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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武场

作者:绯毓
想起李氏,秋月皱了皱眉。 又见禛为弘时的事很是萧索,不由劝道:“皇上待三阿哥的心,臣妾都看在心裡。只是臣妾說句不恰当的话,皇上待三阿哥‘爱之深责之切’,可三阿哥并不這么想。有的孩子从小便有担当,能做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有的孩子注定担不起大任。” 弘时私底下勾结禩,但禛对其還沒有完全失望,为他延請饱学之士王懋竑为师,教导他的学业和做人原则,希望他能够成为符合封建社会秩序的合格的皇子。 而禛在赏赐上的厚薄之所以做的這么明显,却是为了给弘时以压力,以此激励他努力上进。但他实在不懂孩子的逆反心理,反而让弘时觉得父亲偏心不公,甚至激进的觉得父亲无时无刻不在为难自己,从未喜歡過自己。 见禛若有所思,秋月接着道:“皇上打小在宫裡吃了多少苦,臣妾便是沒经历也能猜到几分,可皇上能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得到先帝的赏识。三阿哥、弘昼、弘历、和福儿,比起皇上小时候,可不知道幸福多了,臣妾每每想起,也感叹一番。” 听她這么說,禛心裡倒是有些异样的滋味,从来沒有人這样想過。便是他自己,也很少想起从前在宫裡孤立孑然的日子了。 见禛眼神波动,知道他听进去了,秋月笑道:“三阿哥的事皇上也不必太過自责忧心,三阿哥是皇上的儿子,必然是衣食无忧的,以后福儿大了,也臣妾只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生活。闲闲散散安然渡過一生,臣妾便是在梦中也会笑醒。” 禛觑眼盯着她,這算是剖明心迹? 被禛黝黑深邃的眸子盯着,秋月也沒有不自在,這却是她真实的想法,何惧打探。 禛看着她杏水秋眸。撇過话题道:“朕属意富察家的小子。唔,瓜尔佳家的那個小子也不错。” 秋月笑道:“听皇上這么說,必定已经有了選擇,若皇上在两個孩子中斟酌。倒不如问问弘历的意见,他年纪也不小了,伴读是他自己的事。皇上也该让他参与,做做選擇。” 說着,又捡了福惠平日的一些小事說了会子。便收拾了余下的东西,拎着食盒离开了。 翌日午间,秋月和福惠在炕塌說這小话,看着窗外碧树上,听着偶尔的蝉鸣,迷迷糊糊间母子二人睡了過去。 脸上一阵瘙痒,迷糊的睁开眼。却是弘历稚嫩却年轻的一张笑脸。 见秋月醒了,弘历笑眯眯道:“年额娘醒了。” 秋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在枕上蹭了蹭,睨眼道:“這大中午的不去午休,跑翊坤宫来干嘛。” 弘历被她无意中的风情弄了心裡一紧,拿起桌上的凉茶猛喝了几口,這才答道:“待会要去武场练库布和箭术,路過這儿,看看年额娘。” 秋月嗤笑了一声,打趣道:“每次来额娘這儿,你就猛惯水,难道你的毓庆宫连口水都沒得喝,還巴巴儿跑到我這裡牛饮,白白糟蹋了我的好茶。” 见了她的娇笑,弘历顿时酥麻了半边身子,讪讪笑了笑,“年额娘這儿的茶自然比毓庆宫的要香醇,弘历就爱年额娘宫裡的吃食茶水。” 夏悠琴端着点心瓜果进来,见秋月醒了,笑道:“可是四阿哥将主子吵醒的。” 见弘历耳尖红红的,秋月笑道:“不是,外面的蝉声闹人的紧,怎么如今都入秋了,還有蝉,倒是奇怪的很。” 說着,披了件外裳起身,同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弘历說着话儿。 一时福惠醒了,见了弘历,高兴的从被窝裡蹦了出来,趴在弘历怀裡叽叽咕咕的闹個不停。 秋月掀被起身,走到洗漱架子旁,一面拧着帕子,一面笑道:“都還沒洗漱呢,脏兮兮的就在你弘历哥哥怀裡闹。” 因刚起身,秋月裡面不過穿着一件薄的碎花寝衣,外面随意披了一件外裳,更是身段婀娜,体格风骚。 秋月并不以为意,弘历還是個小屁孩的时候還在她這裡歇過午觉,且现在刚十三岁的他也不過上初一的年纪,哪裡会多防备。 而且弘历情窦初开,正是害羞的时候,而且他自己也不甚明白這主公感觉,看她的眼神多是羞涩和坦然。故而也沒被秋月和其他人看出,只当他到了青春期,又刚通晓人事,有些不适罢了。 秋月简单洗漱了一番,拧了帕子打算替福惠洗漱,弘历笑道:“儿臣来吧。”