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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卿卿

作者:琬音
她动了动唇,刚要开口问,男人略微低沉的声音就率先响起,“林瀚。”

  虽然苍白无力,可却让林瀚瞬间站直了身体,面容一下子恢复到了淡漠平静,“是,先生。”

  云卿看着陆令则的脸色,沒敢說话。

  一直到两人上了车,她還紧紧地握着陆令则的手臂,湿漉漉的眸子仿佛在无声地询问。

  夜色越发沉寂,黑压压的,让人喘不开气来。

  今晚的星子都寥寥无几,乌云遍布,暗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陆令则极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她,怕下一刻就忍不住,他忍耐着,让语气尽可能听起来平静些,“林瀚,回别墅。”

  林瀚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却還是压下所有情绪,闭了闭眼,“是,先生。”

  “别怕,我沒事,先回家。”

  他在這时還在安慰她,声音此时已经听起来极为虚弱了,脸色苍白至极,豆大的汗珠不要命地顺着侧脸往下滑落。

  而這时,因为沒有了大厅裡交织杂乱的香水味混合,加上刚才跳舞剧烈运动,伤口的鲜血已经开始止不住了,渗透了厚厚的绷带。

  云卿闻到了,血腥味。

  怎么掩盖也藏不住。

  她定定地看着身旁虚弱却依旧弯着桃花眼对她笑的男人,眼眶裡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她努力扬起笑容,泪珠却在闪烁,声音已经带着些许哭腔:“陆令则,你真的——”

  云卿深呼吸了一口,才继续說:“沒有骗我?”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過坚定执着,又或许是看不得小姑娘流泪。

  陆令则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白皙温凉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却不敢用力。

  唇角依旧漾着几分笑,像是在安慰,“腹部被划伤了一点,回去贴個创可贴就好了。”

  “别哭。”他边温声說着,边用大拇指的指腹给她轻轻擦着眼角的泪痕。

  “今天可是小公主,就该漂漂亮亮的,哭了——”

  這句话說的断断续续,像是沒有太多力气了,却還是顿了一下,继续轻声道:“就不好看了。”

  云卿听到他的话,泪水却更加汹涌了,“你個大骗子!”

  “你說沒事的!”

  她不信伤口那么轻,否则往常那么强大如斯的一個人,怎么会虚弱苍白到這种模样。

  她的心脏一缩一缩的,疼得发颤。

  “真的沒有骗你。”

  陆令则眼睫微微轻颤了一下,累极了困极了,却還是强撑着眼皮,嘴唇开始干裂发白,却依旧噙着一丝笑意。

  他话音刚落,窗外的雨开始不要命地击打着窗子,阵阵如雷。

  哗啦啦的声音无情地敲落在她的心上。

  忽而一道雷声传来,陆令则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捂住了她的耳朵。

  九年前,她就胆小,害怕打雷。

  而云卿的询问也在這一刻被雷声打断了,戛然而止,闭着眼睛,耳朵被他发凉却微微带着薄茧的手心捂住。

  痒痒的,却让人在這一刻,忘却了害怕,只感到心安。

  雷声持续得并沒有很久,半分钟左右就消散了,可陆令则的手却迟迟沒有拿下来。

  或许是贪心吧。

  想在跟她這么亲密地接触多一会儿。

  更多的,是不想让她继续追问。

  怕她担惊受怕,更怕她自责万分。

  可云卿却不是好糊弄了,雷声過后,她主动拂开了陆令则的手。

  可在這過程中,泪水涟涟,沾湿了他的手掌。

  “别哭了。”他努力笑着,虽然额间的碎发已经完全被汗珠湿透,可却半分不掩盖他的风华。

  甚至病美人更加惹人心疼。

  “你除非,让我看看伤口。”

  她固执地看着陆令则,眼眶泛着红,這一刻,陆令则仿佛从她湿漉漉的眸子裡,看到了光。

  他還沒反应過来,深蓝色的西装猛得从下面被掀开,他眼疾手快地立刻制止了她的动作,虚弱地笑了声,“不能看。”

  “只给未来媳妇看。”

  他說這话的时候還是半开玩笑的,牵制住她的手却也轻飘飘的,沒有什么力气。

  云卿想要挣脱也轻而易举。

  她又气又酸涩。

  不知是气他不让她看伤口,太守“男德”,還是酸涩其他的渗透在心底难以言說的情绪。

  她索性不去看他,对着前面林瀚镇定道:“去医院。”

  “是,云小姐。”

  林瀚刚好开到同样别墅的路口,他往右一拐弯,开始去往医院。

  先生不愿意去,就等云小姐发号施令了。

  陆令则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很轻,“云卿……”

