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据說,滴酒不沾的男人……]
刚开始顾凛就只是脚跟自己挨在一起,然后慢慢地,现在几乎是腿紧紧贴着,能感觉到他坚实、修长的小腿抵着自己的。
众目睽睽之下,何书墨不敢一直盯着顾凛看,嘴裡轻轻含着吸管喝奶茶,也不敢咬了,因为桌子底下,腿跟顾凛挨在一起,正浑身发热、不敢乱动,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顾凛从长裤口袋裡摸出什么东西,然后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前,他长指间轻握着一個粉色的东西,轻轻按在桌上。
她几乎在看见那個物件的一瞬间,差点咬到舌头。
脸噌的一下红得要滴血。
那是個一個粉红色的小包装,MyMelody的图案,两個绑带上還有白色的小圆珠,绑带紧紧系着封口。
何书墨一打眼就看出来那是自己的东西了……
关键是,這個,這個是……是她平常带在身边、用来装护垫的啊……怪不得她最近找不到了,原来是落在上海的旅馆了!
這么私密的东西被他拿在手上……何书墨一紧张,赶紧伸出手去抓,结果抢夺回来的时候,還摸到了顾凛的手。
一手抓住袋子,然后用手掌包裹住慌张地塞进怀裡,她做贼心虚地四下张望,结果身侧的周庆喜正在抢四喜丸子,贺兰忙着给曹鞠华倒酒,根本沒人看见顾凛给她递东西……
对呀,自己紧张個什么劲,就算是被人看见,他们也不知道裡头装的什么呀……她懊恼地咬着舌尖,暗自骂自己神经紧绷得厉害,简直草木皆兵了。
何书墨手心直冒汗,捏着那個熟悉的小袋子,指尖摩挲着上面质感绵软的兔子耳朵,然后舔舔有点干燥的唇,偷摸摸地把它塞进口袋裡。
顾凛看见她慌裡慌张的神情,一时觉得有点好玩儿。
简直像是偷到食物,然后逃逸现场急于销赃的老鼠……
他微不可察地长出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坐直身子,倾身朝她的方向凑近,压低嗓音,几乎是用气息低语问道:“你落在我這儿的,還有别的……”
他的声音很小,而且故意被压低,在吵闹的饭桌上,根本沒人听见。
“嗄?”何书墨瞪大眼睛。
真是醉了,這都七天過去了,她還把什么东西忘在上海了?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什、什么呀?”她觉得衣服领子裡往外冒着灼灼的热气,因为害怕被旁边的人听见,于是手肘抵在桌上,两只手捂脸。
周围嘈杂得两耳嗡鸣,但是顾凛一开口,简直每個字都像是羽毛轻轻扫過心尖,痒痒的,麻麻的……
“现在不方便给你,在我箱子裡了。”
他咬字在不方便三個字的地方轻轻顿了下。
何书墨脸一热,還是沒想起来什么东西丢了,那盒包装污到不行的东西……她明明……带回来了啊。
一想起来,這些天,他一個大男人身上带着自己私密的小物件,何书墨就觉得脸滚烫,再一抬眼看见他直直看进自己眼底的眼神,她就呼吸一滞,心跳漏拍。
不得不說,他真的太适合军绿色,又太适合衬衫,再加上穿得随意,露出的若有若现的锁骨,半卷着衬衫袖子,何书墨脑袋裡像是新添加了弹幕功能一样刷過去满排的“prprprprpr”……
顾凛這個人简直太坏了……
“咳,那個,我,我去趟厕所好了……”对视战最终以何书墨的全面失败告终,她用两侧的头发遮脸,决定以放水的理由遁走。
她跑开的时候,也沒看顾凛什么表情,迈开大长腿,速度快得几乎像一道闪电,咻的一下就消失在休息区的拐角。
看着她逃跑,顾凛微微抿唇轻笑了一下,還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望了一眼面前贺兰给自己倒的酒……
敛了一下眸,白的?
喝了好一会儿了,他沒在意是什么酒来着,白酒這种东西,看起来像水一样,但是又烈又辣。
他长指端起酒杯,隔着玻璃看了眼清透见底的酒液。
自己真的不喜歡喝酒,向来是滴酒不沾的,但今晚有点想破戒一次。
“哎,师妹呢?”周庆喜啃完丸子,一回头看见桌角的人沒了,朝着贺兰问道:“一会儿不是說好了去唱K嗎?她人呢……”
贺兰朝着对面一瞅,“诶”了一声,何书墨真的不见了。
俩人正在纳闷,忽然听见一個冷淡淡的声音开口:“她沒空。”
贺兰和周庆喜转头看着桌尾笔直地坐着的顾凛,一瞬间沒听明白他的意思。
周庆喜還在惊诧地思考“哇靠,原来這個人竟然会开口說话”這种沒营养的問題时,贺兰眯缝着镜片后面的眼睛,顿时了悟。
师妹跟他……难道?
