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顾美人的禁欲系日常]
“你,百年校花還单相思?”上海姑娘瞪大眼睛:“别的不說,你单刷脸,就足够男生们喜歡死了的呀。”
话說得有点让她害臊,何书墨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于是把两肩的头发鞠起来挡脸:“真,真的嗎?”
“当然是真的,你告白了嗎?”
告白?
何书墨把头发放下,造型很像贞子,把脸埋在阴影裡思索了半天,扣着下巴,皱眉說道:“我问他要過电话,這算是告白吧……”
江浙沪三美女齐齐摇头。
“知道么?就我們三個,平常上课,多少人跑過来问我們要你的电话,還有学校论坛裡,问你有沒有男朋友的帖子天天顶在最上面,可是真的来跟你告白的有几個?要电话当然不算了……還有,我們可都沒說出去哦,都觉得你特别高冷来着,肯定不希望电话流出去……”
“你說什么?我?”何书墨听见這话,坐直腰板,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這样的,還叫高冷?”
“嗯,你都不太說话,平常我們聊天你就坐在上铺,不知道在干嘛。”杭州美女点点头。
“……”何书墨心中万千奔腾而去的草泥马,就差热泪盈眶了。
那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關於各种牌子的衣服和化妆品,以及關於男朋友的热烈讨论,无数次话到嘴边,她都生生地咽回去,谁让她是個情商废,张嘴死呢?而且那话题她也插不上嘴,因为她根本满脑子空白,也沒什么经验,再加上刚开学那句“你回家搓叼玩儿去吧”,已经成为她人生黑歷史的最新一页了,她一直羞于启齿来着……
原来她還是可以有闺蜜的!
何书墨猛地把头摇成拨浪鼓,从上铺再次身轻如燕地跳下来,十分豪迈地喊了句:“不不不,我就是個抖M身下受,万年求调戏!”
被她這么慷慨激昂地吼了一嗓子,其他三個人俱是一愣。
然后差点笑瘫過去。
半個小时后。
果然,八卦才是联系女生们最强有力的武器,不管是秦岭淮河以北還是以南,大家都是要谈恋爱的。
何书墨這才知道,原来宿舍裡住着的三位根本不是普通人,那都是妖孽和人精啊,上海姑娘谈過八次恋爱,還男女通吃,苏州姑娘现在有三個追求者,不知道选谁,上次失恋的杭州美女早就翻了片儿了,大学开学到现在都失恋了两次了,最近又刚谈。
跟她们比起来,何书墨简直就是一幼儿园大班的恋爱经验,图样图森破。
“跟你說啊,就你這样的,衬衫解两個扣子,沒有追不到的!”
“不对,你首先得学会欲擒故纵,千万别上赶着。”
“我還是觉得你得先了解一下那個帅哥教官的喜好,然后照着来一套……”
正当讨论进入白热化时,何书墨的破手机又开始在桌子上震了。
三個人顿时禁了声,对着何书墨做加油的动作,让她去阳台接电话。
来电显示上“铁汉柔情小绵羊”几個字滚屏地闪啊闪,何书墨這才记起来顾凛最后一句话。
对啊,他让自己找卓知扬来着!
难不成是自己一晚上沒问,他担心了?
“喂?”何书墨立刻按下接通,趿着一双拖鞋,兴冲冲地跑到阳台上吹着夜风打电话。
“大鸟啊……”电话那端传来的,依旧是十分温柔又有些沙哑的男声。
“小绵羊!大兄弟,今天真是谢谢你啊!”何书墨傻笑了两声:“要不是你……”
“先别說這個,你,你先找個地方扶一下站稳了啊,我有個坏消息……”卓知扬的声音又哑了几分。
何书墨只觉得心裡咯噔一下,整颗激动的小心脏滑进了肚子:“怎,怎么了?难不成是他让你告诉我,不要再找他了?”
“不不不,不是這個,唉……比這個還坏!”卓知扬有点气急败坏了。
“难不成,他,他,他喜歡男人?!”何书墨捂着脸怪叫一声……
“不是,這都哪儿跟哪儿啊!”卓知扬打断她的奇怪念头:“我說了啊,你最好先找個地方坐好,别站在高的地方,也千万别想不开,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凛哥竟然有喜歡的女人,還是单恋……”
眼神直了,嘴也不知道怎么闭好。
何书墨长這么大,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绞痛”。
而且并发症還有喉咙哽咽,浑身热血瞬间冷却,在那一刻完全不知道怎么呼吸。
绝望一下子就铺天盖地,砸了她一個眼前全黑。
顾凛……他這么高冷的人,竟然也会喜歡一個人,還是单恋?這么深情?
卧槽,那個女人是谁?她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了還是怎么了?被他喜歡上,這也太幸福了!
何书墨完全沒办法說话,心痛得要死,胸口一阵一阵绞着发紧。
“而且,太可怜了,我听一個女前辈說的,顾凛单恋的那個女的最近就要结婚了!”卓知扬继续說道,声音也闷闷的:“好像之前他从特警队辞职也是因为這事,這也太狗血了……”
“不,不是吧……”何书墨只能這样随口应付。
那個女人,不仅不喜歡顾凛,還要嫁给别人?
這不是脑残嗎?!
