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交女朋友了?
宗政言盯着容蓉半天不說話,也沒有鬆開手,只是最後斂眉強調:“叫我名字就行。”
“宗政言。”容蓉聲音溫軟,尾調輕勾,三個字在脣齒間翻滾,竟然有幾分纏綿。
第二天一早,太陽早已經出來了。
容蓉睡夢中覺得胸口發悶,有些喘不上氣來,掙扎着幽幽轉醒,動了動發麻的後背,未果,才發現自己身體趴伏在牀上,宗政言則壓在自己的身上。
“嘶~”容蓉一動胳膊,整個手臂酥麻脹痛,竟再也不能挪動半分。
“宗政言!”
“嗯?”宗政言因爲這一聲呼喚睜開眼睛,一瞬間的迷茫讓他分不清現在的形勢,聲音因爲晨起慵懶微啞。
只是懷裏的人溫軟馨香,讓他的身體先於大腦,更加貼近。
“起來,你壓到我了!”
宗政言聞言,收緊手臂,抱着容蓉翻轉身體,讓她趴在自己胸前。
容蓉就着這個姿勢,等待着身體的麻勁兒褪去,撐起手臂就要翻身下牀。
“去哪兒?”宗政言手上施力,阻止懷裏的人起身,呼吸有些灼熱,眼底也帶着些翻涌的慾望。
身體服從內心,宗政言湊近容蓉開始吻她,手指也不老實的自下而上,兩人呼吸同時重了幾分。
容蓉睡裙下什麼也沒穿,宗政言昨晚睡覺前就知道,因爲容蓉洗漱完不會立刻穿內褲,而是會等待十分鐘左右,昨晚他們睡得晚,容蓉洗漱完沒兩分鐘就睡着了。
這個認知讓他本就洶涌的欲/望變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他現在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勢必要看着容蓉沉淪,同他一起沉淪。
因爲只有在被慾望支配的時候,他才能看到真實的,服軟的容蓉。
就在天雷勾動地火之時,宗政言的手機適時的在牀頭響起。
“電話。”容蓉說着伸長手臂要去拿手機。
“不要管!”宗政言不受影響,一邊親吻一邊回答,話音剛落便徹底佔有了容蓉。
“嗯~”容蓉因爲一瞬間的衝擊揚起修長的脖頸,呻/吟自脣邊溢出,身體泛起紅潮。
手機鈴聲漸漸歸於平靜,復又清脆的響起,大有不接不停的架勢,而同時響起的還有門鈴。
“喂!”宗政言接起電話,身下的動作變得舒緩廝磨,呼吸聲帶着刻意控制的緩慢。
門鈴聲突然停了,韓蓁蓁站在門外,聽着電話裏的男人極力控制卻依然略顯急促的呼吸,心裏發涼“阿言?”
宗政言彷彿突然被人擾了興致,停住動作:“有事嗎?”
“阿言,我在你家門口,你能開一下門嗎?”韓蓁蓁小聲的說着,語調透着委屈。
她不確定房間裏的人在做什麼,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可是宗政言分明沒有牀伴,更不要說女朋友了,還是在一大早,做這種羞恥的事情,她無法接受。
明明她的阿言是那麼清冷禁慾的男人。
容蓉也聽到了韓蓁蓁的聲音,她嘴角勾起一絲媚笑,紅脣貼近宗政言的另一側耳邊,壓着聲音:“宗政言,快去開門。”
宗政言轉頭看着面帶笑容的容蓉,她的眼裏早已沒有了剛剛的迷亂,此時雖然在笑,眼底卻清明一片,說出的話也沒有半點別的情緒,即便兩人的身體此時還沒有分開。
顧不得電話裏在說什麼,他也沒有聽清,宗政言瞬間抽離身體,帶起一片顫慄,眼神卻毫無溫度。
抄起牀尾的睡袍穿在身上,宗政言甚至連拖鞋都沒有穿,就出了房間去開門。
“阿言。”
“有事嗎?”宗政言高大的身軀堵在門邊,沒有請人進屋,重複問道。
韓蓁蓁一寸寸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浴袍隨意的扎着,露出胸口的大半肌膚,那裏沒有讓人遐想的痕跡,可是鼻息間縷縷的歡/愛氣息,還是讓她瞬間紅了眼眶。
“阿言,你交了女朋友?”韓蓁蓁哽咽着問,眼淚瞬間落下,惹人憐愛。
“有事嗎?”
“呵!”韓蓁蓁短促的笑了一聲,眼神放空:“有事,你會願意聽的。我能進去嗎?”
宗政言遞了一瓶水給坐在沙發上的韓蓁蓁,退後幾步坐進旁邊的單人沙發裏,雙腿隨意交疊,即便穿着懶散,依然貴氣十足。
“說吧,什麼事?”
“你的女朋友是誰?”韓蓁蓁答非所問,眼睛環視一圈,沒有看到任何女人,連生活的痕跡都沒有,看來是相處不久。
“韓蓁蓁。”宗政言就這麼輕聲一句。
宗政言在警告她,韓蓁蓁知道,這是他不耐煩的表現,以前兩人在一起時,他也會有不耐的時候,而自己便不敢再作,生怕惹他不快。
韓蓁蓁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推到宗政言面前:“這是我在英國認識的一個朋友,是血友病方面的專業研究醫師,我想,這對你弟弟應該很有用。”
宗政言瞟了一眼名片,眼神看向對面:“你想要什麼?”
