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盛气凌人
我听了邱雪的话,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Www、qВ5、c
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揭穿了杨贵生的真面目,可是杨贵生只是跪下說两句小话,邱雪居然就打算要原谅他了……
“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嗎?”我气愤地看着邱雪,說:“你是在赌博,是在用自己的终身幸福作赌注,来进行一场几乎沒有可能会赢的赌博……”
“不要相信他的话!”丁小雨也在一旁說:“你看看我的下场吧,這两年我一直都生活在恶梦之中,你不想也象我一样吧?我保证你要是真的和他生活在一起,一定每天都会感觉生不如死的……”
邱雪闻言全身一震,一时陷入到茫然之中……
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不应该相信杨贵生,但是要她立刻下决心马上和杨贵生离婚,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她觉得离婚是件很丢人的事,而刚刚结婚一天就马上离婚更会被人笑死,那样的话,她会觉得一辈子都无法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的。
杨贵生听了丁小雨的话,顿时勃然大怒,忽地站起身来,回头指着丁小雨的鼻子,恶狠狠地說:“你個臭婆娘竟敢一再挑拨我們的夫妻关系,哼,难道你忘了我曾经和你說過的话了?嘿嘿……你就不怕名誉扫地嗎?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把你這些照片贴遍大街小巷?”
丁小雨听了這话,不由倒退了一步,委屈得两眼泪汪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邱雪闻言怒气冲冲地說:“你……你怎么可以這個样子呢,你本来已经很对不起小雨了,要是再這么做,那……那還算是人嗎?”
杨贵生冷笑一声,說:“对待這种贱人就应该這样,否则她不知道我杨贵生的厉害!”
邱雪眼中垂下泪水,轻轻咬着嘴唇,說:“你……你不可以這样的!天啊,你……你怎么一下子变得這么恐怖呀!”
杨贵生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可能是吓到邱雪了,不禁有些后悔,忙和颜悦色地凑過去抓着邱雪的胳膊說:“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這個样子对你的。真的,小雪,我這辈子就喜歡過你一個人,和别人都只不過是玩玩而已,你不要太介意了……以后有了你,我就再也不会和别的女人……”
“放开我!”邱雪惊叫着推开杨贵生,满脸恐惧地說:“你……你真的是一個禽兽,竟然会拿我們女人来当玩具!我……我要和你离婚——”
我听到邱雪這句话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我這一番努力必竟沒有全都白废……
杨贵生闻言则脸色一沉,面色于瞬间变得好象冬天的湖水一样的冰冷。
“离婚……哼,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劝你還是好好的和我一起過吧,那样的话我可能還会对你好一些,不然的话,說不定我真的会折磨你一辈子……”
在這個年代裡,离婚的确是件很麻烦的事,只要一方不同意就几乎完全沒有可能。所以邱雪听了這话顿时又沒了主意。
“不要听他的……”我走過去,扶住已经快要崩溃的邱雪,說:“他要不同意的话,你就起诉他。”
“起诉我?”杨贵生阴着脸說:“你拿什么起诉我呀?說我乱搞男妇关系嘛?嘿嘿……我是玩過不少女人,可是你们有什么证据呀?你问问我玩過的那些女人,哪一個敢出来指证我呀,丁小雨,你敢嗎?”
丁小雨闻言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脸色显得很惊慌,虽然她并沒有說出什么,但谁都看得出来,她当然是不敢在法庭上当众承认自己被杨贵生迫害的事了。
杨贵生得意大笑起来,“除了這個,你還能拿什么起诉我呀?說是感情不合嗎?嘿嘿,既然感情不合你又为什么要嫁给我呀,我們可是刚刚结婚呀,你用這個理由来起诉我,法官根本都不会受理的……”
我知道杨贵生說的都是实情,一时也不禁大感头疼。
杨贵生一见我們三個人都无言以对,顿时更加嚣张起来,走過来狠狠地推了丁小雨一把,盛气凌人地說:“還有你,臭婊子,你就赶紧回家去和全家人一起收拾收拾准备跳河吧!明天早上我就会让全市人民都免費欣赏到你那些淫荡的照片了……”
“不要胡来!”我把浑身发抖的丁小雨拉到我身后,然后冷冷地看着杨贵生,說:“把你的那些照片和底片全都给我吧。”
“给你?”杨贵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疯狂地大笑着說:“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可以花钱买你的……”我恨恨地咬咬牙,說:“你出個价吧,那些照片和底片你想要卖多少钱?”
