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鬼脸蜈蚣 作者:未知 【052】鬼脸蜈蚣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四周上下左右都不停地传来簌簌簌的声音。 我知道,那些鬼脸蜈蚣开始行动了。 這個时候,我原本已经麻木的身体,总算有了一点知觉,我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知觉,迅速地扭动一下手臂,手裡的阴魂尺下意识地向身体四周一划,接着转身大概找准方向,抬脚就沒命地飞奔了起来。 跑动的时候,脚下传来“啪啪啪!”的声响,我知道有很多鬼脸蜈蚣被我踩到了,身体炸裂了,才发出了响声。 不過,好在那些鬼脸蜈蚣似乎是经過了很长時間的休眠,现在刚刚苏醒過来,行动還不是很迅速,所以虽然我踩到了它们,但是它们却并沒有机会咬到我,我的跑动速度還是很快的。 摸黑跑了沒两步,我突然全身一重,满头满脸地撞到了一块石头上,然后整個人被绊得突然一個凌空飞起,翻身摔到了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我发觉脸颊火辣辣的,知道脸又被撞破了。 原本,我身上就已经是被那個羊头怪打得遍体鳞伤了,不過,让我奇怪的是,我最近身体的恢复能力非常地强悍,所以,這么一路向着古墓走来的過程中,我身上的伤口就已经基本痊愈了。 现在這么一撞,脸上的皮又被擦掉了一块,這就使得我脸上火辣辣的。 我连忙翻身爬起来,才想到墓室的正中央還有一個高背的长條石椅,我应该就是撞到了那石椅之上了的。 慌乱之中,忘记了墓室裡的布置了,我只好自认倒霉,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但是就在我跑了沒几步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了“噗通——”一声闷响,接着就听到二子的粗话传来。 “我艹,表哥,你,你不是吧,怎么又出了状况了?你這一路已经够烦人啦,现在逃跑都沒個力气,你想当林黛玉啊?”二子的话音落下之后,墓道裡跟着就亮起了火柴的光亮。 我紧跑两步,停下来看了一下,发现林士学又趴到地上昏倒了,二子把身上一些能烧的碎布破纸扔在了旁边,用火柴点亮了,接着就有些烦躁地将林士学半拖了起来,不停地拍他的腮帮子,喊他话。 林士学闭着眼睛,一动都不动,完全昏死過去了。 “我艹,真他娘的见鬼!” 二子咬牙骂了一声,犹豫了半天,将林士学反背在了背上,拖着他准备往外走。 “你要带他到哪裡去?” 我走到二子的背后问他。 “嘿,小师父,你真神了啊,居然跑出来了,那些鬼东西,沒咬你啊?”二子回头看到我,有些意外地讪笑着說道。 听到他的话,我心裡一闷,暗想原来這俩孙子以为老子被那些鬼脸蜈蚣分尸了,所以才跑這么快,他们压根就沒打算救我啊。 “你很希望它们咬我嗎?”我眯眼看着二子问道。 二子听到我的话,知道我猜到了他的心思,当下连忙满脸尴尬地讪笑道:“呵呵,那,那哪能啊?对啦,小师父,我看這古墓实在是太古怪啦。我猜那個坏人应该不在這個古墓裡面,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吧,别在這裡面呆着了,再呆下去,說不定要出人命啊。” 我看了看二子,沒有說话,心裡知道他說的话有道理,但是转念一想,觉得這样一走了之,又不太好,因为,现在,首先我們面临的一個现实就是,這古墓后面還有很长的一段墓道沒有探索。虽然說這段墓道是我們刚刚开启的,似乎之前一直就封闭着,狐狸眼不可能进去。 但是,也不排除這段封闭的墓道還有其他的入口,所以狐狸眼仍旧是有可能在那段墓道裡面的。 而且,最让我犹豫的一点就是,林士学当时醒来的时候,明确說過那個女鬼给他托梦了,让他来救她,那就說明,姥爷很有可能真的就被狐狸眼带进這古墓裡面,不仅如此,狐狸眼恐怕還运用他的道行,把那個女鬼也控制住了。 至于狐狸眼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心裡担心姥爷的状况,所以就不甘心這么离开,于是就想办法劝住二子。 “二子,你离开這裡可以,不過,你要把林士学留下来。”我皱了皱眉头,对二子說道。 “咋啦?”二子的心裡已经把我当成小神仙了,所以我直呼他的名字,他也沒啥不习惯的感觉,反而很虔诚地问我怎么回事。 “你知道他怎么了么?”我问二子,实际上是故意给他出难题。