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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作者:绯毓
绯毓 收费章節(12点) 雍正三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比往年任何一個都要冷。 圆明园杏花春馆的走廊上更是冷风阵阵,不過是一顿添油的功夫,幽僻的院落更是凄清。狂风呼啸,院落裡的竹枝摇摇晃晃,好不吓人。 院子裡跪满了宫女太监,因苏培盛是他的干爹,小路子得了這個添油的差事,還可以活动活动手脚。 原本忽明忽暗的走廊渐渐亮堂了起来,将宫灯挂上,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小路子走进了风雪裡,找了個避风的地跪了下来。 皇上已经把关在屋子裡三天了。 三天沒有踏出屋子一步,也沒有吃食近水,就算他师傅苏培盛进去了,也被皇上轰了出来。 想到這裡,小路子心裡不由叹了一口气。 当年太宗皇帝在宸妃娘娘去后不久也去世了,這才导致宫闱混乱,摄政王把持朝政。如今贵妃娘娘,不,皇贵妃去世了,皇上不会也…… 小路子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是皇上身边伺候的,若真出了事,只怕他们這些近侍绝对沒有好下场。 墨色无声侵蚀着,风雪越下越大,似乎要吞噬整個天地。 禛就這么坐在黑暗中,就這么呆呆的坐着,第一次這么放纵。 她冰冷的手心似乎也冰冷了他的心,她就這么冰冷冷的躺着,像极了平时睡觉的时候。 不对,她睡着的时候不是這個样子的。 她喜歡侧躺着,像小猫一样乖巧的窝在怀裡,醒来的时候会有一刻钟的迷糊,长长软软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不断的在他心上挠啊挠啊。 让他忍不住吻下去。 禛呆呆的想着,想到那时候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 “四爷……咯咯……我的好四爷,妾身知了……咯咯……真的知了……” “皇上,臣妾陪您一起看折子……” “皇上,尝尝這個水晶虾饺,臣妾觉得還不……” 昔日的言语還在脑海中回荡,越是甜蜜,现在就越是心痛。 一颗心,仿佛活生生的被她剜了去。 手抚上她的脸颊,禛呢喃道月儿……” “皇上,您从来都沒叫過臣妾的小名儿。”一次雨歇云散后,秋月腻腻不满道,“我都叫過皇上的名字,可皇上叫我,不是年氏,就是贵妃。” “月儿?”禛瞳孔微缩,见她還有喋喋不休的征兆,忙俯下了身子,吻住了她红艳的唇,也将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 既然還有這個說闲话的功夫,想必再来一次,也是沒关系的吧。 禛有些腹黑的想到。 事后,看着已经撑不住昏睡的秋月,禛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小声吐出两個字,“月儿。” 只可惜某人睡得正香甜,自然不她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月儿……你不是最想听朕叫你的小名嗎,为你现在還這么赖床不肯起来呢,都睡了三天了,小懒猫……”禛温柔的将她两颊旁的发丝拢在脑后,吻上她冰凉的唇。 不是,這不是她,不是她的月儿。 這不是她。 冰冷的泪珠从幽暗的瞳孔一颗颗的落下,滴在她已经僵硬的脸颊上,顺着皮肤堙沒在被褥中。 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乎這样就能将她温暖起来,“你起来啊,起来和朕,只要你起来,朕就饶了年羹尧,饶了他,你起来啊!朕再也不和你闹脾气,再也不去其他人的院子,再也不让你掉泪了,好不……” 說到“好不好”三字,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从嘴角溢出,沿着下颌滴落到手上,散入交握的手中。 额娘去世,他有茫然有失落有心凉,却惟独沒有如今這样的痛彻心扉。 殷红的鲜血不断从嘴裡冒出,将两人的身上染满的血渍。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皇上,你說人這一生有意思呢,为了权势争来夺去。”恍恍惚惚,似乎她略带喟叹的话语犹在耳边,“人生本是一场梦,赢到头来反是输,也许你赢得了天下,却输了她。” 是的,他赢得了天下,却输了她。 从此,這偌大的后.宫,只剩下他一人。 雍正三年十一月十四日戊申,皇帝一路长途跋涉,回銮京城,准备冬至祭天大典。此际百端待理,万务纷纭,皇帝犹对病势已亟的贵妃年氏“深为轸念”。 十五日己酉,下旨将其特封为皇贵妃。 十八日壬子,郊祭甫一结束,皇帝即停免次日太和殿百官朝贺,于当日马不停蹄地返回圆明园。 接下来一连五日,除十九日甲午发出關於各省缉盗与蠲免江南四县赋税的两道上谕之外,《起居注》上再不见任何与皇帝处理政务相关的记载。 但是贵妃年氏终于沒等到加封之礼,二十三日薨,谥号为敦肃皇贵妃。 雍正辍朝五日举行皇贵妃丧礼。 