“你……你让我出价?”杨贵生张着嘴巴愕然慈祥了我半晌,然后“嘿嘿”一笑,說:“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嗯,你现在可是本市最有名的大富翁呀!不過事实上你的财产有一半是属于我們家小雪的。我本来打算举行完婚礼后,立刻就去向你要的,不過现在看来不需要我再多废唇舌了!你就直接把自己名下的财产以及生意全都转让给我吧,唔……這其中当然也包括新生火锅城的经营权,呵呵……那家店的所有权虽然不归你,但却也称得上是一棵很诱人的摇钱树呀!”
我苦笑了一声,說:“你的胃口還真不小呀!可是我那些生意還欠着好几十万的贷款呢,你要我把生全给你,這些贷款自然也得由你来還了,你不怕会亏掉嗎?”
杨贵生“哼”了一声說:“你這一阵子和丁小雨在外面风流快活,大概還不知道吧!你的飞雪娱乐夜总会现在可火得很,我从侧面打听了一下,估计光是這家夜总会這一個月恐怕就赚了一百万還不止,那区区的四十几万贷款又算得了什么呢?”
“杨贵生,你也太贪婪、太无耻了吧!”邱雪闻言气得全身直抖,“那些生意可是小飞辛辛苦苦打拼挣来的,你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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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点钟,好热的天气,沥青路都有些软绵绵的了。柳枝沒精打彩地耷落着,几乎沒有一丝风。
裴勇满头大汗地冲进办公室,站在空调前边一通吹。
正在校稿的老刘抬起半秃的脑袋,从眼镜框上边看了看他,慢吞吞地說:“小裴啊,這么吹小心感冒啊,怎么样,采访到什么新闻了?”
裴勇穿着米色裤子,白色衬衣,身高约一米七五,长得蛮精神的,不過被汗浸透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模样有点儿狼狈。
他走到自已办公桌前,把装着相机、录音机、笔记本的挎包扔在桌上,拿起杯来到墙角接了杯纯净水,咕咚咚地一口气喝光了,然后才喘着气說:“乱呐,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听得我晕头转向,现在還理不出個头绪来。”
林雨扔下报纸,俏俏地笑了:“我說小裴啊,你是记者,可别把自已当是包青天啦?咱们只负责报道事情真相,至于谁对谁错不关咱们的事儿,越是說不清才越好,有争论才有人看。”
老刘呵呵笑着說:“总编可催稿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裴勇叹了口气,說:“是這样,我去了以后呀,跟那個投诉人见了面,先带他去了银行,结果银行說呀,按照银行规定呢,要开户必须得要件齐全,除了营业执照、法人证书什么的,還要有国、地税证书,否则属于违规开户,人民银行要处以巨额罚款……”
“但是那個开户的個体户說税务局不给办证,我一听這是税务局的毛病呀,就跟他去了税务局,税务局则說根据新的登记要求,必须要有银行的开户证明、银行賬號,事先予以录入电脑系统,才能办理税务登记。我一听人家這也是按文件办事,沒有错呀,我就又和当事人回到了人民银行,人民银行却說沒有接到相关文件,以前一直是這么办理的,如果税务部门在业务流程上有新的要求,应该事先同人民银行进行沟通,重新下发文件……””
還沒等裴勇說完,林雨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前仰后合地說:“哈哈,小裴呀,你别逗我了,我看你改行去說单口相声得了,哈哈哈,你說你操那么多心累不累呀?他们扯他们的皮,你只要把那個客户的无奈写得辛酸一点,引起广大读者的同情,咱们就达到目的了,這么较真干嘛?”
林雨虽然叫裴勇小裴,其实却比裴勇還小着两岁。她身材颀长、容貌秀丽。有着一個圆圆的脸蛋儿,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嘴角還有一颗美人痣。
她平时总喜歡围着曹总编转,小裴有些瞧不起她,不過却又禁不住她那年轻健美身体的诱惑,有意无意的也总喜歡偷看她。
林雨今天穿着身吊带长裙,她的腿很长,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高跟细带凉鞋,是那种有两個细带横過脚背的那种很性感的凉鞋,脚趾纤细白嫩。
這时她這格格地一笑,胸前一对玉峰立刻抖得波涛汹涌,看得裴勇口干舌燥,裴勇悻悻地哼了一声,說:“不较真也得弄明白前因后果呀,咱们新闻报道也不能捕风捉影……”
他正說着,只见李仕维从外边走了回来,皮鞋踏在复合地板上“嗒嗒”直响。
李仕维的個子不高,人也偏瘦一些,比起裴勇的仪表堂堂可差远了,可是林雨一见他进来,却连忙迎了上去,殷勤地接過他手中的包,就象一位贤慧的妻子,温柔地笑着问:“李哥,這么热的天,辛苦你了,怎么样,拍到了嗎?”
