這是想让你做替罪羔羊。然后好去瓜分那批珠宝吧……瞧,现场哪裡還有你的同伴?你肯定被他们忽悠了……老大!” 劫持着她的劫匪闻言,也慌了,四下发现确实沒了其他几個同伙的影,进退不得之下,下意识地问应妁:“那你說我该怎么办?” 应妁囧了,他這是在向她求教后招嗎?劫匪向被劫者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该說她运气好,還是這個劫匪实在太背? 呃,她该认真回答還是虚以委蛇、等警方赶到? “快点!我時間不够了,再過三分钟。警方肯定要到了……”劫匪压低声音。 “咦,你不是說,警方被你们调虎离山守在珠宝店破案嗎?”应妁也跟着压低声音。 “呃……我骗你的!珠宝店是昨天抢的,因为要路,老大說路费不够分,打算再干一票……”他对她說那么多做什么?意识到這一点的劫匪立即闭了嘴。拿顶了顶她的脑袋,“赶紧說,哪條路最安全?不然我毙了你!” “哪條路都不安全!”应妁状似非常认真地想了想,“你若是会游泳,可以从這個窗口跳出去,那裡是一片海,可以游到对岸……” 应妁话音未落,劫匪就行动了,一把推开她,跳出了窗口,只听“扑通”一声,传来一记落水的声音,随即,是警车赶到的鸣笛声…… 应妁拍了拍脯,压下心头的后怕,好奇地趴向窗台,只见那名劫匪被刚刚赶到的警方逮了個正着,骂骂咧咧地从游泳池裡起来,往窗台這边看過来,凶恶的眼神盯得应妁一阵唏嘘:“谁让你這么听话,对一個不会游泳的人而言,那就是一片海嘛!也不观察下地形就直接跳下去……啧啧,真该赞你是有头无脑呢,還是有勇无谋?也不知是哪家抢劫集团养出来的‘二子’?!” “嗯,你其实该庆幸,若是他方才观察了,你小命就难保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醇耳嗓音从她耳畔传来,吓了应妁一跳。 连忙回头,咦?是他!她小脸微红,回想起五年前跟着他改机飞去香港,又拉着他逛游香港的那一幕,心头不免小鹿乱撞。 “看来你還认得我?!”邢彬微笑着望着她,這一认知让他心裡沒来由地高兴。 “你怎么会在這裡?”应妁這时也回過了神,想起這裡可是希腊,既不是国,也不是香港,這么巧竟然在异国他乡偶遇了。 “如果說我是你大哥派来保护你的,你信不信?”邢彬帮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长发,笑问道。 应妁不由皱了皱眉,“不信。如果真是保护,方才那么危险时你怎么沒出现?” 邢彬嘴角的笑意加深,揉揉她的脑袋,叹道:“看来你還不笨,沒在第一時間就反感你大哥的做法。” “咦?对哦!若是你的话是真的,那就是說大哥他又在我身边安排眼线了?!讨厌!”应妁后知后觉地想起這茬事,忍不住抱怨道。让远在南京坐镇“应氏集团”总部的应祈喷嚏连连。 邢彬摇摇头,“不是眼线,只是单纯保护。你该知道你招惹麻烦的本事不小!若不是我提前一步和那劫匪换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给你来上一……” “原来你已经动過手脚了……”应妁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刚才见他很想射几震慑震慑闹哄哄的现场,却不知为何忍住了……也怪不得……他一听我的提议,想都沒想就跳窗逃了,原来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若是等警方一到,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沒了……” 邢彬但笑不语。她确实猜对了劫匪的心裡活动。而他之所以不得不站在远处心惊胆战地看她和劫匪对话,却不能上前制服劫匪,還有一個原因:人群中還潜伏着劫匪同伙,如果劫匪不幸被生擒,很有可能会被同伙放杀害。换位思考,与其留着被警方问出珠宝下落及其他劫匪名单。那么,倒不如由他们自己动手,决后患。 于是,邢彬不得不隐在暗处观察劫匪及他的同伙一举一动。他怕贸然行动会害应妁被流弹伤害,故而一等再等,想等机会救出她再决劫匪。谁料,她竟然說服了劫匪自动跳下窗外的游泳池,這下。不需他动手,她已经远离危险了。 “呀!对了!”应妁忽地想到劫匪曾告诉過她的珠宝藏匿地,忙拉過邢彬。和他咬起了耳朵。 邢彬听完,哑然失笑,“真不知该說你运气背還是运气好……” “那就两者皆有呗!有沒有听過一句至理名言?”应妁神秘地朝他眨眨眼。 “什么?”邢彬不明所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啊!”应妁见他被她问住了,当即得意地扬起下巴,逸出一串悦耳的笑声。 “应妁!你沒事就太好了!”這时,其他三個结伴同游的生见现场已经安全了,也都从各自藏匿的角落跑了出来,羞赧又后怕地朝应妁說道。 “嗯,我沒事。”应妁大度地笑笑。并沒对她们“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懦弱举止抱以斥责。换作是她。想必也不敢站出来和劫匪叫板吧?那只会自寻死路。 所以,她很能理她们的心情,只是,有人见状,却不悦了。 “既是一個团体,就该团结在一起。危险来袭时。怎么可以抛弃同伴自己逃路?”邢彬义正言辞地责备道:“方才应妁明明和你们在一起,现场哄乱时,你们其中任何一個只要拉住她,不让她被人群冲散,就不会让她面临危险……” “這位先生的意思,是我們保护不力,让应妁陷入危险了咯?可是我們有什么义务保护她?大家都一样自立救济,应妁自己沒能力,就该谴责我們嗎?”其中一位生愤愤地打断邢彬的责难之语,在她看来,应妁完全是自保无能,就算真被劫匪一毙了,也和她们沒关系! 邢彬沉下脸,沒和对方继续辩驳,而是深深看了应妁一眼,淡淡地问:“還想继续和她们同游希腊嗎?” 应妁抬眼朝他微微一笑,随即转头看向方才那個发言的生,正道:“确实,我运气不好,能力也弱,那么,就不拖你们后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应妁……”另两個生,特别是主动邀請应妁来希腊旅行的小伊,见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挽留应妁,而是红着脸說道:“我沒想到会這样……” “沒关系,我习惯了。”她早就习惯了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长不了,却也不会少。她是应家的小公主,有的是来拍马奉承的人,越是临近毕业這样的人越多。不是诚心诚意想和她做朋友,不過是利益驱使。利益和安危冲突时,安危自然而然就占了上风。她早该看透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欢迎您来、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第一温馨提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