韓蓁蓁深吸一口氣,緩緩啓脣:“我們重新開始。”
“嗤!”宗政言輕蔑地笑笑。
“阿言,我是真的愛你,我沒有想要拿這個逼你,可是,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啊!”韓蓁蓁低頭掩面,語氣悲慼。
“你以爲,我想找一個醫師很難嗎?”
“不難,但是他是我在英國留學時交往的男朋友,他很聽我的話。”韓蓁蓁說着擡起頭看着宗政言斬釘截鐵的說:“對我唯命是從。”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宗政言身體向後靠,似笑非笑的看着韓蓁蓁。
韓蓁蓁趕忙搖頭,語氣堅定的說:“不會的,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立刻給他打電話!”
“他叫什麼?”
“lan,英國皇家醫院,基因遺傳病醫師。”
“你先回去吧。”宗政言散漫的開口。
“好,我等你的答覆。”韓蓁蓁說完,拿起包包離開,走之前望了一眼緊閉的主臥室房門。
宗政言撥通一個電話:“給我查一下英國皇家醫院有沒有一個叫lan的人,還有他這兩年的情感狀況。”
身後腳步聲響起,宗政言掛斷電話轉頭,看到容蓉早已穿戴整齊,卻一直待在房間,等人走了纔出來。
宗政言心情突然間就變得很差,連剛剛被韓蓁蓁逼迫,他都沒有任何情緒,卻屢屢因爲一個心思深沉的女人而壞了心情,激發出自己陰暗的一面。
“我很好奇,容小姐該是希望被人發現我們的關係纔對,又爲何躲着不肯出來。”
雖然宗政言沒有指明這個人是誰,但是彼此心知肚明。
“她會知道的。”容蓉淡淡的說。
其實韓蓁蓁已經猜到了吧,想到這裏,容蓉嘴角微彎。
不急,直接處死有什麼意思,凌遲纔是死刑裏的最高境界。
“你究竟和韓蓁蓁有什麼恩怨,僅僅是因爲她搶了你的男朋友嗎?”宗政言冷聲開口。
“你這麼認爲也沒錯。”容蓉點頭。
宗政言冷漠的扯扯嘴角:“以容小姐的本事,怎會留不住一個男人。”
“總有我留不住的男人。”
“誰?”宗政言冷聲問。
容蓉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她覺得今天的宗政言有些話多。
而宗政言也意識到自己的反常,收緊下頜線,語氣平靜的敘述:“我兩年前就和韓蓁蓁分手了,不是容小姐的目標。”
“言總可不是目標。”容蓉走到宗政言面前,彎腰湊近:“我不是說了,我心悅言總。”
“……”
這話宗政言不信,但是他說不出反駁的話,怪就怪這個女人太會撩撥,嘴裏明明說着謊話,卻讓聽者想要信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直到容蓉留下這句話離開,宗政言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閉着雙眼似乎睡着了一般。
過了好久,空蕩的房間響起一聲飄渺的呢喃“容蓉。”
聲音甚至來不及擴散,便消失了,就像隱祕的心事,欲言又止,想被人知道又怕被人知道。
容蓉難得提前應約,比韓蓁蓁早到,點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品嚐,這是她第三次來這間咖啡店了,確是第一次喝這裏的咖啡。
她倒決定嚐嚐看,是不是咖啡過於好喝,纔會讓人三番兩次的約在同一個地點。
“女士,需要給您的朋友點一杯嗎?”服務生主動詢問,禮貌又紳士。
“一杯espresso,謝謝。”容蓉餘光撇到門口的一抹身影,對着服務生點了杯咖啡。
“好的,等您朋友來了,我們就會給您上。”
“現在就可以做了,我的朋友已經來了。”容蓉笑看着逐漸走近的韓蓁蓁。
沒有了之前假意的親切笑容,韓蓁蓁看起來有些憔悴,卻還是象徵性的笑了一下:“沒想到你這麼早。”
“還好,本來事事就無絕對,總會有出乎意料的時候。”喝了一口絲滑的拿鐵,容蓉散漫的開口。
“是你,對吧!”似是終於無法再裝下去,韓蓁蓁咬牙切齒的說。
容蓉裝作不解的樣子問:“學姐在說什麼?”
“今天早晨,你在阿言的房間裏,你們在一起了?”
“哦。”
“你就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容蓉問,似乎知道,又好像真的不知。
“你說呢?”韓蓁蓁說着這話,突然笑得像個勝利者,高傲的擡起頭顱。
“介意你倆上牀嗎?”
“我們曾經在一起一年,你知道一年有多少個日夜嗎?”
“嗯,確實介意,所以學姐有什麼攜帶疾病嗎?這麼說,我確實該做個體檢的。”容蓉依舊在笑,笑得漫不經心。
韓蓁蓁極力控制自己想要掀桌的衝動,繼續想要反擊:“我不要的,你就這麼喜歡接手?”
容蓉搖頭輕笑:“不,你不要的,我自然也不會要,問題是,這件東西你還想要重新擁有,所以我只能先撿回家。”
韓蓁蓁震驚於容蓉的做法,不可思議道:“你居然……阿言知道你的想法嗎?”
“或許,你可以告訴他。”容蓉說完將服務生端來的咖啡推到韓蓁蓁面前:“嚐嚐看,也許你會喜歡。”
“我不會放棄阿言的。”韓蓁蓁沒有喝,手握杯手盯着裏邊濃郁的咖啡。
“意式特濃咖啡,聽說是最苦的咖啡,你不嘗,倒是可惜了。”容蓉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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