  后者别過脸去不理他。

  可還是担心,时不时地偷偷瞄几眼,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她……她才不关心陆令则呢。

  “听不到听不到。”

  见小姑娘转過身子,不看他,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陆令则牵了牵唇,笑了声,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胳膊。

  像是在低头服软,睫毛低垂轻颤,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别气了,我错了。”

  他永远只败给她。

  云卿本来就沒有生气,见他這幅羸弱不堪的模样,更加心疼了几分,只是气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她声音中還带着些许哭腔,“那你给我看看伤口。”

  他最终還是放弃了抵抗,低声“嗯”了一句。

  紧接着整個人半倚在车的后背上,一副任她作为的模样。

  云卿屏住了呼吸,轻轻掀开他深蓝色的西装外套,果不其然,白衬衫已经鲜血被氤氲湿透了。

  眼泪无声无息地往下流,却沒再发出任何声音。

  此刻,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等待着去医院。

  “陆令则,你疼嗎?”

  “疼就哭出来好不好?”

  她从小到大,一疼就容易哭,上次他說“小哭包”,其实名副其实。

  陆令则努力扬起一抹笑容,伸手抚平了一下她紧蹙的眉心,“不疼的。”

  比這更疼的,他都经历過了。

  還怕什么。

  最怕的是,她伤心罢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倾覆而来,整條道路上格外漆黑,车窗的玻璃也被雨水不停地冲刷着,为了安全起见,不敢开的太快。

  云卿急得身上都出了汗,深呼吸着,让自己镇定下来,不给他添乱。

  只是见陆令则疼的难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裡拿出一块糖果,剥开糖衣,声音温软极了,像是哄小孩似的。

  “陆令则,乖,张开嘴。”

  陆令则见状,有几分好笑,却還是配合着她,微微张开了发白毫无血色的唇,下一刻,口腔裡一股甜味席卷而来,仿佛浸润到了心裡。

  是草莓味的。

  小姑娘喜歡的味道。

  “很甜,不疼了呢。”

  “卿卿不哭。”

  男人温柔地哄着她,安慰着,不管再疼,面上的笑意始终沒有消失。

  好在,中心医院离這裡不算太远,又過了几個路口,到了。

  林瀚率先下车,帮着云卿一起扶着陆令则,紧接着去挂号。

  由于陆令则曾经跟這家医院的院长有過几分生意上的往来,很快就安排了一间vip病房。

  医生是一個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士,穿着白大褂带着黑色眼镜,面容看起来格外严肃。

  他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刚一掀开衣服时,瞬间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就冲着旁边的云卿吼声道:“你男朋友受伤至少三小时以上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医院?”

  他的语气太過重,云卿一时愣住了,只是眼泪還在无声流淌,瞬间哑口无言。

  陆令则见状,咳嗽了几声,声音依旧虚弱至极,可语气却格外认真,“医生,您别凶她,凶我吧。”

  他都舍不得凶小姑娘。

  她会哭的。

  云卿這时也彻底反应了過来,胡乱用手抹了两把眼泪,“对不起,是我的错。”

  “要是——要是——”

  “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病床上,仿佛灼烧了他的心。

  陆令则摇了摇头,刚要說话,却彻底因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或许是因为到了医院,彻底坚持不住了。

  之前一直怕她担心,靠顽强的意志力强撑着。

  云卿一直低着头听着医生的忠告,竭尽所能地配合着医生帮忙,林瀚此时也来到了病房。

  两人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多,才彻底忙完。

  病房裡的白炽灯還亮着,照在他虚弱苍白的脸上,更加显得羸弱万分。

  可却难以掩盖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闭着眼睛依旧這么好看。

  男人穿着一身病号服,腹部被包扎了起来,掩盖住了令人害怕的伤口。

  可還是能看出来,刀划得伤口很大。

  云卿用棉棒轻轻沾了沾温水,给他擦拭着干裂的薄唇。

  又用热毛巾擦着他因为疼痛额头的汗珠,眉眼处全是温柔和心疼。

  陆令则,快好起来吧。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喜歡你。

  从来沒有這么坚定地确定過。

  也从未想過,喜歡一個人原来真的和時間的长短无关。

  只因为,那個人是你。

  “云小姐,我来守着先生吧,您先去休息。”林瀚给换完最后一盆热水后,沒忍住劝道。

  他似乎有些明白,先生为什么非她不可了。

  善良真诚的心,最打动人。

  先生不需要什么名门世家小姐来巩固地位,也不需要成为什么权贵之家。

  他要的,只不過是眼前這個真心换真心的人罢了。

  况且,喜歡向来沒有确切的理由。云卿温和地笑着摇头:“我来守着就好,林先生,你去休息吧。”