李仕维是开车去采访正在本市演出的大歌星容楚儿的,任务虽然最重,要說辛苦,哪裡比得上裴勇骑辆不蹬不动弹的破电动车辛苦?
裴勇虽然心中不忿,可是也知道自已所在的這家《都市商报》的读者圈主要就是八卦娱乐新闻的爱好者,人家李仕维是炮制這种新闻的高手,报纸销量全靠人家,所以也沒說什么。
李仕维得意地一笑,色眯眯的目光在林雨高耸的酥胸上贪婪地逡巡了一圈儿,然后掏出一枝烟点上說:“叫人去把照片洗出来吧。你也知道,新闻采访嘛,都是官样文章,沒有读者会感兴趣的,這位容大美人平时为人挺低调的,一直沒有什么桃色新闻,我从她下飞机开始就跟着她,都跟了她三天了,也沒弄到什么爆炸性新闻。”
林雨一听,有些着急地說:“哎呀,总编還准备登明天头版头條呢,要是沒有卖点,普通的采访资料登上去也不会吸引读者,這下报纸不是开天窗了嗎?”
李仕维矜持地一笑,趁机在林雨柔软的手臂上拍了拍,笑道:“我們记者不只是要采访,還要懂得创造,什么叫泡制懂嗎?那是做一個优秀记者的必要條件,你看着吧。”
李仕维說着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电话本,翻了半天后拿起电话拨了個号,過了片刻电话裡传出声音来,他急忙按下录音键,呵呵地笑着說:“哦,是张导演嗎?哎呀,打扰了您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都市商报》记者,如果您不忙的话,我想采访采访您。”
“什么?您時間不多,沒关系,沒关系,我长话短說,只采访几個問題就好,对对对,不会耽误您太多時間的。啊?好好,我现在就是……”
李仕维向林雨挤了挤眼睛,狡黠地一笑,对着电话說:“张导演,您对您的武俠新片《冲天香阵透长安》中的女主角容楚儿小姐的表现如何评价?”
“哦哦,是是,是個很有灵性的演员,人很聪明,很上相,喔喔……呃……张导,她也是個名演员,沒有在您的片子中耍大牌吧?对您的态度怎么样?听說拍那场裸浴的戏她对您非常不满,不愿亲自出演?嗯……很合作?很敬业?好好好……”
李仕维笑嘻嘻地抽了口烟,突然插嘴說:“张导演,钟小姐正在我市参加一個非商业性演出,有人看到钟小姐演出结束后同她新聘請的私人形象设计师王凯先生同游‘国际金贸大厦’,您知道王凯先生是我国著名形象设计师,而且年轻英俊、风流倜傥,但是迄今为止似乎還沒有女朋友,有人說他是個Gay,您对他们二人同游商厦有什么看法?两人会不会谱写一曲恋情呢?”
“什么?神经病?喂喂,张导您别生气呀,Gay……哦,与您无关?谈不谈恋爱和您沒关系?好好好,您忙您忙……”
李仕维撂下电话后转身对莫名其妙的林雨說道:“听到了吧?我拍下的照片有容楚儿和著名形象设计师王凯并肩逛商城的照片,放大了做头版头條的图片,新闻內容嘛,你写一下,回头我再修改修改。”
他向烟灰缸裡掸了掸烟灰,成竹在胸地說:“先介绍一下目前正在全国火爆上映的古装武打片《冲天香阵透长安》,并且說本报记者在采访时张导演对容小姐的气质相貌赞不绝口,并特意提到容小姐不用替身,亲自出演背部全裸出浴镜头,称很合作,非常满意。”
裴勇摇了摇头,那位容小姐的戏他也看過,真的是非常漂亮动人的一個女孩子,演技也很精湛,有影评家說:‘她根本无需說话,仅是那一双会說话的眼睛,就足以打动所有观众的心’。容小姐从17岁开始拍电影,迄今五年,一直演的是清纯玉女形象,不知风靡了全国多少少男少女。
容楚儿這次拍摄的這部古装武打片,那個背部全裸出水的画面其实只有短短的三秒钟,而且拍得非常唯美,又有瀑布前的水汽遮掩,那美妙绝伦的**若隐若现的根本看不清楚,但却仍然因为那是容楚儿的**而轰动全国,有的报纸甚至已开始称這是容楚儿的转型之作,从今将走性感路线等等。
现在看来,李仕维分明是沒有抢到什么新闻,却在這裡断章取义,弄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读者,制造卖点了。
林雨听完李仕维的吩咐后還是沒有抓住要点,迟疑着說:“恐怕……這样也不算是很吸引人的新闻吧?”