二子的头脑很直白,对于阴间事更是知之甚少,所以我這么一问他,他立刻就被问住了。 “咋了?小师父,你有什么话就直說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把表哥带出去。”二子将林士学放了下来,问我。 “他中了毒,你现在要是带他出去,你就是错過了最佳的救护時間,一旦拖延下去,就算救活了,那他下半辈子,也就只能当個植物人了。”我瞥眼看了看二子,对他說道。 “啥?小师父,你這么神?你别告诉我你還会给人解毒哈。”二子有些不太相信我的话,這一路上我给他的意外太多了,但是毕竟我只是一個小孩子,所以他对我层出不穷的神奇之处,有些不敢置信。 “這是给那個鬼脸蜈蚣咬的,”我走上前,翻开林士学的裤腿,露出他的脚脖子,上面已经肿了黑紫的一块,“這种鬼脸蜈蚣的毒性一开始并不是很强烈,但是要是耽误了時間,就彻底救不回来了。姥爷以前和我讲過這個鬼脸蜈蚣的事情,所以我记得關於這個毒的解法。” “哎呀,小师父,既然你知道怎么解毒,那你赶紧帮他解了呗,嘿,你看這一路上,就他事情多,嘿,小师父你是不知道啊,虽然說他对我家有点恩惠,但是我给他当這個保镖也他娘的够辛苦啊,你看看他,动不动就背過去了,你說吓人不?”二子一边抱怨着,一边掏出香烟来,又点了一根,那神情活托托一個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模样。 “我给他解毒需要有解药才行,”我放开林士学,不去看二子,转身看向背后的墓道,对二子說道:“你现在就放松了,還太早了,那些鬼脸蜈蚣都是饿了几百年的,好容易有东西吃,打死都不会放過的。它们一开始刚苏醒,行动慢,等到反应過来之后,那行动速度就会快如闪电,到时候,我們就只有等死了,你看,它们追上来了!” 我抬手一指墓道的深处,果然那墓道深处,也就是那主墓室裡,瞬時間传出了一阵“沙沙沙”密集又急促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蜈蚣爬动声,然后再接着,沒過几秒钟的時間,就看到那黑乎乎的墓道裡,忽然间涌出了一大片黑白相间的鬼脸,非常快速地向着我們的方向爬了過来。 “我艹,他娘的,還真追過来了,這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点啊!” 二子一看那些鬼脸蜈蚣立刻一声惊呼,拖着林士学就准备跑走。 “别跑,你不想他变成植物人就赶紧把你身上的黑火药都拿出来,這些蜈蚣烤熟了,那粉末就是最好的解药!”我一把拉住二子,急忙对他說道。 “啊,我的黑火药也沒有多少啊。這,這能行嗎?”二子听到我的话,一边把腰带上系着的一個小布袋子解下来,一边着急地问我。 “能行,姥爷說了,這鬼脸蜈蚣最怕的就是焦味,你把火药从這边一直撒到另外一边的墙底,等它们爬近了,就点着,烧出一條线来,它们就不敢冲過来了!”情急之下,我一边把林士学往后拖,一边指挥二子行动。 林士学很重,我拖了半天也沒拖出几米,最后气得我一咬牙,把他就地上扔下了,然后就把上衣脱了下来,又把姥爷给我的那個木盒子也拿了下来,然后一起摊开,堆到了地上。 “要有火,有火它们就害怕!” 二子一看我的举动,立刻也明白了,赶紧也把外套脱了,一块堆了上去,然后把火药按照我說的那种办法,撒了开来,同时這家伙還留了個心眼,剩了一点火药,沿着我們布置出来的火堆,撒了一個大圈,把我和林士学一起围在了裡面。 撒好了那些黑火药之后,二子点着烟,猛抽了几口,咬牙看着那些爬過来的蜈蚣,神情很是紧张。 “相信我,沒事的,”這個时候,我除了在心裡安慰自己之外,也只好随口說点能够让二子放松的话。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這样做到底好不好使,但是,我知道,我沒有退路,为了救姥爷,我只能大胆地拼一次。 虽然我知道如果拼失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我相信,只要我按照姥爷告诉過的方法去做,应该都沒有問題的。 从小到大,姥爷教给我的东西太多了,从来都沒有错過,這一次,我相信同样也不会出错。 也就是說话的瞬间,那些蜈蚣已经嘁嘁喳喳地爬到了火药圈的外围了。 二子沒等我說话,手裡的香烟已经扔了出去,同时又飞快地点了一根火柴扔了上去。 香烟落下之后,沒能引燃火药,火柴倒是正好落到了黑火药上,但是却因为扔得太快,落下之后,就熄灭了,同样沒能把火药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