  “明天還主要靠你呢。”

  她虽然性子温软,可做的决定,从来沒有人能阻挡得住。

  林瀚见状,摇了摇头。

  罢了,先生這是要苦尽甘来了。

  他就不在這当电灯泡了。

  云卿看着林瀚的背影离开,她走到门口,关上了灯,坐在病窗前。

  此时雨已经停了,窗外的月色轻盈而皎洁,像洒落了一层银辉般,顺着窗子映照进来,氤氲出银光闪闪的浪漫。

  而云卿,也慢慢地趴在病床上闭上了双眼。

  似是累极了,第二天一直到淡黄色阳光直射进来的时候,云卿才揉了揉眼睛醒来。

  她一抬头就撞上男人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灼灼又潋滟,眼尾泛着红,和他冷白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刹那间,像是在人的心上绽放开了花。

  云卿好半晌才反应過来,此时她還穿着昨晚的那套礼服,发丝凌乱不堪,甚至黑眼圈也浮现了出来,整個人显得格外邋遢不堪。

  可陆令则的眼底只有掩藏在深处的宠溺和欢喜。

  喜歡你,不管你风华绝代,還是落魄狼狈,都喜歡。

  云卿沒来得及顾自己的形象,反而一脸惊喜地握住他的手臂,声音中是止不住的雀跃,“陆令则!你醒啦!”

  “伤口還疼嗎?”

  陆令则躺在床上,微微翘了翘唇,嗓音有些低哑,“不疼了。”

  “对了!喝水。”

  她一拍脑袋,就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端了過来。

  陆令则却沒有接,反而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云卿见状,直接把他虚扶了起来,“我来喂吧。”

  說着,就温柔又格外轻地端着杯子喂他喝水。

  刚喝完,把被子放下时,她抬眼去看陆令则。

  他的唇上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刚喝完水,甚至還有水珠沾染,他轻轻舔了舔,绯色的唇瞬间艳丽又萎靡。

  云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停地在心裡告诫自己,他還是個病人,你在乱想什么!

  好在,陆令则及时来了医院,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可他用绷带止住了很多,暂时不需要输血。

  听医生說,再晚来一步,可能情形就严重了。

  现在,只需要在病床上躺三到五天,就能出院。

  這還是保险起见。

  她停止乱七八糟的相像,看到桌子旁的粥,眸光一闪,“陆令则,你饿了吧?林瀚刚出去买的早餐。”

  全是补血的,光粥就有好几种。

  红糖小米粥,八宝粥,红枣黑米粥等。

  陆令则轻轻点了点头“嗯”了句。

  等待着小姑娘的投喂。

  —

  沈随最近被沈父发配到了e国来,让他跟着陆令则好好学习,以后接管沈家。

  一听說兄弟受伤了,他一大早就赶了過来。

  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這样一副场景。

  他那身体如同钢铁般的兄弟,羸弱不堪地躺在床上,享受着小姑娘的贴心“伺候。”

  之前比這更严重的伤都受過,也沒见他虚弱成這幅模样。

  果然……有人疼就是不一样。

  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语气依旧漫不经心:“阿则,你的好哥哥来了。”

  陆令则眼皮也沒抬一下,反而温柔地看着云卿,一口一口喝着粥。

  云卿倒是回了他一句:“沈先生好。”

  “嗯,弟妹好啊。”

  “這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啊,喝個粥還要人喂。”

  他狐狸眼一眯,挑了挑眼尾,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陆令则也不甘示弱,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只是怎么听都有种嘚瑟炫耀的感觉。

  “有人喂,确实,粥都变甜了呢。”

  說完又顺着云卿手裡的勺子,喝了一口,神情惬意而满足。

  怎么看也不像個受了伤躺在床上起不来的人。

  沈随:……拳头硬了,能别撒狗粮了嗎!

  合着三兄弟就他一個孤家寡人了。

  小白菜啊地裡黄,凄凄凉凉沒人疼。

  他沒好气地瞪了陆令则一眼:“還活着,還能喝粥,看来是沒事了。”

  說完就出去找林瀚過招去了。

  只留下病房裡两人面面相觑。

  云卿脑海裡還在一遍遍回荡着,刚才沈随說的那句“媳妇”,而陆先生也沒有拒绝。

  這次,羞赧之余,心底還带着满满的欢喜和雀跃。

  就像是学生时代那种怦然心动,就算是名字放在一起,也会心跳加快好久的感觉。

  “云卿?”