李仕维一张嘴,将一口烟喷在她那漂亮的脸蛋上,色眯眯地挑逗道:“林小姐可不该是胸大无脑的美人儿啊。”
林雨咳了两声,伸手挥着烟娇嗔道:“讨厌,烟味儿呛死人啦。”
李仕维嘿嘿一笑,說:“你接着写容小姐与王凯同游商城的事,說两人态度亲昵,有說有笑,再佐以那张照片,并說本报记者在采访张导演时提及此事,张导演立即勃然大怒,拒绝再接受采访,并大骂本报记者是神经病,随即挂断电话!”
“嗯……至于报导的题目嘛,就写玉女金童同游商厦,金牌导演称与我无关!副标题就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Gay?”
李仕维话未說完,林雨已眼前一亮,老刘也击掌叫好:“妙啊,太妙了,只要看到這個标题,明天的报纸一定热卖,哈哈,還是你行呀,点铁成金,真不愧是咱商报的第一名记呀。”
李仕维翻了翻白眼,說:“您把者字带上行不?”
老刘和林雨闻言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林雨走到裴勇面前,把相机递给他說:“小裴,你把照片送去洗出来吧,這回总编可不用发愁了。”
裴勇有点儿不悦,心想我又不是跑堂的小弟……但是……唉,形势比人强,自已弄不到什么爆炸性的新闻,胡编乱造又沒有彻底丢掉良心,仰人鼻息也是沒办法!
他叹了口气,只得伸手接過了相机。
刚刚从后边办公室回到編輯室,李仕维正坐在办公桌前喝着茶水,林雨在一边陪着說笑,见他进来李仕维抬起头說:“小裴呀,刚刚接到個电话,說老道口发生一起车祸,你赶快去看看,明天报纸還沒填满,弄條小新闻也可以堵一堵。”
唉,同是记者,待遇咋就差這么多呢?裴勇知道总编也让他李仕维三分,听了心中虽有不满也只好拿起自已的挎包,赶到太阳地儿裡,蹬上自已那台电动车,郁郁寡欢地赶往东大街。他绝不会想到這次东大街老道口采访的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会给他的一生带来怎样的际遇和变化。
李仕维此时同样不知道,当他后来知道裴勇的奇遇就开始于這次东大街的采访后,他的后半生都在悔恨中渡過。
中国人就是喜歡看热闹,即便是這么热的天儿,路口還是有许多人顶着日头围观。這是一個老道口,旁边有一條斜穿而過的铁路,由于這裡沒有交通岗,同时显然有人为了五十块钱的线索提供费肯给报社打电话,却沒有人去报警,所以肇事双方還在争辩,双方争得脸红脖子粗,已经发展到了动手。
左边一辆墨绿色宝马车,右前方顶着一台捷达,由于這個路口平时只有火车通過时,铁路部门才放下横栏,连红绿灯也沒有,从相撞的情形也看不出是谁的過错。
一個三十多岁、浑身酒气、满脸通红的男人,吵着吵着忽然跑回去从后备箱裡抻出一根铁棍,冲上去重重地砸在捷达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玻璃出现了裂痕,捷达司机比他要壮实得多,不過一直气势不胜,這时见他還要砸车,這才火了,他跑到路口卖菜的摊贩前扯過一根木棍,冲上前和喝醉了的宝马司机大打出手。
裴勇一见這场面,赶紧拿出照相机,跑上前去,嚓嚓地抢了几個镜头。一见二人挥舞着棍棒演起了“全武行”,围观的群众赶紧跑得远远的,裴勇却越凑越近。
镜头裡两個人的表情十分生动,满眼通红、狰狞怒吼的、高举着棍子正作势挥出的……裴勇心中暗暗高兴,虽然车祸报道一般都上不了头條,不過今天抢到了這么生动有趣的画面,說不定編輯一高兴,不再只给自已一块‘豆腐干’大小的地方了。
他正嚓嚓地照得来劲儿,忽然那喝醉酒的宝马司机准头一偏,一棍子敲在他的相机上,相机啪地掉在地上,也不知是砸得還是摔得,眼看相机是七零八落了……
裴勇一看相机被打坏了,忍不住对宝马司机喊道:“哎,你怎么把我相机打坏了?你得赔我”。說着扑上前去一把扯住那人的衣领,一下子把宝马司机颈上挂着的一块佩玉绳子扯断了,那块玉一下子掉在地上,也摔得粉碎。
宝马司机摇摇晃晃地从地上捡起那块微黄的玉,一双眼睛变得通红,也反手一把扯住裴勇的衣领,酒气熏人地骂道:“****,我赔你?嗯?”