贺兰随即想起来刚才有人說顾凛“身体有問題”的时候,何书墨的過激反应,顿时惊讶得眉毛一蹙:难不成师妹已经知道他身体沒問題了?
睡過了?!
顾凛看见贺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自己,沒說话,只是表情淡漠地端起杯子,轻轻仰面,把酒一口喝干了。
贺兰看着他冷静的、毫无表情的侧脸,喝酒的时候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被吓了一大跳……
那可是五粮液啊五粮液,大半杯啊,一口闷啊?
這人是不是怪物?
从气氛火热的休息区走出来,转個弯,温度瞬间就冷却了一些。
何书墨松了口气,清醒多了,所以忽然脑子裡一股脑地冒出来好多問題,首先就是:她原本今天還答应跟师兄们去唱K,然后门禁之前回宿舍的這個安排肯定要有变化,她要是能跟顾凛花前月下、共度良宵的话,她才不要跟一群糙汉去KTV呢。
关键是怎么样才能寻摸個机会跟顾凛单独在一起?
他刚才破天荒地跟大家一起坐着吃宵夜,但是他不可能跟去KTV那种地方的……
只要一脑补,顾凛拿着麦被大家起哄唱一曲的画面,何书墨就要笑喷,太违和了有沒有……
顾凛一定不会唱歌的吧?
她一边怀疑着,他是不是這辈子从来就沒唱過歌?有沒有可能其实是個开口跪的好嗓子的时候,何书墨打开自己的柜子找化妆包,打算收拾一下自己。
真的好想单独跟顾凛呆在一起,七天都沒见了,结果第一眼就是周围都是人的情况,真是烦死了……還有自己落在他那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何书墨一边想着,一边翻化妆包,但因为柜子裡满是塞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不小心在拽到外套的时候把运动水壶给扯了出来。
“啊……”她低低地惊叫一声,赶紧用两只手把外套兜起来往裡塞,但因为柜子在第四层、比较高的位置,她垫了下脚尖去抢救已经来不及,水壶眼睁睁就要从柜子边缘掉下去。
這时,一只手臂从身后伸過来,轻而易举地用手帮她扶住即将坠落的水壶。
“诶?”何书墨瞬间被吓了一跳。
随即熟悉的味道和微热的体温就瞬间侵袭了她的所有感官。
背后的热度贴上来,眼前、自己胳膊旁边多出来的那只手臂,袖子很熟悉,质地有些挺括的军绿色衬衫……
何书墨一瞬间浑身僵住,像是嗅到危险气息假死反应的虫子一样。
她从沒想過自己会被顾凛堵在這儿。
因为這不是什么私密空间,更不是更衣室,這是训练区边上的一排放置私人物品的柜子,隔着一個拐角,就是大家正在吃饭的地方……
很清晰地听见曹鞠华正在嘻嘻哈哈耍酒疯的声音,還有几個人正在划拳的大声嚷嚷……何书墨心跳得很快,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小细腰被一下子圈紧了。
她被顾凛从身后抱住了。
嗯……现在這個情况……她除了喘息声发不出别的声音了。
……
猛然贴上的身体,触感太紧密、真实,紧紧地贴合,能感觉的衬衫褶皱得摩擦,以及隔着衣服的坚实的身体,他的体温瞬间把她侵吞了。
热得要蒸发了,何书墨两只手沒地方放,握成小拳头无措地抵在柜子上。
“你,你怎么来了?”她脑热得不行,只能傻乎乎地问這個。
其实這還用问,他就是来堵自己的……肯定是她前脚刚离开,他就跟来了。
亏她刚才還想了一堆怎么找机会跟顾凛独处,沒想到他的方式就是這么明目张胆的……
何书墨還沒得到任何一個字的回答,就浑身一震轻颤,整個人要酥化了。
他从背后紧抱住她,然后轻轻吻上她的耳后。
只觉得耳垂微凉,被舌尖舔掠而過,這個炽热又缠绵、如密網般的吻慢慢顺着她的耳朵滑下去,一路吻到脖子……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缓缓收紧,何书墨觉得喘不上气,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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