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苏颜小小的指头抠着浴桶壁,可怜巴巴的:“妾不想……”
罗瑾眯了眯眼睛:“颜儿不听话,不听话孤只好亲自来。”
苏颜最是了解這位未来明君的性子,向来說一不二,他說要亲自来,那就不是开玩笑。她只好咬着唇,手在水下小心翼翼的动作着。
旁边用小簸箕盛着新鲜玫瑰花瓣,罗瑾伸手取来,一边往浴桶裡洒着花瓣,边注意苏颜是否“听话”。
不一会,罗瑾伸出手。
苏颜默默的从水裡抽出一件湿漉漉的衣裳放在他掌心,上头還绣着桃花瓣。罗瑾将衣裳扔在身后,手掌還是伸過来,食指還勾了一下。
“殿下——”苏颜的脸又红了,眼眸受了委屈般水雾蒙蒙。
罗瑾底底嗯了一声,立体的五官敛去笑意,就像冬日冰霜般凉意袭人。
“喏。”苏颜只好又在水下摩挲,jiāo了個绣着并蒂莲的红色小物件。
太子爷這才满意了,他取過一旁的小葫芦瓢,一边往苏颜身上淋热水边问:“孤伺候太子妃沐浴,不知太子妃娘娘有何赏赐?”
他嗓音低哑着,另一只手环成圈,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腕。
不知是蒸汽蒸的,還是罗瑾热了,苏颜瞧见他鬓角淌下一串汗珠。
要何赏赐?她真歪着头想了想,最后伸出手腕扣住桶壁,朝罗瑾游過去。
罗瑾沒想到眼前這個胸无点墨的“学生”,竟有如此大胆的举措,佳人赐吻怎有不接之理呢?
他伸出手扣住了苏颜的后脑,五指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发,加深了這個赏赐。罗瑾空有理论知识,实践上和苏颜一样也是一片空白。
可有的人就是生来天赋過人,罗瑾還镇定自若,有的人就已快喘不過气来。
苏颜觉得自己变成了沙漠裡的一尾鱼,gān渴的快要死去,而罗瑾就是沙漠中唯一的绿洲,只有紧紧靠近,才能得到续命的宝贵空气。
水裡有些异样,霎時間,苏颜又红了脸。
“颜儿,孤想吃樱桃。”罗瑾声音哑的厉害,他的鼻尖蹭着苏颜小巧的鼻子,睫毛蹭着苏颜光滑细腻的肌肤微微发痒。
苏颜是聪明的,抓着罗瑾的手掌:“殿下不是刚吃過。”
罗瑾摇头,唇贴着苏颜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颈窝:“孤要吃大的。”
苏颜蓦然瞪大眼睛。
沒過一会子,泰和殿裡浴间的烛火就熄灭了,屋子裡响起水花四溅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水仗似的。
太子妃苏糯的嗓音不知說了些什么,慢慢的就底底切切更加听不清楚了。
所谓严师出高徒,罗瑾对学生的功课半分不松懈,直磋磨到学生从顽劣到乖顺,最后红着眼圈求饶,罗瑾终于满意的结束了今日课程。
不過,還远远不够啊,罗夫子如是想。
還沒来得及加派功课,走水烧坏了的未央殿就修缮完毕了,注重办事效率的罗瑾第一次想,這内务府办事效率高,也不是好事。
不過,太子妃住在泰和殿到底引人注目,对苏颜来說算不得好事,因此,罗瑾给苏颜加派了侍卫之后,太子妃终于回到了未央殿。
临走前,太子爷還不忘记换了未央殿裡不会当差的厨子。
屋子裡的一应摆设依然照着从前,可见罗瑾是叮嘱過的,内务府也算用心,苏颜赏了银,带着安知還有桃知裡外看了看。
院子裡新栽了不少花树,屋裡的盆栽也嫣红翠绿,都是比往日更名贵好看的品种,就连苏颜那些熏坏了的衣裳,竟然也叫人补来了款式一样的新衣。
丝织室的嬷嬷笑着行礼:“這些都是皇后娘娘吩咐的,皇后娘娘說有些旧物用惯了,全换新物怕太子妃娘娘不舒心呢。”
苏颜轻轻的微笑,嬷嬷得了赏银后退了出去,她正想收拾一下去昭和宫给皇后請安,就有人通传静承徽来了。
罗瑾說要让自己学着管理东宫内务,這静承徽定是来jiāo接的,她理了理鬓发,对身边的桃知招招手:“去請夏嬷嬷和许嬷嬷過来。”
东宫内务细算下来大大小小的事情极繁琐,罗瑾并不舍得苏颜真的亲力亲为去操持内务,因此,早就請了宫裡沉浮多年,曾协助皇后操持宫务的夏许二位嬷嬷過来,今后琐事皆由两位老成的嬷嬷处理,苏颜只需每日听听汇报拿些個主意就好。
若有敲不定的地方,罗瑾也愿意指点一下,毕竟为人之“师”,操心的地方多。
静承徽低着头进来了,穿一袭月牙白的素净衣裳,簪的也是朴素的银簪,手腕上那個通透的羊脂玉镯恐怕是全身最贵重之物了,她站在下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苏颜对静承徽的印象不深,前世今生皆是如此,只记得她是個不争不抢的性子,因出生過于卑微,偶尔還会受诸如文良媛等人的奚落,不過,前世裡倒是一直掌管着内务,就连罗瑾登基以后,苏颜也光挂着個统理六宫的名头,实际做事的還是静承徽,也是后来的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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