他摊开手掌,举到裴勇面前,大吼道:“你***看清楚,這是什么?這是蓝田羊脂玉,是论克卖的,比黄金都贵……”
裴勇一看那手中碎成三块的微黄的玉,申辩道:“你少来,我是记者,你想诈我啊?羊脂玉有這么黄的颜色嗎?”
宝马主人勃然大怒,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他酒性一发,忽地一把将那三块碎玉全塞进了裴勇的嘴裡,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揪住了他的头发,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骂道:“小王八蛋,老子這块玉是唐朝古玉,比普通的羊脂玉价钱高十倍都不止,你记者?记者***了不起啊?”
他一面骂,一面用力摇着裴勇的头,碎玉碴子划破了裴勇的口腔,一丝腥咸的鲜血流了出来。裴勇又惊又怒,他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霸道,伸手去扯着他的手腕,正拚命挣扎着,嘴裡的鲜血流到那块碎成三截的玉牌上,那硬硬的古玉竟然就象虾片儿似的融化了。
裴勇感觉到嘴裡的变化心中一喜:妈的,這是什么东西呀,口水一沾就化了,還吹什么唐朝古玉,有钱人更***会骗人。
他這一挣扎,化开的古玉合着一泡口水一下子吞下肚去,裴勇也在這时扯开了那宝马车主的手,大声反驳說:“你***骗谁呐?玉?玉有沾上口水就化的嗎?你看,你看,你的羊脂玉在哪?”
张大的嘴巴裡,哪有什么东西。宝马车主的眼睛也不禁直了,就在這时,裴通忽然觉得腹中一热,紧跟着翻江倒海,好象肠子都绞在了一起。
那种难言的巨痛让裴勇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到地上。他单膝跪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妈的,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有巨毒嗎?
那個叫嚣的很厉害的宝马车主看见他的样子,神色略有些慌张。這人其实是個捣腾文物,有时候也会雇佣一些人帮他盗窃古墓。這块玉的确就是蓝田羊脂玉,這一点以他的眼力是不会看错的。
第二章
這块蓝田羊脂玉是那個宝马车主从辽西一個古墓裡挖取出来的,那是一個唐朝时塞外贵族的坟墓,从墓中的布置和那具以水银灌体保存、几乎成了木乃伊的尸体来看,应该是一個女性。這块玉是从她的胸口位置上取下来的。难道因封闭千年,這块古玉已浸入了水银的毒性了?
凭他的财力和认识的朋友,要是個交通肇事或者打伤了人,還能罩得住,可要是闹出人命来……而且看样子出事的确实是個记者,那這事儿可就稳不住了。
這一来他的酒性不由吓醒了些,可是又拉不下脸来去扶他,只是色厉内茬的站在那儿嚷道:“你不要给我装死,听說我的玉值钱就装死想蒙混過去呀?你……你……你怎么了?”
這时裴勇只觉得眼前象是有朵七彩的云在飘,整個身子犹如腾云驾雾地在空中飘荡,终于眼前一黑,晕了過去。
那個捷达司机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說:“還能怎么了?你把那块假玉乱塞到人家嘴裡,大家伙儿可都看到了,這要是出了人命,你小子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宝马车主暗叫晦气,可是现在再硬挺着可就得不偿失了,酒劲儿一過,生意人的精明头脑又上来了,面子哪有利害关系重要?于是赶紧把裴勇连拖带抱地弄上了车,要载他去医院。
捷达司机连忙拦住车子,冷笑道:“你想破坏现场?是你撞上我的,又把我的车子打烂了,不赔钱你想走?”