說着,接過巾帕,替福惠擦脸,福惠也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秋月见他们兄弟俩如此,不禁有些欣慰,以后弘历坐上那個位置,看在往年的情分,自然也能对福惠优待几分,笑着挂了挂福惠的鼻子道:“你個小家伙,這么小就会支使人做事了,先是额娘,然后是你阿玛,现在又变成你四哥了。” 福惠搂着弘历的脖子,嘟嘴道:“四哥好久都沒来看福惠了,四哥坏,這是给四哥的惩罚。” “你就欺负你四哥性子好。”秋月摇头笑道,一面转過屏风,坐在梳妆镜前梳头装扮,留他们兄弟两在裡间說着悄悄话儿。 一时秋月整理妥当,才发现福惠换上了一身戎装,蹬着小马靴跑了過来,蹭在秋月的怀裡,撒娇道:“额娘,四哥要去武场,福惠也要去,要练箭。” 秋月拧了拧他的小鼻子,“去练箭,我看时捣乱才是,晚上你阿玛要過来考校你功课呢,還不快复习去,還敢出门玩儿。” “阿玛留下的功课我都会了,额娘不信就考考福惠,”福惠傲娇的仰头,又撒娇磨蹭,“额娘” 声音软软的,似小猫一般,挠到秋月的心裡。 秋月捧着儿子的小脸蛋亲了一口,“行,额娘陪你一起去,不然小林子也看不住你,還不知道你怎么捣乱呢。” 弘历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情深,忆起当初秋月也是這般对待自己,心裡不禁有些甜丝丝的,听见她說也会去,面有喜色道:“年额娘還沒看過弘历练箭的样子呢?” 秋月牵着福惠的小手起身,笑道:“正是呢,今儿弘历可要在额娘和你六弟面前好生表现一番,额娘等着看呢。” “我要和四哥一起走,我要牵着四哥。”福惠提出自己的意见了。 秋月一乐,“行,让你四哥牵着,你们走的快,先去练练,额娘随后就来。”一面又对弘历道:“那就把這個磨人精叫给你了。” 弘历咧嘴一笑,“年额娘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福惠的。” 他笑的样子实在是像一只小型的杜宾犬,秋月不禁想起了禛,父子俩果真是合拍。 笑着拍了拍弘历的脑袋,见他小的更欢,若是有尾巴,只怕是要摇起来了,“福儿交给你,我自然是放心的,快去吧,时辰也不早了,可别误了时辰,被师傅责备。” “那弘历走了。”弘历牵起福惠,笑眯眯道。 “额娘再见。”福惠也忙不迭的挥着小手,一蹦一跳的跟着弘历出了屋子。 见两人哥俩好的手牵手离开,秋月颇感欣慰。她确实很欣赏弘历,人說三岁看老,她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从一個小毛头,长成现在有担当的青少年,不由有“时光易逝,光阴催人”的感叹。 唏嘘了一阵,见外面日头正毒,换了身纱娟制的外裳,嘱咐夏悠琴看着屋子,扶着春纤,带着小林子,打了把淡青纸伞,慢悠悠往练场走去。 三人在长长的甬道裡走着,入眼处皆是红墙黄瓦,偶尔有路過巡逻的侍卫,无不下跪請安行礼。 秋月挥手让他们离开了,叹道:“都是些墙啊砖啊的,看的人眼睛都累了,心也乏了。” 小林子凑趣道:“听說圆明园已经修了大半,照這個进度,明年开春便能收尾了,到夏日的时候,主子便能去园子裡住了。” 春纤也有些感叹道:“当初在王府时,偶尔還能到园子或京郊处住几天,這进宫也快一年了,整天闷在屋子裡,看着這宫墙,连那花开了都不觉得心情舒坦。哎,以前陪主子进宫的时候還不觉得,還兴奋的很,现在我可算是知道为何主子从前那么不愿进宫了。” 說完,眼珠一转,合掌笑道:“不過现在好了,再過几個月就可以去园子住了,也不知道现在园子修成什么样子了,好想去看看。” “别的不知,這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是少不了的。”秋月笑道,耳边隐隐听见叫好声,“唷,听這架势倒热闹的紧,只怕所有皇子都来了吧。” 小林子逗趣道:“好热闹,听的奴才心裡直痒痒,主子您慢点,奴才给你到前面开路。” 春纤嗤笑道:“滑头,哼,主子咱们别理他。” 三人說笑间,也就进了练场院落,不时有太监侍卫下跪行礼。 秋月看去,唷,人倒是真不少,除了禛的四個儿子,還有康熙的几個儿子,康熙第二十一子,十一岁的禧;第二十二子,九岁的祜;第二十三子,九岁的祁;第二十四子,六岁的秘等。 其中弘时最大,便沒有和年幼的掺合,只单独在一边和宫裡的侍卫摔库布。這边几個小的在弓箭场比赛射箭,方才的喝彩声便是他们发出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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