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秦香帮忙
“其他办法？”琴月呢喃說着。突然看向秦香。
跪了下去“秦香姑娘，你心地善良，可不可借我一些钱，我以后一定還给你。”
秦香赶忙拉她起来，“琴嬷嬷，你這是做什么？你是长辈，跪我這不是……折我的寿嗎？快起来啊”拉她站起来。
“秦香姑娘，除了你我真的沒有别人可以求了。”
秦香面露为难。她很想帮，可她也沒有钱。
转過头看向床上五皇子苍白的脸，和眉宇间的痛苦。
犹豫了一会儿。目光坚定，看向琴月，伸出手：“琴嬷嬷，你把药方给我。”
琴月拿出药方，看着上面十几种药材。咬咬牙，“嬷嬷，你照顾他。药……我去抓。你放心，我一定把药抓回来。”
把药方踹在了怀裡，跑了出去。
“秦香，银子”琴月拿着桌上的银子去追她。
秦香听到声音，转過头“不用了，你们肯定有很多要用到的地方。”
說完，扭头跑了。
……
琴月看着她离开，直至看不到，才转身回了屋内。
来到床前，把五皇子额头上的毛巾又换了一次。
“殿下，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們遇到了一個善良的人，我相信她定能为你抓回药。等你醒来，就和她交個朋友。她是如今得宠的临心公主的贴身大宫女，想必很得公主殿下的心。和她交好，以后奴婢不在了，也還有人护着殿下。”琴月帮他掩了掩被子。
看着他苍白病态的小脸，琴月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
五皇子自从养到娘娘名下，就是她一直在照顾他。娘娘并不喜歡小孩子，也不喜歡皇上。因此，并沒有子嗣。直到生病去世，都沒有问過一句小皇子，沒有关心過一句。
只有在刚接過来时，抱了一下。此后，再未问過。
因为她一直照顾他，他也便更喜歡亲近自己。小皇子从小懂事乖巧，白净可爱。在她心裡，已经把他默默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她還有一年就要出宫了。
宫裡的宫女满五年，就要别放出宫。宫裡沒有点名要她伺候的主子，她就得离开。哪怕她愿意在宫裡打杂，去辛者库，都不能留下来。
她只希望，在她离宫之前，能为他找到一個靠山，护他平安长大。
她会努力寻找留在宫中的机会，哪怕机会很渺茫。
*
秦香气喘吁吁跑回无情殿。来到门口，扶着门，换了一会儿气，跑了进去。
“秦香姐姐，你這是去干嘛了？怎么跑得如此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嗎？”走廊上，迎面而来的寒玉看着她问道。
“寒……寒玉，公主……公主殿下在嗎？”秦香跑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问道，使劲吞了吞口水。喉咙已经快要冒烟，但她沒有時間去浪费了。
“公主殿下在院子后面的假山旁喂鱼。你找公主有什么事嗎？”
“我一时說不清楚，我先去了。寒玉，谢谢你啊”拍了拍寒玉的肩，跑走了。
寒玉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歪了歪头，暗自疑惑。是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会這么着急呢？
摇摇头，不想了。想不明白，脑袋疼。
假山处，墨灵心拿着鱼食时不时往池子裡扔。鱼儿飞快的游過来，争夺食物。
“公主，公主～”墨灵心闻声抬头，看到不远处向自己跑来的秦香，作势放下手中的鱼食。旁边的宫女连忙上前，举起盘子，接住鱼食。
“慢点儿，你跑這么急做什么？”墨灵心扶住她因惯性而向前倾倒的身体。
“公主，我……奴婢可不可以和您借点钱啊？”秦香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墨灵心。
“你要钱做什么？”
“啊！我要去抓药，帮一個人抓药，可她沒钱。”秦香从怀中拿出那张药方。
“收起来吧！我回去拿给你。”墨灵心推回她递药方的手。
“谢谢公主。”秦香高兴笑着道，朝她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跟我来。”墨灵心看着她說道，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对了，你不用跟着了，去忙其他的事吧”墨灵心停下脚步，转头对着后面的两個宫女說道。
“是”两宫女同时弯腰福身道。
墨灵心带着秦香，来到了寝宫梳妆台旁。
墨灵心打开梳妆台最下面的小箱子，从裡面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
“快去吧！如果以后要用银子，你知道在哪了，自己来拿。不用替我省，想用就拿去用。”
“真的嗎？那我不客气啦。嘿嘿！不過……你放心，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分你一半儿，咱俩一人一半。”秦香感激的看着墨灵心，发誓道。