宝马车主一听干脆熄了火,钻出车子大骂:“拷,老子和你耗上了,這是你不让我走,人要死了你负责!”
捷达司机一听不禁为难起来,這时有一個骑着摩托的巡警经過這裡,凑上来简单问明了经過,要過了宝马车主的驾驶证,要他立即送患者去医院,随后再接受调查,有警察在现场处理,捷达司机忙让开道路,這时宝马车主也毛了,急急忙忙按警察的要求把裴勇送到最近的市第四人民医院。
同一時間,欧洲风情时装城裡,玉女大明星容楚儿,拿下墨镜正在兴致勃勃地试穿新装。走进换衣间插好门,脱下自已的衣衫,一具曼妙绝伦的**逞现出来。
只穿着T字形性感内裤,和猫眼儿淡蓝色胸罩的容楚儿,那种清纯可爱的气质顿时被這性感惹火的玉体夺去了光彩。虽然容貌仍是那么清纯可爱,可是周身却散发出难以抵挡的诱惑力。
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倒扣玉碗似的一对坚挺双峰,连平坦小腹上的肚脐腰儿都透着說不出的魅惑。那柔美动人的曲线,那肩.、那腰、那臀、那腿,都是那样的性感美艳。
尤其是那臀部线條,浑圆、挺翘,从纤细的腰肢下诱人地展开圆滑的线條,然后在笔直浑圆如玉柱的大腿根部又急剧收紧,毫无拖沓之处,两团圆肉随着她在镜前风姿绰约的动作轻轻地耸动着,绝对是美妙绝伦的臀部,形状更是美得让人兴奋。
将那优美的臀部装进那看似普通的裤子,立即就显出它的不同来,被遮掩住的娇美**更显出超人的诱惑力,那件低身紧腰长裤虽看似简单,但是面料极为考究,使得衣服可以紧紧贴在曲线最诱人的部位,却又让人感觉极为滑爽自然。
再穿上那件黑色亮丝的紧身无袖衫,将墨镜戴回脸上,走出试衣间,容楚儿抿嘴一笑,轻盈地在王凯面前翩跹一转,笑道:“怎么样?合适么?”
王凯欣赏地轻轻鼓掌,赞道:“你的條件好,穿什么衣服都合适,人說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我看這衣要你来装,才显得出衣服的价值”。
容楚儿微微一笑,听多了恭维,对他的赞美也有些免疫了,她对那個女服务员摆了摆手說:“好了,把我试衣间的衣服装好,這套衣服我要了”。
由于站在近处,早已认出她真实身份的服务生连忙恭谨地答应一声,拿出一個袋子走进字试衣间。
妙啊!远远的,一個衣着普通的青年男子站在柱旁定定地望着容楚儿,眼睛裡闪烁着痴迷、爱慕的神情。
這個家伙叫孟游,是容楚儿的忠实影迷,当他第一次在银幕上看到容楚儿那天使般的丽色,就在自已心裡深深驻扎下了她的影子,渐渐的,他的屋子裡,到处都贴满了容楚儿娇美动人的玉照,在他的心裡,這個天上的女神已经成了他的禁孪。
這副身材是多么性感呀!多少人都說她是清纯的天使,其实只有我才可以感觉得到她身上那无穷的性感魔力,我才是她唯一的知已。孟游激动地想,陶醉在自已制造的幻境中,细长的脖颈、宽肩、细腰,還有挺翘圆润的臀部和一双线條优美的长腿。真個是魔鬼身材啊!
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是多么爱她,愿意为她付出我的一切,這是個机会。
因为她在试衣,两個保镖已经站到了柜台外边,而且正无聊地四下乱瞧,真是太不象话了!孟游心中又涌起一阵愤怒,這样不负责,如果有人伤害我的楚儿怎么办?都是些该死的废物!
