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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94章 真人善意

作者:未知
大殿内 “什么情况?”范善板着脸,不苟言笑:“就是你们看到的這情况。” 人人都能听出這话中异样,几個考官隐隐有着猜测,但哪裡敢肯定,当下就是百爪挠心痒痒,却不敢再问。 這时過来一個羽衣真人,也是惊动了,对着范善一個稽首,问着:“范大人,看過可是……” 范善回以一礼,展颜微笑:“正是!” 這羽衣真人神态古井无波,听着這答案,眼神一亮,突以耳语在范善耳近說着:“此子身带劫气,却是有人狙击?也好,不容于世情的话,我道门中,正需要這样人才啊!” 范善面色难看起来,冷哼一声:“想也别想,這是未来同进士,是朝廷所用,你岂能多事?” 羽衣真人冷笑一声,也不多话,转身去了侧殿。 “别看了,這事不是你们可以插足。”范善声音有些懊恼,想着刚才三尺青气又是皱眉,能在金印下显出三尺青气,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想着,再慢慢踱步而去。 抵达了叶青处,就见青气已消,暗暗颌首:“镇压金印岂是无用?只有這种名篇伊出,才能显得片刻青华。” “本来此子和俞帆争斗,大是不堪,我实心而鄙之,今日一看,出于预料,如此之才,俞帆妒而杀之,也有可能。” 俞帆此时正在别的一個区内考试,也在笔下泉涌,突一個寒战,并不知道是被人认为是“嫉妒小人”,定了定神,就继续写下去。 范善反复想了想,還是觉得人才难得:“這种士子,岂能容得害着?” 当下就对着随官令着:“此子出了考场,就派二個甲士保护!唔,一出考场就紧跟,断不可有着意外!” 考间 叶青并不知有些变化,這时写得全篇,宝气满纸,不由心神俱爽,念头通畅。 抬首见得靠近正午,金印煞气已渐渐产生,就停笔不写,取了清水和饼就食,偶一抬首,就看见对面考房的考生看過来,正撞见自己目光,却见鬼一样,迅速躲开,叶青不由一怔,不明所以。 這时也不理会,继续欣赏第二卷。 “虽文章是抄的,可经過我增删,品质至少上一级,感觉就是不一样,要不是沒有融合所领悟的道理,可上进士文章。” 暗暗想着,将取来的清水和饼食完,正午就過去了,见着煞气消去,這才转入了第三卷。 前面還罢了,难称英雄,真实水平,正要在這第三卷和第四卷发挥出来。 话說,第三卷就是处理公事,让考生根据三经五典,做出選擇和决断,并且论述道理。 這种治理题,理论、观点、实际操作,都考验对理论的精通,对人事的组织,对形势的判断。 而這這时几個秀才有之?论眼光又谁能比得過重生者? 前世自己文才根基不行,還是取了举人,靠的就是二個文明的高瞻远瞩的水平和新意。 此时這個世界的根基已成,再结合几十年阅历,只觉這三题都甚是简单,這时却反而不急了。 就在草稿上论述,细细写就,虽句句引经据典,出于三经五典,又自出机杼,圆满无漏。 处理三题公务,根本不和大部分秀才长篇大论,每题都不過二三百字,就作出了纲领和操作。 细细审核后,修改了几字,就抄录到考卷上,第三卷完成了,前后不過是一個时辰左右,這還是考试。 写完后,就是第四卷,也就是对前面三卷的论述。 叶青露出了一丝冷笑,带着淡淡的自傲。 前世地球上,有三观之說,就是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但是這些,无一例外都是克隆,就是学习别人的思想(程序),灌输到自己灵魂中去。 而万人之中,真能形成属于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者,都不到一個。 至于在這基础上,形成自己的政治理论体系者,小成不過百数,都是有资格列入圣贤,大成者甚至连古带今,国内国际,也不到十指之数。 叶青贯穿二個文明,不敢說与孔子和马恩并列,却也有自己心得,算是小成,這按照道论,就是进士水平了。 這时虽不必完全写出,只要写出一点,就可以了。 当下凝神在草稿写文。