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白总的作业
当头罩被掀开的时候,两人都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慢慢睁开之后才发现,這是一個破旧的工厂车间,空旷宽敞,似乎废弃很久了。
两人被扔在一個破旧的床垫上坐着。
三個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在不远处或走动或坐着。
李若轻看向旁边的白净,“白总,你還好嗎?”
白净对她点点头,目光裡似乎有淡淡的疼惜,“阿轻啊,你可能是被我连累了。”
李若轻摇摇头,“白总,现在别說這些。我們還是想想,怎么离开吧。”
“训练有素,不让我們看见相貌,对我們沒有多余的动作,远离市区的隐蔽空间。我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不過,对方想要什么,就不确定了。对于我来說,钱的可能性比较大。”白净看着不远处的三人,语气平静的說道。
李若轻认可地点点头,“那就是說,只要给他们钱我們就沒事了对吧?”
“有80%的可能性。”
過了一会儿,李若轻对着对面的三人大声吼道,“喂,能给我們两個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嗎?我們两個女人又跑不了。”
三個面具都看了過来。
坐着的一個短头发的啤酒肚对着对面的瘦高個儿抬了抬下巴,那瘦高個儿走了過来,给两人解开了绳子。
李若轻說着,“你们怎么才肯放我們走?”
瘦高個儿沒理她。
“喂~”
白净伸手按下李若轻,对她摇摇头,“他们会告诉我們的。”
李若轻其实心裡很不安,她一個平头老百姓,這可是头一回被绑架啊,好吧,這事儿還是不要有第二回的好。关键剧情桥段還是跟香港电视剧一样一样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一定会笑场的。但是這亲身出演,可就是从骨子裡发出来的恐惧啊。
“白总,我們就這么等着嗎?”
白净揉着自己的手腕,沒說话,只是目光深邃,似乎在深思。
李若轻见着白净的手腕被绳子勒出了红色的痕迹,看上去颇为吓人,白净的皮肤应该是那种特别容易出痕迹的,此时,手腕上一道又一道狰狞恐怖的痕迹,乍一看還以为她割腕了呢。
“手腕很疼嗎?”李若轻边說着,边伸手過去握住白净的手腕,轻柔地按捏着。
白净一开始想要挣脱,不過她后来也放弃了,任由李若轻握着。
“我們白总的手,好白好滑。”李若轻笑着說道。
“想不到,阿轻你還是一個幽默的人,這個时候還有闲情调侃我。”白净扑扇着睫毛,语气平静地說着。
“我哪有幽默,我只是喜歡說实话而已。”李若轻给她按摩着,似乎忘记了自己和白净是处在一個奇怪的境地当中。
她只是,被白净淡定的情绪所感染,心裡面平静了许多,不管怎样,至少,她的白总是安全的不是。
所以,此时,白总的手腕更重要,是不是?
似乎有点疼,白净皱了皱眉头,李若轻便放下了,问道,“疼了嗎?”
白净点点头,“你一向都是這样温柔的嗎?”
李若轻奇怪地抬头看她。
白净摇摇头,“不疼了,”她转過头去,略为沉吟了片刻,說道,“回头你辞职吧。”
“为什么?”李若轻的眉头跳了起来,心也跟着跳了起来,“白总是嫌弃我沒有能力保护你嗎?”
白净沒有想到李若轻居然理解到那個方面去了,她无奈地解释道,“不是,你又不是我的保镖。”
沒想到這句话反而让李若轻觉得,果然自己猜对了哟。如果自己也会個什么防身术啊,太极拳啊之类的,那么是不是之前两人被绑架的时候,她就可以一人挑三了。
好吧,她想多了。
但那种很悲伤很失落的情绪却是出来了,她弓着背,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白净也看出来了,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将手伸了起来,然后在李若轻的肩膀处停留了一小会儿,终于還是放了上去。
“阿轻,是我不希望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若轻抬起头来,眼眶却饱含着泪水,那一瞬间,白净呼吸一窒。
“阿轻,我曾经,遭遇過绑架。”
白净的话瞬间让李若轻停住了水漫金山的初级阶段,她脱口而出,“什么?”