一边愤愤不平地想着,一边装作不在意地靠近,哦……苗條的身材,瀑布般的头发,還有收紧的腰部底下,那個把裤子子撑得圆润饱满的臀部,一切都是那么迷人。
那臀部的曲线是那么优美性感,是从骨子裡流露出的性感,浑圆高翘,天哪,我真想跪在她的脚下,逐寸地亲吻爱抚她美妙的臀部。
孟游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她是容楚儿最大的影迷会“天使之盟”中最活跃的份子,在網上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天使之盟最痴迷的影迷就是一個註冊名叫“梦游居士”的人,他不止热衷于有关容楚儿的所有新闻和造势活动,而且四处宣扬她是最伟大的女演员,如果有人稍稍对容楚儿指摘演技或容貌上的一点瑕疵,都会惹来這人疯狂之极的回贴。
這次,他是从北京一路跟到這裡的。他最痴迷的就是容楚儿的臀部,沒有理由,就是喜歡。他认为女性的臀部的诱惑力是致命的,神秘的,不可解释的,总之,那种高翘、浑圆的视觉感觉,会让他疯狂地去崇拜它的主人。看到容楚儿的曼妙,他发现自已的身体似乎已经起了变化,幸好穿了一條宽松的裤子,外观上看不出来。
走近了,漫不经心的神情、看似普通的外貌,较为瘦弱的外观,沒有引起两個保镖的警觉,孟游忽然加快两步,闪进了柜台,奔到容楚儿的面前,激动的满脸通红,对容楚儿道:“容小姐,你好,我是您的忠实影迷。我是您的天使之盟的……”。
容楚儿被他那有些疯狂的眼神给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王凯疾步抢上来拦住他,皱着眉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演员。喂,你们两個過来,請這位先生离开……”。
孟游一把推开他,兴奋地說:“不会的,就算只看到容小姐的侧影、背影,我都可以马上认出她来,让我见见容小姐,我要和容小姐說话”。
這时两個保镖已经冲了上来,架住他,貌似文明,但却已把他单薄的身子整個架了起来,向外架去。
“不,我只和容小姐說几句话,放开我!”孟游发狂地一挣,竟然挣脱了两個保镖的手,疯狂地向前扑去。一個保镖眼疾手快,伸手一抓他后腰,孟游被拽得一個趔趄,一下子扑在容楚儿身上,下意识地伸手一抓,抓住了容楚儿的裤子,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
第三章
容楚儿试穿的长裤沒有系腰带,前边那枚扣子也不太结实,被這一抓,整條裤子都被扯了下来,吓得她一声高分贝的尖叫,立即提起裤子转身就逃。
孟游抬起头,恰看见那副沒有被裤子遮住的曼妙美臀,扭动的令他目眩的冲进试衣间,不禁瞧得呆了,心神一时也随着她美妙绝伦的臀部一起冲进了试衣间。
下一刻,一只钵大的铁拳就在他的脸颊上开了花,鲜血从鼻子裡喷了出来,可是他竟象是失去了痛觉,犹自瞪着试衣间喃喃地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這么近,真的好美,天呀,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容楚儿以为碰上了神经病,吓得疾奔回试衣间,竟然一下被那條還沒完全提起来的裤子绊倒,膝盖重重地磕在试衣间的板登上,顿时痛得蹲在地上唉唉叫起来。
孟游被两個大汉摁在地上动弹不得,见了心痛得难以自已,连忙叫道:“快,容小姐受伤了,你们两個混蛋,快送楚儿去医院,你们太失职了,应该被解聘!”
王凯慌慌张张地奔過去,先拉上门,遮住了欲现又隐的春光肉色,急忙问道:“楚儿,你怎么样了?”
容楚儿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膝盖上淤青一片,她吸着气道:“好疼,我的腿都不敢伸直了”。
王凯一听急了,急忙搀着她慢慢站起来,帮她把裤子提好,提着她的腰减轻她的重力,安慰她道:“别怕,马上去医院,你下部片子马上就开始了,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一出了门,满脸是血的孟游就关切地大叫:“容小姐,你好点了么?”,然后又深情地望着她,恳切地說:“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啊,我真的是你的忠实影迷!”
