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好,精神病了解一下。
其实,這裡并沒有怎么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但郑思明嗅着這裡的空气就好像很开心。
方哲在那间屋子裡发现問題后,就要求来看看从那名失控者手裡唯一逃脱出的幸存者,袁玮。
三個作死的高中生半夜不睡觉跑到发生凶杀案的屋子裡试胆,两個坟头应该已经有发芽的小草了,幸存的那個至今還在這家医院接受着检查。
不過让方哲庆幸的是,那家伙已经醒来了,除了精神有些不稳定外,其他都還挺正常的。
方哲觉得,袁玮有着這么强大的内心,让他重新帮忙回忆一下案发当晚的情景,這样的小事对于那名高中生来說,应该不成問題。
病房外,有指挥行动部的人把守,還有一对中年夫妻,看样子,应该是袁玮的父母。
夫妻俩神色不太好,就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丈夫正在帮妻子捶腿。
郑思明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一名工作人员便打算开门,已经站起来的男人立马拦了過来:“你们是谁?我儿子现在不方便接受询问。”
女人也扶着墙站了起来,她似乎腿脚不太好,脸上挂满了紧张。
郑思明看了一眼,另一名工作人员马上将中年男人半推半拉,好言相劝的给弄走了。
门打开,郑思明与方哲走了进去,随后门又被工作人员再度关上。
病房裡,窗帘沒有拉上,阳光洒在了整间屋子,很明亮。
坐在病床上的袁玮刚削了一個苹果,就吃了一口,正打算咬第二口的时候,便发现有人进来了,一张嘴张开又闭上,他神色有些尴尬,也有些紧张。
郑思明走到墙边拉来一個凳子,面朝着病床方向直接就一屁股坐下,似乎医院裡的东西他都觉得很干净,也沒有拿纸巾去擦拭。
方哲来的路上时說過,一切询问由他来,郑思明只要坐在一旁听就可以。
郑思明觉得這個主意很棒,然后照做了。
方哲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高中生,随后走向了窗户旁,抬头看着外边的大太阳,然后過了大概三秒,他打了一個响亮的喷嚏。
袁玮:“。。。”
郑思明:“。。。”
袁玮拿着苹果的手一直定格在离嘴不远的位置,他对于进来的這对陌生人的行为实在有些迷惑。
一個就坐在那发呆,還穿着古装,另一個竟然一进来就看风景打喷嚏,谁啊這是?
這年头,便衣警察還支持汉服文化传播的?
“吃啊,愣着干嘛。”
方哲已经回头,正看向病床上的袁玮。
“呃。。。請问你们是?”袁玮并沒有听方哲的话,而是将苹果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随后有些紧张的握着双手,不停地来回揉搓。
“我們是谁你应该清楚,不然怎么可能能够进来。”方哲走到了床边,直接就坐在了病床的尾端,袁玮立马将放直的双腿缩了回去。
方哲毫不在乎袁玮的举动,他一脸笑意道:“别紧张,你把之前作死的事跟我详细說一遍就行。”
袁玮:“。。。”
回想起那晚恐怖的回忆,這名高中生开始捂着头,不停地发抖,边摇头边喊:“别问。。别问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裡有個魔鬼。。魔鬼!”
他的声音很大,门外立马响起了骚动,方哲瞄了一眼袁玮,发现這個高中生在摇头的时候,停摆在门边方向时的時間会久一点,似乎是在期待门外有人进来。
“這家伙演技不太行啊,跟我差太多了。”方哲在心裡评价到。
果然,袁玮的父母在外边听到响声后,便想冲进病房,不過有两名指挥行动部的人在,他们并沒能得逞,反而被赶来的其他工作人员直接架走。
门外很快恢复安静,袁玮還在抖個不停,方哲饶有兴致的看着身旁的人:“沒事,你慢慢抖,不着急,抖完了再說也行。”
估计是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躲不過,袁玮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人。
“我叫袁玮,是龙石市。。”
“直接說那天晚上,你们去那间屋子裡后发生的事,比如失。。比如凶手是怎么出现的,长啥样,穿啥,男的女的,怎么殴打你那两個好兄弟,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越详细越好。”
“那。。那天晚上,我們三個在屋子裡查探了一遍后,发现沒什么,就打算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本来是我們三個人在說话的,突然有一個从来沒听過的声音加入了我們的对话,并且房门怎么也打不开,然后我回头,就看到。。看到一個身穿雨衣,握着铁棍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后,我直接就吓晕了過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小区裡了,旁边。。。旁边就躺着林翰飞和林翰翔他们兄弟俩的尸体!呜呜呜。。太吓人了。。呜呜呜。。。”
袁玮开始大哭起来,眼泪鼻涕通通都流了出来,身子抽泣個不停。
方哲微眯起双眼,他沒打算去拿纸巾给身旁哭得惨兮兮的人,当然,如果這要是個妹纸的话,估计他会。
“那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就你活着?你不觉得,作为唯一幸存者,你的嫌疑很大?”