“很多年前了,我都记不太清了,今儿又想了起来,”白净今天的话似乎变多了,她平日裡,可是惜字如金的,“对方要钱,我记得不是很多,就要了100万,我是我爸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在40岁的时候生下的,对他来說,100万沒有我重要。”
李若轻才知道,为什么之前看见白净的父亲时,有种奇怪的感觉了。
“不過,当时的我,却一心寻死。绑匪拿刀威胁我,我直扑了過去,我看過书,脖子的大动脉破裂,如果不能及时止血,很快就会死。”
白净說這话的时候,眼神平静又带着坚定,让李若轻听得像是喘不過来气一样。
“不過我沒成功,倒是吓到了绑匪,结果他们是一群胆小的人,也沒拿到钱,就跑了。”
白净对着李若轻笑了笑,“我好像总是死不了。我尝试過卧轨,结果在火车即将碾過我身体的时候,被清理铁路的大叔拉了起来;我跳過江,结果被旁边冬泳的老大爷给救了上来;我還吃過安眠药,结果在医院被疯狂洗胃,导致我现在听到医院就会恶心。你說,我是不是不祥之人,老天爷都不收?”
“怎么会?”李若轻心疼得像是要被割开了一样,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白总,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多好!”
白净也有些动容,她一把搂過李若轻,轻轻地拍了拍李若轻的后背,安抚着,“傻孩子,哭什么啊?”
李若轻靠在白净瘦削的肩膀上不停摇头,泪水也甩得到处都是,好些還弄湿了白净的后背,让她颇不好意思。
“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好,你才是那個,美好得让人不愿去轻易伤害的人。”
這也是一個情侣出游,商业大发展的节日。
陈双蓝都提早约了李若轻,今天她要提早下班,约她去看电影。
于是李若轻沒有去做代驾,和她约在电影院见面。
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面,李若轻有些莫名的疲累。
或许是最近太累了吧。
那天见了白净之后,店长也沒有說什么别的话,李若轻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沒有辞职,先干满一個月的吧,本来下個月就要去找一份正经工作了。
只是,偶尔的时候总觉得,内心有些煎熬。
吕诚亮现在是一天好几條短信的关心,說他大约在元旦之后就能回来了。
李若轻收了手机,看着陈双蓝远远地跟她招手,便笑着走了過去。
“早点就不行,非得這個時間,你看這多少人。”陈双蓝边抱怨着边挽上李若轻的胳膊,“走吧走吧,今天估计要满场哦,我盼望了好久這個片子呢,哎呀一定要来看的,要不是抢得早,都抢不到中间的這個好位置呢。”
“是是是,大小姐。”
两人跟着大部队往检票口走,二楼的咖啡厅边缘,白净翘着腿,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接了個电话,要了第二杯咖啡,看起了桌上的文件。
陈双蓝看电影喜歡跟李若轻讨论,一会儿說,“他怎么能這样呢”,一会儿又說,“這女的好傻啊,她不知道那個男的是骗她的啊”,然后接着又說,“要是我,就踢死那個渣男。”
李若轻揉了揉额角,“双蓝啊,你要是身在局中,你不会知道那個男的是渣男的,你只会看到他的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也只能跟着自己的命运走,上帝视角,那是给观众看的。”
陈双蓝瘪瘪嘴,“就你這么說,那我們都不用努力了。”
“也不是不用努力,我就是觉得,很多事情你根本沒有办法知道,你只是跟着事情的发展,慢慢地才能知道。”
李若轻情绪低落了起来。
前方有情侣开始将脑袋凑在了一起,发出亲嘴的声音。
陈双蓝故意大声說道,“什么人啊這是,电影院就亲亲我我,不知道這是公众场合啊。”
前面情侣中的男人转头過来语气不善地說道,“死八婆要你管。”
陈双蓝气得想抓着自己的包扔過去,被李若轻一把拉住,“双蓝。”
那男人似乎也不想惹麻烦,转头回去了。
“什么人啊這是。”嘀咕两句,陈双蓝恨恨地看了前方两人的背影之后,再不說话,继续看电影。
李若轻摇摇头,真是的,一個個脾气都這么暴躁,這样不好。
见着两人从放映厅裡出来了,白净也付了钱,招呼旁边桌的秘书收了资料,自己也下了楼。
陈双蓝還拉着李若轻去逛街。
估计因为今天過节,各大商店都還开着,估计要开到半夜去。
街上三三两两的情侣還在不畏严寒地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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