字字落下,一時間,顿时整個房间都渐渐淡去,一切世俗都远离,只有眼前笔迹。 大殿内 范善正在喝茶,突又有考官匆忙进入,耳语了几句,這顿时使范善一惊,问着:“又有了?” 這时下午,阳光灿烂,八月残余的暑气蒸蔚上来,只觉燥热难当,待到了考间,就是后背湿透,看了上去,却见着丝丝青气弥漫,同上三尺,金印削去,都一阵阵波动,似是不甘。 范善立在门前,双眉压着,只是不语,吩咐两個文吏:“你们都监看着,随时伺候。” 說完,领着人回去,回到殿内,凉风徐徐,几個人都是心神一爽。 “都坐着,让我想想!”范善一摆手,吩咐:“上茶——给我加块冰!” 两個考官此刻渐渐定了神,偷偷打量着范善,只见他蹙额皱眉想着……過了片刻,范善才抬起了首,似是随口的问着:“历代同进士,进士,记录上最年轻的有谁?” “刘蘅,十五岁就中进士,史上第一。” “恩,看来這叶青也不算年轻,今年十六岁,明年十七了。”范善哈哈一笑,笑完,突起身肃容說着:“這事不小,這场考试,還真是出于我预料呢!” 叶青却不知這事,全神贯注,這只是一千多字,却真正花费了许多時間,自中午一直写到晚间,再完全检查了下,抬首已是莹莹烛火,夜色深沉。 对面考间有明有暗,這是有人還在写着,也有人已经休息。 微微一笑搁笔,突是一怔:“我刚才似是沒有点蜡烛,谁给我点了?” 才想着,就见着外面二人松了口气,有人就问着:“秀才,夜深了,用些晚点,明天再考罢。” 是故州试二天時間。 “我考完了。”叶青指了指文卷,四卷都叠完了。 “考……完了?”這文吏难以置信看着面前少年,這虽不是秀才耕牛试的工作量,但哪個不是精雕细琢,不到最后一刻谁舍得离开? “考完了。”叶青平淡說着,目光已经越過文吏,投向远处。 文吏哪裡敢自专? 也不敢收卷子,只是赔笑:“秀才少等,我要請示!” 過了片刻,范善亲自過来了,也不语,直直上去,明明烛光下,叶青恭谨站着,安静等待,只听细碎翻卷传阅声音,良久,才听范善叹息:“這文……” 叶青轻轻咳一声,顿使范善怔了怔,恍忆起是考场,此是大忌,赶紧改口:“……既写完,你自可出去了。” 叶青恭谨一礼,后退,离开。 一路而去,满地都是掉一地的眼珠子,抵达了殿门,由于夜深出去,必须监考真人批准,這时真人亲自开门。 這真人這时却带着微笑,对叶青点点头,似是无意展袖作個“請”字,一個标志很是醒目。 叶青回头看了眼這真人,对上這友善目光,几乎是一個激灵。 连忙過去,出了门,出了考院,门前就有二個甲士,都披着甲衣,见着叶青出来,两人一齐行礼,一身的甲叶铮然作响:“奉按察使之命,前来保护您的安全!” 叶青惊讶着颌首,正要說话,突又有一個道人赶来,上前稽首:“奉真人之命,前来保护叶道友的安全!” 叶青惊讶看去,就望见這人道服袖口上,有個和刚才监考真人一样的标志,再对上笑脸,瞬间醒悟過来:“我這展现過度,怕是成了香饽饽了!” 這时不好多說,就颌首:“不敢,恭谨不如从命,三位請便。” 夜色深沉,明火通明的大街夜市上,就出现這一幕,一個穿着淡红色的秀才在前面走着,后面两個甲士跟随,又有一個道士随之。 這组合颇引得行人注目,不由都是议论纷纷,猜想是哪家公子,這样大的场面,公然带上甲士? 要知道,就算是世家甲士,出外也不能公然批着甲衣。 叶青听得有趣,却不說一句,直到客栈前,才一笑,召来了店主,吩咐:“给這三位弄個院子,再上席酒……” 话還沒有落,一個甲士就說着:“秀才,我奉按察使之命前来,按照规矩,自有食宿供应,不能取之外人丝毫,還請见谅。” 叶青听了心裡一动,甲士按照规矩只能取用直属上级的食宿,這是开国时定下的规矩,不想到现在,還执行着。 军队還沒有腐化啊,正想着,又听道士一笑:“叶道友不必這样,你一场考完,却是要好好休息才是,我自有食宿。” 叶青听了,也不勉强,对着這几人道過谢,就去自己房间,进了自己房间后回望一眼,果還在守着。 于是洗漱,用饭,用完后,這时的确筋疲力尽,才上了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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