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對你,我可以更無恥
她嘰嘰喳喳向陸霆淵介紹了幾句雪地摩天輪最初的設計方案和寓意,很快就發現,陸霆淵這會兒周身的氣壓太低了點。
她悻悻然閉上了嘴。
下摩天輪的時候,陸霆淵也沒有等她,而是率先推開門,自己跳了下去。
沈如嫣朝他伸手,撒嬌地喊了一聲:“霆淵,你抱我下去嘛。”
這一聲,讓同樣在下摩天輪的紀清苒分了心。
她循聲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眼神陰鷙的陸霆淵。
心下一慌,腳下沒有踩穩,整個人從轎廂上摔了下來。
膝蓋火辣辣的疼,一動,褲管黏在膝蓋上,她就知道,肯定摔破了。
謝知衍自責不已,忙蹲下來檢查她的傷。
“很疼嗎?”
紀清苒搖搖頭:“還好,估計就是擦破了皮。”
謝知衍還是心疼她。
“要趕緊處理傷口才行。”
他試圖去扶她,剛一動,紀清苒臉上就出現幾分痛色。
他也就不敢輕易挪動她,急切道:“這種園區應該配備的有醫務室,你在這裏等着,我去找醫生過來。”
之所以不帶着紀清苒一起走,是怕路上又冷又顛簸,擔心反而會牽動她的傷口。
有沈如嫣在,他也不用擔心陸霆淵。
沈如嫣看向陸霆淵的目光太能說明問題了,她喜歡上陸霆淵,肯定不會允許陸霆淵去碰紀清苒。
謝知衍着急忙慌地走了。
沈如嫣的轎廂這會兒已經升起來,她穿高跟鞋,現在的高度,她不敢往下跳,直衝陸霆淵說:“霆淵,你接着我呀。”
陸霆淵沒有理會她。
他徑直走過去,不顧紀清苒的反對,把人抱起來,走了。
沈如嫣也好心給他指路:“你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大概800米的地方就是。”
謝知衍謝過她。
紀清苒在他懷裏掙扎:“你幹什麼?”
“帶你去處理傷口。”他無動於衷道,同時手臂往下沉了沉,阻止她進一步的反抗。
“園區沒有對外開放,謝知衍就算找到醫務室,裏面也不一定有人值班。”
他頓一下,低頭看了看紀清苒,臉色也跟着緩和了點,“不過,你運氣挺好,我帶了消毒液和繃帶。”
紀清苒依舊不願意:“沒人值班就算了,只是一點小傷,不用處理也可以。”
“傷口不處理,很容易感染,尤其是在這種冰天雪地裏。”
他語氣不善道,“我要是不管你,你這兩條腿說不定都要壞掉。”
他心裏對謝知衍不滿極了。
書呆子一個,連點急救常識都沒有。這麼冷的天,把人扔在雪地裏,凍壞了怎麼辦?
他很堅決,很快就把紀清苒帶去了他的房間。
人被他放到牀上,他還沒轉身,紀清苒就爬起來想走。
他防着她呢,一擡腿就把人給壓了回去。
“這兩條腿真不想要了?”他居高臨下,看着牀上的人挑眉。
語氣裏,帶了點不合時宜的輕佻。
紀清苒沒有他力氣大,腿上又確實疼。
她剛纔說沒事,是寬慰謝知衍呢,實際上那一下,她摔得疼極了,簡直懷疑摔裂了骨頭。
疼痛是本能反應,她這會兒使不出來力氣和陸霆淵抗衡,只能抓着牀上的枕頭,奮力砸在他身上。
“不要了!”她大聲說。
枕頭砸在身上那點疼,對陸霆淵來說,就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他根本不在意。
“你不在乎,我倒挺在乎的。”他意有所指道,“是不是練舞蹈的,腿都像你這樣又直又長?勾得人心癢難耐?”
紀清苒沒想到他在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那種事,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隨手又抓過一個枕頭砸他。
“你簡直無恥。”
陸霆淵不在意地笑笑:“我更無恥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
他嘴上說着調,情的話,心裏倒還記掛着紀清苒腿上的傷。
他大手在她腳踝上握了握,像是撩撥,也像是警告。
“我去取急救箱,你躺這裏別動。”
說着,看了眼門的方向,繼續道,“你要是逃,只怕還沒跑出門,人就被抓回來了。到時候我不保證會不會懲罰你,比如,幫你綁在牀頭什麼的,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紀清苒臉色一白。
她相信這是陸霆淵能幹出來的事。
他看着她煞白的臉,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麼,站起來去找急救箱。
紀清苒想結果急救箱自己處理,只是她剛一伸手,陸霆淵就擋了回去。
“我處理傷口的水平,你還信不過嗎?”
他說着,擡手在她臉頰上拍了拍,“別怕,不會讓你疼的。”
他打開急救箱,動作嫺熟地拿剪刀剪開她褲管。
膝蓋那裏果然受傷了,血肉模糊的一片,有些地方的血痂已經幹了,黏在布料上。
陸霆淵很小心地處理了。
好在,只是看着嚴重,用消毒水清洗過傷口後才發現,只是皮肉傷。
他給她塗消炎藥,棉籤一圈一圈在她膝蓋上塗抹着,力道不輕不重,不疼,卻很容易讓人聯想點別的什麼。
紀清苒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塗好了吧?”
他輕輕“嗯”一聲,卻不停手,視線鎖住在她的傷口上,語氣幽幽道:“你猜我爲什麼這麼會處理傷口?”
紀清苒抿脣不語。
她大概能猜出來,可事到如今,她不想提。
陸霆淵也不是真的要聽她的回答。
他拿繃帶給她包紮,嘴角邊帶了點淺笑地說:“我已經忘了是從幾歲開始,但凡我做得不如陸唯安好,我媽就會把我關起來,用皮鞭抽一頓。我捱了打,我爸是不會管的,開始是保姆幫我包紮,後來我媽說這樣會讓我記不住教訓,她就把保姆開除了,之後再沒有人敢管我。受再重的傷,我也只能自己處理。都說久病成醫,一來二去,我處理傷口的水平,就挺行的。”
他說這些話,手上動作不停,轉眼已經給紀清苒包紮了傷口。
他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而是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則撩起襯衣下襬。
他把她的手按在他腹肌上,一寸一寸往下,直到沒入腰線以下。
“還記得我身上這道疤麼?”
他笑着問她,“我十八歲成人禮之前,我媽用沾了鹽水的鞭子抽的。”
“因爲我的成人禮,我爸不準備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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