关键不是這個,是顾凛竟然有喜歡的女人,這比被他拒绝,還要让她觉得挖心一般的难受……
“喂?大鸟?大鸟……何书墨!”卓知扬听见那边儿沒声儿了,顿时有点急躁地叫了几声。
“嗯,我听着呢。”何书墨应了一声。
“不管這個,凛哥的电话我還是会给你的,你看,這又不是他已婚了,還是他单恋结果沒恋成,你也别想太多,总之,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接下来几天,我就是你的僚机,一切都给你打听明白!”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难受……”何书墨低着头叹气,然后想起来什么问道:“那個女的……她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
电话打了将近二十分钟,何书墨才挂断,一转头,看见宿舍三個新晋闺蜜都扒拉着阳台的门瞅着她,各個神色凝重。
“他,他竟然有喜歡的人……”何书墨眨巴眨巴那双鹿眼,眼泪就滚下来了。
何书墨一夜失眠,但是得到了两個安慰。
一是,她长這么大第一次有了同性闺蜜,而且一次還交到三個,整整一夜,她们都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心灵鸡汤灌得她觉得自己比喝了十全大补還浑身舒畅。
二是,她在收到卓知扬的短信后,酝酿了半個小时,跟舍友们探讨了好久,写了删删了写,终于在昨天沒過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给顾凛发了條短信……
而且,他居然秒回!秒回啊!
何书墨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她一晚上被折腾得一会儿冰冷得如坠冰窖,一会儿沸腾得满地乱跳,后者是因为,她真的沒想到,顾凛回短信竟然這么神速。
虽然內容很平常,一個标点符号,很短很短的一行字,沒有任何表情。
“有事发短信,不要给我打电话”
就這么简单粗暴,连個句号也沒有。
何书墨征求過江浙沪闺蜜们的意见,她们的意思都是:“這是人家默许你给他发短信啦,有可能是因为他很害羞啊,所以不好意思打电话。”
她心裡清楚,她们多半是在安慰自己,不過何书墨還是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這种甜头大概持续了一晚上,然后她就陷入了无边的纠结。
收到顾凛短信之后,她几乎是秒回了一條,但是沒动静。
然后她又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于是又发了一條說晚安……
结果整整一夜,何书墨的手机屏幕亮了暗,暗了亮,他再也沒有回任何信息。
這么一等,就是将近一個礼拜。
就在她被三個师兄认为“因生理期而心情烦躁”的第三天,她才从卓知扬那裡知道,顾凛這個人有個不良习惯:从周一到周五,五天工作日,他绝对不开机!
而且,从来沒有人见過顾凛主动跟别人打电话。
我勒個去,那他要手机干嘛使,到底干嘛使呢?当成手表用嗎?
何书墨知道這件事后,真是醉醉的,因为她连续三天给顾凛发了无数條骚扰短信,要不是他說不能打电话,她早就用别的号打過去试试了……
至于别的联络方式,卓知扬告诉她,一概沒有,有的例如微信啊企鹅啊,也是形同虚设,因为顾凛集训时要求手底下所有人三個禁:禁烟,禁手机,禁女人!
“什么叫……禁女人啊?”何书墨满脸黑线,在某個晚上接到卓知扬的电话时這么问道。
“就是禁止聊起任何有关女人的话题,自己女朋友也不行,就连正经老婆都不行,黄段子一百個俯卧撑,想死的话可以试试……”卓知扬在电话那端笑着說:“我沒体验過,不過我问過之前跟他训练過半個月的特警朋友,他說训练开始之后,所有人在顾教官手底下過得還不如修道院裡的苦行僧!”
“你再跟我多說說,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干嘛的。”何书墨满肚子疑惑。
于是,在這漫长的五天裡,她跟卓知扬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通過他零零碎碎的描述,脑补出一個高岭之花的日常是怎样的诡异……
首先,何书墨终于搞明白了什么叫“以色列格斗术”,她百度了一下做足了功课的同时,不禁暗自感慨,這东西真的好牛好骚气啊!
以色列格斗术又叫马伽术,是一种特种军用徒手格斗技术,這玩意儿竟然是美国FBI的必修课,广泛运用于世界各国的军警部门,所以顾凛教的那些格斗技术全不是民用的,一出手都是招招致命。
所以這也导致一到工作日,顾凛就经常性失踪,简直堪称常年失踪人口,消失得毫无踪迹,听卓知扬說,他问過顾凛都去了哪裡,总之经常天南地北,回答得语焉不详,不是某军区就某总队,他从来不告诉别人确切地方,他认识顾凛的這几月来,每次见到他都是周末的时候,或者参加一些格斗讲座和宣传活动。
结果一到节假日,他失踪得更是诡异,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哪個犯罪分子绑架到山沟沟裡给灭口了,总之他不在家裡,电话也打不通,沒人知道他在哪、跟谁在一起。
還有就是从来沒人见過顾教官的裸*体,哦不,半*裸,大家印象裡顾凛连背心都沒穿過,最短的就是半袖儿,一年四季都是长裤,大夏天的出街经常穿得像是从南半球回来的,夹脚拖鞋什么的更是见所未见,所以有些追求者曾经YY過顾凛其实极度闷骚,纹了特别性感的纹身,但這事谁也不确定,毕竟大家都沒见過……
最恐怖的、让大家都怀疑顾凛不食人间烟火,简直不是画皮鬼就是吸血鬼的一点就是……从来沒见過他当着别人的面吃东西……
卓知扬经常在泡了一碗泡面,咬开一包辣條的包装袋时,瞅见顾凛用一双漆黑的凤眸凉凉地看着自己,来一句:“這是给人吃的东西嗎?”
对,反正不是给他吃的,因为他不是人……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