听到方哲這话,袁玮愣了一下,随后继续哭嚎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看到在這個话题上估计无法继续得到什么想要的,方哲忽的改了口风:“听說,你在学校成绩挺不错的,但好像和那对死去的兄弟关系并不是很好啊。”
“龙石市高级中学是市重点学校,你一個尖子生,不应该会和那对靠家裡砸钱,混进去的吊车尾兄弟玩在一起才对。”
袁玮已经停止了哭泣,但身子仍在不停的抽动:“因为。。。因为他们老欺负我,那天试胆也是他们逼我去的,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们威胁每天放学都会在门口堵我。”
“吼~我還以为是你把他们骗過去,随后利用凶手将他们全部杀死呢。”方哲微微偏头,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才沒有!我根本不认识那個凶手!”袁玮激动得喊了出来,但他很快下意识认识到自己好像說错了什么,立马闭上了嘴,眼神躲闪。
方哲笑得很灿烂:“我可沒有說過你认识那名凶手啊,何必這么快承认呢?”
袁玮沒有說话,微微将头低下,继续表现着很害怕的样子。
他甚至有想過,要不要假装昏過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過自己的父母好像不在门外,這样做应该起不到什么很好的效果。
也還好袁玮沒這样做,不然方哲会有一百种方法将他弄醒。
方哲站起了身子,他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走向窗户旁,看着過不了多久就要落下的太阳道:“我随便猜猜啊,你应该很早就认识那名凶手,只是当时他应该還算正常人,只是有一些不正常的怪癖。而你呢,是一個饱受校园欺凌的学生,读书好的学生被读书不好的学生欺负,這太常见了。”
“一個不太正常,受到歧视的人,和一個饱受校园欺凌的学生,两人一见如故,成为朋友。不過,你发现自从和那個不太正常的人成为朋友后,别人欺负你的理由就更多了。于是,你便疏远了那名不太正常的人,亦或者說,你也加入了歧视他的队伍当中。”
“直到有一天,那個不太正常的人已经变成新闻裡的凶手,并且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惊慌失措,却萌生出一個利用他的计划。比如,帮你铲除掉怨恨许久的同学。”
“你看,大概是不是這個样子?”
方哲說完自己的猜想后,看向了病床上的袁玮,那個学生,一脸震惊。
其实早就在方哲說完沒多久,郑思明就发现袁玮脸上的表情如走马灯般快速变换,他不知道方哲是怎么猜到這些的,他只想知道那小子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处理這個案子。
郑思明并不算了解方哲,也不知道发生在方哲身上的事。
方哲啊,是一個接近反社会人格的人,他漠视情感,对无关人员更是缺乏同情心。
相比人,他更喜歡狗。
杨海鑫让他处理五号病人的事,他就绝对不会插手雨衣男的事,哪怕整個老城区的人都死于雨衣男之手,他估计都只会淡淡的說一句“关我屁事”。
至于他为什么能够揣测袁玮的心思,那是因为,他曾经也是饱受校园欺凌的人,甚至比袁玮更惨。
父亲早亡,母亲是精神病,這样家庭的孩子,受到的恶意绝对比同情来的多得多。
病房内,响起了掌声,袁玮坐在床上突然大笑,他微微低着头,眼睛往上瞧,一脸阴森道:“我很佩服你啊,竟然能全部猜到。但是,就算我承认又如何,你有证据嗎?而且不好意思啊警官,我今年還未满十八周岁,准确来說,我十六岁都還沒到呢。”
袁玮不打算继续伪装了,他认为对方已经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不然怎么能知道得這么清楚,不過他丝毫不害怕。
方哲跟着笑了,他从背包裡掏出了一张纸张,随后将纸张对准袁玮:“警官?我想你误会了吧。”
“未成年啊?不好意思,我是精神病,有医生开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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