皇贵妃丧礼期间,雍正激动不快的情绪在《汉文谕旨》等文献均将可窥端倪,辍朝期五日之内,竟然因同一件事发怒大骂廉亲王与兵工户部官员两次,并将礼部官员从尚书到侍郎等四人“俱降二级”。 雍正在册封她为皇贵妃的册书中充分肯定了年妃的品性,称她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在藩邸时,事朕克尽敬慎,在皇后前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朕在即位后,贵妃于皇考,皇妣大事悉皆尽心力尽礼,实能赞儴内政。” 却說好容易禛从屋子裡面走了出来,强撑着病体为秋月举行丧礼,這边伺候福惠的春纤和素云心裡也松了一口气。 “這几日都沒见到夏姑姑?”春纤揉着酸胀的膝盖,对素云轻轻說道,“咱们這跪了几天,又要照顾小主子,却是抽不出去找姑姑。如今這院裡上上下下都乱成一锅粥了,還得要姑姑出来主持大局。” 素云一面替福惠敛了敛被角,“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姑姑,這两日小阿哥闹腾的很,咱们两個都手忙脚乱的,哪裡记得這個,你可去了姑姑房裡,到底是回事儿?” 春纤道方才我去厨房取饭菜,倒是在姑姑门口瞅了瞅,裡面也沒個人应声。门儿到是掩着,从门缝裡望裡看时,那灯也沒人夹蜡花儿,灯光半明不灭、影影绰绰的,我瞧着倒有些渗人。” 听了她的话,素云道姑姑想是出门了吧,這会子只怕也了。”又见春纤害怕的样子,“得,咱们一块儿瞧瞧,看在不在。” “算了,你還是在這裡守着小阿哥吧,我找小林子一块儿去。”春纤道,“小阿哥醒了,要是看不到你,只怕会闹腾,小林子可劝不住。” “行,你快去吧,把姑姑找,咱们几個商量商量。” “诶。”春纤抹了一把泪,一瘸一拐的出了套间。 却說春纤和小林子一起进了夏悠琴的屋子,裡面的灯几乎快熄灭了,春纤进屋子正夹蜡花,就听小林子抱怨說黑灯瞎火的。” 還未說完,就“嗳哟”了一声,“谁把脚凳撂在這裡,几乎绊我一跤。”說着往上一瞧,吓的嗳哟大叫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咕咚的栽在春纤身上。 春纤也看见了,便大嚷了一声,两眼一翻,昏死了。 外头的人也都听见了,跑进来一瞧,俱都吓的大嚷了起来。 原来却是夏悠琴在屋裡悬梁了,不知死了几日,面色铁青,眼珠翻的吓人。 报与禛知晓,禛面色淡淡,只让人好生安置了,又想将宫裡所有伺候過秋月的人都处置了,让她们为贵妃陪葬。 最后,還是苏培盛劝住了。 原因无二:为小阿哥积阴德。 此后,禛便将福惠养在身边,就像当初康熙对礽那般,亲自教养,宠爱非凡。 而這样的宠爱,在這宫裡,自然是碍眼的很。 雍正六年的重阳节,福惠病逝。 距离他八岁的生日,仅差了一個月。 福惠的死对于雍正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他死后以亲王礼殡葬,礼部为了讨好皇帝议给福惠谥号,被皇帝免了。 所有人都看出了皇帝的痛苦,但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而被降为诚郡王的允祉就是其中一位。 为了不让人看笑话,皇帝只能掩盖的悲伤,尽力振作起来,直到雍正八年怡亲王允祥死后,雍正再也无法抑止的情绪(而那时时,禛正在病中,并提前为预备下后事),方才透露出当时的情形前八阿哥之事,彼奸邪小人之意中亦必以为朕心之痛至于不可解矣。岂知朕衷自有主见,安肯效庸众之人为无益之悲耶?” 而言此语,是由于因怡亲王丧悲痛過度面色清减,以致满都护等幸灾乐祸而发,再次表明不会因为伤心,而让心怀异志者如意,也含有警告诚亲王允祉之意。 只可惜,允祉并沒有及时收敛,面露喜色,被雍正大翻旧账,加以治罪,其中言福惠去世时之情景曰“八阿哥之事,诸王大臣无不为朕痛惜,而允祉欣喜之色倍于平时。” 治兄长的罪,却搬出他在死的时候不悲痛這一條作为理由,這恐怕在整個清朝是绝无二例的。 却也表明禛对允祉的不满已经福惠的喜爱。 這就是他,爱新觉罗禛。 想做就做,睚眦必报,這才是四爷。 本是月明星稀的夜晚,圆明园杏花春馆裡却是气氛悲凉。 弘历跪在病榻前,哀恸哭泣,“皇阿玛,皇阿玛……” 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年迈的大清帝王缓缓睁开了眼睛。 “皇阿玛您醒了,太医,快去叫太医。”弘历跪走到榻边,握住禛的手,急切道。 禛却置若罔闻,只一双眼睛看着,一旁的凉塌,那悬挂的淡蓝色的鲛绡帐,仿佛又看到了在那個恹恹的午后,佳人倦倚罗榻,手捧经卷,叹息般呢喃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月……又……西。!” “月儿……”他缓缓的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一抹倩影,声音逐渐低迷,缓缓阖上了眼睑。 雍正十三年,清世宗驾崩,高宗登基,改年号乾隆。 是由无错会员,更多章節請到網址: 如有处置不当之处請来信告之,我們会第一時間处理,给您带来不带敬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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