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過恐怖,容楚儿吓得情不自禁倒退一步,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王凯恼恨地瞪了這個白痴一眼,对一個保镖說:“快,扶容小姐去医院,你,把這小子送派出所去”。
两個人搀着容楚儿,推开几個闻声赶過来看热闹的顾客,急急地下楼去了。被那個彪形大汉提起来的孟游,仍痴痴迷迷地望着容楚儿的背影:“真的象天使一样,好美的女孩儿呀,只有我這样深爱你的人才配得上你,那個奶油小生?哼!”他的眸子裡闪烁着疯狂、诡异的光芒。
“萨满大巫师,不要对父汗說,你是神仆,如果你爱上凡人,会被活活烧死的,父汗是不会允许我們成亲的,我能怎么办呢?”一個凄婉柔美的女声如泣如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晴岚,我带你走吧,我带你离开這裡,象雄鹰一样飞過草原、飞過大漠,逃到遥远的西方,大汗的战马就算日行千裡,他的利箭就算能射穿浓云,也不会找到我們”,一個深情的男人声音响起。
“不,大巫师,父汗年纪大了,我的弟弟還小,叔叔尼枯达利一直想谋夺父汗的宝座。我唯有……我唯有按照父亲的吩咐,嫁给莫利可汗,争取他的支持,部落才不会出现内讧”。
“我的公主,我是男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奉上她的身体?不,我不答应!”
“大巫师,忘了我吧,等弟弟坐上大汗的宝座,我会自杀报答你的爱,忘了我吧,大巫师!”女孩声音哀哀地哭泣起来。
“麋鹿跑過森林,天空中雏鹰在试羽,当明月升起,当篝火燃尽,黑暗溢散于大草原。我的血,开启玉的灵犀,让我的灵魂寄居进去,赠与我的爱人。让它与你的心交融,虚幻与现实,将模糊人的双眼,直到你心甘情愿让它在阳光下消散!”
“大巫师,你在做什么?”女孩惊叫的声音。
“我要去刺杀尼枯达利,如果我失败了,拿着它,我的女孩儿,我用我的血,施下了血咒,将這块玉佩在你的身上,它拥有极大的力量,可以避免你被人凌辱,我会告诉你它的用法……”。
朦胧中,一只滴血的手,举起了一块莹白的玉牌,玉牌迎着阳光,正一滴滴垂着鲜血,迎着后面皎洁的月光,显得說不出的诡异,裴勇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额上已满是汗水。
怎么会做這么怪的梦?太阳穴紧绷绷的,哦……对了,吃了那家伙的“虾片”,自已好象是食物中毒了。等等,那块“虾片”上的花纹,同梦中那块玉牌怎么那么象?
但是他已来不及想了,因为他一侧头,就诧然发现旁边床上一個皮包骨头的老头儿,赤條條地躺在那裡打着点滴。
“呃?!這家医院怎么這么古怪,打点滴把人家扒光了干什么?”裴勇正莫名其妙,门口有人說道:“你醒了?坐起来干什么?现在還沒過危险期,赶快躺下!”
裴勇回头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扰来:“我的天呐,這是美国天体营嗎?怎么……怎么……都光着身子?”
只见一個四十多岁的女人**着身子大大方方地走了過来,還按着他的肩膀要他躺下,嘴裡說道:“不用吃惊,你是某种化学物质急性中毒,导致休克及短暂失明,不過视網膜沒有受到太大的损伤,再住两天院就好了”。
裴勇不敢去看她微微有些下垂的**,吃吃地道:“我……我這是在哪儿?你们……你们怎么……”
一個年轻的女孩儿从那中年女人身后闪了出来,笑盈盈地說:“還能是哪儿?医院呗,你的同事来看過你了,你叫……裴勇是吧?你的家人不在本地,你们单位给你雇了個护理,一会儿就到了”。
這女孩儿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人长得瘦瘦的,垂在胸口的发梢有点儿黄,呃……姿色一般,脸上有点儿雀斑……
身材……不敢看又想看的裴勇贼眉鼠眼、蛮有道德的只盯着她的脸,却不时偷偷瞟一下下边,胸不大,不過是**裸的女人的胸耶!腰?挺细的,呵呵……下边,哦,真瞧一下就好谁叫你不穿衣服的?
這时他已被那中年女人推着躺下了,正想侧過头去看看那年轻女孩儿的下体,忽然望见头顶上的那幕春光,不由得又一下子惊呆了:圆如满月,可是那诱人的圆月却象被人从中间一刀剖开,形成了两個幼嫩的半圆。
纤细的腰,圆月亮下边是一双笔直的长腿,秀美光滑的项背,一头的青丝,好美的背影,她是谁?怎么悬在自已的头顶上?
裴勇不敢置信地去揉眼睛,這时却赫然发现自已……我的神呐,我的眼睛上蒙着厚厚一层沙布呢。再摸摸,果然有一圈纱布,我是在造梦還是发了疯了?刚刚苏醒過来的裴勇实在受不了這种大喜大悲的刺激,脑袋一歪,又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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