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章 齐病 作者:绯毓 sodu,,返回首頁 txt 德妃从一個身份卑微的、负责端茶送水等细活的宫女子一步一步登上永和宫主的位置這是很不简单的 其中的艰难自不必细說一般人却也能窥视一二 康熙在二十年册的四個妃子她们的地位或者說是在皇帝和众宫人心裡的位置是后来的其他宫妃难以相比的 可以這么說后来的宫妃再牛也牛不過這四個人二十年册妃位序惠妃、荣妃、宜妃、德妃 可是這四個人中德妃的出身最低只有她是包衣之后不是以秀女的身份而是以更低一级的官女子的身份入宫只有德妃是十八年单独册嫔可是德妃的女儿是唯一一個下嫁满人的公主德妃的两個儿子又都是争储风暴的中心 嫁给禛這几年秋月入宫的次数虽然不多却也将德妃的性子粗浅的摸了一遍能够稳居后宫三十三年她的却是一個聪明美貌的女子她的美不同于宜妃的凌厉张扬自有一股温婉淡薄的气质或许這就是康熙欣赏她的原因 她有心计但却并沒有把這当成一种手段而是利用這份敏感和睿智暗暗地保护着自己和孩子也正是因为她从不张扬的性格六個孩子足以說明康熙对她的宠爱 于是德妃和荣妃并肩成为生育子嗣最多的后妃她们同样十年间生育六個孩子但是荣妃的辉煌主要集中在康熙十二至十六年她连生四孩可是六個孩子中只有两個长大成人 在康熙十六年之后她就再未生育 可是此时的康熙皇帝還很年轻啊为什么荣妃却从此沉寂了呢难道說仅仅是四個早殇的孩子才让荣妃再未生育么 這一段時間康熙是二十岁到二十四岁可以想象那是一段轰轰烈烈的、属于年轻的康熙帝的、充满活力的爱情 而康熙宠德妃是在十七年到二十七年间康熙那时才二十五到三十五岁此时的康熙可以說是阅人无数但德妃仍然盛宠了十年這說明德妃和康熙之间也许不仅仅只是帝王对其宠爱 秋月看着面色哀泣不似作假的德妃心裡也有了股莫名的酸楚更有种同病相怜之感自打进雍王府她甚的禛宠爱外头风言风语的厉害她自然是最有感触的 而德妃在二十九岁高龄還能在生下祯自然证明了康熙对其宠爱与其他宫妃不同 想到此处秋月心裡不禁有一阵的发寒 父母的心都是偏的德妃高龄产子自然对祯更为疼爱且从古至今幺子自然更得父母宠爱些虽如此但她对禛淡淡的关切却也是不容抹杀的因禛性子清冷母子俩面色看来虽不似祯那般但凡是康熙赏赐了德妃什么好东西她也是不忘往雍王府送 可现在德妃虽在众人面前给禛沒脸却仍不忍伤了他要知道即便她亲自动禛禛也只能在众人面前接受 但当着朝臣和众女眷的面被亲身母亲打自然是更丢脸 想到此处秋月心裡更是一惊难道禛上位的确有什么内因不曾 德妃伺候康熙近五十年怎么可能对枕边人的心思一点都摸不透 正想着只听禛的声音响起略带暗哑道:额娘竟只顾着皇阿玛却不曾为儿子想一想么 德妃看了看跪着的众人直摇头道:你如今什么都有了事事顺心何差我一個說着看向殿内泪水滑落脸庞轻声哽咽道:额娘出生卑微自打进宫步步小心时时在意后来有了你皇上待我更是……他虽是帝王不论后来有多少新人进来我們之间却是谁也进不去的 因禛揽着德妃在怀裡且因为悲戚她的话断断续续且音小跪着的众人离的远除了跟在禛身后的乌喇那拉氏听的到其他人只见帝王母子說着什么神色俱不对也不敢多听皇家辛秘皆叩首凝神不语 禛儿你要是真心疼额娘就让额娘遂皇上去了吧也算是报了皇上待我的一片心這样皇上一人在路上也不孤单了這是禛第一次听德妃叫他禛儿便是禛在心思沉稳面上也有片刻的喜色 但后面的话又似一盆冷水浇了他一個透心凉 噗的一声禛在德妃面前跪下恳切道:额娘难道丝毫不为儿子考虑么 见德妃不为所动只得冷下心肠道:便是不为儿子也该为十四弟想想为您的几個孙儿想想 德妃摆了摆手似有倦意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额娘老了管不了這么多了挣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我也累了如今你皇阿玛也去了身边也每個人照应额娘应该去跟随的你阻止不了额娘 禛见她真有寻死之意不是因他上位才如此心下微骇情急之下竟道:皇考以大事遗付冲人今生母若执意如此臣更何所瞻依将何以对以对天下臣民亦为以身相从耳 禛這话說的也是决绝乌喇那拉氏面色剧变苍白不已爷话裡的意思竟然是德妃死他也就跟着去了省得他以后无颜面对天下臣民蒙受不孝的恶名 