“你呀，把自己保护好，就行了。至于挣钱，就不需要你去劳心了。有我在，你不会穷的。”墨灵心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将来，這個傻姑娘真的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她。
“那我……去了！”秦香晃了晃手中的银子。
“去吧！记得叫一個无情殿的宫女带你去，她们对宫中比你熟悉，才知道太医院在哪。”墨灵心嘱咐道。
“好，我会的”。秦香拿着银子跑了出去。
“等等”
秦香忙停住脚步，转身问道：“怎么了？”
墨灵心扯下腰间的玉佩，走過去递给她。“拿上這個，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秦香接過玉佩，看着她。最终什么也沒說，捏着玉佩，向外跑去。
墨灵心转身回到梳妆台旁，把箱子收回了原位。走到床边，温习上午学习的礼仪姿态。
……
“秦香姑娘，你……你慢一点儿，我……我快不行了。”被秦香拉着跑得宫女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說道。
秦香同样也满头大汗，但還是坚持拉着她做跑的。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哎……哎，秦香姑娘，這边。”小宫女拽着她的手，把她从错误的方向拉了回来。
“啊……好”。
两人就這样跑着，越跑越慢。终于，一刻钟后，到达了太医院。
“谢……谢谢你啊！”秦香拉着她的手道谢。
“秦香……姑娘，客气了。”
秦香：“那你歇会儿，就回去，不用等我了。路我记住了，待会儿可能要久一点儿才回去。”
“那……我就先回去了。秦香姑娘，你快进去吧。”
“嗯。”看着她跑過去，小宫女才转身离开。
“做什么的”被人拦着了。
秦香被他们拦着，有些焦急。“我……我是无情殿公主殿下身边的大宫女，我来抓药。”看着他们說道。
“玉佩为证”秦香拿出怀中的玉佩，继续道。
看见公主象征的玉佩。守卫太医院的两人连忙弯腰让开，低着头。
秦香看到他们让开，高兴一笑，收起玉佩，进了太医院。
药材房的太医看到她进来，问道：“請问你要抓什么药？”
“太医大人，我……奴婢是无情殿宫女秦香。需要抓這药方上的药。”秦香拿出药方，递過去。
太医结果药方，问道：“是生了什么病？”他要確認一下药方是否对症下药。
“风寒引起的发热。”秦香连忙回答。
“好，你稍等。”說完，转身拿着药方，去抓药了。药方看過之后，并沒有什么問題。
秦香终于得歇会儿，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在一旁歇息着等。
一柱香后
“秦香姑娘，药抓好了。”太医将药递给她。
“谢谢太医”秦香低头弯腰道谢。
抬起头，“太医大人，多少钱？”
“三百五十两”
秦香惊了一下，内心：好贵。掏出银票递了過去。
太医找给了她一袋银子。
她接過，再次道谢，又风风火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太医院。
*
墨灵心穿着一身在简便的衣服，徒步来到冷宫外。看着冷寂萧條破败的红墙，暗叹：不愧是所有享受過荣华富贵的宫廷生活的后宫嫔妃都厌恶恐惧的地方。
她轻轻的走上前，正要推门发现门未关紧。透過门缝，看到了裡面的情景。
院子中的大树下，一個穿着红色衣服，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在给面前的小孩子后背缝补衣服。面色虽有些苍白，但却挂满了笑容。
她面前的小男孩，面色虽抗拒，身体却直直的坐着，并未乱动，似是为了让身后的人能更好缝补。
不知道這個男孩是谁？居住在冷宫的，只有皇后。那么那個女子就是皇后，可皇后并沒有子嗣。
皇上除了四位皇子，并沒有听說過有其他皇子。难道，是她遗漏了什么嗎？還是，這是皇帝哪個不受宠妃子生下的皇子……
想不明白，便之后再查。墨灵心静静的看着裡面“母慈子孝”的场景，推门的手慢慢缩回来。
就這样看着。
鼻尖猛然发酸，她觉得心裡莫名的有种陌生的情绪，来势汹汹，不懂那是何种情绪，为什么无法控制。
半個时辰，墨灵心就看着她们聊天、偶尔假意训斥、一起坐着谈天說地……小男孩虽然沒有表现得有多高兴，但偶尔嘴角也会上扬……
看着裡面和乐融融的情景，墨灵心最终都沒有推门进去。
转身，离开了冷宫。背影孤单、凄凉中带着坚强，又含一丝倔强和哀伤。
她自己都并不知晓，那种情绪名为期待、嫉妒、悲哀。
她的到来，她的离去，冷宫宫门裡人，无一人觉察。来得悄无声息，走得无踪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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