  陆令则喊了好几遍,云卿才回過神来。

  她這才发现,和陆令则之间的距离格外地近。

  陆先生的睫毛她甚至都能根根数清。

  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灼热的呼吸不停地交织着,空气中萦绕着一种旖旎又暧昧的氛围。

  似乎下一秒就能亲上。

  “阿则!”

  沈随雀跃又随性浪荡的声音传来,瞬间打破了這种氛围。

  云卿慌裡慌张地后退了一步,而陆令则也移开了视线,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可偏偏,在门口的某人還大摇大摆地,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捂着嘴。

  “啊!是我打扰你们亲热了!继续继续!我马上滚!”

  說完,就重重地关上了门。

  云卿此时耳根子已经彻底红了個彻底。

  仔细看的话,陆令则的耳朵也有些红。

  他轻咳了两声:“沈……沈随說话一样浪荡,不……不用管他。”

  云卿低着头,“嗯”了一声。

  “我出去透一下气。”

  說完她就飞快地跑了出去,只是心脏還在不停地乱跳着。

  深呼吸了好几口,抬头看着碧空如洗澄澈的蓝天,這才缓和了一下情绪。

  转身再回到病房裡,就看到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個礼品袋一样的东西。

  陆令则含笑温柔地說:“我让林瀚买的衣服,先去把身上這件换下来吧。”

  昨晚淋了一点雨,還踩脏了,再穿着会生病的。

  云卿怔怔地看着他,愣了一下,才接過来,去了卫生间。

  把脏衣服换下来后,整個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

  她刚一出来,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唤她的名字,“云卿。”

  神情格外认真,像是要說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瞬间心跳如鼓,有些期待又带着些许对未知的天然恐惧。

  “让林瀚带你回念卿居吧。”

  “三天我就出院了。”

  “你在這裡不方便。”

  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就這么灼灼的看着她。

  却让她心底的期待彻底粉碎。

  云卿像是還沒反应過来,只是愣愣地不可置信问:“你让我走?”

  陆令则点了点头,神情依旧温柔。

  他心疼她熬夜守着他。

  更心疼他换药时,她看到后会自责,担惊受怕。

  云卿忽而轻笑了一声,不但沒有后退,反而前进了几步,几乎坐在病床前,跟他对视着,一字一句道:“陆令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别躲,你看着我。”

  “你以为我云卿是什么人?是只知道索取,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嗎?”

  “你给我阳光鲜花的盛夏,我怎么就不能陪你在黑暗阴霾中前行?”

  她說着說着,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慢慢地,带上了哭腔,泪水又开始往下流。

  “陆令则,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是不是嫌我烦,只是個累赘,再也不想见到我?”

  她知道他沒有,可不這么說的话,他還是会让她走。

  他心疼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见他還沒有反应,云卿抿了抿唇,笑了一声,语气极为轻快,虽然带着鼻音,“我們……难道不是朋友嗎?”

  陆令则抬眼看她,不知何时,眼眶也泛着红了,莫名的,有些湿热。

  他嗓音喑哑,指腹轻轻在她眼角下擦了擦,“不讨厌。”

  “不烦。”

  “想见到。”

  “那我能留下来嗎?”

  “好。”

  他终究是,只败给她,一败涂地,心甘情愿。

  云卿瞬间喜笑颜开。

  只要他不讨厌就好。

  只是,她心尖却再次又颤了颤。

  她明白,陆令则是心疼她的。

  所以,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歡我呀?

  既然你害怕的话,那我来追,我来表白也可以的。

  云卿笑着笑着,不知想到什么又哭了。

  人家都是受一点点伤,娇气又疼的不行。

  可他,一直硬生生咬牙撑着。

  神情自若,云淡风轻。

  所以陆令则,你之前究竟经历過什么啊?

  可为什么,依旧這么温柔对待這個世界。

  温柔待我。

  她用抽纸擦了擦鼻涕眼泪,說话声音都带着几分撒娇的感觉,“那换药的时候,不准避着我。”

  陆令则无奈点头,“好。”

  她說什么都是对的。

  “那——能别哭了嗎?”

  “不行,除非你——给我笑一個。”

  說完,她就睁着湿漉漉的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陆令则见状,扯了扯唇角,漾着笑意。

  桃花眼微微勾起,琥珀色的瞳仁格外浅淡,像是天生带着温柔。

  可眼尾上挑,像是勾着人的心魂,“云大官人,還满意嗎?”

  作者有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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