德妃听了這话面色微微动容见禛一脸坚决眼角也有些湿润她何曾看到過禛這個样子手不禁缓缓抚上了他的面庞拿帕子轻拭去他的泪珠儿叹息道:真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罢了罢了让你媳妇儿扶我进去陪陪皇上吧 又见禛神色微变摸着他的脸庞道:额娘不寻死了說着便踉跄着往殿裡走去乌喇那拉氏赶紧上前搀扶 秋月看着德妃的背影竟觉得那一瞬间她似乎老了十岁背影也佝偻沧桑了起来 跪着的众人听不见母子二人的谈话却也见到了德妃抚上禛脸颊一幕心裡对方才的猜测不禁又减去了三分 或许先皇真的是将位置传给皇四子不然德妃又怎么会有此动作虽有人這般想但朝臣更多的却是禩一党眼见自己依附的皇子夺位失败现任皇帝又是個眼裡容不得沙粒严厉之人心裡不禁盘算起来改走那條路好重新站队 当然康熙晚年朝政本就开始腐朽禛哪裡会容這些国之蛀虫继续在朝野肆掠当他改革政策以雷厉风行之态席卷整個朝野上下這些士大夫人见势不可退又有禩一党背后支持更是抓住了禛登基时一些不寻常之事在品性上拼命对进行攻击致使后人对其误解這也是后话暂且不表 而此时殿内殿外悲戚的哭声与茫茫夜色中传来的鸣钟声混合夹杂了怒吼的狂风竟演变成一個奇异的夜晚 秋月只觉得啼笑皆非似酸楚似叹息整個人似乎看了一场戏一波三折心也起起落落正個人累的不行迷迷糊糊间竟不知是何时结束的等到她回過神来人已经坐在了回王府的马车而整個膝盖已经跪僵硬了沒有了知觉 福惠早已被素云裹成了一只粽子夏悠琴替秋月披上白狐鹤氅一边往两人手裡塞着手炉蹙眉道:這天這么冷主子和小阿哥也受不得這寒气這可還要在跪上几天可怎么受得了 素云掀开帘子一角瞧了瞧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瞧這势头只怕還有得下 夏悠琴蹙眉道:幸好方才沒下雪不然只怕主子和小阿哥只怕更受不了這雪水的寒气了 吹了一夜冷风秋月只觉得整個头闷闷的后脑袋一阵阵的痛连夏悠琴和素云的话都听不真切還是夏悠琴瞧出了不对劲儿用手试了试她头上的温度惊呼道:怎么這么烫 起先素云见福惠迷迷糊糊的眯着眼是似睡了也只当他累了见状忙摸了摸福惠的额头惊惶道:小阿哥的额头也烫的吓人夏姑姑该怎么办 夏悠琴到底老练忙唤了小林子過来让其将此时速速报与乌喇那拉氏一面命人請了王太医一面命车夫快将车赶至圆明园 幸而圆明园离畅春园十分近不過片刻秋月便已躺在柔软缓和的床褥裡迷迷糊糊间秋月挣扎着撑开了眼睛询问夏悠琴:福儿呢 主子放心小阿哥正在隔壁房裡休息呢又素云照顾您快歇歇可别劳神了 听了這话秋月也实在熬不住了昏睡了過去 一时王太医赶了過来把過脉出了内室夏悠琴急急问道:如何 王太医一面在椅上坐了一面摇头道:《素问.玉机真脏论》裡說:‘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年福晋和小阿哥舌苔薄白脉像虚浮正是染了风寒且老夫观其来势汹汹得好好调养不可再添病症不然便是华佗再世只怕也…… 一面說着一面写了药方幸而前几日太医院陈太医說起了這华盖散几位太医研究了一番先治福惠和小阿哥的病是再好不過了 夏悠琴迟疑道:這华盖……古今注舆服》:「华盖黄帝所作也……常有五色云气金枝玉叶止于帝上有花葩之象故因作华盖也」她虽不知這段话却也知道华盖是指皇帝特有的 王太医笑道:无妨现大行皇帝传位于新帝年福晋用来无碍且這裡华盖指肺脏因肺居诸脏腑之上其色状宛如华美的车盖向称肺为五脏六腑之「华盖」且肺主一身气机之升降本方主治之病机在宣降肺气方中集作用于肺经之药于一方诸药相伍使表寒解、肺气宣、痰涎化、喘咳平故称「华盖散」 王太医說完夏悠琴這才想起王爷如今已经是皇上了天地下什么东西主子用不得心裡的最后一点疑虑也去了 待王太医写完见她做事虽有條不紊到底神色有些慌乱忙嘱咐道:药方看似相似但小阿哥年幼這药剂量要精确不可草率马虎如今先皇刚刚殡天外头正一片忙乱你且派心腹之人煎药不可让人钻了空子 王太医是宫裡的老太医了最是懂明哲保身之道如今多說的着一番话让夏悠琴的心也沉稳了下来忙道了谢又见天色已晚命人請王太医下去歇息自去抓药熬药不提(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